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脱光了勾引你
半夜的时候,宋凌誉打来电话,问她情况。
舒愠不解:“你怎么知道了?”
宋凌誉说:“警察电话打到我这儿来,查你通讯了,第一个是我,问我情况。”
“哦。”舒愠叹气,“我好困呐,不能回去,早知道在商场逛一会儿再拦车了。”
“自认倒霉吧。”他也叹气,“怕不怕。”
深吸一口气,舒愠蹲下去摸小郁的头:“不怕。”
“真不怕?”
“开始怕了一下,小宋出声就不怕了。”
“嗯,饿不饿。”
“渴。”
“渴就自己买水。”
“……”
“你问了跟不问有什么区别。”
掐断电话,舒愠气呼呼咒骂他是小气鬼。
“喝水。”
眼前腾空多出一瓶竹叶水,男人在她边上坐下。
“跟你道歉。我以为不会牵连到你。”
“没事儿。”舒愠把水接到手里,低头拧瓶盖,“我自己拦的车,和你没关系。”
小宋凑上去抱瓶子,也渴了,想喝,舒愠干脆去要了俩个杯,让它和小郁都喝。
身边男人忽然开口:“我是延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刚才她俩审讯室不在一个地方,舒愠不知道他名字,一直说那个司机那个司机,现在他自报家门,而且还是旧识。
“啊?”舒愠惊了一下,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你是延…延桓?”
一点也不像。
不过她好像本来也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在宋宅的时候整天带着墨镜,跟那群保镖一样,一张脸只能看个轮廓。
男人点头,皱眉肯定:“延桓,夫人,我是延桓。”
“我母亲去世了,家里就我自己,所以出来追寻自由。”
说到这儿,延桓顿了一下,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夫人,上次是我告诉少爷你不在了的,我记得你说向往自己,不想被拘束,所以擅自告诉少爷一个假的消息,说你真的离世了。”
怪不得,怪不得宋凌誉那时候说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她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原来延桓没告诉他自己让他带给宋凌誉的话。
“谢谢。”舒愠微微笑了下,“但是自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上班也是拘束,在宋宅也是拘束,好像生活一直都是不自由的。”
“夫人,有所失就一定会有所得。”一口气喝掉整瓶水,延桓低头,“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很自由,想去什么地方就会立刻出发,但一个朋友也没交到,被骂神经病。”
“我想,真正能理解我的人很少,我自己算一个。”
一早,舒愠刚跟李诞说自个儿要回去补觉,到家时就看到宋凌誉那张欠嗖嗖的脸,他正环胸看自己。
一见是他,小宋很快凑过去,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舒愠不悦地呼气,白眼要翻到天上去:“李诞出卖我。”
“你管他是不是出卖你。”把她拉进怀里,一颗心跳个不停,“真不怕假不怕?”
那么危险的情况,要是司机不怀好意,她该怎么解决。
舒愠没挣扎,垂手任他抱着,解释说:“真不怕,司机是延桓。”
男人趴在她肩上叹息,一直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舒愠要睡着。
大掌无征兆攀到她脖颈上,带着源源不断的热意和颤抖,她忽然听到他说:“我怕。”
分外柔情。
有他在,她怕什么?
没什么好怕的。
舒愠垫脚,凑到他耳边,轻轻开口:“小郁哥哥,放心吧,有你在,我还死不了,还有谁不知道,你宋凌誉的底线是我舒愠。”
他做的那些,不是没人知道。
一进屋,舒愠就面红耳赤的开始乱倒腾。
她怎么自己亲宋凌誉了,怎么自己忍不住主动,所以脸红的要往下滴血。
“跑什么?”
宋凌誉跟在后头,脸上挂满笑意。
亲了就跑,又不认账。
舒愠答的支支吾吾,脚乱往厨房走:“我…我…我困不行啊。”
“困了去厨房?”宋凌誉被她逗笑,倚在门前好整以暇看她要不好意思到什么时候去,“害羞了就是害羞了,直说不就行,这样的人我还第一次见。”
怎么比他还爱装。
“你管我。”舒愠回头,咬牙瞪他,“我哪是害羞,是你勾引我,谁让你勾引我。”
本来就够不好意思了,心思又被他戳穿,舒愠觉得自己脸没地方搁,气急败坏,随便握了支筷子就要往他身上丢。
“行,我勾引你。”宋凌誉接了筷子放回原位,把她扛到肩上,深吸一口气接着说,“给你暖床,让你睡觉,脱光了勾引你。”
“你你…你!”
舒愠被他的不要脸搞的说不出话,噎了半晌只憋出这几个字,俩孩子跟在后头,他说的这么直白,她究竟还要不要脸了。
“我什么?想跟我做了?”
“我什么,想跟我做了?”
宋凌誉越说,嘴上越没有把门的,小宋跟在后头,好像在笑,所以舒愠埋头,把头埋的很低,几乎贴在他背上。
“谁跟你做!”
隔着他身上那件宽松版大衣,舒愠狠狠掐了他一把,但也是无济于事的疼。
“当然是舒小愠啊。”宋凌誉故意逗她,“你刚不是挑逗我吗?你把亲我硬了,咱俩就地来一炮。”
舒愠一口拒绝:“不可能,我要困死了。”
宋凌誉跟着拒绝:“不可能,那我要硬死了。”
“你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竟然学她说话。
舒愠低下头,抿唇觉得羞赧:“宋凌誉,你你你——你别强迫我。”
“行啊。”宋凌誉把人丢到床上,缓慢解她衣服,“给你暖床。”
嘴上答应,动作又不实诚。
舒愠别开眼,愤愤咬着指头:“你——你干嘛。”
宋凌誉说:“脱你衣服。”
刚刚明明答应了的。
舒愠拉拉着脸,闭上眼睛不满地哼哧:“骗子。”
“你睡觉不脱衣服?”宋凌誉笑,倾身抱着她往里躺,“脱好了,睡觉,让你省心你还不愿意。”
只是帮她脱衣服?
舒愠悄悄睁开一只眼,就见男人守在床边,下面支起帐篷,正脱衣服。
不还是骗她。
舒愠又把眼闭上。
之后,床边下陷,男人躺上去,没有别的动作。
隔了会儿,舒愠又睁眼,才刚看清天花板的颜色,眼前就被什么东西遮挡住。
是宋凌誉的手。
男人略带无奈地说:“睡觉,别不老实。”
舒愠哦了声,拉过被子侧身一躺,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是舒服了,男人那边什么都没有,被子都被她卷到身上,只给他留了个小角。
“冻死我。”宋凌誉侧身贴过去,揽着她的腰,委屈巴巴地嘟囔,“没被子了,舒小愠,你要谋杀亲夫啊。”
舒愠侧头,鼓着腮,气囊囊地说:“谁跟你是一家。”
那场景,那模样,分明就是小媳妇儿和老公吵了架,耍小脾气时的样子。
宋凌誉摸她额上的头发,把它们归到一边,露出她那张小巧的脸,轻轻吻了下,又退回去。
他说:“都跟我躺一张床了,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舒愠不答,闭眼睡觉。
身后人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像个火炉子一样,足够温暖。
忽然,她听到男人说:“舒小愠,你疼疼我,降降身份从了我吧。”
舒愠虽然听到了,但还是闭着眼装睡。
男人轻笑:“小样儿,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哦。”舒愠低低哦了一声,没睁眼。
没拒绝。
在公司接到警察的电话,宋凌誉连夜赶到北郑,问了李诞她的住址,同样一夜没休息。
尽管天光大亮,俩人睡的都熟。
两点钟,舒愠醒的时候,边上已经没人了,浴室也没水声,不知道宋凌誉去了什么地方。
深吸一口气,伸个懒腰,舒愠下床,刚到卧室门口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儿。
宋凌誉在做饭。
不过,他做的能吃吗?
洗了把脸,舒愠踩着拖鞋转去厨房,就见男人精壮的身上除了内裤,只穿了一条围裙,在橱柜前头劳作。
三十一了还这么骚,穿的这么放荡。
“中年闷骚男人。”
舒愠觉得这个说法很符合他现在的形象。
她轻咳,踱步走过去,就见他拿砂锅煲了汤,还在做兔头。
舒愠皱眉:“你做的能吃吗?”
之前吃的都是厨房做的,现在吃他做的会不会不习惯?
“怎么不能?”宋凌誉回头,把她推出厨房,之后才说,“你都吃那么多次了,还来质疑我。”
她吃了很多次?
之前不都是厨房佣人做的?
舒愠觉得困惑:“我哪儿吃过,你不就包过饺子,饺子我也会包啊,这个你会吗?”
合着她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细想。
想到这儿,宋凌誉忍不住叹气:“之前吃的也是我做的,你自己想想,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吃过没。”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他说的那个道理,他不在的时候,她还真没吃过。
“真把我当宋家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儿了?舒小愠,你别忘了,咱俩一块儿长大的,你小时候就爱吃我做的,吃完还说我偷学别人手艺。”
长大了也还是没变。
怎么只记这些?
难道她小时候不可爱吗?
她可是看过照片的。
舒愠环胸,气哼哼问他:“你能不能别记这么清楚?”
不记怎么行。
那段时间,是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珍惜快乐的时光,当然要牢记。
尤其是眼前不再稚嫩的小姑娘。
“吃饭了。”
她笑,正好饿了。
“吃完跟我做。”
舒愠立马收起笑。
“变脸大师?”
吃饭的时候,提起做饭这个手艺。
看他手法熟练,舒愠问:“你回宋家之后不是有人伺候?手艺没生疏吗?”
“傻姑娘。”宋凌誉轻哼,告诉她事实,“老头子十多个私生子,都虎视眈眈盯着那一个位子,有人伺候怎么了,给我的我敢吃吗?吃了你可再也见不到我了。”
“假如我真的吃了,被他们毒死,老爷子只会觉得我没谋算,不堪站在那个位子上,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于他而言,他失去的只是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