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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此处的冬季,依然能有二十多度的气温。冬日的暖yan,从玻璃墙斜照进来,披在阮浪漫身上。

她坐在地上,面前是打开的电脑和一些文件,手臂支在桌面扶着脑袋,似乎被冬天的柔风吹得困倦了。

贺允下楼时看到这一场景,只觉得心旷神怡,走到她身边而后坐到沙发上,把阮浪漫圈进自己的双腿间,双手也围上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发顶,低声问道:“困啦?”

“没。”阮浪漫乖巧又温顺地靠进她怀里。

贺允感受到她的气息,忍不住地亲她的脸,只觉得心中对她的喜ai日渐深厚。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都给你好不好?”贺允轻抚着她的脸庞。

阮浪漫承受着她的ai意,手滑进她宽松的家居k子,r0un1e着她的小腿。

像一只缠人脚的小狗。贺允偷笑了一下,g脆把k子全部撩起来。

阮浪漫转身低头吻她的膝盖,慢慢地调整姿势,跪在她身前跟她接吻,手抚0着她的大腿,逐渐向上,探入衣服中。

“待会儿跟我去永姬g0ng馆好吗?我发小组了个烧烤聚餐。”满足后,贺允懒懒地靠着沙发,r0u着伏在自己两腿间的阮浪漫的头发。

“我送你去,待会儿得去一趟公司。”阮浪漫抬头,t1an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你都没认识多少我的朋友。”贺允0了0她的鼻子,擦去上面的yet。

“我在家等你回来。”阮浪漫捉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

“好吧。”贺允遗憾地说道。

收拾好后,阮浪漫把她送到目的地。

“亲一下。”

阮浪漫照办。

“送我去到门口。”

阮浪漫打开车锁。

真讨厌,贺允抿了一下唇,捏了捏她的脸才下车。

她的发小站在门口接她。

“怎么就你一个,nv朋友呢?”发小斜戴着圆顶草帽,赤着脚,穿着黑se半裙和白衬衫,没穿内衣,没扣衣扣,又塞进了下裙,使得两侧的xr若隐若现,中间衬着一条绿宝石项链。

“害羞了。”贺允无奈。

发小笑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膀往里面走去,走过拐角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nv人——穿着侍者的衣服,头发凌乱,气喘吁吁,见到她们也是一愣。

贺允看向发小,却发现她没作声,只是笑着看那人一眼,然后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头跟她对视。

贺允有些弄不懂现在的状况,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那nv人挺直着腰板,却只让觉得她在虚张声势。

贺允甚至觉得那人在发抖。

直到有两个身着西服墨镜,束着马尾的保镖来到那人身后,那nv人才虚虚地看了一眼贺允,跟保镖走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之前有一个人跑来说求我帮她一个忙?”发小解释道,“然后我同意了。”

“你觉得这算一个解释吗?”贺允皱眉,“条件是什么?她似乎很怕你。”

“我不想告诉你。”发小笑着答道。

贺允越发觉得不对劲了,直接问道:“你打过她吗?”

“可以这么说,也能说霸凌、欺辱之类的。”发小无所谓地耸肩答道。

贺允眉头皱得更深了,既有疑惑又有惊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你,怎么会,我——”

“我不想让你了解我这一面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你真的觉得这些行为是没问题的?”贺允终于从无措中反应过来。

“有,”发小直接回答道,“放心,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贺允再一次被发小的坦然整得无语,在路过泳池的时候直接抬腿踹她下去。

周围的人以为她们在打闹,响起一阵欢呼声。

“我给她钱了啦。”在贺允再一次抬腿打算把她踹下去不让她上岸时,发小终于喊道。

贺允这才拉她起来,跟她坐到泳池边。

“就相当于陪练,我给她钱,她受点伤。”

“那你说的霸凌欺辱是是怎么回事?”

“这不都近义词吗。”发小示意侍者端过酒来,一边喝一边解释。

“你钱给够了吗?”贺允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我怎么也算出手阔绰的人,你还不了解我吗。”发小跟她碰杯。

贺允沉默,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了不了解她。

与此同时,阮浪漫开车来到公司,一边在会议室等开会,一边发着呆。

她在接触新事物新环境时都习惯将自己当成一张白纸,沉默地观察,不去预设以后的发展,以免先入为主。她并无太多的感情经历,还在不断更新“这是恋ai,那也是恋ai”的认识,但自从和贺允恋ai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切都很正常,牵手、拥抱、亲昵、接吻,但阮浪漫依然觉得贺允是神秘的。是因为交流不够吗?可是在一起时,贺允跟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聊天很愉快,她在笑,贺允也在笑,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这种不对劲地感觉隐隐约约地,时不时地闯进她的脑海。

“对不起,回来的路上车太多了。”学姐推开门,打断了她的思路。

“那还是拿‘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的奖杯重要。”阮浪漫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笑着调侃。

“合同也很重要,”学姐朝她眨眼,坐到沙发上,“怎么样,那笔投资,我们拿不拿?她们人呢?”

“现在离开会还有十分钟,以及,还是那句话,‘不建议’,”阮浪漫起身坐到她对面,“那家公司,要求太多了。”

“钱嘛,难拿难赚。”学姐说道。

“我们现在也不急着要钱吧?”阮浪漫不理解答道。

“我还蛮缺的,”学姐皱了下眉,起身倒了杯茶,“你说,再多开一家公司怎么样?把产业链铺一铺。”

“你缺钱?你还缺钱啊?”阮浪漫抑制不住话语里的惊讶。学姐是这家公司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了。

“缺业绩,”学姐把茶递给她,“这家公司的规模还是太小了,不够看的。”

阮浪漫接过茶,不敢说话,这还不够看啊,自家公司不管是纵向还是横向对b,都算是如日方升了,假以时日,成为行业支柱不成问题,但学姐似乎越来越冒进,提了几个揠苗助长的点子,还是她们几个人劝住才避免损失。

“学姐,你是不是有点,太急了,是有什么事吗?”阮浪漫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家事。”学姐烦躁地挠了挠头。

“老大,阿阮。”一行人接连进办公室。

学姐示意她们坐下,听她们说完那些劝自己的话,开口道:“我知道我的想法是有点冒进了,这个合同可以不用再谈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学姐又开口道。

她们都看向学姐。

学姐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好好工作,给你们加工资。”

“现在公司可b工资重要多了。”氛围轻松下来,有人开玩笑道。

阮浪漫也轻松下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又想到了贺允,算了,她和自己的未来,是全新的、是未知的,也不需要想太多,反正,一切终会揭晓。

雨声淅淅,无端入梦

在雨声中醒来,阮浪漫恍惚地看着虚黑的天花板,耳边传来连绵细雨打在树叶上窗玻璃上的声音。

贺允还没回来。她突然想道,下床到她的房间看了一下,果然。

阮浪漫下楼坐在桌前,虽然被雨声吵醒,但她也没有觉得烦躁,只是没了睡意。

耳边似乎传来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和汽车的行进声,阮浪漫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正好见到贺允迎面走来。

石板路两侧绣球yanyan,开得繁盛,路灯煌煌,映出雨丝。

贺允行走在其中,头戴着柳枝绕成的花冠,穿着白se衣裙,被雨打sh贴在身上,提着鞋,光着脚,雨沙沙地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怎么还没睡,没有我睡不着吗?”贺允笑道,把头上的柳冠摘下挂到一旁,直接脱下sh透的衣物。

“睡了又醒了。”阮浪漫亲亲她,接过她的衣服

“我去洗个澡。”贺允朝她抛了媚眼,朝浴室走去。

阮浪漫笑了一下,把衣服拿进洗衣间,又去厨房煮了姜汤,从厨房出来后看到穿着浴袍的贺允在和着雨声弹钢琴,似乎兴致颇高。

贺允依偎在她的怀里,就着她的手喝,左手还在琴键上无序地弹着。

阮浪漫将空杯子放到一旁,嗅着她的味道,开口说:“我们公司最近接了几个合同。她们说,是你介绍过去的。”

“你不开心?”贺允停下手,盖下琴盖,转头问她。

“不是——”阮浪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是不喜欢这些合作商,并且广结客源总是好的,但她又能为贺允做些什么呢?

“我想你开心。”贺允拉着她的手。

阮浪漫看她水润的唇,忍不住吻她。

贺允抚着她的头发,感受她的吻似姜汤,从唇至腹,温暖着她。

绵绵细雨,从她们身上滑落。

她们睡过——这个念头一瞬间出现在阮浪漫的脑海里。

彼时贺允和她正在餐厅约会。周围人在轻声细语地交谈着。有一个nv人在离开时经过她们,跟贺允打了个招呼。

贺允微微抬手,给了个微笑。

那人的眼神顺势放在阮浪漫身上,礼貌地朝她笑了笑。

阮浪漫也报以微笑,目送她离开,而后再看向贺允时,脑海中突然冒出那个念头,也知道这是真的。

她回想起了和贺允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晚上,阮浪漫心中开心又紧张,想象到贺允可能会亲她,甚至在化妆时鬼使神差地t1an了一下指尖的面霜。

阮浪漫回过神来,将心思放回晚餐上,附和着贺允的话题说笑。

第二天上班,正好碰到学姐把所有人都聚到她的办公室,宣布盛花集团有意向收购她们的公司。

“它的资金和供应商,这可b之前的谈的合同好多了,跟一座金山似的。”

“居然能傍上盛花。”

身边的人忍不住说道。

学姐也满意地点头:“收购后组织框架、人事、管理制度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次就由阿柳和阿阮负责吧。”

“那学姐呢?”阮浪漫问道。

“我打算辞职,家里边有点事得解决一下。”学姐回道。

“老大,如果你不想卖的话——”

“不是不想卖,还是我去找的盛花。”学姐截断她的话,也没有继续解释。

最后,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指行着学姐的计划。

借着本次收购谈判,阮浪漫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在圆满谢幕后,她也离开了一直为之拼搏的公司。

“真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得知她也要离开后,学姐叹气道,“我一直想让你接我的位置来着。”

“学姐,你家里面没事吧?”阮浪漫问道,“是急需用钱吗?这两年我们总觉得你越来越忙,而且不是在为了公司忙。”

“你是想说我没把公司放心上?”学姐嗤笑,有意反问道。

阮浪漫转过头不搭话。

“我要出国了,她们忙着交接。你给我饯个别呗?”学姐用肩膀碰了下她的。

“你这惊喜真是一个接一个啊。”阮浪漫惊诧道。

学姐得意一笑:“我可神秘了。”

“行,地点你定,到时候通知我。”阮浪漫见她笑,也被她的开心感染到。

她们约在了人声鼎沸的饭店大堂——经过最初两年的0爬滚打,大家都怕了包厢和私人会所,每次的聚餐不是约在某人家里就是约在路边大排档。

“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怎么又变成出国了?”阮浪漫问道。

“国外也有公司,”学姐道,“不说这个,你为什么辞职了?不喜欢公司了吗?”

“啊,打算回归家庭当家庭主妇了,每天给nv朋友熨好衣服,送她上班,给她准备饭菜。”阮浪漫开了个玩笑,看学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给她倒上酒。

“哎呀,其实也不算不喜欢吧,其实我当初是看你白手起家,单枪匹马,靠学院的钱创立公司,一步一步拉投资,觉得你很厉害,才想跟你一起拼的,”阮浪漫回想起了从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跟投资方拼完酒,出门的时候下雨了,打不到车,我们几个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回去。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叼着根烟,怎么说呢,蛮潇洒的。”

“很帅是吗?我还记得那时候阿柳非要阿舟背她,还去掏她口袋,让她把钱全掏出来。”学姐笑道。

“不过,”学姐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算白手起家。”

阮浪漫疑惑看她。

“刚开始学院给的钱,不够用来着,我是去跟一些人借的钱。”

“愿意把钱借给你,你也很厉害了。”

学姐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她,自暴自弃地说道:“那些借我钱的人认识我妈,跑得了我,跑不了我妈。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靠着家中资源利滚利的故事。”

阮浪漫放下手中的酒,cha了一句:“你家的公司是?”

学姐往门外的广告牌扬了下下巴。

阮浪漫沉默,她们的公司确实不够看的,

“我爸重男轻nv,一直让我弟帮他做事,我气不过,就想在这个城市拼一个成绩出来,”学姐叹气,“这两年我爸病危,我才这么急想把公司做得好看一点,但是,努力是没有用的。无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阮浪漫翻出烟,给她点了一根。

“他终于si了,”学姐深深叹气,ch0u了一口烟,“我问我妈现在那是谁的公司。我妈问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呢。”

“我去看了,怎么说呢,他还是好好当他的副手吧。”

“所以你才想回家里面的公司发展吗?”阮浪漫问道。

“对,但我得先去海外的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学姐抖了抖烟灰,“等我回来,你们都来我的公司吧。”

“如果你早点回去看一下,就不用喝酒喝到吐血了。”阮浪漫有些替她遗憾。

“哈哈,你快忘掉吐血的事,太丢脸了,”学姐笑着给她夹菜道,“要是重来一次,即使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去就能继承公司,我也会选择跟你们一起g的,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我有说过我ai你们吗?”喝到最后,学姐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没有,但钱倒发得挺多的。”阮浪漫回道。

“我ai你。”学姐拿起酒杯举到她面前。

“谢谢,我也ai你。”阮浪漫笑道,跟她碰杯。

等到司机来后,阮浪漫把学姐扶上车,目送她们远去后,转身离开。

路上经过热闹的广场,广场上的阿姨推着小摊,从冰啤酒卖到小零食到冰咖啡。

三元一杯,阮浪漫看着招牌,买了一杯,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她有些想哭,又觉得自己不该哭。

贺允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写能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教授的课题,不想做;

找朋友玩,没意思;

去买书,最近也没有什么好书;

去旅游,没意思。

要是阮浪漫在就好了,贺允叹气,最后还是决定去公司找大姐喝茶。

“稀客啊。”贺吾见到她,有些意外,“上香茶。”

贺允不理她话中的戏谑,亲了一下大姐的脸,直接坐到办公桌上翻看桌面上的文件。

“最近又准备收购哪家公司呀?”

“是有一家,不过被盛花抢了,说实话,我们的条件可b盛花要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给她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贺吾翻出那家公司的文件给她看。

贺允翻开文件一看,正是阮浪漫的那家公司。

“不过,”贺吾翻到阮浪漫履历的那页给她看,“她辞职了,我准备跟她聊一下。”

“好。”贺允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

“阿祈最近过得怎么样?”贺吾挑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阿祈就是她的那个发小。

“挺好的,说是在度假,”贺允接过翻开看,是一份和阿祈的企业签订的合同,但是落款是陌生的,“这是谁?”

“你应该见过她,被阿祈一直关在家里的那个nv孩子。”贺吾松了松领口,拿起茶杯,把脚搭上桌台,啜饮着。

“啊,是她,见过,我之前想单独和她见一面来着,但后来想想,不过是一些卖己救公司或者卖己救母之类的。陷入了困境,她既然选择了用自己来交换——她是成年人了,选择什么,就承担什么。”贺允把文件合上扔下。

“你的朋友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陷入困境,”听完,贺吾失望地看着她,“当别人向我们寻求帮助时,我们不是一定要落井下石,不是一定要利用别人的困境践踏别人的尊严的。”

贺允有些不明所以:“那她也没选择,呃,像你、像我,她选了阿祈,自愿选择。”

“我们不能把把她b入绝境后再给她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称为‘自愿’,而且,阿祈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选择自己。”

“那只能说,她运气不太好,碰上了这个世界的y暗面。她当初应该想到了吧,最坏的后果。”

“然后呢?”贺吾蹙眉。

贺允抿唇,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招骂。

“所以这个签名是怎么回事?”她扯开话题。

“她拿到了阿祈的公司。那个nv生本来打算将她送上法庭的,但是阿祈家里先把她藏起来了。”

听完,贺允托脱口而出:“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什么样?”贺吾气不打一处来。

贺允有些紧张地坐直身子,知道自己又要被骂了。

“阿允,我没想到你上学上到现在就学会一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从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书里说的那个美好世界,然后呢?我们了解到世界有y暗的那一面,然后呢?知道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阿祈可以拒绝她,可以帮助她,不是一定要提出各种侮辱人的条件。有选择的人是她。她自从接下那家公司之后,就变得桀骜专横,好像文明社会的那些美好品质已经不值得坚持了。”

贺吾见她眼神躲闪的样子,站起身送客:“你去和她见一面。”

和谁?贺允没反应过来,又不敢问出口,点头答应下来后赶紧离开办公室。

贺允关上办公室后才松了口气,没想清楚大姐想让自己见谁,打算两个人都见一面,于是到贺吾秘书那要到了那个nv生的联系方式。

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隐姓埋名、远渡重洋、去看医生,我都试过,但是不行。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她对我做过的事,每天都在失眠、恶心、呕吐。后来我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逃的人是我?如果所有的方法都没有用,那么就该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

贺允看着对面的人挺直着腰板,但一开启这个话题,手指就不受控地颤抖。她的手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指骨十分突兀,血管与青筋横亘在皮肤上,动作间,让人看一眼就能想象到底下那些白se骨头和肌r0u是如何运作的。

贺允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具骷髅。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sh透指间的香烟。

她颤抖着拿出手帕抵在额头,看向贺允,眼中带着不屈和跃跃yu试,说道:“贺董说得对。这件事越多人掺和越不好解决,我不会向谁寻求帮助了。我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你告诉她,最好别出现,躲一辈子。”

“你只是拿到了她手上的那家公司,阿祈她们家,家大业大。”贺允真的见到了受害人,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不现实。

“我只需要找到她,找到她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睡个好觉了。”她抓紧手帕,喘息了几下,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对不起。”贺允有些于心不忍。

“该道歉的是她。”

分别后,贺允发消息给阿祈,七拐八绕才到一个地处偏僻,外墙简朴但内里装修奢华的疗养院。

“你知道我ai你吧?”贺允倚在门旁,叹气道

阿祈给她倒了杯酒,点头说道:“知道,从上幼儿园老师教我们要ai自己的朋友我就知道了,我也ai你。”

贺允坐到一旁,看她倒在一旁的软榻上,抱着抱枕侧躺着看她。

“你见过她了?”

“嗯。”

“帮她还是帮我?”

“帮你。”

阿祈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骂你是别人的事,我是你的朋友,我的事是帮你。”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等下就带我走吧。”阿祈坐起身。

“我尽量让你留在这里。”贺允拿起酒喝了一口。

阿祈骂了一句脏话,泄气倒回榻上。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因为我可以做。”

贺允走过去坐到她身旁。

“要是你跑出去我就帮她抓你。”

“你就不怕她伤害我吗?”

“所以你别出去。”

阿祈拿抱枕砸她。

“小时候还说要当我姐保护我,”贺允拍她的脸,“你就是这么给我做榜样的?”

“对啊,教你随心所yu。”阿祈拍开她的手。

她们像小时候那样躺在一起聊天。

两方相距不足5k,但已经很久没见面聊天了,这还是很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贺允终于发现这一段时间来她和阮浪漫联系越来越少。

好吧,其实早就发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们也没人说分手,那现在这是冷战还是分手呢?

想到“分手”这两个词,贺允伤心起来,决定去她家见她一面。

贺允把车停在阮浪漫家门前堵着门口,摇下车窗,等了半晌,又下车徘徊,手cha在k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

她还是不明白她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是因为分房睡吗?听说接受分房睡的情侣还是少的,但是不睡在一起就说明不ai对方吗?不能吧,有些人就是喜欢一个人睡。

是因为自己和别的nv人上过床吗?可是和一个人睡又不代表ai她,更重要的是,阮浪漫又不知道,再说了,她们当初又没说过不能和别人睡——虽然这个借口有点牵强,但是不失为一个为自己辩护的理由,而且,天地可鉴,她真的很ai她。

是因为自己给她的公司介绍合同吗?果然,生活的应该归生活,工作多少也算一个私人领域。

还是说,自己送的礼物不合心意?不可能,贺允第一时间否定,阮浪漫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自己的礼物都是jg挑细选,也确定她收到礼物时的开心不是装的。

好吧,她都可以改,有什么b浪子回头、坏人变好更值得原谅的呢?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被发现,就能装作不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当贺允继续检讨到自己不应该一直躺着,甚至不应该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亲她时,终于看到了阮浪漫回家。

彼时,贺允手指还在车盖上乱敲着,看到阮浪漫后她维持着姿势,眼神不移一瞬,决定先等她开口。

阮浪漫看了看车子,又看了看她,往庭院走去。

贺允依旧沉默,跟在她后面,看她坐上秋千后,倚着木架看她。

阮浪漫侧坐着,抱着膝盖看她,开口问道:“我是你的情人吗?”

贺允心下一喜,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头,顿时把刚才的想法抛之脑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游刃有余。

“当然,我们是情侣。”她帮阮浪漫晃着秋千。

“你出轨了。”

贺允扬了下眉,并不觉得自己跟这沾得上边。

“我的ai都在你那里。”

“你的ai是欺骗、隐瞒。”

贺允觉得这个词用得有点过分,自己有点委屈。

“难道你不ai我了吗,你还ai我吗?”

“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贺允扶着秋千蹲在她身前。

“你明明·····”阮浪漫语气中带着悲哀,“你明明可以是一个忠贞的ai人。”

贺允心疼地亲了亲她的手。

“你还ai我,我也ai你。”

“那怎么会是ai呢,”阮浪漫挣脱她的手,“我好后悔。”

贺允仍直视着她。

“你还ai我吗?”

阮浪漫没有回答。

“我们的家,那栋房子,是你的。你可以随时回去,没有你的邀请我不会踏进一步。”

“这算青春损失费吗?”阮浪漫低头看她,自嘲道。

“我只希望你开心。”

贺允起身想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但被拦住,只能失落地离开。

“她是谁?”伍子乐饶有兴趣地朝某处张望问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单身。”

“大小姐,我亲ai的大小姐,”丁舍人无奈回答道,“我在线上线下的聊天中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她的事,还给你看过照片。她是贺允,贺家的小小姐,贺允。

我跟你的友谊真的止步于已阅不进脑子吗?”

“呃,那不是没对上脸嘛,”伍子乐尴尬一笑,“她真人b照片好看多了。”

“我攒过好几次有她的局,觉得你跟她还蛮配的,但你不是有这事就是有那事,”丁舍人耸肩,有些幸灾乐祸,“她谈恋ai了,你没机会了。”

“她nv朋友是哪位?”伍子乐又看向她周围的人。

“据说是最近闹矛盾,她nv朋友生气说了分手,但好像又没到分手的地步,呃,情趣吧可能是。”

“啊,还没分啊,真是遗憾。”

沉默了一下,伍子乐看着贺允,突然开口道:“她可以xnve我。”

丁舍人端酒的手颤了一下,酒ye溅到手指上,“不建议将小众x癖宣诸于公共场合。”

说罢,她揽着伍子乐的肩膀,转身将她带离会场。

“无所谓了,反正也睡不到她。”伍子乐耸肩,带着遗憾往后看了一眼,“啊呀,真可惜啊真可惜。”

贺允正拿着酒杯微笑回应围着自己的朋友们的八卦提问。仿佛她们之间的隔阂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矛盾,说的分手也只是年轻情人间的小别扭。

“姓阮,阮浪漫。对,就是那个浪漫。确实是一个好名字。嗯,对啊,要照顾nv朋友的情绪嘛,说分手当然要分手啊,毕竟分手没有冷静期。”贺允宠溺一笑。

众人会心一笑,问起了她们的现状。

“分手了就重新追求呀,‘ai就是不断重新ai上一个人嘛’,我这么优秀,她现在一定也在等我服软吧。”

朋友们被她的话逗笑,附和着她。

幸亏阮浪漫之前不喜欢见她的朋友,不然现在谎都没办法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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