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舟坦然相告:“扳倒贺章,我需要沈氏。还有,我想…弥补你。”
沈懿慈垂眸,略过了贺之舟的后一句话,问:“你想怎么利用沈氏?”
贺之舟说:“不算利用。沈氏和万利合作,沈氏自身也有利益可得。沈氏不会陷入任何危机,它只会越来越好。”
沈懿慈没接话。
他能看出贺之舟没有说假话。只是,他内心对贺之舟仍存有顾虑,这顾虑短时间是抹不掉的。
贺之舟也能看出沈懿慈的顾虑,这是他自己做的孽。
“沈懿慈,我不会拿自身利益开玩笑。”贺之舟的这句指的是会议上对董事们的承诺。沈懿慈微微抬头,眼底浮现了复杂的情绪:“贺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永远都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将抬起的头低下,面无波澜地继续说:“你利用我也好,利用沈氏也好,这是你的权利,我们合作你应得的。”
“至于贺总你额外想要付出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对您只有恨。”
这些话说了一次又一次,言语不一样了但意思都一样,沈懿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细微的情感变化,只是这变化说明不了什么,人是会犯糊涂的,大脑不清醒的时候思想是错的。
所以,沈懿慈要一次次去强调,他对贺之舟的恨。
贺之舟听着,沈懿慈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胸口沉重不已,呼吸声都变粗了。
沈懿慈不想去在意自己细微的变化,他不能对任何人心软,包括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之舟再怎么变,本质也不会变。
午饭送来了。
送来的菜,是他爱吃的。
沈懿慈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这些日子的折腾,让他常年不犯的胃病都犯了。
吃着吃着,他心想,从最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花蝶的事,警方那边后续又找你了吗?”
“打过一次电话。”沈懿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最后贺之舟都会知道,便说:“警方说花蝶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是从医院跑出来了的。”
贺之舟留意着沈懿慈的情绪,说:“最后怎么处理了?”
沈懿慈眼神黯淡,嚼着饭:“家里人来认领了,会办葬礼的吧。”
贺之舟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你要去吗?”
沈懿慈摇头。
他耸拉着眼皮,整个人看起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贺之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得沈懿慈无精打采的模样,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对沈懿慈在意到这种程度了么…“过几天我要出差,你是我的助理,要和我一起去。”
沈懿慈顺嘴问了一句:“去哪?”
“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