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
然后我就一下子笑喷了。那时候我对于自己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好像一下子喂了狗,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跟望舒就是没办法玩这种游戏啊。就隻好单方面临时决定读下一封信,让‘我爱你’的游戏到此为止。
一曲结束,望舒没有任何交换舞伴的意思,没有任何遮掩,她轻轻地吻了吻我的手。那一刻,我甚至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无论望舒的本意如何,她这种行为确实容易引我心动。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但是,‘我爱你’。”
也不知道这句话她究竟是说给我们两人之中的谁听的。但这话听在旁观者的耳中,我大概率就已经被坐实了负心人的身份。真是有够耍心机的——明明知道对方还活着但却迟迟不露面的人是她,不是我。
而这时候,《春之圆舞曲》的乐队演奏在舞池的左边响起来,让我错过了追问的最好时机。
望舒左手十指与我交握,右手揽住我的腰,欺近我说:“脚步,不要停下来。”
随着圆舞曲的音乐,我们贴在一起跳起了华尔兹。望舒的舞跳的真是好极了,堪称大师水准,在她的带动下,我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带着兴奋的笑容酣畅淋漓地甩着仿佛冻在我身上那犹如海浪般奔放的晚礼服裙摆。
随着圆舞曲的尾音,我连转几圈,从望舒的怀里转出来,胸腰以及头颈在空中划出半个喇叭花的形状。
到这里还没完,慵懒而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望舒带着我立刻迈开了脚步:“你应该是不会跳探戈的吧?”
“怎么说?”
“至少人类命运共同体上流社会的老师不教这个。”
“我是没学过,但是你也不会跳吧?”
“哦?”
“我没见过你跳。”
“我是不会跳,但是……”望舒对我报以狡黠一笑,“探戈这种舞好就好在无所谓错步,跳错了继续就行!”
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步错便步步错的人生。人的一生若是连错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天然认为对就一定是对的呢?
随着音乐调子的变换,一步、两步、踢腿、旋转……望舒放开我将我拉回来再从后面抱住我,在只有我们二人的嬉笑声中,我们随着节奏踩步子自顾自地跳着,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因为顾忌周围那丝刻意的冷静格调而有些放不开,可到了后面,当我看着那双黑色的深邃双眸,便笃定自己的行为就算错无可错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