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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请仙遇变故

 

已经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散兵捧着肚子无意识地呻吟,大腿因长时间张开现在无法合拢,穴口也被肏出小洞,白精从穴口流出。

“好、舒服……啊啊、全身……呼啊……都是你的味道了……”

北辰看着身下少年露出可爱的表情,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甜腻的吻:“嗯,都是我的味道。”

“比那家伙还多……回去后……我都能想象出他嫉妒的表情了……啊啊……一定很有趣……”

哎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呢。北辰弯眼微笑,他也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两人都很可爱啊。

格列布站在走廊尽头,他正看着手中的报告发呆,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后回过神,抬头看去,只见黑发青年朝他走来。

等人到了面前,他低头做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黑发青年却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气氛很安静,格列布手心冒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紧绷。

黑发青年像是看出他的情绪,轻笑道:“我先走了,要是斯卡拉姆齐向你问我的行踪,就说我回蒙德了。”

说罢,他便转身下楼,等白发男人抬起头后已经不见北辰踪影,他用手握着胸前的项链,心情复杂。

“母亲大人,我们所信奉的神明,如预言里描述一样真的出现了。”格列布站在护栏边,目送黑发青年离去,“亲爱的阿琳娜,愿神明与你同在。”

遥远的至冬国,正在替潘塔罗涅大人处理事务的阿琳娜似有所感一样停下脚步,抬头透过窗户看向星空。

她灰金色的长发被盘起,大衣下的项链被她握住,阿琳娜闭眼冥想了一分钟,然后抱着文件快步离去。

此时的蒙德城已经禁止人员出入,北辰也没打算现在就回去,他来到风起地,不出意外地遇到了某位吟游诗人。

“嗯嗯,晚上好呀!”停下演奏的吟游诗人冲他挥手。

“晚上好。”北辰来到他身边,靠着大树坐下,抬头望向星空。

温迪收起琴,挨着北辰坐下,头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好困,眼睛快睁不开了。”

“困就睡吧,也不知道你等了多久。”

闭着眼睛的温迪哼了哼:“我可是感知到你往这边走的时候就在等着你哦,中间我都演奏了不知道多少首曲子了。”

“如果我在酒馆演奏,说不定又能赚多少杯酒了。”他摇了摇头,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我听说你投了一份不错的投资,让我等那么久,就罚你请我喝酒吧。”

“喝酒当然没问题。”北辰注视着星空,握住温迪有些微凉的手,“不过你从哪儿听说的,钟离?”

“诶嘿!”

“不要想着蒙混过去哦,亲爱的温迪。”

“哎呀哎呀,我睡着了。”说着,还刻意地打了一个呼噜。

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微风吹过,发丝和衣服轻轻扬起。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一层薄被,已经熟睡的两人靠在一起,他们成为了风景的一部分。

不远处因为睡不着而出来写生的少年看见这幅场景,找好位置架好画板,站在那里绘画。

下次见面后将这幅画送给他吧,少年画了一半才想起来没征求同意,但又无法舍弃,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阳光洒在脸上,光线刺激,树下人发出几声低语,睁开眼睛,那双如火般炽热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此时闪闪发光。

身旁人早已不见,北辰抬头看了眼天空,向蒙德城走去。

临近蒙德城,能看见骑士在巡逻,并拦住马车检查。

一辆眼熟的马车撩起帘子,红发男人冷淡地望着忙碌的骑士,抬头时与不远处看热闹的北辰对视,眸中泛起喜意。

迪卢克放下帘子,从马车上下来,步伐急促地向他走来。

“之前从爱德琳那听过你们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迪卢克牵起北辰的手,声音里带着丝委屈。

哎呀,他当时完全忘了,一直在处理陨石。北辰心虚地眨眨眼,突然凑过去在迪卢克唇上亲了一下,旁边传来抽气声。

北辰没去管其他人,反问道:“你当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酒庄吧,如果我去找你你又不在,我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倒打一耙啊!迪卢克前辈的气势突然变弱了!!!一旁正在检查货物的骑士们在内心呐喊。

迪卢克哽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走吧进城。”

计谋得逞的某人眯眼笑,手掌被紧紧捏住,笑容有一瞬扭曲。两人十指相扣往城门走去,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聊天声。

“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找我,不用去掺和愚人众的投资。”

“你怎么也知道了?”

“也?”迪卢克疑惑地看向他,“派蒙将这件事和爱德琳说了,还问可以让她在摩拉堆里睡觉吗。”

北辰:“……”

远在雪山上的派蒙打了个喷嚏,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夸张的动作惹得荧和阿贝多看向她。

荧担心地看向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因为太冷感冒了吗?”

派蒙搓了搓手臂,寒意直冲脑门:“我感觉刚才有一股恶意冲我来,我最近应该没招惹什么人吧。”如、如果不算把那件事说给其他人的话。

荧似乎猜到了,半月眼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可怜的小派蒙,幸好你只是跟熟人说了。”至少没傻到到处乱说。

某只白色漂浮物此刻失去了希望,身体都变得苍白,阿贝多很好奇派蒙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但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们打闹。

“荧,要不我们就不回去了。”派蒙两只小手放在荧的脸上,一脸慎重。

“可是我们的行李还在旅店啊。”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啊,荧心中叹气。

“不要了行吗?”

荧眼神中满是无语,用手拍了拍派蒙的脑袋:“你说呢?”

见这个提议不成,派蒙又来到阿贝多面前,询问道:“阿贝多,你们这里有多的床吗?”

“用炼金术的话可以造。”阿贝多闻言点头,说着拿出素描本。

“不用了阿贝多。”荧阻止了阿贝多想要逗派蒙的举动,“就算我们不回去,辰也会找上来啊。”

那个男人恐怖如斯!知道逃不过的派蒙趴在荧的肩头,白色的灵魂从嘴中吐出来了。

阿贝多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轻咳几声来掩饰声音中的笑意:“走吧,继续我们的实验。”

蒙德城,天使的馈赠。

某位不务正业的骑兵队长正在和吟游诗人拼酒,迪卢克推开门看到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进酒馆。

北辰好奇地探头,对两人挥手打招呼,吧台内的查尔斯突然感觉手臂隐隐酸痛。

“哟,这不是迪卢克老爷嘛,我还……”凯亚本来在打趣迪卢克,见到北辰后话音一转,“上午好,辰。”

今天其实算是查尔斯的休息日,他见迪卢克来了后立马撤了,迪卢克则去三楼换衣服。

温迪自觉往旁边移了个位置,让北辰坐在他和凯亚中间。

凯亚喝了一口酒,对他们的璃月之行很感兴趣,打听着他们有没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温迪也好奇地盯着他。

北辰无奈叹气,拿过温迪没移走的酒杯,就着微湿的杯沿轻抿,然后述说着这一路冒险的故事,当然是阉割版本。

听故事的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故事上,眼神隐晦地盯着北辰手中的酒杯,一位在懊悔,另一位眼里满是笑意。

楼梯处传来木板的咯吱声,北辰停下说话转头望去,穿着酒保服的迪卢克站在楼梯口,蓬松的红发被扎成高马尾,低头整理手套。

察觉到视线他抬起头,两人对上视线,迪卢克微微弯了弯红眸,迈着长腿走到吧台内。

亲手调了杯酒递给北辰,不着痕迹地把他桌前的酒杯移到了温迪面前,无视那道灼热且幽怨的眼神,转身拿起酒杯轻轻擦拭。

干得漂亮,迪卢克。

凯亚在心中默默为迪卢克的举动点赞,懊悔的情绪瞬间消散,灰蓝色的眸中划过一丝快意。

完全没注意酒杯被拿走的北辰端起迪卢克给的酒,轻轻喝了一口,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滋润着喉咙,滑入腹中。

味道不错,北辰又抿了一口,眼睛发光,这种美味荧喝不到,为她可惜一秒。

“啊、啊啾。”某位在雪山上的少女疑惑地四周观望,用手指搓着鼻子,谁在想她?

温迪默默叹气,拿起酒杯,含住杯沿上北辰喝过的地方,眼睛微弯。

四舍五入,就是接吻了。

“不用喝那么急。”不喜欢喝酒的某位蒙德酒庄大富豪嘴上这般说,在酒柜里拿了一瓶上好的蒲公英酒放在吧台上。

一副我只是口头上劝阻你,但行动上还是你开心就好的模样。

“对了,我听说你在北国银行签了份投资。”凯亚很好奇他是怎么拿到这种程度的契约,毕竟这种赚不了钱甚至还会亏钱的业务,怎么想都有古怪。

迪卢克也是这种想法,连带着温迪也起了兴趣,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黑发青年“额”了一声,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推这种业务给他,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下:“而且我看了条款,没什么可以钻漏洞的地方。”当时钟离也在暗处点了头的。

凯亚用手托着下巴:“或许愚人众会用什么改变契约的东西,可以直接修改条款。”

“能在神明注视下修改契约,这种东西本身就算违背契约了吧。”温迪提出异议,“毕竟隔壁的岩神可是契约之神啊。”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吗……”迪卢克低头沉思。

“欺骗神明,挺有挑战性啊。”凯亚也知道自己脑洞开的有点大。

他们完全不相信岩神已死这件事啊,北辰眨眨眼,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其实也能猜到。

几人商量了一番,对这种事的态度没之前那么担心了,只是劝说他小心一点愚人众。

想起达达利亚和斯卡拉姆齐,北辰笑着答应他们,转移话题聊其他的去了。

天色逐渐变暗,太阳贴近海平面,海水倒映着日落的光芒。

已经微醺的黑发青年呆坐在吧台前,凯亚跑一旁找酒友拼酒去了,温迪在弹奏曲子,迪卢克则在调酒和送酒。

听力极好的他在嘈杂的声音中准确听到了某些有用的词语,他微微敛眸,轻轻咀嚼着这些词。

雪山、剑、被偷、愚人众。

报酬、金发少女、羞辱……青年猛地转头,眸色暗沉,恶狠狠地盯着说出这些东西的人。

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头皮发麻,那个人直接噤声,冷汗浸湿后背,从额头流下,酒也醒了一大半。

坐在对面的酒友凯亚抬头看了吧台一眼,催促他继续说:“怎么了,后面呢?”

“啊啊,不、没什么,都是胡言乱语。”那人疯狂摇头,唤来迪卢克准备掏钱结账。

迪卢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与凯亚对视后微微点头,收下摩拉目送那家伙落荒而逃,中途还与温迪相撞,但着急离开的他懒得发脾气,直接往门口冲。

“哎呀呀,盗宝团的家伙都是这么毛躁的吗。”温迪接住差点落在地上的木琴,回头一看,发现吧台坐着的人不见了。

“好了,他完蛋了。”

此时离酒馆不远处的小巷里,某位不知名的盗宝团成员靠着墙喘气,直觉告诉他再晚一步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等气息平稳,他松了口气:“好了,这下安全了。”

“真的吗?”巷子深处传来一道令人身体发冷的声音,他缓缓看向那边,恐怖的杀意围绕着他,无法动弹。

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堪比凶兽。

狂风呼啸,盗宝团成员耳边响起风声,青色的元素力微微照亮小巷,让他能看清里面的人。

“呃……”无法呼救,眼睁睁看着骑士团的骑士从小巷口经过,他被扯着后颈处的衣服,拖进了小巷深处。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恶魔在他耳边低语,“还有,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词语,所以我现在很生气。”

盗宝团成员瞳孔紧缩,在疼痛到来之前,眼睛里的画面是一片青色。

屋顶的鸟儿们好奇地俯视下方,它们不懂人类在做什么,但却能感知危险,还有风。

于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们四处逃散,飞在黄昏的天空中。

“是这里?”

“这边的元素力很浓厚。”

红发男人抬头看了眼彻底黑下来的天空,漆黑的小巷中唯一的光亮,是深处的风元素。

脚步声自深处响起,由远及近,他们看见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灯光中,脸上沾染着飞溅的血液,手中拖着一个人。

青年将那人扔在一旁,微微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还活着的证明,但那疯狂的低语却让人不得不注意他到底遭受了什么。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北辰冷声解释道:“揍了他一顿而已,死不了。”

听到他的声音时,那个盗宝团成员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缩成一团妄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闭上了嘴巴。

看他这个样子,恐怕不止单纯的揍一顿吧,凯亚站在旁边仔细观察,啧啧称奇。

迪卢克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上前用手帕擦拭着北辰脸上的血迹,等擦干净后才开口询问道:“问到了什么吗?”

“他们之前被骑士团缴获了一批赃物,其中有一把单手剑。”

“我想起来了,那把剑没人认领,最后充公了。”凯亚观察完后回到他们身边,仔细思考了一番,“让我想想,结合他之前说的,应该是被阿贝多拿去了。”

“毕竟,破旧的单手剑除了作为炼金材料也别无他用了。”

北辰点了点头,接着说:“他说在雪山的同伴给他传信,观察发现那把剑在一个少年手中,旁边还跟着一位金发少女和白色漂浮物。”

“噗,白色漂浮物。”凯亚憋笑捶墙。

缩成一团的盗宝团成员轻声辩解:“其实是白色小精灵……”被踢了一脚,痛到无法呼吸。

那力道大得出奇,两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那家伙。

“本来想着人多势众直接抢回来,但是被揍了一顿,愚人众的人说只要把剑给他们就能获得一大笔报酬。”说着,他咬着后槽牙,又踢了一脚,“那些词是这家伙说胡话,说什么有愚人众帮忙,肯定能轻轻松松收拾那几个小鬼。”

语意未尽,但在场人都懂后面未说出口的话,他们看了眼地上那人的惨样,活该一词都说腻了。

“好吧,作为骑兵队长,我带这家伙回骑士团了。”凯亚把两人赶走,一副后续他处理的模样,然后叫了值班的骑士把人用板车拖回去。

回去的途中从口袋里翻出一颗酒心糖,凯亚愣了几秒,眉眼带笑,剥开糖纸将糖含在嘴里。

酒馆后门,这边没什么人,迪卢克轻声安慰道:“放心,他们身手都很厉害。”

“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去雪山一趟。”对于荧的身手北辰完全认同,但总归是放心不下。

“再怎么急也不是今天晚上。”看出他内心想法,迪卢克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现在需要休息,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我会安排马车送你过去。”

这就是钞能力吗,这是一个打算一大早跑过去的某人的感慨。

北辰眨了眨眼,轻笑一声,算是认同了迪卢克的提议,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葡萄味的糖果塞在他手里,道别后离去。

迪卢克看着手心里的糖果,沉默几秒,将其揣进口袋里,从后门进入酒馆继续今天的酒保生涯。

一缕微风跟在他身旁,吹起发丝,北辰轻轻点了下无形的风,坐在房顶上的温迪睁开眼,剥开由风带来的糖果糖纸,嘴角噙着笑意,起身伸了个懒腰。

“唔,再去喝一杯吧。”

昏暗的房间内,黑发青年朝着窗户坐在床上,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他从洒满整张床的糖果中随意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倾身向后倒去,右手小臂遮住眼睛,牙齿咀嚼着糖果,咯吱作响。

愤怒……吗,是这样啊……

无形之间,他感觉到大脑里有一块碎片拼接在情感破碎的主干上,一块名为「愤怒」的碎片。

雪山上经常风雪交加,许多冒险家都乐于探索雪山,但若是没有与一定的实力还有运气,这趟冒险将会无比艰难。

北辰穿着靴子走在雪地上,身上没再穿他那件紧身衣,而是被迪卢克强制换成了加绒的衣服,适合极寒天气。

不远处的雪堆里露出本子的半身,他好奇地走过去将其拿起,发现是一个素描本。

很多页都被翻得有褶皱,看得出之前有人暴力翻看,素描本被埋在雪堆中的一半被浸湿,又湿又皱。

前面几张是风景画,后面开始不对劲起来,每幅画中都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看样子,似乎是……我?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翻到最后,画上的他从一个背影渐渐到侧颜、半身,最后出现全身。

每幅画右下角都有一个签名——阿贝多,那个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可莉的哥哥。

熟悉的名字出现,北辰挑眉,这种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被随意丢在雪堆里。

而且,他隐晦地瞥了眼不远处的盗宝团营地,又想起昨晚“打探”的消息,心中有了答案。

将素描本收入背包,进入的一瞬素描本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北辰捏了捏手指关节,发出响声,整个人散发着黑气,狞笑着往那边走去。

近来冒险家不用担心冒险时被盗宝团打劫了,他们受了很重的伤,起码有一个月不能作恶。

“你们之前随手丢的本子,从哪儿拿的。”将盗宝团成员挨个叠在一起,北辰用靴子踩着他们之中老大的人肩上。

防滑的靴子下都有钉子,那个老大痛得惨叫,连忙求饶:“放、放过我们吧!是从山上的炼金铺那里拿的!我们趁人不在的时候去的!”

北辰冷哼一声,挪开脚,就在老大以为解脱时,却被一脚踢到人堆上,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断。

他没去管那群人,伴随着惨叫声慢步朝炼金铺走去。

雪山中的炼金铺,此时一片混乱。

“可恶的盗宝团!居然还敢来偷东西!”派蒙愤怒地跺脚。

荧看着到处翻东西的阿贝多,问道:“阿贝多,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把营地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阿贝多已经确定那东西被顺走了,心情略显不悦:“是另一本素描本,已经画满了。”

“那就更可恶了!!”派蒙恨不得给偷东西的人一拳,“我们去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对,顺便还能让剑吸收能量,一举两得。”对于派蒙的提议,荧第一个赞同,她们直勾勾地盯着阿贝多。

阿贝多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在她们期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一举两得。”

收拾好后,他们准备出发寻找盗宝团的营地,一个雪球砸在派蒙头上。

“哎哟!好痛!是谁?”派蒙环视四周,没找到砸她的人。

“这里。”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齐齐抬头,俊美的青年正蹲在崖边对他们挥手:“嗨!”

“辰?!”

“咦——!”

“!”

看着三人不一样的反应,北辰起身跳下,毫无损伤地落在阿贝多身边,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放在他手上。

阿贝多看着手中的素描本,他在上面感受到了「创生」的力量,转头看向身旁人,眸中闪过疑惑与了然。

“你怎么拿到阿贝多的素描本的?”荧好奇地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北辰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从盗宝团身上拿的。”

“那他们人呢?”已经迫不及待揍人的派蒙努力忽视心中的害怕,头顶的雪被她扒拉下来。

“唔,或许现在正在哪里躺着吧。”他歪了下头,“反正那种人死了也无所谓。”

就让他们待在寒冷的雪山,与恐惧疼痛一起度过吧。

荧和派蒙同时打了个寒颤,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聊起了其他话题。

“对了,辰你怎么来了?”荧还记得上次他跟愚人众执行官走了的事,开玩笑地问道,“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当然。”北辰毫不犹豫地应答,还冲她眨眼睛。

旁边立即多了个蘑菇,还在冒烟那种,派蒙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被击败了啊!”“不要放弃!”“蹲在地上装蘑菇很傻哎!”……

忽略掉派蒙嘈杂的声音,北辰看向一旁默默看了很久的阿贝多,问道:“我能问一下吗?”

“什么?”阿贝多的手指抚摸着素描本,似乎有些紧张。

“之前捡到这个本子时,不小心看到了里面的画,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画我?”

手指突然绷紧,阿贝多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在北辰的注视下败下阵来,解释道:“蒙德发生龙灾时我还待在雪山上,后来抵御深渊教团时恰巧在城内。”

“当时听说你和旅行者的事迹后,凭描述画出了一些背影。后来听可莉的描述,以及你没注意时见过几次,不知不觉素描本上全是你的身影了。”

而且那时他还注意到,北辰身上那股熟悉的力量,虽然是被封印的状态,却和他所知道的力量出自同源。

好奇驱动他去调查,然后……再次醒来后,精神错乱,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阿贝多从那双红眸中看见了自己,喉结滚动,口干舌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我之前画了一幅画,本来打算拜托旅行者带给你的。”阿贝多狼狈地错开视线,抬腿往营地走,“可惜这几天她在帮我的忙,既然你来了,我亲自给你吧。”

人造人拼命压下自己的不对劲,毕竟这和正常社交完全不同。

北辰经过蹲在一旁的荧,跟在阿贝多身后。

“荧!不要自闭了!他们都进去了!”派蒙抱住荧的脑袋晃动,试图将其晃醒。

“可是,辰他肯定了我哎,还对我眨眼睛……”装蘑菇的少女第一次接受到北辰如此坚定的回答。

派蒙无语地拍了下额头,完了,彻底沦陷了。

现在就只有我还记得他大魔王这层身份了。

“星空很美,对吧。”

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在头顶展现,漫天银光闪烁,声音自身旁传来,阿贝多转头看去,俊美的青年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冒着白烟的马克杯。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阿贝多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愉悦,身后营地里传来少女嬉戏打闹的声音。

青年喝了一口咖啡,眸中泛起笑意:“大陆上所有人的命运被星空昭示,有机会多想摸一下它们啊。”

“普通人听到的话多半会觉得这是妄想。”阿贝多察觉心脏跳动异常,“但这对您来说很容易。”

似乎听见一声很轻笑,北辰笑着仰望星空,阿贝多看向他的目光中渐渐带着痴迷。

身后传来少女的招呼声,北辰收回视线,用手揉了揉阿贝多的头发,俯身在他的脸颊轻吻一下,往营地走去。

阿贝多注视着青年与少女交谈的身影,手轻抚着被亲吻的脸颊,喃喃低语:“师父,我遇到了你口中的「神明」……”

而且愈陷愈深,再也无法抽身离去。

营地里的房间大多都是实验室,也就只有杂物间能住人,简单收拾后,阿贝多用炼金术创造了一张床。

床刚好能睡下一个人,北辰便去了阿贝多的房间,两人背靠背睡在一起。

时间过了许久,阿贝多甚至能听见北辰绵长的呼吸,但他因为精神亢奋完全睡不着。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失眠一晚时,背对着他的青年翻身将他抱在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

一股清淡的檀香钻入他的鼻尖,阿贝多感到莫名安心,慢慢沉入梦乡。

啊,又是这个梦。

少年坐在断墙上,低头看着漆黑的大地,血色的天空意味着不祥,这里没有时间之分。

他上一次进入这里,还是在调查那股力量时不小心陷入昏迷的时候。

因为抬头注视天空,星星在看着他。

然后,他的意识陷入疯狂,直到醒来。

那种滋味没人想感受第二次,少年从断墙上跳下,对地上的生物产生了兴趣。

他来到一座高塔前,这座完整的白色高塔在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少年好奇地推开大门,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中心。

听到声响的青年转过身,看见他后弯眼一笑,温柔低语:“阿贝多……”

少年回过神后发现自己站在北辰面前,理智告诉他这很不对劲,但下一秒,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理智溃散。

口腔被对方入侵,舌头被缠住,包不住的津液从嘴角流下。

“嗯哈……”阿贝多大口喘息,嘴唇被吸得很麻,身体陷入柔软的被窝。

“床?”他察觉到了异样,想起身却被按住,“这是什么?”

北辰俯身在他唇上舔了一下,低声笑道:“这是梦啊,你心中所期待的梦。”

“我所期待的?”

“人造物爱上了神明,神明发现后给予回应。”北辰慢条斯理地褪去阿贝多的衣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放心亲爱的,我不会进去的。”

嘴里被探入两根手指,阿贝多曾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按照记忆中那样将其含住,舌头青涩地缠住手指。

双腿张开,阴茎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挺硬,龟头色情地冒着水,淫水顺着流下,流过会阴将穴口打湿。

北辰抽出手指换了个地方,他轻轻按压着穴口,等到湿润后慢慢探入其中,寻找着敏感点。

“哈……嗯啊……”异物进入体内的感觉不怎么好,身体下意识想要将其推出去。

等他逐渐适应后,手指已经加到四根,正抠挖着敏感点,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快感,脑袋里的理智似乎已经完全溃散。

“哈啊……啊啊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汗水混在一起,直到来到边界,白浊的液体自阴茎中射出,他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北辰将手指抽出放到阿贝多嘴边,虽然意识仍然沉浸于高潮中,但身体熟练地含住手指将其舔舐干净。

“哈嗯……好痒……”单单只靠手指当然不能满足他,高潮后空虚的肉穴正疯狂渴求能将其填满的东西,阿贝多神志不清地爬起身,凑到一旁看书的北辰面前。

被骚扰的北辰根本无法看书,他轻轻叹气,捧着少年的脸:“亲爱的,这只是一个梦,你现在需要醒来。”

“嗯啊……梦……醒来?”

“对,跟着我说的做,闭上眼睛,默数十个数。”

阿贝多听话地闭上眼,在心中倒数,当他再一次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待在北辰怀中。

浅眠的神明被吵醒,睁眼发现阿贝多正蹭着自己,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本应该是梦,但眼前人的状态,让他有些无奈。

竟然被卷进梦中了啊,这还是第一次。

北辰按住阿贝多的后脑勺,激烈中又带着安抚性质,勾着对方的舌头共舞。

“别急,亲爱的。”少年已经把他自己的衣物脱下,此时正在帮他脱,北辰眉眼间满是无奈,只能顺从。

湿润的穴口正饥渴地吐着淫液,北辰扶着肉棒很顺利地插了进去,阿贝多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哈啊……好满、嗯哈……”

“脑袋、好混乱……啊啊、好舒服……”

人造人勾住神明的肩膀,狠狠地吻了上去,穴口因快速肏弄而产生白沫,淫液滴落在床单上。

高潮、高潮、高潮……

阿贝多已经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直到身体疲惫,神志渐渐恢复,他此时正趴在床上,屁股翘起。

“……唔哈……肚子、好涨……”因为太过频繁地叫喊,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趴着的动作会挤压肚子,阿贝多有些难受地皱眉。

滚烫的精液冲刷着敏感的肠道,让他又一次达到高潮,脆弱的神志又被冲散,语无伦次地低声求饶:“不行了……啊哈、啊啊啊——”

北辰抽出肉棒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他打了个哈欠,低头看向身下宛如破布娃娃的少年,将其抱在怀中,安抚地拍着对方的背,直到困意袭来,两人陷入沉睡。

隔壁不远处的杂物间,荧和派蒙瞪着天花板,眼下青黑,双手捂住耳朵。

“好困,他们还没完吗?”半夜被吵醒,在那种场景下她们怎么可能睡得着。

荧松开手,发现没有声音,别提有多开心了,精神放松一下就睡着了。

“下次再也不住隔音不好的房间了。”派蒙睡过去前如此感慨,“明天得让阿贝多加强隔音才行啊……”

一夜无梦。

等派蒙醒来后发现荧不在,她打着哈欠一脸精神不振,来到了营地,发现那三人正凑在火堆前取暖。

“早啊,大家都在啊。”派蒙凑过去坐在椅子上。

“不早了,已经中午了。”荧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舒服地叹气。

“嗯,是吗?”派蒙疑惑,随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这么饿,你喝的是什么?”

“热牛奶,来一口。”

派蒙喝了一大口,舒服地眯眼,余光瞥见阿贝多后才想起来:“对了阿贝多,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加强一下房间的隔音吗?”

阿贝多正在画画,闻言抬头,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昨晚吵到你们了吗?我这就去加强隔音。”

“不不不,这会咱也不用,等吃完午饭再去也行。”

“早一点做会比较好,我先去了。”

望着少年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她们齐刷刷看向罪魁祸首,北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样。

被盯得受不了,他起身问道:“我去做午饭,你们想吃什么?”

“蜜酱胡萝卜煎肉!甜甜花酿鸡!还有冷肉拼盘!”

“烤蘑菇披萨!”

北辰无语地看了眼派蒙,站在走廊的门边朝里面喊:“阿贝多,中午想吃什么?”

阿贝多从卧室探头,轻声回答:“烤松饼就行了,我胃口不大吃不了多少。”

简直和派蒙是两个极端,北辰和荧同时想到。

了解完所有人想吃的食物,北辰慢吞吞地往厨房走去,将咖啡一饮而尽,开始做饭。

荧看着北辰忙碌的身影,转过头看向营地外的风景,喝了一口牛奶。

啊,岁月静好。

太阳钻进厚厚的云层里,白云飘在湛蓝的天空中。

阿贝多一眨不眨地盯着雪松下的青年,手里拿着素描本和铅笔,将这幅画面画下来。

青年呼出一口白气,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靴子踏在柔软的雪地上。

回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奋笔疾书的少年,因为太过认真的缘故,头顶和鼻尖上落了一点雪,白皙的脸颊此时红红的。

北辰在阿贝多的注视下指了指鼻子,隔了几秒,见少年呆呆的没有任何行动,无奈叹气。

快步来到少年身边,为他拂去鼻尖和头顶的雪,又把兜帽戴上。

很好,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北辰满意地拍了拍手,身形一顿,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人造人也会感冒吗?

如果阿贝多知道了他的想法,多半会很认真的替他解答疑惑,若是不相信,肯定会拿自己做实验。

但前提是青年说出这个疑惑。

此时完全不知道北辰的思维已经发散到哪儿去了的少年抬起头,默默观察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发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或许还有之前那个诡异的梦,他已经可以读懂北辰不同表情下的真实想法,当然也要结合具体情况。

比如说某次聊天,派蒙在讲述一天的经历,遇到了什么敌人或帮助冒失的冒险家,北辰表面上端着马克杯装作一副倾听的样子,但私底下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还有明明表情温柔,一脸担心地看着他,身体却意外的霸道,动作和话语完全不一致,恶劣得很。

扯远了,总的来说,阿贝多已经发现了北辰此时正在发呆的状态。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望着他。

收回已经拐到奇怪地方的思维,北辰低头与阿贝多对视,他毫不心虚地眨眨眼,在少年鼻尖轻吻一下,拿过素描本翻看起来。

安抚人很有一套,还能借机转移注意力。

完全吃这种举动的阿贝多悄悄红了耳朵,他将兜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已经红透的耳朵。

可怜的人造人还处理不了这种的撩拨,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会尝试反撩回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已经翻完整本素描本的北辰又将其放回阿贝多手里,弯腰抱住少年。

被拦腰抱起的阿贝多下意识扶住北辰的头不让自己摔倒,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青年疑惑地声音:“我记得之前在城里见过。”

“什么?”

“小孩跨坐在大人肩上。”北辰努力回想,“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阿贝多眨眨眼,似乎不明白这两者加起来有什么联系。

他低下头看着将他抱起的青年,那双赤红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闪着光,眸中泛着笑。

阿贝多愣了一下,嘴角上扬,然后他就听到青年跃跃欲试的声音。

“要不要试一试?”北辰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反正现在没人看到,就我们两个。”

“别担心,我承受得住。”

阿贝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突然想起来了。”其实只是一时兴起,想看到少年震惊的表情,“他们当时真的很开心。”

“而且这还是荧没有感受过的,阿贝多你是第一个。”

也就这个时候,阿贝多才像一个稚嫩的少年啊。

已经不知道多少岁的北辰感慨着已经几百岁的人造人,这么一对比起来,对他来说确实是稚嫩的少年。

这种事情其实他和可莉进行过,当时可莉骑在他的肩上,确实很开心。

阿贝多短暂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他没办法拒绝青年的请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视野到达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高度,悬空感让他稍显紧张,身体僵硬,手扶住北辰的脑袋。

小腿被稳稳地固定住,北辰走路的速度很快,中途还颠了一下,头发立马被揪得发痛。

他乐呵呵地笑着,也不在意这点疼痛,来到山崖边,白茫茫的一片,蒙德城在远远一角。

“感觉如何?”

“很开阔,是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自己坐在心上人的肩上,阿贝多察觉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除了有些羞涩和尴尬,其他都还算不错。

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响,两人齐齐转头,往那边走去。

走在途中阿贝多发现不对劲,他不可能用这种形象见人,轻轻扯了下北辰的头发。

“好吧好吧。”知道人不能逗狠了,北辰将阿贝多放下来,满脸遗憾。

站在地上的感觉令人踏实,阿贝多决定从现在开始不理青年一段时间,快步往声音方向走去。

其实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北辰。

北辰望着少年的背影,似乎看出他复杂的内心,心情颇好地笑了笑:“这种像小孩一样不知所措的逃避。”

“还真可爱啊……”

宽阔的场地,荧收起单手剑,微微喘气。

刚才的愚人众中有不好对付的家伙,战斗时有点吃力。

“听到声音过来一看,居然是你们几个。”阿贝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少年走到她们身边,双手抱胸,“怎么回事,你们跟人打架了?”

荧把发生的事告诉阿贝多,听到阿贝多训斥砂糖时心虚地撇过头,看到了正慢步走来的北辰。

嗯,辰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荧眨了眨眼,不自觉露出笑容,北辰见到后弯了弯眼,冲她招手。

作为外置嘴巴的派蒙正在和她们聊天,北辰安静地站在荧和阿贝多中间,掌心残留的那种感觉让他不自觉握了握。

砂糖跑去照顾被她遗忘的冒险家,浮在空中的单手剑上闪着纯粹的光芒,阿贝多好奇它的力量怎么比之前还浓厚。

“我们和愚人众发生了战斗。”

派蒙补充道:“这一带愚人众士兵里有些我们没见过的狠角色哦。”

阿贝多了然地挑眉:“是之前没有遇到过的力量吗…所以,剑也大幅度成长了。”

冒失的冒险家被冻得神志不清,推开砂糖快步跑向发光的单手剑,想要伸手取暖。

“等等…!”察觉到不对劲的阿贝多想要阻止,荧挡在单手剑前和帕拉德一起摔倒,剑落在地上。

剑身逐渐暗淡,力量外泄,被枯树根吸收,获得增强力量的急冻树复活。

北辰捡起落在地上的腐蚀之剑,眼神微冷,右手握住由岩元素凝聚的长枪,上面有风附魔,用力甩向急冻树的核心。

核心被粉碎,急冻树砸在地上,已经习惯北辰如此粗暴的战斗方式,荧接过被抛在空中的腐蚀之剑,向急冻树挥出剑气。

阿贝多愣了一下,回神后也加入战斗,砂糖护着帕拉德来到战斗范围外,保护他不被魔物攻击。

短短几分钟,他们便将这棵急冻树击败,魔物化为碎屑消散,徒留一截枯树根待在原地。

“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千万不要赶我走啊!我保证绝不乱动。”帕拉德蹲在地上抱头,慌乱大叫。

砂糖劝慰道:“啊,帕拉德先生,也不用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变成蘑菇啊。”

青色的光点悄悄蹭了下北辰的脸颊,恋恋不舍地离去,阿贝多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绪。

“砂糖,带这个冒险家回山下的营地。”等无关人员离开后,阿贝多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解释给他们听。

派蒙听了解释后托着下巴:“唔,准确来说我们接下来又要忙起来了。”

“怎么说呢,忙点好啊。”荧伸了个懒腰,“解决完后回蒙德城吧,想去猎鹿人吃饭了。”

“要一起回去吗?”察觉到少年那一瞬的情绪,北辰牵住他的手,低声询问。

阿贝多摇了摇头,他的实验还没做完。

“嗯嗯,到时候我们会常来玩的!”派蒙想起冒险家协会最近要开展关于雪山的委托,她想说不定就会和阿贝多碰面,然后可以去蹭饭。

在雪天的夜里喝热可可,欣赏一望无际的星空,这是只有在雪山上才能感受到的快乐啊。

在场几位都看出了派蒙在想什么,相互对视,无奈地摇头笑。

不远处山的上方,有人在悄然观察着下面的人。

身后的地上坐着被荧打跑的愚人众,瓦京一边接受医务兵的包扎,神情奇怪地看向正在偷窥的两个人。

但在他们转过头交流时,瓦京立刻装作一副懊恼的神色,他的军衔可没有这两人高,毕竟一个是公子大人的副官,一个是散兵大人的副官。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让两位执行官大人的副官亲自来查看啊?

白发副官前几天刚回至冬,还没来得及和阿琳娜贴贴,就因为两位执行官之间的冲突又被赶到蒙德,与一旁的褐发副官一起。

“只有站在雪山上才让我感到自己还在故乡。”阿尔谢尼打开腰间的水壶,猛喝一口,“哈,还是火水带劲。”

“蒙德的酒都尝不出什么味,格列布你来一口吗?”

格列布摇头,他举着望远镜正在观察:“不了阿尔谢,再过不久他们就要下山了。”

“蒙德的酒馆可不卖火水,这下终于要回至冬了。”听出深层意思的阿尔谢尼舒展身体,凑到格列布身边。

“希望这次不要再被派出来了,我看你和阿琳娜只见了一面。”而且还是在开会的时候见的。

“你可真八卦。”格列布目送任务目标离去,收好望远镜,用手肘撞了下壮汉的腰,示意他离开。

阿尔谢尼哈哈大笑,跟在格列布的身后,皮糙肉厚的他根本不觉得那一撞有多痛。

至冬,冬宫某处走廊。

格列布与阿琳娜并肩同行,他们各自效劳的执行官大发慈悲,让他们这几天休息。

年轻的小夫妻已经有一周没见面了,上一次还是在会议厅匆匆见了一面,然后格列布就被散兵派往蒙德。

作为至冬优秀的士兵,而且还分属于不同的执行官,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所以他们都格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时间。

“阿琳娜,我……”格列布刚开口,就被粗犷的声音打断。

“嘿!格列布!阿琳娜!”

高大的男人从走廊对面走来,等到了小夫妻面前,一脸促狭看着他们:“好久没见到你们一起走了,想当初你们可是天天黏在一起。”

来自好友的调侃让夫妻俩耳根泛红,格列布清了清嗓子:“说话注意场合。”

“这里又没什么人。”阿尔谢尼无所谓地耸肩,他当然知道好友这是害羞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这几天休假了。”

“哦,真羡慕。”语气干巴巴的,后果就是被格列布瞪了一眼,他摊手一脸无奈,“别这样格列布,我真的很羡慕,你看。”

阿尔谢尼还努力表现出羡慕的表情,格列布猛地给了他一拳头,阿琳娜抿唇笑着看他们打闹。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橙发青年裹着大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并叫了阿尔谢尼的名字。

“公子大人。”

三人收起笑容低头行礼,达达利亚轻轻应了声,嘴角扬起一抹笑,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

格列布赶紧将休假的事告诉他,毕竟愚人众所有士兵对执行官都必须尊敬,哪怕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

听到回答后达达利亚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阿尔谢尼:“要不我也给你放个假?前提是把这次报告交给我。”

“一言为定,属下这就去拿!”

一眨眼,这人就蹿出去好几米,达达利亚看着面前的小夫妻,突然感觉后牙根有些发酸,便先离去了。

阿琳娜目送执行官的离去,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格列布,为什么他们身上会有神明的气息?”

格列布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他牵起妻子的手,十指相扣,往外走去。

“神明正在游历七国,和预言中所说的一样。”

“「被他吸引,追随他的脚步。」”

“阿琳娜你知道的,我们只是见证者,并非追随者。”

“嗯,因为我们都是罪人。”

千年前残存的信徒的后裔,没有资格,便再也无法追随在神明身后。

蒙德,风龙废墟。

和荧分别后,戴因斯雷布慢步于森林中,傍晚的天空是橘红色的,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树影。

他站在树荫下,眯眼抬头,他已有许久没这么放松过,或许是因为在那位少女身上看到了当时她血亲的影子。

当故国被覆灭后,他们两人开始游历七国,并寻找着神明的下落。

戴因伸手想要触碰树叶间隙垂直而下的光,漂浮着的尘埃四散而去,它无法被握住。

默默收回手,敛眸在心中叹息,再次睁眼时,那双灿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

他们早已陌路,曾经的旅伴此时已成了敌人。

不过现在,得先解决这个跟在他身后一天的家伙。

戴因转过身凝视着树上阴影处,眼神微冷,他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全身肌肉紧绷,呈现出戒备之态。

对方似乎是故意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这么自信自己不会被发现,还是相信于自己的实力。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树林静悄悄的,除了偶尔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安静到戴因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背在身后的左手悄然凝聚着力量,如果对方还不出现,他将会强攻,逼其现出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树上那人瞬间收起自己的气息,戴因猛地警戒起来,环顾四周,眉头紧皱。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树叶纷纷落下,短暂地干扰了他的视线。

凝聚成团的力量冲向树上阴影处,大树从中间断开。

戴因小心地走到断树边,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人的身影,轻轻蹙眉。

逃走了?

树干上残留着微少的风元素,勉强可以猜出那家伙之前是站在这上面的。

能使用风元素力的人,除了那位风神,就是拥有神之眼的人了。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拂过,戴因的瞳孔猛然收缩,低头看见自己的腰正被一只手搂着,微凉的嘴唇贴着耳垂。

大脑警铃狂响,左手手腕被擒住,呼吸的热气拂过耳垂,耳朵瞬间泛红。

他抬起未被束缚的右手,准备用手肘反击,说不定那家伙会因为防御放开他。

就在他要赋予行动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熟悉的声音让他愣住,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戴因。”

啊啊,遥远的过去,未被磨损的记忆里,似乎也有人坐在高塔上这么叫着他的名字。

戴因垂眸敛去眸中的情绪,停下动作,肩上微微一重,青年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两人保持沉默,互相没有说话。

半晌,夜幕降临,天空万里无云,月光洒在地上。

青年抬头望向天空,声音很轻:“你看那些星星,像不像腐蚀的眼睛?”

一颗一颗地挂在天上,注视着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戴因顺着他的话抬起头,在他眼中星星似乎有几秒变成了青年所说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些发闷,他移开视线。

“你看到了啊。”青年喟叹一声,声音里带着笑,心情很好地哼着曲子,那是古国祭祀时所吟唱的祈福之曲。

他的状态不对!

意识到这件事的戴因瞳孔紧缩,轻松挣开束缚,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青年抬起双手,眼里含笑,站在原地做出一个拉小提琴的动作,睫毛低垂,手上的动作配合着曲子。

恍惚间,戴因发现四周跪着一群人,看服装便知那是古国的人。

幻觉?他有些惊疑不定,那群人正在轻轻低吟,与青年的声音重合,随后小提琴的声音响起。

到了曲子的高潮部分,那群幻影猛地抬起头,表情狂热,眼中藏着疯狂。

天空中的星星已然变成腐烂的眼球,血红色的天空昭示着不祥,站在正中央的青年睁开眼睛,腥红的眼眸直视戴因。

周围不再是森林,而是破烂的祭坛。

鲜血满地,幻影们已经成了一个个血人,曲子也迎来了哀鸣的部分。

金发少年正闭眼站在一旁拉着小提琴,身影若隐若现,面无表情。

神明赤着脚走到戴因面前,额头相抵,他从那双眼中看见了浩瀚星辰,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找到你了啊。”

“我的末光之剑。”

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枯枝断叶,漫天飞舞。

荧躲在一颗大树后,将派蒙抱在怀中,防止她被这股奇怪的大风吹走。

等了许久,待风稍稍停止后,她们才小心翼翼地从树后走出,荧小心张望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本来好好的天气,突然吹起了大风,怎么想都不对劲。

派蒙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看见大树上的叶子已经被风刮得不剩多少了,心想要不是荧眼疾手快抱住自己,她现在恐怕已经被吹到不知名的地方了。

“为什么突然刮起风啊,狂风之核也不在这边啊?”派蒙问道。

荧茫然地摇头,夜空中的月亮和往常一样散发着凄惨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星星好像黯淡了不少。

“唔,要不回去问问卖唱的?”

“你不觉得星空好像有点不对劲吗?”荧用手指向悬挂在天上的星星,派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苦恼思索。

忽然一道青色的光出现在她们视线中,派蒙惊得叫了一声,引起了青光的注意。

“是你们啊。”绿色的吟游诗人从空中落在地上,语气和往常一样,但脸上的神情却有些焦急,视线时不时看向森林的方向。

荧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着急的模样。

温迪转过头,一把拉住荧的手腕,带着她飞在空中:“来不及解释了,飞得有些快,小心被风呛到。”

派蒙快速抓住荧衣服上的带子,吊在上面一脸生无可恋,荧被拽得有些勒,努力伸手扯过派蒙抱在怀里。

等他们到了目的地,率先入目的是一颗从中间断掉的大树,还有站在断树旁思考的男人。

“钟离先生?”认出男人身份后,她无比惊讶。

钟离听见声音后抬头发现飞在半空中的几人,微微颔首:“你们来了。”

落在地面后,温迪走到钟离身边,神情严肃:“发现了什么吗?”

“来晚了,气息是一瞬间消失的。”

“会不会又回到了那里?”温迪提出一种可能性,下一秒却被自己否决,“不可能,如果带着人他是不会回去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严峻,荧发现自己插不上话,左右环顾了一下,在月光没有照射的阴影处发现了一点血迹。

蹲下身用树枝摸了一点,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抬起头往树上看,眯着眼定睛一看。

一个模糊的影子正蹲在树干上,猩红的眼睛清冷而明亮,见有人发现他后还微微弯了弯眼,很高兴的样子。

夜色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身材确实很像北辰。

“喂,你是谁?”少女站起身,手中握着无锋剑,见人不理她,于是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是谁?”

余光瞥向身后的两位神明,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不对劲。

荧更加警惕起来,跟那人对视了几秒钟,发现他眼中的情绪与自己很像,似乎是在模仿她。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直到那人眨了眨眼,眼神柔和下来,用手指了指天空,示意她往天上看。

虽然怀疑这家伙有诈,但荧还是往天上瞅了两眼,猝不及防地与一大堆眼珠子对视上。

大脑中的理智狂掉,她迅速埋下头,爆了个粗口,扶着额头,几分钟后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消失。

等她再抬头找那人的踪影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耳边隐约传来派蒙的呼唤声,荧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派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温迪和钟离也来到她身边。

“唔,怎么了?”

派蒙扑进她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呜呜呜,叫了你半天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荧下意识安慰派蒙:“没事了,没事了。”

钟离捡起沾着血迹的树枝,抬头的动作刚刚开始,就被自己强硬抑制住,眉眼压着戾气。

“别被影响了。”温迪掰开他握住树枝的手,用神力将其粉碎。

等派蒙情绪稳定后,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派蒙吓得直搓手臂。

“天空中全是眼珠,好可怕!”她已经完全不敢抬头了,连带着对星星有了阴影。

温迪抓住了另一个点,低头思索:“你是说树上那家伙和辰很像?”

荧点了点头,确信道:“身形很像,但是太暗看不清脸。”

“还有其他特征吗?”

“要说的话,他似乎在模仿我?”

模仿?两位神明对视一眼,互相确认了什么。

派蒙挠了挠头,一头雾水:“所以你们两个难得聚在一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钟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温迪,吟游诗人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无奈解释道:“来得太急,忘了说。我们发现辰这里出事了,哎,你先别急让我先说完。”

“我们发现他的气息有一瞬扭曲,而且还有一股恶意的力量,于是很快地就往这边赶,到头来还是慢了一步。”

“为什么你们会感知到辰的气息?”荧觉得面前这两位神好像有点变态。

有点变态的两神噎了一下,无法回答,他们确实在北辰身上都用神力做了标点,来了解他所处的位置。

确定了,不止一点变态。

荧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场面异常尴尬,最终还是她开口打破:“所以说现在辰在哪儿?”

钟离回答道:“不能确定,只不过现在他没什么危险。”因为他才是危险本身。

荧相信了他们的话,拉着派蒙去一边,温迪转过身看向钟离,声音里带着丝不确定:“你真的确定他不会有危险?”

钟离点了点头,手臂却在颤抖,微微阖眼:“之前抹去记忆时,同时上了一层枷锁。”

已经知道枷锁是什么的温迪沉默不语,最终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那代价呢?”

“……”

恍惚间,钟离觉得自己正被爱人从身后抱住,手掌贴在小腹上,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背在身后的右手紧攥,脑海里此时充斥着呢喃细语,小腹处的诡异图案正微微发热。

温迪敛眸抬头往树上看去,与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视线。

就在几人忙碌的时候,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带着自己的信徒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将戴因扔在床上,从空间背包里翻出来了一些奇特的小玩具,愣了一秒,然后熟练地拿着手铐将信徒铐在床上。

自己则盘腿坐在戴因对面,撑着脸盯着他的脸发呆。

过了许久,见昏迷的信徒没有醒来的征兆,感到无聊的北辰移开视线,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灯光昏暗,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北辰将手放在胸前,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薄唇轻抿,双眸紧闭,心中默默数着心脏声。

就在他数到一万多的时候,床上躺着的男人发出一声呻吟,北辰睁开眼快速眨了眨,手脚并用地爬到戴因身边。

男人的睫毛轻轻颤动,指尖微微一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蓝色的眼眸里藏着星星,北辰猛地凑了过去,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嘴唇几乎快要碰在一起,呼出的气息相互交缠。

刚刚清醒的戴因有一瞬的茫然,还没看清自己在何处,眼前便出现一片猩红。

呼吸短暂一滞,等到大脑开始运转时,唇上的触感让他愣了一秒,大脑运转的齿轮卡了一下。

舌头被缠住,窒息感逐渐强烈,津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流进衣服内。

缺氧让大脑不再清晰,当能够呼吸的一瞬他大张嘴猛地喘息着,舌头也因为被吸得太狠此时麻麻的。

戴因尝试动了动手,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手铐铐住,他抬眼看向正在来回抚摸他脸颊的北辰,视线却不自觉落在那因为亲吻而殷红的唇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北辰微微弯了弯眼,撩开垂下的长发,别在耳后。

俯身在戴因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欲望丛生。

“戴因……”他的神明垂眸低叹,眸底藏着疯狂。

戴因与他对视几秒,轻声嗯了一声,皮肉之下的心脏因欣喜跳动的不正常。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旅伴,当时他们所作所为,以及所说的那些话。

或许他们这些信仰神明的家伙脑子都不太正常吧。

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便是床头的老式台灯,努力散发着暗淡的光。

床上没有被子,枕头倒是有两个。

只不过现在它们一个被人靠着,另一个被用来垫在腰上,床单上此时晕开了一大滩水渍。

俊美的男人双手被铐在床柱上,裤子被脱下,和披风一起丢在地板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

黑色的衬衫还保留在身上,没了长裤的遮掩,小腹在修身的衣物下若隐若现,人鱼线和腹肌完全展现出来。

右边的身体因为诅咒的原因被蓝色的纹路覆盖,北辰垂眸,让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他伸手取下戴因脸上的面具,俯身从太阳穴开始向下亲吻。

他的吻很柔软,吻过的每一处皮肤都恰如被微风轻抚,那令人痛苦的症状慢慢减轻。

随着北辰的动作,戴因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尾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变得不听使唤。

亲吻已经到了小腿处,北辰咬了一口,皮肤上立马出现了一圈牙印。

戴因喉咙间不禁发出一声闷哼,蓝色的纹路此时淡了不少。

身下因为亲吻的原因早已高高翘起,顶上还冒着水。

北辰用手握住他勃起的阴茎,上下撸动,大拇指覆在顶端,轻轻搓揉。

手指时不时划过腹肌,戴因低声喘息,眼尾红得很深,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似乎是忘记了手被束缚住这件事,手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北辰的注意力。

恶劣因子冒出头,北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快感冲击着戴因的大脑,声音里带着惊慌:“等、不!哈啊,唔额……”

身体颤抖,像一股电流在他的身体里窜过,眼前闪过白光,呼吸杂乱。

白色的液体喷洒在北辰的手上和他自己的小腹上,逐渐缓过神来的戴因与青年对视了一下,被他眼中的笑意烫到,连忙侧过头,想要避开他视线。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殷红的嘴唇一张一闭,水润诱人。

北辰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液体当作润滑,手指在穴口打转,然后插了进去。

“唔嗯、哈……”

手指被穴肉挤压,他只是草草扩张了一下,带着粘液抽出手指,下一秒用肉棒肏了进去。

两人同时因舒服地叹息,北辰亲吻着戴因侧颈的纹路,时不时用舌尖舔舐。

戴因却一直规避,想要将那些纹路藏住:“唔哈、别……”

舔了一口空气,北辰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很难看、不……”他的思绪回到五百年前,那时还未受到诅咒的、正值这具身体状态鼎盛的自己,那个属于神明的「末光之剑」。

而不是现在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诅咒所带来的痛苦被北辰压制住,神明猩红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一口咬住戴因的肩膀,身下的动作顶得更深。

疼痛与快感共存,戴因眼神逐渐涣散,他已经没有时间来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被咬。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直到他听到男人因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这才松开牙齿,用舌尖舔舐着伤口。

“你就是你,独属于我的末光之剑。”神明在他的信徒耳边低声说道。

至于那些诅咒,他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至少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听到这句话后,那双无神的眼中稍微亮了一下,随后又因为浪潮陷入混乱。

修长的双腿环住北辰的腰,双手似乎也想抱住,但由于被铐住,退而求其次地抓住床单。

肉棒肏得很深,很次都重重地摩擦过前列腺,戴因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啊啊、好深……”

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大脑被快感占领,还有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

如果时间能够永驻于此刻,爱意便会无限膨胀。

蓝宝石般的眼眸遮了一层水雾,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昏暗的灯光下的一切都那么朦胧,唯有神明的眼睛在发光。

如同五百年前一样,某个午后,悬坐在窗台上的青年冲他打招呼。

那双如烈阳般的赤眸永远印在他的记忆中。

那是古国还未毁灭时所发生的故事。

刚刚成为宫廷护卫队队员的戴因斯雷布在前辈的带领下熟悉着皇宫,期间与一位金发少年错身而过。

自由行动时迷了路,来到一座高塔面前。

那是一座白色的高塔,大约有三四层的高度,繁华又奢侈,与皇宫的气质有所不同。

戴因斯雷布围着高塔走了一圈,也发现大门是被人从里面锁住,确认了这是一座有主之塔。

他上前敲门,想要询问如何才能离开,半晌后也没人来开门。

或许塔主在休息没有听到。

他有些挫败,明白若是不能快点归队会有处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自己找出去的道路。

正当他随意找了条路准备离开时,高处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错了,那是一条死路。”

戴因斯雷布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衣着繁华的青年坐在窗台上,打着哈欠。

烈阳般的赤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从此一颗种子埋入心田,等待着雨水浇灌,等待着生根发芽。

最终他在青年的指示下,成功与大部队汇合,但接下来的道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前辈从他回来的路线便知道他之前去了哪儿,于是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回神了,你是不是见到了那位大人?”

戴因斯雷布眨了眨眼,问道:“他是谁?”

前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语义不详地说道:“等你达到足够高的位置,自然会知晓答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他已经成为宫廷护卫队队长。

就在这一天,他跟随在祭司的身后来到一个古老的祭坛前,并将皇室藏匿着的秘密告知了他。

然后让他一个人进入祭坛,在祭坛的正中央,站着一位黑发青年,等他转过身,戴因斯雷布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亦是神明。

种子破土而出,短短时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王国会在固定时间举行祭祀仪式,他们会短暂见上一面,有时会在高塔下执行保卫任务时,神明会呼唤他的名字。

就在他以为这段感情会持续到他的死亡,灾厄降临于古国,天理以及七神前来讨伐坎瑞亚。

民众死亡,或是受到诅咒,神明消失不见,纯白的高塔已经成了残垣断壁,血迹染红了它。

等战争结束,古国也已覆灭。

他与金发少年踏上了游历七国之旅,也是寻找神明之旅。

这段旅途很长,但又很短,直到他们反目成仇,也没有找到神明的下落。

戴因斯雷布站在高处俯视大地,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转身看去,神明正微笑着看着他,伸手想要触碰,发现手穿过神明的身体,神明化作光点消散,那不过只是一个虚影。

随后神明的声音自四周响起,戴因斯雷布微微垂眼,自嘲地笑出声。

他已经疯了啊。

消失几日的北辰回到蒙德城,就在他踏入城门的一瞬,便被吟游诗人扑了个满怀。

“温迪?”北辰微微蹙眉,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辰——!”清脆的少女声由远及近,北辰转头看去,只见少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跑过来,并且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被这个阵仗惊到的路人齐齐向他们看来,眼中全是看热闹的情绪,当然还有女生们暗藏的敌意——对抱住北辰的两个人。

不想站在这里被当做猴子看,北辰艰难地拖着两人来到城外的湖边,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北辰对他们的异常感到奇怪,对匆匆赶来的派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派蒙对这个大魔王是从心底感到害怕,而且经过这次事件,那种畏惧感又加深了一分,她只好如实相告。

听到天空中的星星都变成了腐烂的眼珠时,北辰猛地皱眉,睫毛微颤,为什么梦中的东西会在现实世界出现。

或许,那不是梦。

赤眸微垂,掩饰着其中正慢慢凝聚的晦暗。

少女捏了捏紧实的肌肉,确定是真人,心底的石头落地:“辰,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吗?”北辰眨眼掩去情绪,“或许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荧疑惑地看着他:“或许?”

北辰摊了摊手,发现摊不动:“记忆好像出了问题,一会儿在房间里,一会儿又在大树上。”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看向一动不动的温迪。

而且脑海里吵闹的呢喃声比平时小了不少,北辰顺着她们的视线也看向怀里的温迪,又抬眼看向雪山的方向。

缓过神来的温迪顶着她们的视线松开抱住北辰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那或许就是你自己,只不过是以不同形式。”

“就比如你的意识被分成两个,一个待在身体里,而另一个留在原地,等他们合二为一时你的记忆就会出现错乱。”

解释完后,温迪牵起北辰的手,十指相握:“下次发现不对劲后,能不能告诉我们?”

我们都无法接受你的再次离去。

标记也只是害怕你又突然消失,就连摩拉克斯那家伙都开始用「枷锁」来束缚你了。

气氛有点严肃,派蒙躲在荧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那里瞟来瞟去。

北辰垂眸与温迪对视,血红的眸中好似空无一物,疼痛感将他拉了回来,那是温迪紧紧攥着他的手而产生的。

在他们的注视下,北辰轻轻点了下头,应下了这个承诺。

风自吟游诗人脚下环绕,将二人裹住,冥冥之中,他感觉有什么与他绑定在一起了。

做完这一切后,温迪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嬉笑着问道:“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见他们拒绝也不失望,临走前飞在空中,在北辰唇上亲了一口,提醒道:“璃月的海灯节快到了,老头子那家伙可是很期待你们过去的哦。”

“而且过完海灯节,记得回蒙德过风花节哟~”

派蒙吐槽道:“总感觉节日一茬接着一茬。”

荧赞同地点头,拉着北辰回旅店整理行李,她答应钟离要尽快回璃月,毕竟温迪也在明里暗里地催促她。

她抬头看了眼北辰的侧颜,暗自握拳,可恶,他们还没一起认真的逛过一次街呢!

海灯节绝对要和辰一起逛!少女在心中立了个fg。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璃月近几日的天气有些变化无常。

大雨困住了前进的道路,他们只好在望舒客栈等待雨停。

希望钟离不要太着急,毕竟这算是不可抗力吧,荧趴在窗前的桌子上胡思乱想。

派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几天她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或许再这么下去,她就会变成派蒙ps版了。

一想到巨大的派蒙挂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荧打了个哆嗦,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去。

放空思绪,望着暴雨发呆。

浴室的门被打开,雾气从里面满溢出来,北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黑色长发,只在腰间围了浴巾。

锁骨和胸膛上满是暧昧的吻痕,后背上也有深深浅浅的抓痕。

毛巾被随手丢在椅子上,长发是半湿不干的状态,抓痕被黑发遮住,北辰将头发向上抓了抓,露出饱满的额头。

放在床头柜上的神之眼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光,他瞥了两眼,发现它的颜色变得有些暗沉。

吸收了诅咒的力量,当然会消化不良。

神之眼看到他的眼神后,不满地快速闪了几下,突然亮了很长一段时间。

“神之眼”:嗝——!

北辰嫌弃地啧了一声,拉开柜子将它扔了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里的镜子之前不小心被他打碎,还未去找老板要,北辰站在桌前苦恼地看着手中的盒子。

天色灰蒙蒙看不出时间,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8。

在旅行者口中得知北辰还未吃晚餐,魈从后厨打包了一份吃食,站在房门前。

深呼一口气后敲响了房门,紧张的情绪被他掩饰的很好。

没等多久,房门从里面打开。

金眸诧异睁大,红晕爬上他的脸颊,呼吸重了几分。

懒得换衣服的青年来开门倒是披了件浴衣,衣领大开,健硕的躯体暴露于人前,他完全没有自觉。

“魈?”少年仙人满脸通红,面上还是平时那副冷峻的模样,殊不知那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魈别过头轻咳几声:“我是来送吃食的。”

北辰哦了一声,侧过身请他进屋,然后将房门关上。

“咔嚓”的关门声传入魈的耳中,心头一震,从餐盒里取出食物的动作都有些慌乱。

北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魈的脸,特别是那双金眸,少年仙人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

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北辰的声音:“你可以帮我画眼影吗?”

魈有点懵,下一秒手中便多了盒子和笔。

俊美的青年坐到他面前,微微仰着脸,闭着眼睛。

虽说画眼影对他来说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心上人画,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握着笔的手在轻轻颤抖,魈的动作很轻,笔尖熟练地在眼周勾勒出一抹红。

他贪念地用目光紧盯着青年,也只有这个时刻他才会暴露自己隐藏的爱意与贪念,直到北辰发出询问才收回。

“好了吗?”

魈轻声嗯了一句:“好了。”

浓又密的睫毛颤动,北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灿金色,他快速眨了眨眼。

伸手勾住少年的脖子,没有防备的少年重心不稳摔入他的怀中,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呼吸相融。

北辰在魈的唇上亲了一口,眸中泛起笑意,揉了揉他的短发。

“吃饭吧。”

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

本来就对吃食没什么欲望的魈此时更没了兴趣,心思全挂在刚刚那个吻上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比之前小了不少,按照这样下去,明日可能会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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