第六章出事
“太极挺好的，强身健t。”温尧钦站在旁边，双手抱在x前，对着吴砚笑了笑。
“嗯，挺好。”吴砚跨过绳子跳下来，取下手里的东西。
“怎么以前没见过这小姑娘，新朋友？”
“嗯，前段时间刚认识他哥。”温尧钦一想到叶呈风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哟，你这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对她哥有想法？”吴砚从包里掏出烟来递给温尧钦。
“有吗？认识时间太短，不能太快。”走到外边走廊上，温尧钦打开窗子，转过身，手肘撑在窗框上。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说说，人怎么样？”吴砚叼着烟去转了转窗边的盆栽。
“有趣，年轻，好看，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温尧钦拿过嘴边的烟，轻轻的笑着，一双魅惑人的眼睛里都能看到一汪清泉了。
“难怪呢，你刚一来，我差点儿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来的大学生呢，今天这身年轻了起码十岁啊。”吴砚往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看着温尧钦。
“哪有那么夸张。”温尧钦温柔的笑着。
“他的经历有些复杂，所以我怕他不愿意接受我，更不愿意接受他自己。”手边的烟已经燃到了头。
“我认识的温尧钦可不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x格。”吴砚在盆栽里摁灭了烟头扔到到旁边垃圾桶。
“因为想要的太多，所以不能有一点儿差错。”
“不过万一他不是呢？”
“我向来运气都很好。”温尧钦看着吴砚笑的意味深长。
叶惊秋推开门出来，看见两人。
“饿了吧，带你去吃饭？”温尧钦看着走过来的人。
“嗯，去我哥那吃吧，酒店就在这附近。”
吴砚先去开车，温尧钦带着叶惊秋回办公室拿东西。
“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吗？”
“挺好玩的，有时间就来。”叶惊秋手揣在衣服兜里，低着头不看人。
“小秋喜欢狗狗吗？”温尧钦换了另一种方式试图提起叶惊秋的兴趣。
“喜欢啊。”听到狗叶惊秋终于有了些反应，本来面无表情的人因为狗露出一点点愉悦。
“但是不想养，怕养不好，我没有耐心，当初养uu也是考虑了好久，那个时候它还得了病，被人遗弃了，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的，毕竟猫不像狗需要太多的时间和jg力来照顾它。”叶惊秋有些失落的垂着脑袋。
“那你可不可以有时间了就去宠物医院照顾一下小动物？最近我那一个员工因为要结婚就辞职了，正缺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我那吧，帮我忙？”
叶惊秋从哥哥出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真正过。
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叶呈风一手安排好的，叶呈风不想妹妹去上班吃苦，忍受自己不想忍受的东西，就一直没提过让妹妹工作的事情，叶惊秋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习惯x的大小事都依靠着哥哥。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现在就摆在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担心。
惊喜自己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
担心自己不论怎么掩饰，自己也是个异类。
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别担心，小秋，你会做的很好的，我相信你，好吗？”温尧钦的话就像春天和缓的风一样钻进叶惊秋的耳朵里，风里藏着希望。
“好。”叶惊秋消瘦的脸颊露出了笑意。
到了酒店门口，叶呈风下楼来接人。
“哈喽，吴砚，尧钦的朋友。”吴砚伸出手来跟叶呈风握手。
“你好，叶呈风。”叶呈风松开手就领着人到了餐厅。
服务员端着四杯走过来，叶呈风拿过菜单递给温尧钦和吴砚，又转头跟服务员说“让厨房把我做的土豆牛腩热一下，等会儿我妹妹来端。”
“好的，风哥。”点好菜，服务员收走菜单。
“不介意我叫你呈风吧？”吴砚放下杯子。
“随意。”叶呈风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叶呈风让叶惊秋自己去厨房把菜端出来。
“你看着年纪还小，叫我声砚哥吧。”
“砚哥。”叶呈风低着头没动，手上动作却一点儿没停，还在戳着手机。
“不好意思，工作有点忙。”叶呈风回完消息对自己的失礼抱歉。
“没事，年纪轻轻的就管理这么大家酒店，还这么亲力亲为的，不过能者多劳嘛，理解。”
“帮朋友忙而已，该做的事情总归是要做好的嘛，都是打工，都不容易。”
三个人闲聊着，叶惊秋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拿着四双筷子。
“尝尝吧，我哥做的这个菜特别好吃。”叶惊秋把筷子分好，吴砚咬着筷子说了声不客气了，就开始夹菜。
“不好意思，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叶呈风起身离开。
温尧钦看着叶呈风有些面se匆匆的，就起身说也要去洗手间，吴砚嘁了声，没管他，直夸叶呈风手艺不错，真好吃。
“你taadeg什么吃的，几个人你收拾不了？怎么，还要我手把手教你打人啊？”
温尧钦刚走进洗手间就听见叶呈风的这句话，他g着嘴角笑起来，走进去靠着洗手台。
“你们行行好，带点脑子做事，别气你们宁哥了好不好？”叶呈风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拉k链，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尿还沾到了手上。
“c。”叶呈风把手机揣回兜里，皱着眉，甩了甩手上沾到的东西。
一回头就看见正靠着洗手台笑自己的温尧钦，就往后退了一下。
“n1taa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我一跳。”叶呈风一脸不耐烦的去洗手。
温尧钦还是靠在旁边看着他。
“你可真像个小辣椒啊，随时火气都很大。”
温尧钦单手撑着洗手台，身t往叶呈风这边靠过来。
“你g嘛？”叶呈风满脸怒意的举起手挡在身前。
“看看你。”温尧钦不管面前的人什么动作，依然一点点b近叶呈风，一米九的身高强势的压向叶呈风。
“小辣椒，你这么凶g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温尧钦把人挤到墙上，侧脸贴着人耳朵，声音放的极低。
温尧钦耳后的头发落在叶呈风的耳朵尖上，柔软地头发扫过的地方有些发痒。
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响起，叶呈风全身好像在过电一样，从耳朵开始发麻，一阵su麻瞬间灌注全身。
叶呈风整个人都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耳边那句“我又不会吃了你”一直在周围飘荡，温尧钦的声音像是真的会吃人，现在正在把叶呈风生吃了。
“诶，走了，发什么呆，一会儿去吃盘子吗？”温尧钦拽着人就往外走。
叶呈风被温尧钦拽着，一点一点的回过神，看着自己被拽着的手，心里空了好久的地方，突然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填满，满的好像都溢出来了，有些发胀。
温尧钦拉着人边走边说：?“上午带小秋去练了拳，她不是很感兴趣，听她说，你经常带她练太极，这样也挺好的，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宣泄方式，她的情绪需要得到释放才能让她轻松一点，而且不能总让他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得让她找点儿事做，她才不会一直被绝望，痛苦之类的情绪占据，所以我想让她去我妈的宠物医院帮忙，我跟她提过，她挺高兴跟小动物接触的。”
“昂……好。”
叶呈风恍惚的看着温尧钦的宽阔的后背，心脏闪过莫名其妙的悸动。
暖hse的灯光把地上的影子照的朦胧，连叶呈风现在的心情都被照的暧昧不清。
回到餐厅，温尧钦抓着叶呈风的手走过来，叶惊秋和吴砚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叶呈风看着俩人的眼神，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人抓着立马挣了出来。?
“呃……小秋待会儿回家还是等我下班一起？”叶呈风用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回家。”叶惊秋咬着筷子发呆。
“那你自己回去能行吧，我这会儿走不开。”
叶呈风着急忙慌地吃掉碗里的东西。
“我们送小秋回去吧，反正都要走。”吴砚看了眼温尧钦，温尧钦点了点头。
“那麻烦了。”?
“哎呀，客气，都是自己人。”吴砚听到这话就摆了摆手，又看了看温尧钦，脸上的笑容说不清道不明。
叶呈风把人送出酒店，刚到门口就看到好多人都围在隔壁的疗养院楼下。
“听说那边有人要跳楼，快去看看。”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往前面疗养院跑。
“叶哥，跳楼的人是我们酒店员工。”酒店的经理着急忙慌朝他们跑过来。
“已经联系了周总，周总在出差还没回来。”经理手足无措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汗珠，也是吓得不轻。?
“麻烦你们先带我妹妹走。”叶呈风拍了拍叶惊秋的脑袋转身就往疗养院跑过去。?
“你先带小秋走，我去帮忙。”温尧钦说完也跟着人往那边跑。
“报警了吗？到底什么情况？”叶呈风一边跑一边转头问跟在旁边的经理，完全没看到后面跟来的温尧钦。
她“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具t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就是那会儿午休的时候有员工跑来帮朱晓蓉跟我请假，说朱晓蓉好像情绪不太对，急匆匆的要走。”经理气喘吁吁的回答着叶呈风。
到了疗养院楼顶天台，叶呈风跟经理推开门，面前的nv人一个翻身就跳上天台栏杆。
nv人抓着栏杆，一只腿正往栏杆上搭。
“小朱，有话好好说好吗？是工作有什么不顺心吗？你跟我说，我来处理好吗？”叶呈风张开手缓慢的挪动脚步试图靠近眼前的nv人。
“nv士，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对不对？”
熟悉的声音从叶呈风身后传来，他停住动作转头看向身后来人。
“你怎么来了，小秋呢？”
“我让吴砚先送她回去了，放心。”温尧钦朝他点了点头。
“nv士，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帮你的好吗。”温尧钦抓着叶呈风的胳膊示意他放下。
“你们帮不了我的，谁都帮不了我。”nv人凌乱的头发散在脸庞，转过脸来看得到发红的眼眶和鼻尖，她双手抓着工作服的衣角使劲的搓着两个大拇指都已经摩的发红。
“小朱，你先下来好吗？”叶呈风试探的稍微往前迈了一步。
nv人立马注意到叶呈风的动作，直接翻到了栏杆外面。
“好好好，我不动，你冷静一下好吗？”叶呈风连忙收回脚，回头悄悄地让经理赶快去ga0清楚状况。????
警察和消防陆续到达现场，消防在楼下迅速放好气垫。
两名警察赶上天台看到正在劝说的两人就让他们赶紧下去。
“你好，我是四院的jg神科医生，这位nv士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能帮忙。”温尧钦掏出包里的工作证给警察看。
“好，那你……”警察看向叶呈风准备让人下去，就被打断。
“这是我的员工，我得确保她的安全。”叶呈风解释道。
警察还在努力想要安抚朱晓蓉的情绪，但朱晓蓉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会跳下去，温尧钦示意两位警察后退不要靠近。
“小朱，你还没结婚吧，年龄还小，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工作不顺，那就换一份工作，感情不顺，那就换一份感情，没什么东西是b生命更重要的，如果你出了任何意外，你的父母怎么办？”温尧钦站在朱晓蓉的正对面，耐心的劝说着。
朱晓蓉听到父母就松开了抓着衣角的双手，只松开一瞬又立马恢复原来的动作，继续sisi的抓着衣角，因为瘦弱，用力的双手，骨节高高挺起。
“不，你们不会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来攻击我？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却要我承担后果啊？为什么？明明是那些人的错，为什么最后我这个受害者要接受惩罚？我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怎么可以冷血成这个样子啊？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朱晓蓉抓着衣服的手松开抱着头蹲下去，声嘶力竭地喊着。
叶呈风看到经理打过来的电话悄悄的走到楼梯去接。
“ga0清楚没，怎么回事？”叶呈风捏着山根来回踱步。
“风哥，问清楚了，跟小朱一个班的王倩说小朱上个月被餐厅领班找人给拍……拍了0照，还录了视频威胁小朱，说是因为小朱g引领班男朋友，那个领班还在酒店大肆宣扬说小朱……g……g引人，不要脸，结果午休的时候小朱的视频和照片……就……就被人发到员工群里，现在传的满天飞。”电话那头的经理言辞闪烁，说话支支吾吾的。
“1taa把人给我扣住了，我让宁琮禹过来。”叶呈风挂掉电话就给宁琮禹打了个电话。
宁琮禹是周磊手头一家迪吧的店长，脑子好用，办事g净利索，几个大店当中最让他省心的，是叶呈风一手带出来各种场合都能玩的转的好苗子。
叶呈风又回到天台，站在温尧钦身后小声的说着情况。
“小朱，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问题，法律会制裁他们的，你得好好活着看着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好吗？”温尧钦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警察。
“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毁了，我的视频现在传的到处都是，人尽皆知，我已经活不下去了，他们还跟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我si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朱晓蓉呆坐在天台边，手抓着栏杆，sisi地盯着叶呈风，眼睛里充满着怨恨，不停的用头撞着栏杆。
“冷静，冷静。”温尧钦举起手让朱晓蓉停下来。
“公司全上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些看着我被带走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拖走，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啊，他们都不是人，连畜牲都不如，我希望他们有一天会经历b我承受的还要痛苦一万倍的事情。”朱小蓉紧握双拳，抓着栏杆，说话时牙齿上都用着劲，字字句句都那么铿锵有力。
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几个特别尖锐的声音喊着：“你到底跳不跳啊，要跳就快点儿的啊。”
恶毒地话语刺进nv孩儿的耳膜，刺穿她的心。看，人多恶心啊。
如果是这些让人快跳的人站在栏杆那个位置，他们会怎么想？是想有人能劝自己别跳，还是想有人让自己快跳，还愣着g嘛？
朱晓蓉哭的歇斯底里，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服，握成拳头的手上骨头就像要刺破皮肤钻出来，骨节惨白。
“为什么总要这么咄咄b人？就算事情的真相已经明白了，他们还是觉得我错了，觉得是我g引人，骂我贱货，不要脸的b1a0子，我是源头吗？那些错怪我，辱骂我的人为什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说笑？就像他们从来没骂过我，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啊？我也是人，我也是我妈妈辛苦十月生下来的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没有nv儿吗？他们没有亲人吗？”朱晓蓉整个人颤抖地仰着头嘶吼。
“g嘛啊，到底跳不跳啊，我这还直播呢，我粉丝们都等着呢。”
“一天要si要活的，多大点儿事啊。”
“想si就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si吗，非得弄得这么声势浩荡的。”
“博同情呗。”
楼下那些尖锐，刻薄的声音越来越大，划破空气，从下传上来，话语变成一把把利刃cha满朱晓蓉的身t和心脏。
那些恶毒的言语像海浪一样袭来，她就像一个抓着浮板正被汹涌的海浪来回打击的遇难者，即将溺亡。
“你们看看，看看他们，像牲口一样交头接耳，传达着眼前发生的事。”她伸出手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指着楼下看热闹的人群。
她突然仰起头笑了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混着汗水，把凌乱的头发捋顺。
她站起身转过去背对着温尧钦他们，依旧紧握着双手，缓慢的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准备跟这个肮脏的世界分别。
本来y沉的天，却又出现了朦胧且柔和的yan光。
“小朱，si改变不了任何问题，你的si亡只能给你的亲人，朋友带来痛苦，并不能给伤害你的人带来惩罚。你的妈妈来了，如果她见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t，你让她怎么继续活下去？”温尧钦抓住朱晓蓉的软肋，一语中的。
这句话如雷贯耳，朱晓蓉双手松开又迅速握紧，原本已经站在边缘的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不住的发抖左右移动。
她慌了神，心里高高筑起的防线被这句话瞬间击垮。
这时两名警察从侧面0过去，见人放松了警惕正出神，眼疾手快的把人一把抓住拉下栏杆。
朱晓蓉被警察抓住扶起来，朱晓蓉红肿的眼睛一瞬间被眼泪填满，此刻豆大的泪珠大概有千斤重，一颗一颗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带着对世人的愤怒，对过去的不甘，对家人的眷念，和对现实的妥协。
“小朱，我已经找到人了也已经报了警，警察也正式立案调查，你别怕，警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叶呈风走近拍了拍人肩膀。
朱晓蓉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抱着瘦弱的身躯，失声痛哭。
警察带走朱晓蓉，遣散楼下的围观人群。
“我们是人不是神，做不到原谅他们的大度，也封不住他们妄口巴舌的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平衡好振作和崩溃。”温尧钦回头看着叶呈风。
“谢谢你啊。”叶呈风轻轻撞了一下温尧钦的肩膀，偏过头看着他，带着疲惫又松快的浅笑。
“没事，这是我自己想做的，没有任何一条生命应该在绝望和屈辱中结束。”
温尧钦挽起袖子，抬手把头发往耳后撇了撇。
“你可以不来的，如果她救不下来呢？”叶呈风偏过头看着温尧钦。
“她只是一时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想用si来解脱身上的桎梏，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提醒她，还有人ai她，想让她好好活下去，她就会主动求生的。”
“如果今天她救不下来，我们也只是会惋惜，并不会觉得很心疼，真正心疼的只有她的父母。”温尧钦理了理挂在脖子上歪了的眼镜。
“是啊，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其他人都只是漫长的人生路上仓促见一面的过客，谁也没心情心疼谁，关心谁。”叶呈风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叶呈风按着电梯。
“哦，我回医院，下午还要给两只狗打针。”温尧钦大拇指挠了挠眉毛。
“那我先走了。”叶呈风头也没抬的道了别，就朝酒店走去了。
看着叶呈风略显孤单的背影，温尧钦心里不免一阵触动，对刚刚经历si亡边缘还没怎么回过神的叶呈风从心底深处泛上一gu强烈的保护yu，好想紧紧抱住这个人跟他说一句“我在”。????
“呈哥，事情都ga0清楚了，餐厅领班王玲玲的男朋友跟她提了分手，之后三番四次的来sao扰朱晓蓉，王玲玲就认定是朱晓蓉g引的她男朋友，就找了一帮小混混来酒店把人带走了，还让小混混拍了视频，王玲玲用视频威胁朱晓蓉辞职离开这里，朱晓蓉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她母亲身t一直不好，她得挣钱给她母亲治病，所以不肯辞职，中午王玲玲就把视频发在了员工群里，朱晓蓉完全是两个人之间的pa0灰，无辜受牵连，发出来的视频我已经都删g净了，也确认过没有备份，那几个参与这件事的小混混我也找到了，已经送去公安局了。”宁琮禹跟在叶呈风身后汇报情况。
一进办公室，叶呈风就把桌上的杯子摔在外面走廊上。
“酒店里的人呢？都是si的吗？没有一个人看到人被带走吗？”叶呈风叉着腰踢了一脚凳子。
“他们被小混混吓了几句，都不敢出头，都怕惹祸上身。”
“叫过来，都叫过来，那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他妈给我叫过来。”
办公室里站满了人。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见si不救的？”叶呈风端着杯子坐在桌子上。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只有叶呈风的声音来回飘荡。
“怎么？都哑巴了？小混混来拖人走的时候你们当哑巴，事情被传的满天飞的时候，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嘛，现在怎么又说不出来了？来，把你们怎么侮辱人，嘲笑人的话说给我听听呀。”半天没有回音。
突然“啪”的一声，陶瓷杯子砸向墙面，水花四溅，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像一枚炸弹一样炸开。
前面的几个nv孩子被吓得肩膀一颤，侧过头紧闭双眼，缩着脖颈不敢看叶呈风。
“都是人，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希不希望有人能够帮你们，哪怕是站出来说一句话？好，就算你们胆小，怕事，怕因为一句话惹祸上身，但你们总能做到不出言攻击，侮辱朱晓蓉吧，你们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吗？”叶呈风拧着眉头苦口婆心的说着。
面前的人有些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也有些毫不在意的只是低着头，可能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人冷言冷语，也有可能在想关自己p事。
事情只要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也做不到所谓的感同身受的。
叶呈风也懒得再浪费口水讲些毫无作用的废话。
“去人事领了钱滚蛋。”
“你没权利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善良，必须正直吧。”一个声音在最后一排响起来。
“对，我是没权利要求任何人做什么样的人，你们好坏跟我也没关系，但是我有权利不用你们。”叶呈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又开始下雨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后也有可能会发生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到那个时候，我倒想听听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滚吧”叶呈风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