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昀笑着摇摇头,任由他去想,恐怕是没什么结果。他这样想着,然后养母神情一展: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我就说我肯定是见过的,养母说道,就是你十六岁那会儿,你见义勇为受伤的那一次,眼睛还看不见的时候,有个孩子来看过你,你还记得吧?
李信昀一愣。
是他吧?这么漂亮的孩子,哪能有第二个,肯定就是他了,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那会儿你还说不知道呢。
养母说完还看着他,似乎是向他求证,李信昀勉强笑了笑说:是他,他在旧桥镇住过一段时间,我们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那会儿我不是失忆了吗,所以李信昀的手指捏着手中剥下来的橘子皮,果油沾满了他的指尖,他低声说道,所以那时候没有记得他。
谌泓渟是直到手术开始的前一天,才来看李信昀。
谌泓渟来的时候是晚上,因为李信昀隔天就要手术,李沛风特地来看了他,养母又要将他送回学校去,因此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李信昀一个人在。
他踏入病房,看着李信昀,唤道:阿昀。
你来了。李信昀说。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谌泓渟说。
李信昀知道,虽然谌泓渟即便是没有来,自己的一切事情他大概都了如指掌。
谌泓渟朝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他朝李信昀笑,还温柔如从前,李信昀还没有对自己的生活起疑心风从前,他仿佛还是那个温柔而完美的恋人,最近身体觉得想怎么样?我听医生说你最近时常会头疼,他温声说,很难受吗?
只是偶尔,也没有特别难受,医生说是正常的症状。
再考虑一下吧,谌泓渟说道,或许保守的治疗方法更好一点。
保守的治疗方法,即便能够延缓病程,可是医生也说了,药物也会更有损我的记忆,或许你更喜欢那个忘却一切能够任由你摆布的李信昀,可是,李信昀说,我不喜欢。
谌泓渟沉默了,他许久没有说话。他像是被李信昀说服,又像是还在斟酌更能说服李信昀的方法。然后他握住了李信昀的手,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你,可是我不敢来见你,谌泓渟亲吻李信昀的指尖,阿昀,我害怕我如果见到你,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