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往有风之地
派蒙竖起大拇指:“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安柏:这真的是人能吃完的吗?对了,派蒙是什么生物来着?
他们聊着天,度过了一段轻松的用餐时光。
饭后,与安柏告别,一行人前往坐落于蒙德城北面的蒙德大教堂,琴与温迪在这里等着他们。
站在大教堂门前,荧心情复杂,上次她来这里是为了帮温迪偷取天空之琴,不对,风神拿回自己的东西那哪能叫偷啊,那叫做物归原主!
但是……
想起放在背包里那把损坏的琴,荧心底发虚,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怎么了?”北辰见荧一副踟蹰不前的模样,上前询问。
派蒙似乎也想起了往事,下意识提起背包,一脸心虚。
北辰自然注意到了派蒙的小动作,结合她们的表情,很快便推断出她们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把被深渊法师毁坏的天空之琴,应该是需要交换给西风教会,不过看温迪的反应,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北辰上前推开大门,领着她们来到早已在此等候的众人面前。
琴为他们介绍了西风教会的祈礼牧师芭芭拉,少女抬手对他们打招呼,不过视线时不时瞟向一旁正在观察四周的北辰身上。
前几日风魔龙袭击蒙德城时,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几面之缘,而且最近来教堂祈祷的女生,几乎都在谈论他的事情,芭芭拉在忙碌的同时也听了几句。
帅气、温柔、绅士等词语被多次提起,完美符合浪漫中男主的模样。
明明当事人也没在城内待了多长时间,可女生们还是能从他的事迹中对他产生好奇,以及爱慕。
显然,这段时间北辰的人气完全超过了‘蒙德城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位——迪卢克老爷’,成功上位第一名。
“好啦,所以你们把天空之琴带来了吗?”芭芭拉回过神,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倒、倒是带来了,只不过、嗯…这个…稍微有点……”派蒙挠头,不敢跟芭芭拉对视,声音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
芭芭拉以为是他们害怕收租金,开口安慰道:“放心,不会收你们租金的,教会一直有专门的供奉拨款。”
躲不过了。荧背过身从背包中拿出天空之琴,犹豫了一下,做好心理建设,这才转身将手中的天空之琴递出。
毁坏的天空之琴黯淡无光,拥有神之眼的人自然可以看出天空之琴上的风元素已经接近于无。
芭芭拉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天空之琴变成如今这副惨样,她跪坐在地上,无助地向风神忏悔。
“算了,把天空之琴给我一下。”温迪叹了口气,接过天空之琴。
神力涌现,风元素的光芒自四周向天空之琴奔去,一时间牢牢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北辰被那抹青色吸引,腰间的神之眼微微颤动。
光芒消失后,一把崭新的天空之琴出现在众人眼中,芭芭拉眼睛发亮,快速起身将天空之琴抱在怀里。
“咦?让我看看。”派蒙很好奇,往前飘了一下。
“不行不行,虽然不知道怎么修好的,但再也不能让你们碰了!”芭芭拉抱紧天空之琴,似乎是怕他们又将其弄坏,快步走向地下室。
“那么,我们快跑吧!”正当荧和派蒙觉得已经皆大欢喜的时候,温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毕竟我用来修补天空之琴的幻术,啊不、法术。”温迪摇着手指,声音小了许多,“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
众人一脸震惊,温迪双指并拢从额前划过,先一步向大门跑去,荧看了眼正在生气大喊的派蒙,连忙追了上去。
北辰对琴颔首告辞,慢慢向大门走去,毕竟温迪也不是第一次忽悠她们了。
只不过,还蛮可爱的。
想到温迪一本正经骗人的模样,还有荧和派蒙真的被唬到的样子,北辰弯了弯眼睛。
靠近大门,雪白色的冰雾正慢慢从门缝处飘进教堂,仔细看去,地上还有许多冰块与碎冰。
冰?
北辰捡起冰块,这并非正常结成的冰,更像是他很久之前见过拥有神之眼的人,使用冰元素产生出的冰块。
神之眼突然低鸣颤动,风元素的光芒一闪一闪,似乎在与什么共鸣。
北辰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紧皱眉头,急忙推开大门,出现于眼前的画面让他瞳孔紧缩。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右手穿过温迪的胸膛,从中取出一个类似棋子的东西。温迪虚弱地跪在地上,低声痛苦喘息,而那个女人正拿着自己的战利品抬头欣赏。
“这就是——神之心?”女人语气不屑,“远远比不上我珍藏的华丽棋具啊,嗯?”
女士侧身躲过一根箭矢,但脸还是不可避免被划伤,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什么人?”女士猛地朝箭矢射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教堂门前站着一位黑发青年,手中握着由风元素构成的弓。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看向女士的眼神一片冰冷,就像至冬终年不化的冰川。
明明是如火一般炽热的颜色,可女士还是从那双眼睛中感受到冷意,她收好神之心,谨慎地看着北辰。
北辰转动着手中的弓,在旋转间解构重塑成了一把长枪,反手将其握在手中,用枪尖对着女士。
一旁的雷萤术士和债务处理人拿出武器戒备起来,虽然黑发青年给他们的感觉很恐怖,但至少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手中还有人质。
不能在这里打起来,会引起骑士团的注意。女士微微皱眉,她想离开这里,但刺骨的寒意似乎冻住了她全身。
“这位先生,我们手上可是有人质的。”女士语气高傲,掩饰自己真实的状态,“如果你强攻上来,我可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受伤。”
说罢,那边按住荧的愚人众加大控制的力气,少女疼得闷哼一声。
女士感觉那道视线更加冰冷,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她也拿不准这个威胁是否奏效,气氛无比压抑,在场的愚人众都感觉难以呼吸。
那种感觉,就像她拜见女皇时,独属于神明的压迫感。
女士强撑着与青年对视,对方无机质的眼神看得她汗毛倒竖、身体紧绷。
不知过了多久,由风元素构成的长枪化作星点消散,北辰一言不发地抬了下头。愚人众如蒙大赦,在女士的带领下飞快地离开了。
黑发青年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愚人众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左手悄悄凝聚的元素力这才消散。
“怎么样,还好吗?”北辰扶起温迪,眉眼间满是担心,虽然不知道神之心是什么东西,但被强行取出总会受伤。
荧一脸担忧地走过来,她刚刚虽然被擒住,但没受什么重伤。
温迪摇了摇头:“咳咳、麻烦送我去风起地,在那儿可以疗伤。”
北辰将温迪抱起,快步往风起地赶去,荧则抱着冻成冰块的派蒙跟在后面。
温迪双手紧紧环住北辰的脖颈,将头埋在爱人的侧颈处,鼻尖轻嗅着爱人身上的气味。
他多希望北辰能一直留在他身边,但他不能这么做。
失去记忆的爱人此刻是最危险的状态,他需要前往璃月,去那个他曾守护过的土地。
不过现在嘛,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爱人的怀抱吧。
作为「蒙德英雄的象征」,风起地的大树有着浓郁的风元素。
北辰将温迪放在下,一束青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温迪,风元素正缓缓治愈风神的伤口。
“树间的风很好,有我喜欢的气味。”温迪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荧沉默片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什么是神之心?”
温迪眨了眨眼,笑着替她解答了这个疑惑,毕竟他可是有问必答的神明嘛。
“我们是不需要神之眼这种初级魔力器官的——”
“作为替代,神灵的魔力器官与天空岛共鸣相连,也就是神之心了。”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温迪腰上挂着的神之眼,温迪挠了挠头:“只是发光的玻璃球而已,用来避免无谓的猜疑啦。”
荧:“”心好累。
北辰低头看了眼自己腰上挂着的神之眼,风属性的神之眼此时泛着青色的光芒。
在没有得到风元素之前,这块神之眼和他一样,是一片空白的,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件玻璃装饰品而已。
后来钓上派蒙,才从她口中得知了这是神之眼,是提瓦特大陆的人类用来催动使用元素力的装置。
不过自己这枚神之眼,似乎和其他人的有些不一样?想到之前种种迹象,北辰心中难得有一丝迷茫。
回过神来,温迪此时已经在讲他们接下来的旅途,前往邻国璃月。
“总之,今年的请仙典仪好像就快开始了,错过的话就要再等一整年咯。”
荧追问道:“具体是多久?”
温迪沉思,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嗯大概在下周左右?还是下下周来着?”
“喂喂,靠谱一点啊卖唱的!”派蒙十分不满。
“哎呀,最近事情这么多,忙得我都晕头转向的。”温迪摊手作无辜状,“不过你们启程前,记得来和我说一声啊!”
毕竟,离别时的再见,是再次相见的再见。
虽然温迪没有明说,但北辰还是若有所感地望向他,温迪弯眼微笑,风晶蝶落在他的帽子上,一如千年前。
最终,北辰独自一人回到蒙德城,温迪说他想在风起地待一会儿,而在回蒙德城的途中,他们遇见了来自璃月的大厨——香菱。
他们帮助香菱狩猎了一头野猪,并且品尝了她所做的创新料理,虽然北辰对食用史莱姆凝液这种事持反对态度。
但不得不承认,作为璃月港万民堂的掌厨,香菱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因为在野猪栖息地打猎,被猎人艾伦制止,为了表示歉意决定亲自去向杜拉夫先生道歉。
后来就逐渐演变成了厨艺对决,北辰对这种对决不感兴趣,跟荧和香菱告别后回到蒙德城。
没事可干的北辰此时正在蒙德城中游荡,冒险家协会最近没什么委托,他也乐得清闲。
这一晃就晃到了骑士团门口,北辰想起先前愚人众袭击温迪,觉得需要跟琴说一下,看能不能向愚人众使团施压。
北辰来到团长办公室门前,轻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琴有些繁忙,她趁空闲抬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北辰先生?有什么事吗?”
北辰将之前遇袭的事情讲述给琴,听完后琴十分震惊和愤怒,她虽然想向愚人众提出指控,但没有证据就很难实行。
琴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找出证据。”
随后又寒暄了几句,北辰离开办公室,对面的图书馆几个字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心情很好地走了进去。
看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做好下班的准备,天边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凯亚和值夜班的骑士交接完任务后一身轻,决定去酒馆喝一杯。
这段路晚上通常没什么人,细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凯亚有些好奇,悄悄往那边走去,只见路灯下,黑发青年捧着本书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凯亚凑近想要听清,风将青年的声音传到他耳中,一时愣在原地。
“iuheye”
青年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宛如大提琴般动听。
他诉说着无人能懂的爱语,在黄昏中,在路灯下。
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发丝被轻轻吹起,黑发青年眉眼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茫然。
扑通、扑通
心脏快速跳动,虽然知道这可能只是对方偶然念出,但凯亚还是不可避免的为之心动。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热,沉浸于书本中的北辰抬头看去,看见是熟人后轻轻一笑,将书本合上放在腿上。
“oh。”
“oh。”凯亚下意识回道,下一秒反应过来,神色依旧,不见一点异样。
他顺势走过去坐在北辰身边,好奇地看了眼书名:“《丘丘人诗歌选》,你怎么对它感兴趣了?”
北辰似乎没有察觉,笑道:“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位小小姐,她推荐给我的。我看着有趣,就向丽莎小姐借了出来。”
“确实很有趣,我之前无聊的时候看过。”凯亚状似随口解释,发出邀请,“天快要黑了,在这儿看书对眼睛不好,我请你去喝一杯?”
他们双目相对,一秒达成共识,无需言语,北辰将书拿在手上起身与凯亚并行。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书籍,隐蔽地瞥了一眼凯亚,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穿过寂静的小巷,来到繁华的闹市,太阳刚刚下山,人们为了犒赏工作了一天的自己,在夜晚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放松方式。
喝酒是其中最受欢迎的方式,每到这个时候,酒馆内人满为患。
经过猫尾酒馆,在门口玩耍的猫咪们就像碰见了猫薄荷,主动来到北辰脚下扒拉着他的裤腿,还有大胆的猫咪扑在他的小腿上紧紧抱着。
躺在他面前的猫咪露出肚子,甜腻地叫着,似乎在催促他快点揉它的肚子。
“看来我们得在猫尾酒馆喝酒了。”凯亚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能吸猫的人。
北辰无奈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跟在凯亚后面,在猫咪的簇拥下走进酒馆。
他最近好像是有一点吸猫啊。
想起之前的红色大猫,北辰若有所思地将扑过来的猫咪给扔了回去。
“嗯,这不是凯亚嘛,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玛格丽特眼尖地看到了他们,跟身边人说了几句后往这边走来。
凯亚一边将猫咪从北辰身上扒下来,一边回道:“我们可是被它们绑架了。”
“呀,看来小可爱们很喜欢你呢,这位先生。”玛格丽特也加入了扒猫行动。
经过一番折腾,猫咪们终于不再往北辰身上爬了,开始在周围找地方趴着,忙碌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它们这么兴奋。”玛格丽特擦了擦汗,有些抱歉地看向北辰,“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我请你们喝酒吧。”
“谢啦。”
玛格丽特摆摆手,向他们告辞后坐了回去,又和之前的酒友们一块儿喝酒。
侍女将酒放在桌上,凯亚开始向北辰介绍猫尾酒馆的特色招牌,两人谈天说地,凯亚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奇闻异事,北辰述说着旅途中的故事,好不热闹。
话是说不完的,但酒馆是会打烊的。
两人的酒量都无比惊人,桌子上那一堆空酒瓶在别人眼中那是可以喝到醉死的程度,可他俩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能继续喝。
两杯解酒汤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们停下话题往旁边一看,一个猫耳猫尾的女孩儿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们,正是猫尾酒馆的特级调酒师迪奥娜。
“酒馆要打烊了!已经没有能给你们喝的酒了!”迪奥娜双手叉腰,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我记得离打烊还有一个小时”作为猫尾酒馆的常客,凯亚也自然知道打烊时间,他看到桌子上摆满的酒瓶突然陷入沉默。
“今天的库存都要被你们喝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能喝,我之前还觉得黑头发这家伙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喝酒的坏家伙!
迪奥娜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催促道:“把解酒汤喝了再走,真不知道一会儿你们要是睡在大街上该怎么办!”
才不是担心他们呢!
他们将解酒汤喝完后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离开前北辰回过头,看向一脸郁闷地盯着一大堆酒瓶的迪奥娜,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下次再见,迪奥娜小小姐。”
“哼!下次见。”迪奥娜语气极不情愿,但正在晃动的尾巴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北辰推开门,见凯亚在等自己,快步来到他身边。
月亮悄悄从云层中露头,月光洒在来往的行人身上,似乎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还没喝够啊,要不然我请你去天使的馈赠再喝一次?”那一大部分的空酒瓶都是北辰喝的,他只喝了一小部分。
“好啊。”
“至冬有一种名叫「水火」的酒,那种酒的口感很烈,我不是很喜欢,连迪卢克喝了都在房间里昏睡了三天。”
“听起来很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会试试。”
“……”
那一晚,成了调酒师心中不愿回想的噩梦。
查尔斯放下调酒器,手酸到快要抬不起,这么多年酒保生涯他从未像今天这么累过。
他向角落望了一眼,黑发青年拿着酒杯喝了一大口,坐在他对面的凯亚笑着说话,还不停地倒酒。
就连迪卢克老爷都没有这么能喝吧?查尔斯擦拭着酒杯,一边放空大脑。
酒馆的库存都要被喝光了,而且他还听说,他们来之前还把猫尾酒馆的库存喝完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查尔斯脸色有些奇怪,上次他们一群人来喝酒的时候好像这位先生也是喝得最多的,其他人喝醉后他还在喝。
时针指向十二,此时酒馆内没有多少人,其他客人早早喝完酒回家睡觉去了,听到时钟的响声,剩下的客人也迷迷糊糊地站起身离开了酒馆。
“查尔斯,我们先走了。”凯亚扶着北辰向门外走去。
“……欢迎下次光临。”查尔斯看了眼账本,迪卢克老爷之前交代过那位先生来喝酒免费,今天的营业额比之前少了一半多。
没关系,隔壁猫尾酒馆今天也没挣钱,这样想着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喝醉后的北辰十分安静,他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凯亚身上,闭着眼睛缓解疲劳。
等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后,这才睁开眼睛,下意识环顾四周。房间不是很大,布置也比较随意,看来只是一个落脚点。
分析出周围安全的信息,北辰又闭上了眼睛,被酒精影响的大脑有些混乱,他需要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凯亚推开门走进来,走到床边用毛巾替黑发青年擦脸,然后将毛巾放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那天和北辰见面后脑袋里产生的那些声音,他这几天用手段去查了一下,在那些破碎的卷轴里记录的东西,虽然有些零碎,但也勉强能凑出一个故事。
传说,伟大之国的王找到了沉睡的神明,与祂进行了一场交易,神明问了他一个问题——爱是什么。
王苦想许久,将自己的答案告诉祂,静待神明审判。
神明沉默片刻,答应了王的交易,但作为代价,王的子嗣以及后代都将信仰神明。
王知晓,王国最终会走向辉煌,即便那是百余年后。
后面的文字很模糊,也没有办法修复,凯亚只好将卷轴收好,不过就算只有这么一点内容也足够让他推测出一点真相。
“……神明大人?”凯亚轻声喃喃道。
男人突然睁开双眼,对上了凯亚那灰蓝色眼睛,眼里满是诧异,他还以为北辰早就睡着了。
赤红的眼眸注视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危险性。
巨大的压迫感使他不能动弹,脑海中吵闹了一晚上的声音突然放大,凯亚难受地皱眉,想用手揉太阳穴来缓解疼痛。
北辰用手撑在床上坐起,将凯亚揽入怀中,额头相抵。
“吵死了。”声音中带着怒气,那些吵闹的家伙顿了一下,懂事地闭嘴不再出声。
凯亚有些惊讶,他抬眼看了下北辰,下一秒睁大眼睛。
亲吻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有准备,只能被动地迎受。
北辰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凯亚的唇瓣,舌头撬开唇齿,舔舐过上颚,又勾起他的舌头纠缠。
确定凯亚不再难受后,他才结束这个吻,分开时两人唇上还连着丝。
凯亚喘了口气,他曾为了打听情报混迹于蒙德城的所有酒馆,有些人喝醉后说话不过脑子,黄腔张口就来,他虽然看不起这些家伙,但有些东西听多了总是会记住一些的。
身下也起了反应,凯亚决定主动出击,他不舍地退出怀抱,跪坐在地上。
“……凯亚?”北辰闷哼一声,他低头看去,只见凯亚用手将他的裤子拉下,又低着头用牙齿小心翼翼地拉下内裤,肉棒突然弹出重重抽在他的脸上,发出色情的啪啪声。
北辰平时很注意个人卫生,今天一天也没怎么流汗,那处的味道并不大,反而带有自己独特的气味。
味道飘进鼻子里,凯亚的脸颊微微泛红,但由于肤色的原因并不怎么明显。
凯亚一口含住已经挺翘起来的龟头,他从那些人口中听到过这种事,但让他亲自做的时候,倒是显出了自己的生疏。
他只能本能地吮吸,细细嘬弄着口中的龟头,而后愈发熟练,开始用舌头肆意舔舐着愈发膨胀的龟头。
被含住的一瞬间,北辰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龟头被紧致的口腔包裹,他用手揉了揉胯间毛茸茸的脑袋。
“乖、唔,再含进去一点。”他语气轻柔,带着些哄骗。
很受这套的凯亚听话地含得更深,将鸡巴吞进嘴里,舌头来回舔舐着茎身。
“唔、好大……”由于嘴里被塞得满满的,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向下流。
头发被猛地揪住,凯亚吃痛皱眉,没等他反应过来,北辰便按住他的头往下按,将之前没含进嘴里的鸡巴吃到了底。
异物捅进喉咙的感觉说不上好,凯亚下意识干呕,身体想要将异物排出,但攥着他头发的青年毫不留情地按着他的头抽动起来。
“唔唔——好深、呕……呼哈、咕啊……”
被粗暴对待让他露出茫然的神色,但心底却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和满足感,裤子里的肉棒也在湿漉漉地流水,就连后穴也被淫水沾湿。
北辰捏着凯亚的脸将鸡巴从他嘴里抽出来,抽出的一瞬间发出啵的轻响,失去填充物的嘴依旧保持着大张的状态,能够让人轻易看见那艳红的软舌。
欣赏完后,又将肉棒塞了进去,只让凯亚含住龟头,轻声道:“乖,用力吸两口。”
凯亚听话地吸了两口,口中的肉棒瞬间喷发出滚烫的精液,他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将液体飞快吞入腹中,无法一次性吞咽的白精溢出,顺着他唇角落下。
白色的液体滴落在深色皮肤上,带着些别样的色情,就像巧克力蛋糕上沾染白色的奶油,让人食欲大开。
北辰掐着他的脸看着软舌无力地泡在白浊之中,心情很好地伸出手指,轻轻逗弄。
回过神的凯亚乖巧地任他玩弄,察觉到手指退出时果断含住,用舌头纠缠,发出滋滋作响的水声。
北辰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凯亚的脸,凯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过手指,在抽出时用舌尖舔了一下指尖。
食指与舌尖中连着水丝,北辰笑着将食指放入自己口中,在凯亚灼热的目光中轻轻舔舐着,还对他眨了眨眼。
他的神明,在勾引他……
意识到这件事后,凯亚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发青年,像一头饿惨了的狼,眼里冒着绿光。
北辰用眼神示意他上床,接受到信号后凯亚动作迅速,北辰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下一秒感受到床凹陷,转头看去,人已经坐在床上了。
“唔,冰元素……”北辰脱衣服时看见凯亚的神之眼,灵光一闪,想到了个好玩的方法。
浑身一丝不挂的凯亚正盘腿坐在床上,腿间早已一片泥泞,他看着自己的神明,妄想得到他的垂爱。
“凯亚,你能用冰元素制造出一些冰球吗?”他的神明吐出恶魔般的话语,“不用太大,你能吞下就可以了。”
“……好。”
冰雾环绕着他的右手,不一会儿,手中便出现了一堆冰球。
和白日在教堂前的碎冰不同,冰球小巧光滑,在光的照射下似乎在发光。北辰拿起一颗冰球放入口中含住,让凯亚抱住自己的双腿,将下半身暴露于他眼前。
粉嫩的穴口沾满淫液,一张一闭,似乎在期待被填满。
北辰试探性地插入两根手指,很快便能灵活抽动后将手指退出,拿起一块冰球塞进去。
“哈啊……好冰……”后穴被塞入冰冷的异物,他强行忍住排斥的动作。
一颗又一颗冰球被塞入,温热的肠道受不了冰的刺激,又爽又难受,直到最后一颗冰球被塞进后穴中。
“呜、好冰……不行了、呃。”凯亚感觉自己肚子里也全是冰球,手覆在小腹上,神情恍惚。
最开始放入的冰球已经开始融化,微凉的水开始往来时的方向流出,更多的还是留存在肠道深处。
北辰用唇轻吻了一下凯亚戴着眼罩的眼睛,语气温柔又不容置疑:“快看,你潮吹了呢。”
说完,他将手覆在凯亚的手上,用力向下轻按,耳边传来高昂的呻吟。
被塞入后穴中的冰球和水一起喷溅,像极了潮吹,冰球被挤出时会碾过敏感的前列腺,他被冰球搞到了干性高潮。
没了遮挡物的水不断地流出,其中还有一些前列腺液,将身下的床单打湿。
北辰安抚性地亲了下凯亚的额头,因为含过一颗冰球的原因,嘴唇有些冰凉,他看了眼身下人还没缓过神的俊脸,坏心眼地扶着肉棒插入小穴之中。
进入的一瞬间两人都发出一声喟叹,冰冷的肠道包裹着炽热的肉棒,北辰舒服地眯着眼。
凯亚被迫回神,他紧紧环住北辰的肩膀:“啊哈、嗯……好烫,哦哈!不要磨、唔啊……”
坏心眼的男人一直用龟头磨着那里,惹得怀里人止不住的呻吟,玩尽心后这才放过了那里,转而大开大合。
狭小的房间内水声连连,这座房子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不然半夜吵醒别人可是不礼貌的,说不定还会在心里暗骂。
“哦嗯!不……慢点、啊啊!”
“好,再快一点。”曲解意思的北辰是屑。
“要、要到了!啊啊啊——”声音戛然而止,大量的白精从肉棒射出,后穴也因高潮紧缩,紧得北辰头皮发麻。
凯亚两眼翻白,张着嘴无声尖叫,舌头吐露在外面,涎水顺着唇角滴落。
北辰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掐着腰缓缓抽插,惹得还在高潮的凯亚泪流满面。
过了一会儿,已经被快感征服的凯亚猛地一颤,想要推开身上人,没推动,反而得到了更快的抽插。
“先、哈啊、先停一下……”他乞求地看着他的神明,北辰眨眨眼,歪头看他。
凯亚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请让我去一趟卫生间、唔哈。”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黑发青年狡黠地看着他,这让他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的预感没错,北辰完全没有要让他离开的意思,反而降下速度,不紧不慢地磨着他的敏感点。
等他快要憋不住时,找准时机快速抽动起来,鸡巴碾过敏感点直至深处,尾椎一颤,每一次的顶弄都让他心神崩溃。
“不、放过我……哈啊、哦哦哦——!”
比之前更大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透明的液体从肉棒中缓缓流出,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葡萄香,后穴因受到的刺激过大,突然紧缩,北辰闷声一声,精液冲刷着凯亚此时敏感的肉壁,让他再一次达到干性高潮。
那张受蒙德城许多少女喜爱的俊脸此时一片狼藉,脸上布满泪水,艳红的舌头也耷拉在唇外,双眼翻白,像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北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昏过去了,无辜的黑发青年眨眨眼,无奈地笑着。
他将肉棒拔出,发出啵的一声,未能合上的穴口红艳艳的,白精也缓缓从中流出。他也没心情去欣赏这副淫靡的景色,毕竟已经深夜,又喝了许多酒的缘故,他现在困得要命。
但他还是抱着凯亚去浴室清理了一番,将床单换好,抱着凯亚沉沉睡去。
古国的占星术士站在星空下,浑浊的双眼似乎在窥探着什么。同他并肩的是古国的祭司,他紧闭双眼,神色凝重。
不远处的皇宫内正举行着宴会,贵族们在为王的胜利欢庆,那里的氛围与他们格格不入。
“无法窥探,无法直视。”占星术士收回目光,缓缓摇头。
祭司却恍惚间看到一道黑影,还有一双冰冷且无机质的红瞳,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并非祂所要的答案,代价早已降临。”
“所答便是代价,并非吾等效忠。”
“爱——即为诅咒。”
凯亚是被惊醒的,他猛地坐起,神色恍惚,无法回想梦的内容,只记得一双赤红的双眸。
转头看去,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床单上残留的余温告诉他那人才走没多久。
神明的垂爱似乎只有昨天一晚的时间,他能接受这份无情,却还是贪恋那份怜爱。
“咚咚。”门口传来敲击声,凯亚面无表情地望去,发现他的神明正站在那儿。
“醒了就穿好衣服出来吃饭,你今天不是还要值班吗?”黑发青年打着哈欠,看得出他昨晚没怎么睡好。
当然了,毕竟睡得又晚,还梦到自己陷入无尽的漆黑之中,任谁也会睡不好。
凯亚微微发怔,随后掩饰好情绪笑着应了声,开开心心地穿衣洗漱去了,北辰倚着门框,等凯亚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上升后,转身向餐桌走去。
等凯亚收拾完出来后,映入眼中的是已经吃完早餐的黑发青年拿着一本书,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似披了一层金纱。
他无意打扰这副美景,走过去默默吃着早饭,等两人吃完早饭后便一起出门,这座房子离骑士团有点远,平时他是住在宿舍的。
一路上凯亚发现有人在悄悄观察他们,表情惊讶,还有人会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们,他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专心同北辰聊天。
等到了骑士团,虽从值班骑士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新人骑士却会一脸崇拜地盯着他们,然后下一秒就被前辈给了后脑勺一巴掌。
琴站在禁闭室门前,看见他们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凯亚、北辰先生。”
凯亚一脸好奇地凑过去:“可莉又去炸鱼了?”
不知是不是戳中了琴的心事,她叹了一口气:“早上我去城门巡检时听提米说她不小心炸死了几只鸭子,我就把她捉回来了。”
“可莉是不小心的!可莉只是想炸鱼而已!”房门内传来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心虚。
北辰在昨晚的聊天时得知了可莉的身份,听闻她的事迹后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十分好奇。
“可莉知道错了,琴团长带可莉去向提米哥哥道歉吧。”
可莉是个知错能改的孩子,妈妈说过做错事要认真道歉,这样嘟嘟可才不会离开可莉!小女孩抱着嘟嘟可对门外喊道。
北辰听完眯了眯眼,对这个小女孩的好感极速上升:“是个可爱的孩子。”
“我也这么觉得。”卡点上班的丽莎走过来,手中抱着几本书。
琴欣慰地笑了笑,打开禁闭室的门,用手揉了揉可莉的帽子,向她介绍北辰。
“可莉知道哦!是帮助了好多人的帅气大哥哥!”可莉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可爱到北辰蹲下身将她抱起。
可莉乖乖地坐在北辰的手臂上,怀里抱着嘟嘟可,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北辰极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顺着她的话点头。
没人去打扰这幅画面,丽莎拍了拍凯亚的肩膀,语气里有几分吃瓜的意味:“你们昨晚真的喝光了猫尾酒馆和天使的馈赠的库存?”
“你怎么知道?”
“有人看见你们喝酒的全过程,今早城里都传遍了。”丽莎看了眼和可莉说话的黑发青年,“他都快成为蒙德的酒豪五天王了。”
昨晚加班到深夜的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而今天早上巡查时也没空听这些传闻。
“琴团长!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你过目!”担任文职的骑士抱着一沓文件走过来,凯亚和丽莎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了,你放到我办公桌上就行。”
突如其来的工作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现在没空带可莉去道歉,而丽莎和凯亚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在场目前唯一有空的也就只有北辰了。
接受到求助信号的北辰抬起头,点头答应:“那今天可莉就跟着我吧。”
琴十分感谢他的帮助,将可莉交给他后回办公室了,丽莎接过他今天要来还的书,对他们告别后进入图书馆,凯亚送他们出骑士团,等他们消失在视线后才回去办公。
提米接受了可莉的道歉,并嘱咐她下次炸鱼的时候不要再炸到鸭子了,可莉郑重地答应,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道完歉后,北辰带着可莉去了趟冒险家协会,接了几个采摘的委托,准备带她出去玩儿,离开时与一位身穿紫色裙子带着一只夜鸦的少女擦肩而过。
城门口,黑马拖着一名骑士来回踱步,看见北辰后开心地跑到他身边,得到了一个摸头,它开心地低鸣。
“哇,骑马!”可莉被抱上马固定好位置,好奇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北辰翻身上马,握着缰绳:“去奔狼领摘钩钩果,而且你的朋友也在那里,我们顺便找他玩儿。”
“好耶!去和雷泽玩!”
清泉镇,荧和香菱告别后往蒙德城走,她要回去跟辰商讨何时出发前往璃月。听香菱说骑快马去璃月需要两天的时间,中途可以在荻花洲的望舒客栈休憩。
而且请仙典仪下周五开始,今天周六,启程用两天时间能到璃月港。
“而且璃月有许多美食,想想我都流口水了!”派蒙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一匹骏马从身边飞驰而过,刚开始她们没怎么在意,走了几步后荧猛地回头。
“我们要去找他,结果他出城了?!”派蒙奔溃大叫,如果明天北辰不回来,她也确定不了去璃月的时间。
我的美食,我们要晚一些再见了。派蒙咬着手帕哭,在心里诉说着对美食的不舍。
荧知道北辰是不会抛弃他们一个人走的,而且她瞥见了坐在北辰怀里的小女孩,这就说明他今晚必定会送小女孩回城。
“我们回城里收拾东西吧,顺便还要拜托琴借一下马。”
与荧擦肩而过,北辰完全没注意到路边的行人,十几分钟后他们便到达了奔狼领,可莉一到地面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如果不是北辰牵着她可能立马就不见了。
狼嚎声传入耳中,可莉蹦蹦跳跳地领着北辰往那边走,他左手悄悄凝聚着风元素,遇见危险会第一时间出手。
“大哥哥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雷泽过来!”
一个不注意,可莉便不见了身影,虽说她对这片很熟悉,但在野外游荡的魔物威胁挺大的。北辰一边叫着可莉,一边往深处走。
斩断杂乱的草丛,树木遮住了天空,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那成了密林里少数的光亮。
北辰站在那里辨别方向,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定睛一看,一位白发少年大叫着穿过草丛,向他这边跑来。
白发少年看见前方有人,但自己却无法控制速度,只能大声喊道:“啊啊啊啊啊,快让开!小心!!!”
一头漂浮在空中的狼型魔物正追赶着少年,眼看他们两人就要相撞,白发少年满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熟悉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感觉到自己被人搂在怀中。
他睁开眼,一张俊美的侧脸映入眼中,魔物的咆哮声让他回神,他想起现在处境并不好。
北辰将少年护在身后,与魔物对视,气氛严峻紧张,就在少年以为快要打起来的时候,一颗炸弹落在魔物下方,砰砰砰地炸响。
魔物被炸弹炸伤,它召唤出一个黑洞,回头看了眼北辰,穿过黑洞消失不见。
白发少年对不知从何处来的炸弹颇有兴趣,观察四周:“哪儿来的炸弹啊,真厉害!”
“嘿嘿嘿,是可莉哟!”稚嫩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抬头一看,可莉正站在树枝上,旁边是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少年。
少年抱起可莉,矫健地从树上下来,又将她放下,没有说话。不过白发少年似乎与他熟识,站过去和他聊天。
可莉牵住北辰的手,将他拉到银白发少年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可莉的好朋友雷泽!这就是那位打跑了大龙的哥哥!”
“啊!居然是他!你超厉害的!”白发少年听说过北辰的名号,兴奋地凑到他面前,“我叫班尼特,很高兴认识你。”
“你们好,我叫北辰。”北辰对两位少年弯了弯眼,简直美颜暴击。
雷泽晕乎乎地想到了很久以前,他尝过的一种水,喝了之后头晕眼花,和现在一样。
“好耶!这样我的朋友就是大哥哥的朋友了!”可莉兴奋地拍拍手。
“嗯,卢皮卡。”黑色的,甜甜的。
危机尚且接触,但谁也不知道那魔物会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在雷泽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空地。狼群此时正在进食,见雷泽带着人来后,低声嚎叫。
雷泽前去安抚它们,北辰的目光一直被空地正中心的大剑所吸引,来到它身边细细观察。
大剑突然变成一道蓝白色的光,片刻后,墙壁上的图案中出现了一头巨狼,那是北风的王狼。
“好久不见了,诺尔斯特。”安德留斯来到北辰身旁,低头用鼻子轻轻蹭着他的脸。
单手剑上安静如鸡的风元素突然震动起来,似乎在指责安德留斯,安德留斯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片段,片段中的人都叫着他那个名字,其中出现最多的是一位黑棕色长发的男人。
北辰低头盯着地面,瞳孔紧缩,口中低声自语,声音很小,只有凑近才能勉强听清一点,似悲鸣似喟叹。
“……摩拉克斯。”
启程当天,前来送别的朋友比荧预想的要多,清晨的城门口难得热闹了一回。
两个背包鼓鼓的,里面塞满了他们送的礼物,就连派蒙也背着一个符合她身形的小背包,这是安柏亲手缝制的。
荧没时间整理这些礼物,只得一股脑地塞进背包中,跟朋友们说了一声,牵着被修罗场氛围包围的北辰走出城门,将一个背包递给他,自己则背上另一个包。
被身后的视线盯得直发毛,荧没敢回头,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招呼派蒙坐在她身前,两人身形紧贴,防止在骑马过程中派蒙被甩出去。
北辰沉默地背好包,翻身上马,察觉到视线后抬头看去,只见方才还互相“挤兑”的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微微勾起嘴角,冲他们挥了挥手骑马离去,荧紧随其后,直到身影渐渐变小然后消失,城门这边的人才慢慢散去。
凯亚和迪卢克对视一眼,朝不同的方向离去,刚才还热闹的城门现在只留下温迪一人。
“唔,有些糟糕啊。”温迪目光中带着些苦恼和担忧,他想起那天在奔狼领,被杂乱的记忆冲刷着大脑的黑发青年。
希望老爷子你不要做出刺激他的事情吧,不然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冷风吹过后颈,吹得他打了个寒颤,温迪小声嘟囔几句,朝酒馆方向走去。
从蒙德城骑马出发,穿过两国交界处石门便可进入璃月,他们中途在路边简单吃了个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出发了。
穿过石门,大片平原出现在眼前,这是璃月的荻花洲,水草丰润,物产丰富,是轻策山周边的一方沃土。
远远便能看见一颗巨树,以及坐落于其上的客栈,那就是有名的望舒客栈。
派蒙简单替他们讲述,说完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抹去不存在的口水:“而且望舒客栈的美食超好吃,虽然我没吃过,但想想都觉得美味!”
中午只啃了两个苹果的荧饿极了,听着派蒙的讲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北辰看了看快要黑了的天空,提议道:“那我们加快速度,早点过去吧。”
“好!”
美食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天刚刚黑下时他们便来到了望舒客栈底下,一个伙计看他们要住店的样子,叫同事一起替他们将马牵去马厩。
回来后带他们坐电梯上楼,然后来到老板这里要了两间房,荧在和菲尔戈黛特交谈,打听着关于岩神的消息。
北辰站在护栏边,俯视着荻花洲,还能看见远方的孤云阁,他安静地注视着,心中的熟悉感却逐渐增加。
这种沉默的状态在荧喊他后消失,他转身向客栈内走去,从荧手中拿到房间的钥匙后,一起上楼。
房间是璃月独有的风格,他将背包放在桌上,细细打量着四周,随后出门去找荧。
站在荧的房间前,北辰并没有敲门的想法,他向上瞥了一眼,算不上友好,毕竟他可没有对一直在暗处偷看他的人有什么好感。
敌人?不,如果是敌人倒不会这么傻傻地盯着他看。在察觉那股视线慌忙消失后,他反而沉下心来分析。
“咦,我刚好要去找你呢!”荧打开门看见北辰,挽着他的手向楼下走去。
顺便还说着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北辰的思维直接转了个弯,开始和她一起分析岩神,直到菜上完后才停止。
“嗝——”
派蒙瘫在座位上打了个饱嗝,笑容灿烂,盘子一干二净,像是被舔过一样。
“啊,咱们回房间休息吧。”吃饱了就困,派蒙揉了揉眼睛,“赶了这么长的路,我好困。”
“吃了就睡,派蒙像小猪一样诶。”荧噗嗤笑出声,戳了戳派蒙的小肚子。
派蒙无能狂怒:“才不是猪!只是吃完饭刚好就困了而已!”
荧哄着她,跟在她身后坐电梯上楼,和北辰互道晚安后进了房间。
北辰打了个哈欠也回了房间,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将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放在桌上,大多都是些特产。
迪卢克送了一件披风,摸上去十分舒适,是用上好的布料所制成,能抵御一定的寒冷,这大概是看他一直都穿着短袖的原因才送的吧。
凯亚则送了一瓶上好的蒲公英酒,礼盒装了很多防撞材料,似乎猜到了这一路上总会有磕磕碰碰。
一根青色的羽毛躺在小瓶子中,浓郁的风元素缠绕着羽毛,微微发光,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些爱不释手。
等整理完这些东西,时间已经很晚,生物钟催促他快去睡觉,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起身来到窗边,动作迅速地打开窗户,窗外一片寂静,偶尔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
“在树枝上睡觉可不怎么舒服,需要我请你出来吗。”说罢,便一副要翻窗的模样。
“……不。”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出现在房间内。
少年有着一头青色短发,几缕浅色挑染,金色眼眸本该锐利无比,此时却有几分慌乱无措,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察觉。
北辰坐回刚才的座位,抿了一口茶,询问道:“你为何要偷看我?”
“并、并非有意偷看。”少年语气有些慌乱,“只是……”
“只是?”
少年被那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败下阵来:“只是再次见到您,有些不可思议。”
再次?不可思议?北辰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房间突然安静,少年抿着嘴站在那,金色的眼眸藏着不被察觉的欣喜,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平常快上几分。
虽已有千年未见,但思念却随着时间增加,逐渐浓厚,然后满溢出来。
“很抱歉,我不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
虽早有准备,但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让魈有一种被泼了凉水的感觉。
“魈,我的名字。”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颤音,不过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发现。
黑发青年微微皱眉,大脑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混乱刺痛,他闷哼一声,用手撑着头。
“诺尔斯特大人!”魈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但又担心身上的业障伤害到北辰而有些踟蹰不前。
片刻后,他从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中得知了关于魈的身份,为摩拉克斯而战的夜叉一族,被救回的少年。
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他完全看不清摩拉克斯的脸,只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得出自己想知道信息。
魈担忧地问道:“您还好吗?”
北辰揉了揉太阳穴,毫不在乎这些疼痛,他抬眼看了下身边的少年仙人,对他的熟悉感正逐渐增加。
如果在璃月多待一段日子,记忆大抵会回来一些,北辰暗自决定,等见到摩拉克斯后再去璃月到处走走。
“后天的请仙典仪,摩拉克斯会出现的,对吗?”
“是的,帝君会亲自下达未来一年璃月的发展走向。”魈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稍显苍白。
黑发青年轻笑一声,眉眼温柔,茶水的热气遮住他眼中的神色,口中喃喃低语,少年仙人那绝好的听力也听不清。
大人和帝君才是绝配,他本不该起这般心思,可谁又能控制感情这种东西,那压在心底的感情在这千年间早已生了根发了芽。
一间屋子,两个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察觉到气氛有些安静,北辰起身低头看向魈,揉了下他的头发,腰间的神之眼正悄悄吸收着魈压抑不住的业障,还欢快地闪了闪黑光。
北辰打了个哈欠,此时已经到了他的睡眠时间,他的拇指描绘着少年仙人眼边红色眼影,看到那因为震惊而瞪大的金眸,心情愉悦了不少。
魈仰着头,感受着那双温热的手掌触碰自己的脸,惊讶而又有些害羞,呼吸停顿,因为缺氧而导致脸颊泛红。
北辰弯了弯眼,低头在少年仙人唇上嘬了一口:“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那张冷峻的脸霎时变得通红,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北辰愉悦地笑出声,洗漱完毕后上床一秒睡着。
望舒客栈顶楼的平台,青黑色的光突然出现,魈捂着脸站在那里,十多分钟过去,外表才看不出什么异样。
平日里折磨着他的业障今晚却异常平静,魈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刚刚沾到床便沉沉睡去,眉间舒缓,似是做了个好梦。
远在璃月港,一个黑棕色长发的男人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月亮比平日里更亮了几分,他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天空。
“旅行者明日到来,倒不怕她们错过。”男人自言自语,“公子是个不错的引路人。”
只不过,他完全明白请仙典仪上会发生的那一幕不能被那人看见,不然事情会变得很棘手,男人已经在想该如何阻止这件事发生了。
要不然就以现在的身份先接触他吧,这样一来事情的严重性会降一个级别。
“希望这次重逢不会很糟,诺尔。”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收拾好行李来到菲尔戈黛特办理退房,派蒙趴在荧肩膀上打哈欠。
菲尔戈黛特将押金递给荧,提醒道:“明天就是请仙典仪,今天到璃月港的人可能有很多,早一点到的话还能抢到房间。”
荧恍然大悟,和派蒙对视一眼,神情严肃地向菲尔戈黛特道谢,牵着一旁正发呆的北辰飞快离开。
待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菲尔戈黛特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虽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兴趣,但也知道仙人的事可不是那么好探究的。
不过报告还是要写啊,菲尔戈黛特叹了口气,在客人困惑的眼神中替他办理退房手续。
荧带着派蒙一上马就飞奔而去,北辰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句“我先去璃月港订房间了”,转身看去,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们跑得也太快了吧。”北辰哭笑不得,利落地翻身上马,刚准备骑马追赶便察觉到一道隐晦的视线。
他冲那个方向习惯性地笑了下,随后骑马离去,魈站在树上目送他们的背影,少年仙人冷淡的金眸里浮现一丝迷茫。
大人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魈垂眼思索,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头发,一片银杏叶随着风飘向远方。
从荻花洲到璃月港需要一天,天色渐渐昏暗,但璃月港内却灯火通明,人们的声音虽然嘈杂但却热闹,穿着不同国家服饰的人们相互交谈,似乎都期盼着明日请仙典仪的开幕。
由于明天要举办请仙典仪的原因,璃月港警备森严,外来人员都必须出示相关证件来证明身份,以防有人趁机溜进城中作恶。
将证件递给千岩军检查,得到准许后顺利进入璃月港,他们牵着马走过大桥,入目便是热闹的人群。
“哇,好多人!”派蒙飘在空中四处打量,似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同国家的人。
“海灯节的时候人可是会比现在还多哦。”一旁的女生轻笑道,看衣着便知是璃月本地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刚从蒙德来的。”荧回答女生的问题,“请问你知道哪个酒店还有空房间吗?”
女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又想起前几天的听闻,对他们的身份有了定夺:“我带你们过去吧。”
荧连忙道谢,女生摆摆手笑着说道:“能为蒙德的荣誉骑士带路,可是我的荣幸哦。”
女生将他们带到一间旅店前,目送他们进去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快步走向无人注意的小巷中,声音没了之前的温柔。
“公子大人,已经成功接近目标人物,他们的防备心并不高,明天的计划会很成功。”女生低头行礼,语气恭敬。
漆黑的小巷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女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
“很好。”
冷峻的声音自深处传来,名为公子的青年停下脚步站定,整个人恰好隐于黑暗之中,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青年嗤笑了一声:“继续隐藏,接下来的事会由其他人接手。”
女生急忙抬头,猛然对上了那双没有高光的双眼,身形一颤,恐惧占据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最终也只有硬着头皮吐出一句“好的”,便落荒而逃。
“不受控制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公子微微抬头神情不悦,双手抱臂,右手打了个手势,一阵风从他身边闪过,吹动了他的发丝。
他又看了眼热闹的街道,转身走进小巷深处,与黑暗融为一体。
日升月落,商贩们早早摆起摊子吆喝,路过的行人抵不住香气便会前去购买,也有新鲜捕捞的鱼在进行贩卖。
他们在旅店里吃了早餐,美味的璃月特色早餐让人念念不忘,派蒙甚至喝了一大锅粥。
请仙典仪热闹非凡,向路人打听了一些关于请仙典仪的事,在好心人的带领下来到玉京台,人们围在四周等待仪式的开始。
“对了,听说每年的这一天许愿都超灵的!我们快去试试吧!”
荧跟着派蒙去香炉前许愿,北辰则对请仙典仪颇感兴趣,卓越的身高条件让他站在最外层也能看清里面。
听闻在这种正式场合,岩神会以半麟半龙的仙体示人,在他破碎杂乱的记忆中,并没有摩拉克斯仙体的模样,所以他对这次请仙典仪还挺期待的。
天权星凝光来到香炉前做着准备,许愿归来的荧和派蒙站在北辰身边,但却被人挡住了视线。
派蒙飞在人们头顶,催促着他们一起上来,北辰与荧对视一眼,无奈叹气,一边道歉一边往前挤,最终突破人群到了最前方。
“吉时已到。”
凝光施展法术,岩元素的造物围绕香炉,随后插入香炉变出一道金光连通天地,人们抬头仰望,却不见帝君踪影。
狂风骤起,乌云将太阳遮盖,几秒后,一道身影从天空落下,身躯砸在请仙台上,摇晃几下便没了气息。
北辰瞳孔紧缩,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巨大的刺激让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更加混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痛。
人群议论纷纷,凝光不可思议地上前检查,语气稍显慌张,大声命令:“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千岩军训练有素地冲进现场,盘问是否遇见什么可疑人士,派蒙紧紧贴着荧,小声嘀咕着什么。
荧左右环顾,想带北辰一起走,但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只好放弃带着派蒙先行离去,还时不时担忧地回头看。
心脏处传来莫名的疼痛,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他闷哼一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躺在地上的仙体。
千岩军发现了他的异常,走过来询问道:“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悲伤与冷漠共存,千岩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位青年的一半灵魂在痛苦悲鸣,另一半灵魂却似冷漠无情的神只,无悲无喜。
水雾蒙住眼睛,形成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黑发青年大口喘气,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灵魂却告诉他,你在哭。
你在为挚爱的离去感到悲伤、痛苦。
为什么?
因为你「爱」他。
「爱」?
对,那个你追寻了千年、万年、亦或是无数时光的疑问,你早就寻到了答案,并为之付出行动。
但这一切却在千年间被你遗忘,「磨损」带走了你的记忆、你的过去、你的情感,以及你的一切。
千岩军神情恍惚,似乎是被北辰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影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死寂,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他便摆脱了那种状态。
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样貌俊美的男子站在他身旁,千岩军眼睛一亮,询问道:“钟离先生,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钟离的男子走到北辰身旁,悄然掰开紧握的手掌,与其牵在一起,笑道:“他是我的一位好友,我是来带他离开的。”
“原来是您的好友,我们这边也差不多调查完了,先告辞。”千岩军行礼离去,还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一直站着不动。
钟离拉着黑发青年向往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北辰低着头遮住脸上的表情,路过北国银行时刚好有人从楼上下来,仔细听声音便知是熟人。
金发少女将符箓揣好向绝云间出发,派蒙跟在她身边,公子目送她们的背影,不知感应到什么往吃虎岩方向看了眼。
白日的往生堂没什么人值班,钟离用钥匙打开往生堂的大门,牵着北辰走了进去,他在往生堂有一间房,这是作为往生堂客卿的福利之一。
黑发青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钟离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钟离轻叹一声,想要去拿一旁的椅子,突然被牵着的那只手感受到一股拉力,整个身体随之摔入北辰怀中。
青年将头埋在钟离颈肩,声音嘶哑:“摩拉克斯,你骗我。”
感受到颈肩处传来的疼痛,虽然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只要这个人,心脏的抽痛便无法忍耐。
那时青涩的爱意在这千年间逐渐发酵,浓烈且炽热。
“抱歉,我没想让你直面那幅场景。”钟离阖上双眼,如果当时他来晚一步,那位千岩军便会在神明不自觉逸散的情绪中崩溃。
“那人为何唤你钟离?”闷闷的声音传来,还有细微的水声。
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咬痕,听完钟离的解释后沉默不语,北辰抬起头与他对视,片刻后按住钟离的头吻了上去。
他们激烈地拥吻,房间响起滋滋水声,一吻完毕,两人呼吸稍有急促。
窗外传来阵阵清脆的鸟叫声,忽的窗户被人从里关闭,鸟儿受惊飞走。
钟离被摔在床上,昏暗让他无法看清北辰的脸,片刻后只听见一道轻笑,那双赤红的眼睛隐隐发亮。
“那么,作为人类的钟离先生,也是要接受惩罚的。”
窗外传来阵阵雨声,天色逐渐变暗,大片乌云笼罩城市。
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吓到,嘈杂而又慌乱,隐约可以听见不远处呼唤孩童回家的声音。
外面所发生的事却与房间内形成了两个世界。
火柴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烛灯,烛光虽没有电灯那么亮,但在此时却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黑发青年点燃烛灯后便回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看向跪坐在床上被他反绑双手的男子。
神只的身躯无疑来说是完美的存在,身上衣物早已被青年褪去,眼睛被一块黑布遮住。
双腿被迫大张,腿间挺立的性器正流着水,像是察觉到北辰的视线,水流得更欢了。
“唔、别”话还没说出口,手指便探入口中。
眼前一片黑暗,钟离还是顺着方向看过去,用舌头笨拙地同手指纠缠,口水溢出嘴角,顺着下巴滴落在胸膛上。
等手指从口中退去,舌头已经被玩弄到艳红,软软地吐露在唇外。
北辰转移了阵地,伸手附在钟离的胸上,轻轻揉捏,指尖时不时搓捻着敏感的乳头,直到将其揉得硬硬的才停手。
“唔哈、嗯”钟离脸上泛起红晕,身下的阴茎正欢快地吐着淫液。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北辰挑了下眉,俯身含住左边的乳头,挑逗吮吸。
同时手上也不得闲,轻轻揉捏着右乳,却坏心眼地用指尖抠弄着乳头。
“哈啊辰、放过我”敏感带被挑弄,钟离低声求饶。
正尝试能否吸出奶的北辰声音含糊:“不行,唔是惩罚。”
“嗯哈哈啊”
大股的白精与淫液同时喷射出来,将小腹间与床单染湿。
钟离仰着头大口喘息,陌生而又熟悉的快感占据着他的大脑。
看不见之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再加上高潮后会变得敏感的特性,热气喷洒在乳头上,身下又起了反应。
坏心眼的家伙难得升起怜爱,伸手解开绑住的黑布,重获光明的钟离生理性地闭眼,被光刺激到流泪。
北辰将湿透了的黑布扔在一旁,低头吻了上去,由于双手被绑,钟离只能被动地接吻。
舌尖被吸得发麻,薄唇被亲得发红才被放过。
缓过劲来,钟离发现自己正靠在爱人肩上,后穴被手指填满:“唔哈、那里!”
手指抠挖着体内的敏感点,让穴更湿更软,淫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流。
“嗯哈啊”在即将迎来第二次高潮时,手指从后穴中退了出来,“嗯?怎么”
北辰低头看着那双茫然的眼睛,亲了亲眼尾,然后毫不留情地将男人翻弄,让其跪趴在床上。
骤然空虚的后穴一缩一张,似乎想要找到能填满它的东西,淫液随之吐露。
男人俊美的脸抵在床上,腰不自觉下落,只有臀部高高翘起。
这幅诱人的景色在眼前,没有人会选择无视,北辰心情很好地扶着他的腰挺身插了进去。
钟离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哼,嗓音沙哑:“啊啊”
随着肏干快感一波波冲击他的大脑,口水将脸下的床单浸湿。
肉棒插得很深,大开大合的动作“偶尔”会顶弄到敏感点,上次被打断的高潮在肏弄下很快便达到。
“呜啊啊嗯唔!”
眼睛翻白,艳红的舌头吐露在外,身体因高潮而颤抖。
北辰将已经被快感冲昏头的钟离拉起抱在怀中,坐着的姿势让肉棒进得更深,青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走廊传来一阵哼唱。
脑袋虽然晕乎乎的,但身体却十分诚实,本来已经软下来的肌肉瞬间紧绷,就连后穴也缩紧。
北辰咬着钟离的后颈,滚烫的精液顶在最深处的敏感点上射了进去。
“啊唔!”呻吟声刚蹦出一秒,便被北辰用手捂住,钟离本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没再发出声音。
脚步声从远到近,停在了他们房门前,北辰另一只手挥了下,风刃瞬间将烛火熄灭,房间暗下。
“咚咚。”房间门被敲响。
门外人等待了片刻,发现没人开门,声音有些郁闷:“咦?钟离他不在吗?”
听声音可知是一位少女,年龄不大,却带着些俏皮。
“可是大门的锁被开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少女努力思考,想知道还有谁会有大门钥匙。
北辰在不发出太大动静的前提下,顶胯在穴中慢慢抽动,钟离含住口中的手指,来抑制自己的呻吟。
因为门外有人的前提,本该被肏得发软的肉壁格外紧致,青年低声喘息着,热气喷洒着怀中人的耳朵。
“七星那边派人来让我们举行送仙典仪,愚人众也说与他有约。”少女喃喃自语,而又往楼下走去,“等他回来了再同他说吧。”
确定人离开后,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松气的后果就是,肉棒进得更深,直接顶在了敏感点上。
“看来,钟离先生认识的人可真多。”北辰语气中带着丝酸意,动作越来越快。
“哈啊只是闲游时结识的一些朋友嗯啊!”
“我看,不止一些吧。”
“呜!”
北辰伸手绕前,双手揉捏着奶子,笑道:“作为新的惩罚,就罚你被射满吧。”
已经被强烈的快感搞疯的男人胡乱点头,殊不知这便是噩梦的开始。
每次顶弄小腹处都能看见一个鼓包,被绑住的双手让他无比被动,只能迎合爱人的肏干。
从白天做到半夜,钟离被北辰按着腰内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肚子里再也装不下,后穴肏得发红为止。
本来有着腹肌的肚子已经被精液撑起,像是怀胎几月的妇人。
那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他的各种液体,宛如一只落水被救上来的小花猫,浑身湿漉漉的。
身下的床单也被各种液体浸湿,这时北辰才大发慈悲地解开了钟离绑在手上的绳子,并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钟离两眼无神地望着他,人类的身体似乎与他之前所感受的不一样,大脑转得很慢,身体现在怎么动都很敏感。
他平躺在床上,腰下垫着一个枕头,双腿大张已经合不拢了。
精液慢慢从穴口流出,时不时带着淫液,身体微微颤抖。
已经吃饱喝足的黑发青年披着大衣站在窗前,将窗户打开,白天所下的暴雨已慢慢变小。
往生堂处于绯云坡的角落,向外看去只能瞧见远处的吃虎岩,时间已是半夜,路上行人熙熙攘攘。
一道冷风吹进,给燥热的房间带来一丝清凉。
月光洒满整个窗台,北辰靠在窗边,楼下的交谈声依稀能传进房间里。
“仪倌小姐,钟离先生不在吗?”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声。
“很抱歉,今日我并未见过先生。”往生堂的仪倌声音温柔,“不如您将事情告诉我,我代为传达。”
“不用了,我过几日再来。”
公子笑着同仪倌告别,抬头望了眼楼上,却只看见打开的窗户,他眯了眯眼,确定没看见人后才离开。
藏在一旁的北辰斜眼往下看,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晦暗。
他将大衣扯下甩在椅子上,大步流星地向床走去,整个人压在钟离身上。
“唔辰?”钟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伸手环住北辰的肩膀。
被爱人无意识撒娇弄得没了脾气,他低头在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还有力气吗?”
“困。”声音因为喊叫而变得沙哑,像无意识的呢喃。
北辰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爱人,也打了个哈欠,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将肉棒塞进穴中防止精液流一床,沉沉睡去。
清理什么的等明天再说。
雨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胡桃趴在桌子上向外看。
一滴、两滴、三滴……
前去买早餐的仪倌脚步匆忙,快步跑进往生堂,身上被雨水淋湿。
“哎呀,快去换身衣服,小心感冒。”胡桃连忙起身,接过餐盒放在桌上,推着仪倌往楼梯走。
“啊,好的。”仪倌温柔地应答。
目送仪倌上楼,胡桃回到桌边,将餐盒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上,香气满室。
楼梯传来下楼的声响,胡桃背对楼梯,嘴里咬着包子:“唔唔唔,唔!”
等人来到身边时顺手递了个包子,喝了一口豆浆,抬起头才发现不对劲。
胡桃猛地转头,站在身旁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她疑惑道:“你是谁?”
陌生男人眨眨眼,咬了一口包子,赞叹道:“这包子挺好吃。”
“对吧!香菱的手艺可是一绝。”胡桃收下他对好友手艺的赞美,舀了杯豆浆放在他面前,“豆浆也很好喝。”
两人互相交谈着自己的美食心得,楼梯又传来声响,他们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换完衣服的仪倌和钟离正往下走。
“哦哟!钟离你居然在,什么时候回来的?”胡桃好奇地眨眼。
钟离来到北辰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回来时堂内无人。”
大白天回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这不算说谎,北辰暗自点头。
哎,钟离先生的嗓子有些嘶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仪倌转头看去,开始疑惑。
那处有些红肿,腰腹也不舒服,钟离强撑着坐在那,没让人看出不对劲。
他向两人简单介绍了北辰,便开始吃早饭,对值了一晚夜班的仪倌应该算是晚饭吧。
屋外仍在下雨,风卷着雨水四处乱逛。
吃完早饭后,仪倌回屋休息,钟离因身体不适被北辰看出给催回房间,大堂内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胡桃继续趴在桌子上,数着从屋檐上落下的水滴,北辰则拿出从房间里找到的不知名书籍,坐在躺椅上听着雨声看书。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最近天气不太好,阴雨绵绵。
北辰近几日的活动就是逛璃月港,每天早上吃完饭便拿着雨伞出门,中午随便找饭店解决,晚上准时回到往生堂吃晚饭。
因为下雨人们不怎么出门,胡桃也不好推销自家业务,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捣鼓新玩意。
钟离休息好后倒是陪北辰逛了两日,然后又因身体不适待在往生堂。
差不多快把璃月港摸索完后,他最大的收获便是结实了一些新朋友,比如书友、律法咨询师、道士、药师等诸多人物。
总感觉认识的人当中干什么的都有,北辰提着东西这般想着。
就在他探索璃月港的时候,荧这边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当她拿着符箓将帝君遇害的消息告诉仙人们,骑着马回到璃月港的那一刻,她和派蒙一起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我们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了!”派蒙趴在床上,一副怎么都不会起的样子。
荧躺在床上,想起这几天辛勤赶路的模样,又一次感慨璃月真大,山真难爬。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荧爬起来对派蒙说:“走吧,等见完公子再回来躺。”
派蒙不情不愿地飞起来挂在荧肩上,披风都无精打采的。
北国银行坐落于绯云坡的繁华地带,公子似乎早就知道她们回璃月港的消息,依靠在栏杆抬手打招呼。
“你们终于回来了,绝云间一行成果如何?”
与此同时,北辰正提着从琉璃亭打包的饭菜从楼下走过,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楼上三人在他的视线死角,所以什么也没发现。
荧似有感应地来到护栏边往下看,可惜几秒前她所想的人已经离开,她皱了皱眉,一言不语。
“嗯,怎么了?”公子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只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
荧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继续他们之前没说完的话题。
这边,北辰回到往生堂,将饭菜从餐盒里拿出摆在桌上,闻到香气的胡桃从楼上飞奔而下,迅速坐在椅子上。
她惊呼一声:“哇哦,琉璃亭的美食哎!”
“钟离呢?”黑发青年惦记着身体不适的爱人,询问道。
“唔,七星那边有人找他。”胡桃夹了一块肉,“朗姆朗姆,真好吃。”
回想起钟离的计划,七星俨然是其中一环,北辰没再多言,慢条斯理地享用起美食来。
等吃完饭,胡桃主动担当起收拾残局的重任,端着一叠盘子往厨房走。
北辰则来到往生堂外的石凳上,赏起月来。
也不知道荧现在怎么样,算起来也分开四五天了,城内的通缉令早就撤了。
通缉令早在事发第二天被七星撤销,但城内暗处的氛围却十分紧张,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守护璃月千年之久的帝君突然仙逝。
百姓们心情都十分低落,这一点可以从平日里的交谈中得出。
之前在北国银行楼下时,似乎感受到了星海气息。黑发青年微微皱眉,他显然知道荧卷入了一场怎样的争斗当中。
作为他的「锚点」,自然不希望少女陷入危机当中,但「星空」告诉他——
她无法避免这一切。
不论是钟离的计划,还是愚人众的阴谋,她早已深陷其中。
黑发青年望着天上的月亮,眉头紧皱,似是陷入某种难题之中。
平日里往生堂没多少人愿意过来,只在也有需求时半夜悄悄前来,所以,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往生堂前的人多少带着目的。
“你是在赏月吗?”一道好听的男声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北辰转头看去,一位橙发青年正向他走来,青年身穿一件灰色的衣服,最吸引人视线的当然是那微微露出的腹部,下方腰带上还扣着一颗水属性的神之眼。
如果动作幅度再大一些,整个小腹是不是都会露出来,北辰的视线完全固定在了那处。
他愣神几秒,很快将目光转移到青年脸上:“前几日下雨,晚上的云将星空遮住,今日难得的好天气,自然是要出来赏赏月。”
青年点头赞同,顺势坐在石凳上,语气轻快:“交个朋友如何?你可以叫我达达利亚。”
“北辰,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从那个被我威胁过的女士口中。
“当然。”达达利亚点头承认,“我可是久仰大名。”
毕竟,能让女士那家伙都感到恐惧的人可不多啊。啊啊,真想现在和他打一架,应该会很痛快吧!
达达利亚眼神炽热地看着北辰,紧握双手来抑制自己想要战斗的欲望。
这样的眼神北辰只在快要饿疯了的派蒙身上见到过,摇头将画面甩出大脑,再加上近几日他“友好”地从愚人众口中得知关于公子的消息。
旁边这位执行官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武痴,十分喜欢找强敌切磋,现在约莫是盯上他了。
胡桃洗完碗后回到大堂,咦了一声,她溜上二楼找了个好位置继续往下看,手中就差一把瓜子了。
哦哟哟,感觉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通过这几天接触,她已经完全认定北辰和钟离是一对儿,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哥,而且还用那种眼神,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就是离得太远听不清,可惜了。胡桃一脸遗憾,只能默默吃瓜,但下一秒所发生的事让她瞪大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北辰总会被那些独一无二的眼睛所吸引,可能曾在梦中与天空上的眼睛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导致爱好变得奇奇怪怪。
达达利亚深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手不自觉地往前伸,感知到胡桃在楼上偷看,抑制住了自己。
真的很漂亮,想挖出来收藏。
达达利亚见北辰没了聊天的欲望,结束了正在谈论的话题,与他对视。
夜幕下,黑发青年的眼睛比平时更亮了几分,但达达利亚却发现那本该是鲜艳的赤红却逐渐染上暗色,诡异又阴暗。
这种情况和他当年落入深渊之中所产生的变化一样,直视这种变化让他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错觉,令他头皮发麻。
挖出来、挖出来、「我们」融为一体!
在天上、在地底、「我们」无处不在!
耳边传来奇怪的低语,大脑警铃疯狂作响,但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眼睛逐渐被漆黑染浸,手掌慢慢朝他伸来。
就在快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有人拽住那只手,并用手捂住了那双变得异常的眼睛。
身体可以动了,达达利亚喘着粗气,后背被冷汗侵蚀,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钟离,而胡桃躲在门后,神色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达达利亚嘴唇发干,刚刚解除危机的他没能意识到,他那双眼睛里满是狂热与战意。
“一种诅咒。”黑发青年头靠在钟离胸前,沉默不语。
其实是神明扭曲的残念,他本来能压制住,但那天所受的刺激冲破了理智,也打破了「封印」。
黑发青年垂下手臂,面无表情,眼睛被钟离用手捂着,但达达利亚却能清楚地看见,他在无声对他说话。
“你属于我,你无处可逃。”
荧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正趴在床上咸鱼瘫的派蒙抬眼看了看,语气疑惑:“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荧站在窗边,俯视下方热闹的街道。
派蒙被勾起了兴趣,但还是有点担心:“很严重吗?”
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也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不知名东西在提醒她,却又模糊不清。
困意袭来,派蒙的眼皮正在打架,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逐渐变小:“反正……叽里咕噜……明天还要……见面,早点……”
荧回过头看见派蒙已经陷入梦乡,也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疲惫感传来。她强撑着去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双赤红的眼睛。
辰,希望你没出事。
最终困意战胜了理智,荧也沉入梦中。
此时的往生堂外,达达利亚和钟离谈好了明日的饭局后离去,转角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安静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被钟离圈在怀中,没有任何动作,但不知为何,达达利亚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身体打了个寒颤,大脑叫嚣着危险,却又战意昂然。
有趣,真是让我越来越期待能够切磋那天的到来了。达达利亚露出嗜血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遇见这等强敌了。
达达利亚收回视线,走入人群,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
胡桃躲在门后往外看,可以说她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她早就知道钟离的身份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当漆黑的恶意缠上陌生人的腰腹时,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快步下楼想要阻止,可等她到达楼下时,那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以北辰为中心铺开。
她想叫橙发青年快离开,但声带却无法发声,迈不开腿,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定在那里。
直到岩元素力将恶意驱散,胡桃松了口气,扒拉着门框不至于倒下。
“堂主,您在?”仪倌站在楼梯上,疑惑地看着胡桃,下一秒却被她捂住嘴巴。
“嘘——!今晚就不需要你在外面值班了。”胡桃压低声音,毕竟作为普通人的仪倌,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更大。
仪倌满头雾水地被推回了房间,接过胡桃给的符纸,便听到堂主的警告:“今晚你休息,符纸不要离身,也不要随意出门。”
“啊?好、好的。”
听到仪倌答应后,胡桃满意地离开,还贴心地关了门,拿出符纸贴在门上,自己快速溜回房。
见两人离开后,钟离这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他将北辰紧紧抱住,声音嘶哑:“抱歉”
青年愣了几秒,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眼泪:“怎么了,不要哭”
北辰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忘了什么,但他现在没空去想,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拂去爱人的泪水。
“发了什么事吗?”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只知道自己应当是在赏月。
北辰神情恍惚,眼中闪过一双如深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印象。
钟离在青年的注视下摇了摇头,悄然将神力收回,凑过去吻上那张薄唇。
他将刚才那段记忆抹去,虽然知道抹去记忆会对北辰的大脑造成不可逆转伤害,但是如果继续放任那种状态,将会产生与之更严重的后果。
我已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北辰少有的睡到中午,他摸了摸身旁的空位,被褥已经微凉。
穿好衣物,洗漱完便出了房间,路过仪倌房间时发现门上贴着的符纸,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其中夹杂着一丝岩神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