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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约定(温存+剧情)

 

我:“……传晚膳吧。”

江知鹤窝在我的怀里闷笑,“陛下,臣府里的菜都吃腻了。”

我道:“那怎么办,我亲自给你下厨?我可不会做菜,到时候你只能吃焦炭了,倒也挺新鲜的,保证你一点都不腻。”

江知鹤从我怀里抬头,“去外头吃吧。”

仔细一想,我们确实也没有去外头吃过,于是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这时候,江知鹤变得任性了,他提出要求:“吃完之后去赛马怎么样?城北的马场听说不错。”

我驳回:“不行,吃完之后去赛马,饭菜都给你吐出来。”

江知鹤抬眸看着我。

我又补充:“你若是真想去,可以先去赛马,再去吃饭。”

江知鹤点点头。

城北马场,

金色的光辉洒在宽阔的赛道上,映得那黄土闪闪发光。马场四周,杨柳依依,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远处马匹嘶鸣声不断。

我当然是非常擅长骑马的。

就是不知道江知鹤擅不擅长。

事实证明,我多想了。

江知鹤不仅擅长骑马,甚至异常擅长驯马,反正比我厉害。

我随便扯了匹大黑马,翻身上马,转过头去看江知鹤。

只见他身着红色锦衣,显得格外耀眼,一袭红衣仿佛烈焰般热烈,又似晚霞般温柔,随风轻轻飘动,尽显潇洒。

他身旁,一匹雪白的惊驰马静静地站立着。这匹马本是生人勿近的,它的眼神犀利,毛发如雪,身姿矫健,仿佛是一头来自雪域的精灵。

然而,在江知鹤面前,它却意外地显得十分亲近。

只见江知鹤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眼神中充满了对马儿的喜爱,而那匹惊驰马也似乎感受到了,轻轻地低下了头,任由他抚摸。

我有理由怀疑,那马是个颜狗。

只为美色低头。

夕阳如血,天边洒下一片金黄与赤红交织的余晖。我策马奔腾,心中激动难抑,高声呼喊:“江知鹤!”

声音在空旷的马场上回荡,伴随着马蹄的嗒嗒声,我向着江知鹤疾驰而去。

他闻声转头,那双漂亮如墨的眼眸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单脚一跨,动作流畅而优雅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之上。

我见他那一袭红衣,红色鲜艳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比夕阳还要浓烈,还要炽热,在风中翻飞,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又似一朵开得极艳的牡丹,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饱含着生命的热烈,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江知鹤很放松地坐在马上,身姿挺拔而英俊,仿佛从压抑、枯燥的深宫之中终于自由地活了一瞬间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显得他风华绝代。

我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汹涌的情愫。

自由的、鲜活的江知鹤。

江知鹤的唇瓣红润,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出难得真心开心的意思,一身皮肤白皙如玉,与身下那匹雪白的马儿交相辉映,更显得他气质非凡。

好似当年翩翩少年郎。

他坐在马上,身姿挺拔而优雅,双手轻握缰绳,手指修长而有力,那匹雪白的马儿在他的驾驭下显得异常温顺,它轻轻地踏着蹄子,马儿的鬃毛随风轻轻飘动。

“陛下。”他朝我笑了笑,“可否赏脸赛一场。”

马场都来了,自然赛马是最刺激的。

“有何不可!”我道,“快说彩头,我若是赢了怎么办!”

江知鹤歪了歪脑袋,“臣今夜任凭陛下处置?”

我自然应了:“好!你可不许反悔!到时候也不许讨饶!”

江知鹤看着我挑眉,反将一军:“那臣若是赢了呢?”

说句实话,江知鹤其实什么都不缺了,富贵权势,啥也不缺,不过我们出来玩,总不能押无聊的彩头。

我道:“答应你一件事,你要我做什么,我没有半个不字。”

看起来江知鹤对我的这个提议很满意,他矜持地点点头。

我指了指那边的赛道,“从那里开始,跑一圈,谁先到谁就赢。”

他点点头,眼里很亮。

在宽广的赛马场上,我和江知鹤各自骑着骏马到,我们眼神交汇,彼此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只凭那瞬间的眼神交流,就仿佛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心意。

我和江知鹤几乎同时策马扬鞭,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风在耳边呼啸,赛道两旁的景物迅速倒退,我感受着马背上传来的震动,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热血沸腾。

两匹马在赛道上疾驰,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交织。

我们并驾齐驱,彼此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每当我想要加速超过他时,他总能巧妙地调整马匹的步伐,我也试图变换策略,但每一次都被他巧妙地化解。

这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以前还真看不出来江知鹤居然这么擅长骑马。

江知鹤策马扬鞭,不断的有清脆的鞭响回荡在空旷的赛场上,骏马四蹄飞扬疾驰,与我完全不相上下。

我忍不住转头偷看,他的长发随着狂风的吹拂而飘动,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狂舞,仿佛与天地间的自由气息融为一体。

艳红的衣摆随着马匹的奔跑而飘动,那件鲜色的衣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而跳跃,他紧握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与马匹共同奔跑,仿佛合为一体。

这一刻的江知鹤,真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在赛道上,我与江知鹤并肩飞驰,两匹骏马如闪电般划破天际,马蹄声铿锵有力,回荡在空旷的赛场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最终,当终点线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几乎同时扬起了手中的马鞭,骏马如同受到了最后的召唤,奋力一跃,居然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平局了。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翻身下马,去扶江知鹤下来。

我问他,“平局了,彩头怎么办。”

江知鹤看着我笑,“那就是都赢了,彩头自然都得允诺。”

我自然乐意,“今夜你可别跑。”

城北的马场很大,我和江知鹤就包了一个区,还有好几个区,又玩了一会之后,就看到有几个人策马过来和江知鹤打招呼了。

我定睛一看,永乐候独女盛姝,兵部尚书之女李良娣,还有一堆我不认识的家伙。

顿时我觉得他们很没有眼力见。

“盛姝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永乐候之女非常眼尖地看到了在江知鹤身后黑了脸的我,惊讶之后,朝我行礼。

“江卿,不介绍一下?”我看向江知鹤。

我其实更想说,江知鹤不解释一下他和盛姝是怎么认识的吗。

江知鹤秒懂我的意思,当然了,我的脸都快嫉妒得扭曲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陛下,这是永乐候之女盛姝,年幼时,还和我们一个学堂的。”

我:啊?

真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完全对盛姝没有印象了,于是就假装恍然大悟了一下。

盛姝性子比较豪爽,一点也不扭捏,她看了一眼我和江知鹤,突然间变得很有眼力见了,“陛下恕罪,督公恕罪,盛姝不敢叨扰陛下了,就此告退了。”

然后他们就走了。

真好,烦人的家伙走干净了。

我的心情瞬间舒畅了,拉着江知鹤就去干饭。

江知鹤真的吃得很少,吃了一点就饱了,我又拉着江知鹤在夜市里面逛了一下,买了个糖人,一人一口地吃了。

然后就是我索要奖品的时间了。

江知鹤答应我了,今夜他可是我的,任由我为所欲为。

在回去的马车上面我就忍不住了,非要亲他,在繁华喧嚣的闹市之中,街头的叫卖声、车马行进的蹄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月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旗帜和檐角,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紧紧地将江知鹤按在疾驰而过的马车内壁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将他与我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无法再近的地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了然地笑了笑。

——还笑,等会就让你哭出来求饶。

我俯下身,缓缓靠近他的脸庞,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氛围。我能感受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他脸上逐渐升温的肌肤。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我马上将嘴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缓缓移动,寻找着他的唇瓣。当我的唇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微微一颤,任由我主导着这个吻。

我们的唇瓣紧紧相贴,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入其中。

马车继续在闹市中穿行,而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我们的世界,忘记了周围的喧嚣和纷扰。

我紧紧地将江知鹤按在疾驰而过的马车内壁上,这个吻,带着糖人的甜意,温柔而又热烈,我们的唇瓣紧紧相贴,仿佛在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情感。

这个吻是甜的,甜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它带着刚刚吃的糖人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真的、纯粹的甜,如同此刻的情感一般。

他的双臂挂在我的脖子上,被我吻得呼吸错乱,媚眼如丝,气喘吁吁。

我现在就想肏他。

江知鹤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的欲望,偏头舔了舔我的耳垂,吐气如兰,“陛下,做什么都可以,今夜什么都听陛下的……”

我猛地把他压在铺满了软垫的座椅上面。

江知鹤此刻静静躺在柔软的垫子上,笑了。

他的墨发如夜色中的瀑布,散乱地铺陈开来,狐狸眼弯弯,狡黠而又充满媚意,眼尾轻轻上挑,仿佛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挑逗。

眼中仿佛有千般风情,万般媚态,每一瞥都让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我狠狠地低下头去压着他柔软的、红润的、色情的唇肉,逼开他的唇齿,汲取他口中的甘甜津液。

“唔……呜呜……”

他像模像样地呜咽两声,自己扯开了衣襟和腰带,裤子是被我扯掉的,他那双雪白的、修长的腿就这么缠上我的腰身磨蹭、缠紧了。

“阿鹤……阿鹤……”我这么唤他。

我早就想这么叫他了,学堂那些小兔崽子都能在以前叫他“阿鹤哥哥”,现在该轮到我叫他“阿鹤”了。

闻言,江知鹤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狐狸精,他的存在仿佛自带一种神秘的魔力,墨发散落在柔软的垫子上,犹如黑夜中的乌云,蔓延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意,我被他迷惑得几乎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他又像是那美人蛇,身姿优雅而婀娜,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迷人的风情。他的气息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仿佛是从山间幽谷中飘来的花香,让我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爱啊,从来都是叫人越陷越深的。

江知鹤看着我蓬勃的欲望,雪白的大腿内侧蹭了蹭我的腰侧,那对雪臀软媚地蹭了蹭我勃起的性器。

他勾引我:“陛下,想肏烂我吗?”

我定了定神,粗粗的喘气,又搂着他的腰身看着他,诚实地说:“舍不得。”

江知鹤又笑了,被我吻着,眉眼却弯弯的,很是漂亮,就像是汲尽所有的养分,仅仅盛开一夜的昙花一样。

车上没有润滑,我退下去几步,捧起江知鹤的臀部,埋头下去,江知鹤吓了一大跳,惊叫:“陛下!”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挣扎,自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我转而掐住他的腰肢,小臂撑起他的臀肉,将他拖过来,张嘴就埋入那一对浑圆柔软的雪臀。

“唔!”江知鹤猛地扬起脖子,好似天鹅断颈。

有一段时间没肏了,那屁穴吓得缩成一张小嘴紧紧闭着,却还是被我蛮力用舌尖撬开,就好像撬开蚌肉吮吸里面的嫩肉一样。

“唔啊啊!不!不用!不用这样!可以直接唔、直接肏进来的呃啊啊啊啊!……别舔呃啊啊啊啊、”

他泪眼婆娑,有些受不了了,眼睛都红了,又双腿胡乱蹬着,屁股一缩一缩的,整个人都在抖。

我甚至有些不满足与单纯的舔舐,张嘴就在他最娇嫩的穴口咬了一大口,尖尖的虎牙陷入他的臀肉。

“唔啊!”江知鹤挣扎得更厉害了,胯也在抖。

我咬了一口就松开了。

他的那口沾满了口水的、湿哒哒的屁穴上面,赫然是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那一口肉穴看着倒是可怜兮兮地在颤抖。

我没有再扩张了,直接掏出勃起的、热乎乎的鸡巴来,一下子就肏进了那一口柔软的、几乎没有抵抗力的屁穴里面。

“唔!”江知鹤一瞬间瞪大了他那双狐狸眼,显得可怜了。

我没有留情,一下子就肏到了最深处,江知鹤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眼睛瞪圆了,呼吸都猛地窒住了,张开了他的那殷红的嘴巴,露出雪白的贝齿和一截收不回去的粉嫩舌尖,满是破碎的呻吟。

“哈啊……啊哈、不、不能……太深了……肚子要破了……呜呜——、”

“是吗,”我摸了摸他前面那个受了宫刑之后的小口,“可是这里也在流水,不是爽吗?”

“呜呜!”被摸到了最不能摸的地方,江知鹤整个人抖得更厉害,甚至大腿都有些痉挛了。

一脸爽翻了的样子。

我拉着他的手往下摸,逼他摸自己的那个残缺的尿口。

“不、不不……”他哭着挣扎,却被我强迫。

“摸一下,好多水啊,”我贴在他耳边说荤话,看他瑟缩的模样觉得可怜,一边却大力顶胯肏开他的屁穴深处。

“呃、呃啊啊啊!……好深……太深了……”江知鹤很快就陷入了情欲,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舒服得眯了起来,被我顶得起起伏伏,手上也不自觉地摩挲着他敏感的尿口。

“阿鹤,阿鹤……”我不断这么叫他,又不断地肏他,打桩一样,一下比一下有力。

“不……不……陛下……肚子……要破了呃啊啊啊啊!”他又急又猛地喘了两口气,却眼白都要翻出来了

——因为我专门、故意顶弄他的前列腺那一块杏子一样的柔软的肉块。

江知鹤就像是溺水了一样,疯狂地颤抖、浑身痉挛,屁股缩着抖,里面却会吸得更紧,紧致的下腹被我顶出来一个小弧度,很可爱。

想要射满他的小肚子。

他一身热汗淋漓,被我一把捞起来,他跪在座椅软垫上面,被我把着腰肢,上上下下吞吞吐吐着我的鸡巴。

“真漂亮,阿鹤,阿鹤最漂亮了。”我不断地凑回去舔他脸上不知是汗是泪的液体。

“呜——”他呜咽出声,算是回应。

“真会吃,阿鹤要好好地吞下去,一滴都不能漏出来哦。”我猛地掐住他的腰肢,把他的屁穴当成了鸡巴套子一样肆意顶弄,又深又猛。

“呃哦哦哦!好深……好快呃啊啊!”江知鹤仰头抱着我的脖子胡乱呻吟着,湿发贴在脸上。

这时候他是真的爽到哭出来了,前面残缺的尿口也在流水,后面的屁股里面被我顶到底,顶开了结肠口,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我按在腿上,接下鸡巴里面射到他肚子的,大量的精液。

“唔……”他异常疲惫地靠在我身上,眼睛都有些累得睁不开了,颤抖的屁股一缩一缩的,紧紧包裹住我的鸡巴,当真是一滴不漏地吃完了我的精液。

“很乖。”我笑了笑,亲他的鼻尖,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他的湿发。

江知鹤依偎在我的怀里,异常的乖,但是说的话很奇怪。

“陛下,您这般爱我,说不定以后会后悔的,会觉得可惜,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的身上。”

我听他说完,“不会的,这不是浪费时间,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我就是喜欢你。”

江知鹤抬头,看着我问:“陛下,这世上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比我好上千千万万倍。”

我道:“这话同样还给你,这世上也有许多比我好上千千万万倍的人,但是他们怎样,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阿鹤,我选了你,你选了我,这就够了。”

江知鹤靠在我的怀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那时并不懂他的未尽之言。

后来想来,或许他那时是觉得我太过天真好骗、轻信于人。

之后,江知鹤变得很忙很忙。

他频繁地调动红衣卫,和中京三大世家发生了冲突,更何况根深蒂固的三大世家本就对江知鹤提出的新法分外不满,矛盾愈演愈烈。

第一个月,在我的默许下,他抓获卖官鬻爵十三起,三大世家在朝中的根基被他拔起一半,林林总总大概有五十几个人下狱。

红衣卫的名头顿时在中京名声大噪。

第二个月,江知鹤亲自去监察关中水利兴修,我本想跟着一起去,江知鹤把我哄骗着留在了中京。

第三个月,他收拢朝臣,壮大势力,一时之间隐隐有“前朝贼宦乱政”的谣言满天飞。

江知鹤完全一副权臣做派,几乎是杀疯了,挡他路的他杀,不服新法的他杀,甚至许多事,江知鹤瞒着我做,许多人,江知鹤瞒着我杀。

他做的实在是太急了,就好像急着去投胎一样,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却偏偏要把这浑水搅得如此混乱,何况如此危急暗藏,他又偏偏一副全然不顾的样子。

几次争吵下来,我与他各不退让。

至极,我与他冷战了足足三十天。

我真是不懂他。

我放权给他,不是为了让他发疯的。

若是之前的争吵都算是小吵,那么后来就就算得上是大吵大闹了。

朝臣提出要大开选秀,给我充盈后宫,而江知鹤居然也跟着他们站队,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本身就是有江知鹤一手主导的。

几次三番找不到江知鹤,我愤懑之下,直接在夜里带兵围了督公府,冲进江知鹤的书房,与江知鹤大吵一架。

那时我真的觉得满腔的情意都凉透了。

书房的烛火很亮。

我冲进门的时候,青佑正端着一碗乌黑的汤水,正要敲开江知鹤的书房,被我冲进去之前直接给掀了,瓷碗碎裂,满地是残片,青佑吓了一跳。

我从嗓子里面挤出两个字:“滚远点。”

青佑惊惶:“陛下……”

我气笑了:“怎么,朕难道使唤不动督公府的人吗,滚!”

语毕,我不再理会青佑,一脚踹开门进去。

江知鹤就在书房里面,有几分难掩的倦容,可我实在是气得狠了,冲过去死死握着他的手腕瞪他:“江知鹤!你难道是要造反吗,你跟着他们闹什么!”

闻言,江知鹤抬头看向我,“自古前朝后宫关系匪浅,陛下不用后宫牵制前朝的势力,放着一条明路不走,非要走暗路,因私废公,实在不可取。”

我顿时气得要死,手上的拳头握紧了,青筋暴起,“我对你如此忍让、如此宽容,在你眼里便是好拿捏的意思吗?你凭什么说这些话,我到底为什么不开后宫,你难道真的忘了吗?”

白纸黑字,我为他写过——“以吾爱,故后不复立后,亦无后宫三千,不近莺莺燕燕,他人皆不及卿。”

那一刻,江知鹤脸上的神色浸在了烛光的阴影里面,似乎有些悲伤,但是更多的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他笑了一下,神色打开抽屉取出我的那封信,“是因为这个吗?”

我刚要说什么,却眦目欲裂,只见他将那封曾经他要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的信,就那么轻飘飘地放在烛火的火舌上面。

江知鹤静静地坐在案前,窗外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他清冷的侧脸上,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信,嘴角似有讽意。

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捏着信封的一角,然后将它缓缓地靠近了案上的烛火。

随着信封逐渐靠近火焰,那原本洁白的纸面开始泛起淡淡的黄色,随后边缘开始卷曲,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火舌轻轻地舔舐着信纸,将它一点一点地吞噬。

火光映照在他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跳跃的光点,无比的残忍。信纸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最终归于沉寂。

在火舌差点烧上他的指尖之时,他松开了手,任由最后一片残页坠落、不可挽回。

江知鹤的目光终于舍得看向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瞳孔里面倒映着我的怒容。

他语气很平淡:“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现在就已经没有了,臣其实极其厌恶做他人掌中玩物、床榻欲奴,每每与陛下厮混,总叫臣觉得恶心。”

他当真是极其善于激怒我,可能是愤怒到了极点,我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冷静了下来。

“江知鹤,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好似被我眼中的冷意惊得瑟缩了一下,手腕微颤,却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很虚假地笑着对我说:“陛下,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知鹤继续道:“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掉,陛下,臣就是这样的人,不甘为人之下,仅此而已。”

他若是不毁信,我们还有谈的余地,可他偏偏就是烧了,连着我的真心一起灼烧殆尽。

闻言,我心中凉透了。

只觉得我自己愚蠢。

被江知鹤哄骗至此,才看清了他,原来之前都算是错看。

“权力?江知鹤你居然还敢肖想权力,真是可笑,”我压着怒意冷笑,放出狠话,“朕不杀了你,都算是仁慈了。”

江知鹤反唇相讥,“陛下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个明君吗,这么多时日,如此识人不清——啊!”

话音未落,江知鹤被我扇了一个清脆的巴掌,苍白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几乎占了半边脸。

像是一只在雪地里流血的鹤。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动手。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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