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初薇想了想,没想到谁,却想到了昨日被她撞破好事的大牛,哼了一声:“反正不会是趁人之危的男人。”“他……”还没等望春替大牛解释,初薇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替他解释,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
望春昨日心头的怪异又升起,她知晓小草是为了她好,可她隐约窥探出她的恼怒不满不单单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望春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般揣测小草的心意,可又忍不住探个究竟:“那你是觉得二柱比他好?”
“二柱也不好,跟竹竿似的,干点活也不利索。”初薇毫不犹豫地将二柱批评了一通,望春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那富贵呢?”
“也不好,长得还没我高呢,能顶什么用!”初薇连连摇头。望春一连点了几个名字,初薇没一个说好的。望春侧头看了初薇一眼,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可她没有打算再继续问,她知晓以小草的性子,她若问到底只会叫她难堪,坏了两人情谊,而自己既然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又何必去捅破呢?兴许,兴许再过阵子,小草就会放下这不该有的心思了。
望春低下头,将话头扯开,就如往常一般与初薇说着话。而对自己的心思尚且没弄明白的小草,哪里会知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人窥探了一二去。
“你在外面做工累吗?”望春将洗好的野草一样一样在篮子里摆好。初薇点点头:“当然累了,不过拿到钱就不累了。”
“你也要注意着身子,别累坏了。”望春嘱咐着。这几年来,只有望春时不时关心自己不要累坏了,她并不觉得望春假惺惺,更不会觉得她烦:“我晓得的,我可没钱看病。”
“你当我不知呢,你这般发狠地做,定是藏了不少钱了。”望春笑着,提起篮子站起身来。初薇便要上岸,望春伸手拉她,初薇借着她的力上了岸,穿上鞋子,提起自己的竹篓:“嘘!那些可是我的棺材本。”
“呸呸呸!才几岁呢!”望春衝着一旁呸了几声,初薇毫不在意:“靠谁都不如靠己,那些都是我以后的仰仗。”她倒是不担心望春会说出去,相识这么多年,尽管她经常同她斗嘴,谁也不服软,可她也知晓,算起来望春也是她唯一的朋友,真心待她的朋友。
望春虽然嘴上不服,在小草跟前总想着解释,可终归是觉得小草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与大牛说明了缘由,倒是不再同先前那般常常凑在一块儿。也是因此,二柱也不用因嫉妒总是来寻小草帮忙,小草从镇上回来倒也能得会儿闲。
初薇起初觉得稀奇,可很快便反应过来,二柱不来寻自己定然是望春没有与大牛在一块儿,心里倍感欣慰,躺在树下都觉得树叶间透出来的阳光都尤其灿烂。初薇伸手想摸一摸斜照下来的阳光,那阳光像是能钻进肌肤,从骨缝中漏出来。
“难得见你这么闲。”望春走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侧头看她。初薇依旧躺着,伸手拉了她一把,让望春也躺下来,侧过头看她:“你也很难得身边没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