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大脑一时还太迟钝,除了自己的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更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躺在医院?他想要回溯自己的记忆,大脑却似乎陷在一团雾中,那团雾太浓了,怎样也挥散不开,怎样也没办法变得清醒。
但来不及细想,李信昀便看见床边坐着的一个男人李信昀有一瞬间怀疑他是否真的是男人,因为他实在很美李信昀贫瘠的文化水平实在想不出来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男人的样貌。他的面容实在是过于精致,似乎每一处五官都是经过精心测量而生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五官过于浓艳了。尽管英朗的脸部轮廓中和了几分这种浓艳,可是用英俊或是帅气来形容他又似乎并不足够,或许还是美这种似乎看起来并不怎么合适的词语更恰当。
男人靠在椅子上,那张椅子对于男人高大的身形来说显得有些局促。他微微阖着眼,似乎是在小眠,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在耳侧和头顶微微支出几缕。他闭着的眼睛显出一双长长的睫毛,如停驻着一双蝴蝶,微微颤动,叫人不敢惊动,忧心它们会飞走。他的头一下一下点着,点得李信昀想伸手去托住他的头,生怕他失去重心从椅子上摔倒。
李信昀顺着他的脸往下,半挽起来的衬衫袖子露出一双结实的修长的小臂,小臂上分布着并不夸张但一看就十分有力的肌肉,是李信昀会非常羡慕的那种肌肉。
李信昀想动一动手掌,可一时却竟然没有动起来,一是他的整个身体都酸软无力,二是他发现自己手掌似乎被什么束缚着。
李信昀视线下移,便看见自己的手正被紧紧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李信昀想叫人,但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干涸而滞涩,像是有许久没有发过声,因此嗓子已经并不习惯吐露语言,只能无声地张了好几次嘴。他的身体也无法动弹,像是一台久未使用的机器,一切的零件都是老化的、陈旧的、锈迹斑斑的,重新启动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完全散架。
李信昀很艰难才动了动手指,但男人握着他的手太紧,他的指尖只能很轻地抽了一下。
但仅仅只这一点点微末的动作,便将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猛地惊醒,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睁开便对上李信昀的眼睛,然后双眸之中迸发发巨大的喜悦和爱意
爱意?
不等李信昀想清楚这男人眼中为什么会有爱意这种情绪,男人已经俯在床边,用双手握住他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叫道:阿昀?
很熟悉的声音,李信昀似乎在哪里听过。
阿昀,你终于醒了!男人握着他的手滚烫而颤抖,他望着李信昀的双眼中集起水光,似要落泪,你等一等,我叫医生来。
李信昀想起来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在方才的梦里所听见男人的声音。
非梦
你叫容昀,我是你的爱人谌泓渟。
自称叫谌泓渟的男人说道。
李信昀不敢看他,而是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拽着身前的被子,倒是很符合医生说的因为外力撞击造成脑补受损导致的失忆,现在对一切应该都很陌生,可能心理上应该很紧张和害怕,需要家属好好关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