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以为是的傻女人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都累的没力气晕过去,男人还是不停。
他关了灯,动作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尽显暴戾。
身下床单湿的不像样子,能拧出水来,她潮吹过很多次,一直喘息,喉咙也叫哑了,也没惹的男人停过一下。
舒愠觉得,她应该是掉进地狱了,到处都是刺骨的寒,还有不被期待的黑。
“自以为是的傻女人。”
凭什么认为他会利用她,凭什么认为他根基不稳,认为他垃圾到要靠她主外面大局。
出了女人的卧室,宋凌誉停都没停,直接去了后面那栋小楼。
大门被推开,刺鼻的血腥味溢满鼻腔。
宋凌誉眼睫轻颤:“刀。”
黑衣男人立马拿起钢刀递到他手里,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把刀剜进脸上带着稚气男人的腹部后,他轻喃:“你拿这个吓她?”
男人吃疼,额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到吓人:“哥,你怎么不信我呢哥,我什么都没做啊哥。”
怎么还会说话,他说了让拔舌头。
“我不瞎。”宋凌誉啧唇皱眉,握着刀柄轻巧地在他体内转了个圈儿,之后转到他舌头那儿,“要是敢碰到她,我连全尸都不会留给你。”
血留了一地,从男人身上落下来,宋凌誉手上沾了不少,他甩了甩,嫌脏。
拿丝巾擦过后,他笑,眼里没有半分喜色,有的只有侵略。
割掉架子上男人的舌头之后,肾脏又被他摘出来,血淋淋的,随便往地上一丢,那只体型庞大的比特犬就叼着吃起来。
天光大亮,男人走到门前,手上还滴着血。
门被关上的前一秒,他忽然侧头,叮嘱说:“别饿到我的小比特了,以后我说的话,不照做的话,和他一样的下场。”
比特温顺地叫起来。
门内一排黑衣男人皆颔首。
大门重新被关上,室内归为黑暗,像是炼狱一样。
宋凌誉离开之后,那些人抱着柱子忍不住恶寒捂着嘴干呕起来。
被吊在架子上的男人身上还滴着血,闭着眼,性命垂危,腹部被刀扎开的地方已经空了,能清楚看到肠子和人体的构造。
隔天醒的时间,小腹胀到不行,宋凌誉那个王八蛋又不戴套,也不射出去。
她拉抽屉,想看看他留的有没有药,结果看到了一抽屉的避孕套。
傻逼,明明买了不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烦躁地合上抽屉,忍住浑身的疼,想要下床,又因为腿软直接摔到地上,废了好大劲才起来。
得,还走不成了。
暗骂他是禽兽,舒愠找出手机,开始给困困打电话。
困困是无业游民,在家啃老,啥也不干,所以闲的很,和她一样。
舒愠有气无力地讲电话:“困困,给我送点避孕药过来,多买点,我报销。”
困困不解:“要那个干啥?你们老头子不是死了,你买了烧给他?”
“不是。”舒愠叹气,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以后避着点那个宋凌誉,他可不是好人,把我睡了。”
反正她终归是要问的,以后要困困帮忙的地方只会多不会少,一直含含糊糊的惹她怀疑,还不如直接说了。
困困攥拳:“禽兽吧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睡后妈?他在哪儿,我找人揍他去。”
“得了吧,他不在我这儿,你也别跟他碰。”舒愠叹气,身上黏腻腻的,格外不舒服,“你快点给我送啊,还是别墅这儿,顺便过来陪陪我。”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她还指望他玩腻了自己拿钱拍拍屁股走人,带着外婆出国远离纷扰的。
洗澡的时候,只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吻痕,舒愠就没敢再看,本来还想照镜子看一下自己被他弄成什么样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指定没一块儿好地方。
她衣柜那些衣服不算少,但穿起来麻烦,都是些繁琐的礼裙,舒愠正发愁穿什么好时,困困就在外面敲门。
她喊:“舒愠,我来了。”
舒愠吐了口气:“困困,你快进来。”
困困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提了不少东西,看她只穿一条浴袍,困困满脸得意,提着购物袋炫耀:“嘿嘿,猜到你没衣服穿,给你买了。”
“我靠,宝贝你这么贴心啊,亲一口。”
舒愠乐到要原地开花,噘嘴真要亲她。
“别。”困困拿手推她,脸红了大片,“你快穿吧,脖子里都是红的。”
锁骨和胸前更不用说。
她还是个纯情小姑娘,虽然偶尔会看点毛片,但从没实战过,亲眼见了当然害羞。
舒愠就转去浴室穿衣服。
她饿的不行,没吃早饭,这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佣人做了没有。
舒愠抱着困困,一脸委屈:“我快饿死了。”
她眨着眼问:“你上来的时候看到佣人做饭没有?”
“没注意。”困困努嘴,“下去看看,要是没做让她们给你做不就行了。”
也对。
舒愠踩着拖鞋带困困一块儿下去。
刚到楼梯转角,她就探着头问:“阿姨,还有早饭吗?”
“有的,夫人。”佣人替她拉凳子,“少爷走的时候说您病了,没胃口,让我别做您的早餐。”
三明治和牛奶被摆到餐桌上。
“我想着您从过门后就一直是这个时间起,所以自作主张没听少爷的,刚准备好您就下来了。”
舒愠面上带笑:“谢谢阿姨,午饭就不用做啦,我还不想吃。”
佣人离开之后,舒愠收起笑,开启战斗模式:“看到没,宋凌誉就是贱货,还想苛待我,饭都不给我吃。”
“你不知道,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到酒店他不让我吃,把我一桌子菜全撤了,让我喝豆花汤,我舒愠长这么大,虽然落魄过,但也没被人这么苛待过。”
“那个,舒愠啊。”困困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的那条大狗,颤颤巍巍地问,“这什么东西啊,长得跟坨粪一样。”
舒愠跟着看过去。
是只很丑的大型犬,叫不上名字,深棕色,正龇牙咧嘴地盯着她俩,还流口水,身上带着很重的血腥味儿。
舒愠也被它吓到了:“我靠,我不知道啊。”
世界上就属未知的东西最危险。
困困小心翼翼后退:“它不会要吃了咱俩吧?”
“好像是。”本来就站不稳,这下见了它,舒愠直接害怕到腿弯打颤,“谁养的啊我没见过。”
看她俩害怕,小比特更兴奋,匍匐着上前,舔着舒愠的腿,一直哈气。
带着倒刺的舌头划着她娇嫩的皮肤,细微的疼,舒愠害怕,只敢睁一只眼,小声喊:“完了它盯上我了,困困你走吧,我要死了。”
等了好一会儿,它却没别的动作,只是舔她脚踝,就连舌头上的倒刺也收起来了,神态转为温顺。
“夫人——”
外头站了几个黑衣男人,面色焦急。
舒愠颤颤巍巍地咬牙:“你们把它弄走。”
“这…”
黑衣男人迟疑了,谁都知道它凶残,只对宋凌誉温顺,此刻却安稳伏在她脚边。
“夫人您别怕,我们想办法。”
“怕什么啊它又不吃人。”舒愠嫌恶心,想把它踹走,又怕被咬,“它舔我啊我服了好恶心,口水粘我脚上了。”
黑衣男人颤颤巍巍地答:“夫人,我们也怕,小比特它吃人。”
比特……?
舒愠直接被吓晕了。
它是比特啊。
舒愠看过新闻,知道比特吃人,吃人怎么不早说,舔她那么久,不会是在标记吧,标记哪天找到她把她撕着吃了。
它有那个能力。
“夫人——夫人——”
舒愠是在一片惊呼中被人群抬着上楼的。
谢医生神出鬼没,没人有他电话,所以只能佣人问宋凌誉。
听佣人汇报完情况后,宋凌誉忍不住哼笑起来:“一条狗就能把她吓晕。”
那他这个狗主人怎么吓不到她。
他不松口:“不给看,病着。”
所以舒愠是自己醒的,没人敢一直忤逆宋凌誉的意思。
谁都知道,那条比特犬凶残无比,逮到人就填肚子,没人能驯服,除了宋凌誉,宋凌誉是从它嘴里跑出来的主人。
她醒了之后,说什么也不在这儿待,要出去住,省得那只比特把她吃了。
她不怕死,但好好地死和被狗吃了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在失去知觉之前要有个全尸。
宋凌誉回来的时候,她正收拾行李。
他问:“去哪。”
狗主人回来了,就在她后面站着。
舒愠没好气:“废话,当然是出去住。”
“敢走我让比特撕了你。”
“留下也是被吃。”
她拎着行李箱要出门。
结果那条狗就守在外头,呲着牙恶狠狠地瞪她。
强闯没用,舒愠试图和他讲道理:“宋凌誉,讲不讲道理——”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不讲。”
“我就要说。”舒愠梗着脖子,要跟他犟,“我又没卖给你,凭什么不能走。”
男人无动于衷。
“是,咱俩是商量好了你能…我——”
不好意思说出那个玩字,舒愠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但你不能剥夺我人身自由吧,我在这儿吃不好住不好还要被那只丑狗吓,胆战心惊的,配合不了你。”
“是吗?”
西装革履的男人开始缓慢踱步,眸色深沉,身上好像带着冰霜。
那只比特就跟在他身后。
一看见那条狗,舒愠就觉得底气不足:“对…对啊。”
不对。
她又没说谎,没什么好心虚的。
舒愠壮着胆子,诉说自己的不满:“而且不止,你还苛待我。”
“舒愠,怎么还是学不乖。”
男人眼睫微垂,轻易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皮质手套没摘,大掌攀上她的脖颈,挑逗,抚摸,温柔过后便发了狠地掐。
“唔……”
窒息感瞬间回涌,想起昨晚的话,她又觉得害怕。
她干嘛要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宋凌誉…”
舒愠呢喃他的名字,打算想办法讨好他,让他忘掉这短暂的不快。
“少爷。”
门被敲响,黑衣男人严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后面出事了。”
然后,舒愠就被男人毫不怜惜地丢到床上,深深陷在绵软的床垫里。
“舒愠,敢跳楼老子打断你和你外婆的腿。”
丢下一句这个,男人愤愤离开。
跳楼?
傻子才跳楼。
她还没那么想不开,这是二楼,就算他不打她,楼层那么高,她跳下去了腿也要断。
再说了,有门为什么不走。
她脑子是流脓了吗想不开要去跳楼。
舒愠拖着行李箱,开门要离开。
但门被他从外面锁上了,而且——
那只狗还在这儿,口水滴了满地。
舒愠皱眉:“你怎么不跟他走?刚才他恐吓我的时候你不还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现在他走了,你留这干什么?看我漂亮啊。”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比特一点也听不懂,只是趴在地上。
它还挺懒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舒愠困惑:“你怎么和上午那只不一样,和刚才在门口的也不一样。”
这只不怎么吓人,看着有点呆傻,上午那只还冲她呲牙。
不对,这只刚才好像也冲她呲牙了。
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呆。
她分不清,开始想他到底养了几只?
是比特会变脸,还是他养的多?
彼时,后殿。
高处架子上挂的男人不见了,只剩锁链还在荡。
宋凌誉眼睛微眯,神色自若:“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低头:“刚才,兄弟们发现他不见了我就去找您。”
他没多意外,猜到了。
比特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跑出去,出去了也不伤人,跑去找她,还把她给吓晕了,后面的人趁乱把人都调去那边,之后救他离开。
“留在这里守值的挨个查,找不到就都弄死。”
“少爷,夫人上午有个朋友来过,离开没多久。”
宋凌誉回到别墅二楼的时候,舒愠正戳比特额头,它不吭声,只睡觉,被她骚扰也不动弹,只会翻她白眼,生气了呲个牙,但不敢有别的动作。
闻到宋凌誉的气味,它才支起身子,屹立在门前。
舒愠疑惑,怎么刚才正困这会儿就起来了,而且还精神抖擞的,像是在害怕。
然后继续骚扰它:“你干嘛?”
比特抬爪,挡在自己前头,不给她碰。
还挺通人性。
舒愠被它逗笑:“干嘛啊你,怎么突然起来,还这么冷淡,跟你那个主人一样爱装。”
她现在一点也不怕它了,它比猪还懒,连抬眼看她那点力气都不舍得用,只会流口水,和上午那只完全不一样。
隔了扇门还没进去,就听女人嘴里嘟囔他爱装的话,宋凌誉推门,看她蹲在地上,上去踹了一脚:“起开,谁让你挡我路。”
被门推着转了地方,又平白无故被他踹了一脚,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燃起来,也不管自己刚才是不是还想着要讨好他了。
她站起来,怒气冲冲瞪他,攥着拳,之后出其不意抬腿踹他。
“这是我卧室,你讲不讲理,大半夜跑我卧室还说我挡你路,当我死了啊。”
比特看着她,略感震惊。
够种。
宋凌誉蹙起眉,眼皮微抬:“你白天带人来了?”
觉得眼底下刺挠,舒愠抬手挠了下,顺手揪下来一根睫毛:“怎么,朋友也不准我交?”
那模样,一点也不认真。
宋凌誉不爽:“带人跑了,我他妈跟你谈判,你给我认真点。”
她还不够认真吗?
“谁跟你谈判。”舒愠躺回床上,不拿正眼看他,“自己抓不到人跑来污蔑我,还有我朋友,宋凌誉,你怎么天天想着让我替你背锅。”
“人跑了,关了几天都没事,你那个朋友一来就没影了,舒愠,我不该怀疑她不该怀疑你吗?”
男人踱步过来,动作迟缓。
好事到不了她头上,坏事儿一砸一个准。
舒愠气得慌,拿枕头砸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人看不好,出内应了不查你自己的人,跑来质问我,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飞过来的抱枕被男人随便拿胳膊挡下,落到地上,又砸到比特头上,比特汪汪叫了两声,朝她呲牙。
“不查你们查谁,你嫁过来多少天了,那个女人从没来过,她前脚离开,后脚我关的人就丢了,舒愠,你真觉得你干干净净啊。”
“我不干净难道是你干净?”一盆子屎被平白无故扣到自己头上,舒愠当然不背,“用你脚指头想想都该知道咱俩现在福祸相依。”
“人跑了你出事,我能好过到什么地方?我要真想做,会没脑子到让我朋友把他带走吗?”
“我朋友来是因为谁。”舒愠拉开抽屉,抓了几个避孕套往他身上砸,“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有套不用非要射进去,我不吃药怎么办,真怀你的种啊。”
她脑子抽了才会不吃。
这么简单的道理,宋凌誉当然明白,但他就是傻逼,就是想借这个跟她说话,不然她总想着离开。
他伸手要挨她,结果又被踹了一脚。
“滚呐,不信我碰我干什么。”
得,不给碰了。
他就想跟她说话的,结果装过头了。
宋凌誉冷脸,故作深沉:“老子给钱还不能碰了?”
舒愠还是踹他:“没到账就不算。”
看他挨打了,比特又开始叫。
“小比特,咬她。”宋凌誉摸它的头。
小比特立马跳到床上,蓄势待发。
仗势欺人的她见多了,仗狗欺人的她还告诉她,瞒着就行,我会带人过去。”
林浔去出差了,给她留的字条,说冰箱里那些菜让她记得吃,她去国外,最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看到之后,舒愠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一路顺风的消息。
隔天上班的时候,舒愠迟到了,原因是不小心喝了过期的牛奶,闹成肠胃炎,半夜赶去医院,给李诞发过信息之后,打完吊瓶又走员工通道回商场。
李诞说没关系,需要的话可以给她放假,带薪,舒愠拒绝了,本来一周就上四天,再请假连一半都上不到,太没有职业素养。
给她倒了杯热水,李诞立马撇关系:“我没苛待你啊。”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舒愠忍不住笑:“你警惕什么,我又没说讹你,是我自己吃坏东西的。”
“听到没?”他努嘴,“我没苛待她。”
“逞什么强。”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宋凌誉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舒愠惊讶,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虽然抵不住细微的思念,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她至今只想过的,就是宋凌誉一辈子找不到她,她也一辈子不见他。
所以舒愠闭眼:“你怎么阴魂不散。”
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宋凌誉自顾自挨着她坐下,额上薄汗遮起疤痕:“怎么不说是你不省心。”
再不省心也没叫你来啊大哥,是你自己找过来的。
舒愠有些无语。
“你来干嘛?”
“相亲。”李诞替他答。
舒愠正喝水,听到那俩字,差点呛死在这儿。
男人无动于衷。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为什么不解释。
咽掉口水,舒愠轻咳:“相亲?他三十了,脾气臭,也不会疼人,市场没那么好吧。”
“你怎么这么了解?”李诞还不知道她俩的关系。
舒愠被他问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她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恋人?
算不上吧。
陌生人?
应该也不是。
所以不知道怎么答。
男人还是不说话,眯着眼等她的答案。
舒愠抿唇,想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憋出一句:“这个…嗯——我朋友。”
李诞追问:“只是朋友?”
宋凌誉环胸,下颚紧绷,斜眸睨她。
他屏息,也想知道答案。
哪料舒愠不答,低头喊疼。
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去医院——”
“疼着。”
平静的出奇。
舒愠转头看李诞,眼神里带着求救的意思:“老板,我要死了,你也不想咱们店出人命吧?”
“愠姐,不是我不帮你。”李诞低头抠手指头,“是你这个朋友,刚刚答应要给我投资了。”
所以,他现在是宋凌誉的人。
舒愠两眼一黑:“给他暖床去吧你。”
男人起身,把她扛在肩上,然后下楼。
突然的悬空感有点让人窒息,舒愠登时慌起来:“我上班呢,你干嘛?”
“不是要死了?”男人轻哼,“给你挖坟。”
他还敢说?
上次就是为了帮他们宋家,她才听了木郢的话,整整在底下躺了两晚上。
舒愠咬牙,扒着他的胳膊一口咬进去:“不去,我在棺材里住了两天,黑乎乎的,差点憋死,宋凌誉,你要再给我挖,我就一头撞死在里面。”
木郢没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他不知道。
宋凌誉忽然发问:“什么时候?”
舒愠简单描述:“上次你从外面回来,一身伤那次。”
他哪次从外面回来不是一身伤。
哪次不是出去摆平那些把戏。
但他猜到了,应该是木郢打电话说她死了那次。
人被他丢上车,一路开到医院,一路不老实,还想开门跳车。
一句话不说就离开,把他撇下,还不找他,说好他从国外回来就和他在一起的,现在又一句也不吭。
甚至他来了,她就那么不高兴。
迫不及待要离开。
宋凌誉冷脸,威胁说:“你要再乱动弹,不老实,我就拿针给你打一管镇定剂,小比特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拿那个打的,不是一般管用。”
想起上次在别墅他要拿针扎自己时的情景,舒愠怕了,瞬间老实,但嘴里不停嘟囔:“黑心男。”
宋凌誉斜睨她,打算前账后账一块儿清算:“再骂把你舌头薅了,嘴缝上。”
低低“哦”了一声,舒愠就真的不说话,一直往窗外看。
才见她就凶,连装都不舍得装了。
虚伪。
不熟悉这块地形,宋凌誉随便导的医院,距离比较远,半小时也没到地方。
女孩儿安静坐在自己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问。
不乖。
车内一直静默,默到能清楚听到女人不够平稳的呼吸声。
咽掉口水,耐不住这么久的等待,宋凌誉忍不住问:“给你打的钱,怎么不花。”
一个月四千三百万,谁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俩又没商量过要给她这个数字。
而且,那个四是什么意思。
舒愠低头:“不敢花,怕你追过来杀了我。”
他哪儿舍得。
从前那些威胁的话,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
宋凌誉追问:“电话呢,也不打一个,还有微信,都拉黑我,支付宝也——。”
“宋凌誉。”舒愠出声,打断他的后话,“你不怪我吗?你的孩子没有了,,纯正的爪印儿。
宋凌誉笑:“这才对,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只要舒愠不在,别墅里就好像只有逢年的时候才热闹。
那年除夕夜,宋家宅院放了一整夜的烟花,因为舒愠说想看,躺在阳台看了一晚上。
“空气污染大师。”
这是宋凌誉给她的评价。
“嘴欠大师。”
舒愠也不客气。
一个人躺床上睡了几天,歇的过头,所以一点不困,小宋一栽嘴儿打瞌睡,舒愠就叫它,再不然就喂吃的,反正不让它睡。
“坏蛋。”宋凌誉偷偷摸它头,“你妈是坏蛋。”
小宋叫了两声,拿头拱他,像是在抗议。
“不就让你吃俩月素。”宋凌誉蹲在地上嘟囔,像个孩子一样,“鱼缸里鱼不都让你捞完了?你妹都没让吃,你还记上仇了。”
小宋跟着舒愠吃惯了,一点素不想碰,顿顿要吃肉,为了不让它得三高,宋凌誉一直给它控制饮食,结果遭它记恨。
“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只看你想看的,什么时候跟你妈学会的。”
他一直嘟囔个没完,小宋不想听,嫌他烦,转身找舒愠,垂着头蹭舒愠脚腕让舒愠抱。
果然啊,不管是小郁还是小宋,跟了她就被收买,宋凌誉正头疼,转念一想这是自己教她们的,又开怀笑。
烟花飞的正高,绚烂夺目。
他忽然的笑声扰到舒愠好好的兴致,所以骂:“神经病了。”
小宋趴在她怀里,探着头看,拿爪子捂鼻,偷偷笑他。
得。
熬了那么多夜,自己费劲吧啦训出来通人性的狗,没少被咬,竟然在找到新主之后笑话他。
但谁让新主是他喜欢的人呢,所以不介怀。
新年到。
“给你的。”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到耳边。
舒愠回头:“什么?”
宋凌誉故弄玄虚:“你猜。”
一个很厚实的皮包被塞进舒愠手里。
舒愠打开,看到里面放了一沓厚厚的纸币,银行卡什么的放在一起,一张叠一张。
是给她的新年红包。
舒愠得寸进尺:“给我磕一个。”
“想都别想。”宋凌誉使劲拍她额头,“咱俩对磕可以。”
就像拜堂那样。
“想都别想。”舒愠垫脚拍回去,“我是你后妈,你磕一个怎么了。”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宋凌誉止不住笑起来:“后妈?谁家做后妈的背德背到和继子上床,舒小愠,爬我床的事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