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舟闻言温笑不语。
这时的贺之舟温顺极了,倒真像一位上门看望老丈人的女婿。
身为替代品的觉悟
沈懿慈强迫自己忍下所有不满愤恨的情绪,在贺之舟的眼里现在的沈家也许就是一只苟延残喘苦苦挣扎却没有反抗之力的羔羊。
沈懿慈不想去揣测贺之舟的心思,现实却逼的他不得不得去思量下一步贺之舟会做什么,贺之舟的每一步都关系到沈家的存亡,在贺之舟面前他必须掩住所有的锋芒锐气。
客厅氛围紧张,沈父的到来无疑是减轻了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
沈父年事已高,说难听的话已经快黄土盖脖。贺之舟对沈父的尊重或许是因为贺之舟身上真带点尊老爱幼的好品质,但贺之舟这人性子阴晴难测,说不定下一秒哪句话不顺了贺之舟的意,贺之舟就翻脸了。
“别站着说话了,都坐吧。”沈父说完就坐下身。
长辈开口了,做小辈的自然就听从了。
贺之舟单坐一边,以着慵懒随性的姿态靠着沙发。沙发很软,贺之舟的背多少陷进去了一点,模样肆意。
贺之舟到像个常客了,反观尹在恩,板正的坐着,样子拘谨,嘴角那一抹笑是他强挤出来的。僵硬的笑容挂尹在恩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点破坏美感。
这一点没人会在意,包括尹在恩自身,可能连这个问题想都不会想。
沈懿慈如坐针毡,他不想麻烦父亲,贺之舟这一步走的,让他措手不及。
沈父在沈懿慈内心的地位有多重,贺之舟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有他就要利用这一点。
沈懿慈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带刺的刺猬,碰一下都会被刺一下,他要磨掉沈懿慈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更要抹去沈懿慈骨子里的傲气,他最忌讳的就是玩物不知死活的抵抗。
沈懿慈是替代品,就要有身为替代品的觉悟。
贺之舟微微挺了挺身,捏着左手的虎口:“沈伯父怎么把尹家的小子也留下了。”
沈懿慈寒毛竖起,手心黏腻极了,他余光扫过窗外,窗外听着几辆纯黑的库里南,这架势就仿佛是来接亲。
沈父看向尹在恩:“在恩,这事算我们沈家对不住你,你选个时间吧,我会亲自去和你父母道歉。”
尹在恩呼吸一紧,眼神逃避:“不用…”
沈懿慈垂眸,挣开了被尹在恩紧握的手,然后说:“爸,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沈家不欠他什么。”
空落落的手,尹在恩沉默不语。
一旁的贺之舟勾唇:“话都说清楚了在恩,还要赖着不走吗?”
如果尹在恩不走,那尹家势必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包括他和尹在恩的种种。
沈懿慈:“走。”
话音落,尹在恩起身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懿慈,纵使内心有万千的不甘,他也只能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