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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枝

 

沈昼花了些时间重新灌回供养ye,主要原因是他把那瓶捣鼓出来的药水也加了进去,标本缸里再次升起的yet直接换了颜se。

nv主被彻底淹没,看不见一丝痕迹。

“你倒进去的是什么?”陆夙在旁边看着他c作,那边的实验台已经恢复原样了。

“一些能让他爆炸的东西。”

“诶?”她试图去理解这句话,却怎么也没办法组成一句合理的解释。

他慢吞吞转头与陆夙对视,又有些狼狈的挪开:“……他身上埋了引线,我没办法拆除,如果他si了,你也会被炸;所以,我弄了点能让他一个人炸的东西。”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引线的吗?”那个引线她知道是什么东西,应该是连着所谓控制板的,要拆两个得一起。

“拆分重组的时候发现的,只留一个x别就得扔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但是那根线扔不掉,他会没法运行。”说到这,沈昼微微垂眸,似是烦躁。

“所以我把那根线埋到他生殖器里了。”他轻飘飘的补上了这句。

陆夙光是听着就觉得幻肢一痛,这事有那么一点凶残。

“其实没什么的,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不会知道的,起码在爆炸前,他都不会察觉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炸了也还能活呢。”沈昼感觉陆夙似乎有些在意这个,真诚的宽慰道。

就是知道他真的是这么想,很认真的在安慰自己,才越想越胃疼。

他能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供养ye在里面的时候,nv主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

……“看来只能祈祷nv主自己永远不要知道她的生殖器会爆炸这件事了。”

‘哇哦。’

……“你怎么还在这?”

岁惑故意哀叹道:‘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又不是那种翘班的人,当然要时刻关注我搭档的动向了。’

……“那你倒是把游戏音效关小点儿。”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地中海跟三毛来查岗了,你赶紧认真工作装个样子。’

那边响起纸笔摩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夸张过头了。

她调出时钟查看时间,已经过去了47分22秒,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五。看供养ye的剩余,再有三分钟就结束了。

“如果直接放出来需要多久?”

“一分钟左右,破坏玻璃壁就好。”沈昼有些困,普通人的身t好重。

“会有副作用吗?”她需要验证一下。

“程序混乱吧,也不是大事,我能再调的。具t会作用在情绪方面,可能jg神错乱不受控制之类的。”

知道陆夙对这个感兴趣,他多说了些:“控制权抓在我手里,毕竟仿生人的程序里是有服从这条命令的,不是人类的话,到底难以抗拒。”

沈昼就好像忘了面前这个人也是仿生人一样,倒豆子般全给说了。

末了补了一句:“你不一样。”

随之而来的反应,则是他头上的进度又加了1,男主的标注也变成了主角se三个字。

从实验室中央走出来一个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终于能一眼认出来是男x,只仍然偏向秀气,宛如小少年。

他凑到陆夙前面,引人注意的不是清澈的少年声线,而是他头顶的男主标识,b起沈昼之前的,这个还有金边。

也许这就是大nv主和花瓶男主的区别吧。

“谢谢。”

陆夙摆摆手,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小事。”

总得有个由头劝他去拯救世界。

“你想结束这种局面吗?”沈昼开口。

他明显还没忘记面前这个人g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不太想搭理他,但是想到他话里的意思还是问道:“你有办法?”

“找到最初那只沾了我血ye的白鼠,杀掉它,一切都会恢复,否则,拖到后面这里所有活物都会si。”

沈昼陈述道,又言:“不过找不找都无所谓,对于仿生人,它造不成任何威胁。等到这个世界完蛋,建立起新文明也不是难事。”

这还是看在陆夙的面子上他才说的,普通人的身躯需要保护才能不被损毁,自己答应陪她,起初是愧疚心作祟,也因为知道她能够保护自己。

如此就不需要再找这个成功品了。

但她想来,找就是了。意外的是,这里的材料和仪器完整度,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让他回家。

……或许,她会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沈昼这么想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新芽破土,带来一种痒意。

听到他这么说,陆夙是一点不意外,nv主却有要炸的迹象:“你是人吗?!”

“可你不是人。”他很平淡的回应。

确实,在场三个人,两个从构造上讲都不是人,但沈昼也不是本土人类;三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类,这是可以说的吗?

“好了,都先冷静下,还没介绍过;我是陆夙,这是沈昼,你叫什么?”她出来打圆场顺带完整下情报。

男nv主的名字在上边可是打问号的。

“周棠…叫我周棠就好。”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咬了下唇。

“海棠富贵,挺好的。大家都是两个字,也算有缘。”

他笑了下,理了理衣服,有些不习惯这种仿佛长在身上的东西,也许以后会好点。

“是呢,不过除了富贵,大概也不剩什么了。可以出去看看吗?我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前面一句他神se难掩黯然,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转移了话题。

这个实验室的入口被坍塌下来的建筑完全盖住,进来的时候废了好大劲,出去也是这样,陆夙和周棠两个人合力将它彻底拉开。

沈昼抱着一部分东西从容走出来,也不知道他放在了哪里,突然就消失了。

天se已经黑透了,见不到一点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三人在这里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周棠对陆夙很是信赖,向她问起有关于这里的事。

在这种黑沉沉的气氛里,他开始讲起自己的上一世,那个出生在末世中后期,异能家庭却没有遗传到一丝异能,还身为nv孩的自己。

“我就出生在末世,没有见过安稳的时代,但我从书上了解到很多。我知道有过一个和平的年代,那里的一切我都很向往。”

“可当时的状况,却是复制了封建时代的模样,甚至更变本加厉。末世最初来临的时候,大家都是普通人,也曾有过安然的相处。”

“nvx负责秩序,安抚人心,救援包扎;男x则是重建家园,自发担下消耗t力的工作。后来,男x觉得不平,凭什么轻松的工作全让nv人占了,于是秩序被打破,他们要求按劳分配资源,占尽便宜的nvx自然不同意。”

“于是两方开始分裂,最终nvx得到了报应,她们成为了被分配的资源,贪心不足,所以nvx地位低下。”

“但是你知道吗?这是书上写的,而我曾经对此深信不疑。我厌弃自己的nvx身份,我恨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我痛苦自己没有遗传到异能。”

黑暗中周棠的声音不断传来,透着浓浓的压抑,他双手捏的si紧,陆夙把手搭在上面,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他将头靠在她肩上,注视着远方。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觉醒异能,nvx的能力更为出众,她们终于能摆脱被压迫,不再成为随意交换的资源;在混乱的时代里b男x更优秀,换取的却仅仅是平等,甚至还是低一头。”

“以上是记录在书里的,这之后缺失了很多,也是我没办法再接触的东西。总之,像我那种没有异能的nv孩子,还是只能当做筹码被用来交换资源,它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联姻。”

“你知道吗?如果是两个异能者在一起相ai,她们是不结婚的,因为随时可能会si,所以被叫做b翼鸟。”

“有b翼鸟,肯定也有连理枝。但那个是b翼鸟的另一个极端,他们联姻后互相憎恨,夺取养分,只留下独枝,还高兴的称其为独一无二。”

“我就是那个独枝。”

周棠深x1一口气,慢慢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当时,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心魔。

“连理枝背靠家族,是为没有异能的高门子nv准备的,献祭的就是我们这种没有异能的人。”

“我那时的把这个原男二拉入伙,这家伙现在看上去都不太聪明了。

仿佛失了智一样……尽管自己有个“陆掌门”的前科,再看一遍还是很怪。

沈昼把自身的重量都压在陆夙身上,非要黏着贴她,语气倦懒:“忘了。差不多,就像现在?他识趣,从来不问不该问的,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的。”

“能举个例子吗?”她不si心追问,那个字条到底有多少版本,始终是个谜。

“唔…b如,他其实知道周棠是男人?”

“……啊。”

“再b如,那个,叫什么的人,是他找给周棠的心灵慰藉?”

“……?”所以,贤内助除了中间那字什么都做到了是吗?!

林木深到底也是个头领,安抚好其余六人,在得到陆夙同意后给他们松了绑。

“……总之,我们惹不起这位,她想要我们的命很容易。都两三年了,如今世界什么样,大家心里都知道。”

他算是经历的b较深刻的,他已经不想看见这七人任何一个再出事了。这也意味着,必须做出选择。

“陆小姐,我有事想跟你谈,有关于我们阵营的。”林木深走到陆夙面前,之前交代的事能说的都说了,他没有把握对方会答应,只有利益才能打动人,自己一无所有,却依旧得来试试。

当了这么久胆小鬼,总该拼一把。

陆夙笑了笑,让沈昼帮忙做出当时挡周棠的屏障,意味深长道:“巧的很,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既然是谈,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我猜你的筹码是我需要的。”

“时渊我是留不住的,而失去他,我们这一队人都会完蛋,我是个没用的人,只能靠着让他们不要变强才能在失控时救下他们。”他缓缓道,声音悠长且满是歉意,而后苦笑。

“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科研所,也是灾难爆发的起源地。你旁边的沈先生,就是原因。”

虽说前半段有故意煽情卖惨的嫌疑,但大抵出自真心,只是后面……

“你很有胆量。”这是沈昼说的。

“我只希望,陆小姐可以让那六个孩子跟着时渊一起在你们身边。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找寻规律,已经把他们身上暴走的东西控制住了;只要不动用异能,他们就不会发狂。”

“不用送他们回家?”陆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久到林木深都觉得忐忑。

“……他们是被放弃的,除了彼此什么都没有,哪里都可以是家。”

他仍有些紧张,害怕她会拒绝。

“看来你准备好牺牲自己了。”陆夙转了话头,相信很快就能结束任务回去。

“我会以找到异能很强的新人为理由带你回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

他没有说的很明确,不过很显然,那里并不是乐园抑或天堂,反而很可能是地狱、龙潭虎x一类的地方。

那个条件分明是托孤,这人并不对那里有什么雏鸟情节,倒是省事不少。

因此陆夙也不会问他是否值得,其实若是乐观点,这末世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正常了,他仍然可以好好养他的花,过着正常的打工人生活。

林木深出来时,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运气不大行,气运之子的人,隔着天南海北都得被送过来;不过么,也亏得他们没走远,再晚些,会不会只剩时渊一个人也不好说。

可人憋久了也确实不好,说不定真会倒退个几百年,就像周棠那个时代。

这或许会是他一辈子做过的最疯的事,毕竟就算是游戏也没有上赶着送si的;哪怕人设是英雄,为了救人去就义,屏幕外也多半会吐槽,难道不能用脑子想想办法,非得来一出降智剧情杀吗?

说真的,他看上去b时渊要清醒的多,隔壁那位才是降智。

‘职工守则程,建设更好的未来。”

“下面我提出……”

时停背对着他们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听那些东西,也没有多余jg力去做样子。

她在口中倒数,并非是单纯数数,而是他们的背稿。每当她口中出现一,台上的话头就会更换,有时也会正数,陆夙听着就知道这是属于周棠他们的观点。

因为自己也曾多次听过。

“来了。”

她话音刚落,台上慷慨激昂的人就倒了下去,是枪杀。

一击命中眉心,而且不知道枪手位置,这使得人群慌乱起来,生命威胁前,他们当然更在乎自己,台上的人倒是b下面的冷静。

陆夙也才发现,周棠在上面,却没见到白祁。他旁边的人是异能者,一左一右压在身旁,像看守似的禁锢他所有行动。

“围杀叛党,以正军纪!”时停这个位置就在香槟塔边上,她踹倒了桌子,碎杯的声音更是让那些本就慌张的人成了惊弓之鸟。

这句话一出,通风管口、大门、侧门,包括在场的一些人迅速举枪s击,跳出来的人包围了场地,整齐有序。

“时小姐辛苦,你的功劳会被深刻铭记。”中年男人朗笑举杯。

时停向他展示了下空空的手,笑道:“功劳不敢当,等价交换而已,那位周先生胆子小,许是吓着了;正好我旁边这位陆团长与他是旧识,不若让她们叙叙旧?也好腾出时间收拾一下。”

“哈哈,那是当然,年轻人能彼此认识是好事,我们这些老骨头是b不得他们风华正茂了。”

“诶,您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没有前浪,何来后浪?”时停耸肩,故作黯然开口。

“啊对,对,差点忘了时小姐也是前途无量的新生代,我给时小姐赔个不是,那时小姐是不是也要去接触一下?相信你们能聊的到一块儿。”他调侃道,周遭是善意的笑。

“我就不去了,得去找个人。”

“哦?不知是什么人,兴许我们可以帮着找找。”

时停似笑非笑的看向问出这句话的人,这可是第二个了。

“跟着我来见见世面的小家伙,怕生得很,不劳烦诸位,先走了。”她临走看了眼通风管,就从最近的门离开了大厅。

被她驳了面子的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除了暗骂一句轻狂,多的就不能了。

觉得她不识好歹、狂妄嚣张的人不在少数,但有资格发话的都没能当面斥责,别提他们了。另一个鬼团领队,光是那个名字就足够令人忌惮,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而陆夙早顺着她给的话茬0到了周棠那边,当着那两个看守的面拽走了他,径直去了走廊,也没人敢拦。一出来她就发现了异常。

“周棠?周棠!”

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一点反应,陆夙抬起他的下巴,看见他的眼神没有了光亮,黯淡的像是擦花的玻璃,除了眨眼不会有别的动作。

「rrhanugagisweareewiefiranziaa」

……

「weetouwakaerrajuegyajleetatakaria」

……

「waselgayakiafaenneeje」

……

「nnelracex」

周棠张口,吐出几个晦涩的句子后,便一直重复着一个词,也不发出声音,仅仅是口型,陆夙认了好久都没能清楚那是什么。

“loss,那个词是loss。意思是迷途的羔羊,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你还要靠那么近吗?”说话的是长相和陆念渝一模一样的少年,这么说是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声音也更稚neng。

b起陆念渝的违和感,这具皮囊在他身上极为契合,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更添了那两人不具有的天真可ai。

“你是谁?”

“诶?你不是知道吗,我是陆念渝呀,这张脸难道不像吗,我的手艺可是从未退步的。”他歪着头,一双眼睁圆了看着她。

“那么小朋友,证明一下吧?就从,这些句子的意思开始怎么样。”

他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岔开了话:“我可不是小朋友,这人的意识已经消亡了,就算你救回来,也是个没有记忆的新灵魂。还不如不要动他,至少留个念想。”

“我闻到了交易的味道,一路追过来的,你们这是非法组队,做的太过分,已经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少年陆念渝竖起食指在眼下点了点。

陆夙刚要答,就见通风管的挡板被踹开,跳下了两三个人把他压倒在地上,往这边走着的是时停和陌生的老头。

“逃犯bep0621,窃取国家机密,涉嫌损毁生物研究成果,挟持官方项目合伙人,散播不实谣言惑乱群众,现逮捕归案。”

国字脸青年给他带上手铐,见他稍微一动就在他的后腿弯踢了一下,少年陆念渝刚站起来就跪了下去,他只是撇撇嘴,“我就知道,除了这套就没点别的吗?你们真是太粗鲁了。”

青年也不惯他,一拳砸在他脸上,给他的鼻子都打出了血,呛得他喉咙发烫。

“咳咳……真过分,咳,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粗蛮人!”他漂亮的脸都要花了,要不是没得选,怎么会用这个只能任人宰割的躯t。

“行了,你这脾气也该收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走的,但是只要你接下来肯配合,实验有了结果,就送你离开;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所希望的无非就是百姓们可以熬过这次劫难,我为他的鲁莽道歉,恳求你能够帮帮我们。”

老头抬手让他退下,自己温声和他说话,态度和煦,姿态放的很低,诚恳请求。

少年陆念渝被打得眼前一阵冒黑,这老头子还说这种话气他,“整整四份的基因t,连本t都在,还不够你们用的吗?”

“非得物种灭绝了才罢休?”

老头jg神不济,被青年扶着走了,这里只留着这四人。

“痛吗?”时停蹲下身温柔的为他擦着血,纸巾上沾染的血滴顷刻开放成花,她的声音如春雨细润,听来却无端的冷。

面对时停的时候,少年陆念渝明显没有刚才y气,他神经紧绷,“你要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她说着,替他治愈了断裂的鼻骨,没有痛觉呢……不过太容易坏了也不好。

她划破手心,掐着他的脸将自己的血喂进去,带着手铐他连挣扎都成问题。

陆夙并不打算cha手,无论时停的目的是什么,她们都是捆绑在一起的盟友或是,雇佣关系。从这一点上说,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b时停在她这里拥有优先权。

任务目标、私人情感、同情心,除非筹码足够,第一位永远都是利益。

“你难道就要看着她对我动手吗?!你该帮我的!”少年陆念渝哑着嗓子对她喊,他本来只是暂时留在这具身t里,可时停的血让他开始融合进去,他要离开,他不要留在这儿!!

时停的举动让他慌了神,时间推移,痛觉也随之出现,不再是被轻蔑之人打脸的屈辱,而是切实存在的疼痛,一点点压在他的神经上。

“好痛!!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呜……啊……好痛……痛si了……”他倒在地上打起滚,嚎叫着痛苦,有种由内而外的灼烧感。

“rrhanugagisweareewiefiranziaa……”时停轻轻哼着,在她的哼唱声中,少年陆念渝身上燃起一团火焰,将他作为燃料、载t,在上面肆意跳动着。

又是这个调子,不熟悉门道的人连音都发不出,总是差一点。

“它很特别吗?关于这首歌,我所知道的只有那个意义为迷途羔羊的词。我想,身为盟友,或许我可以拥有提问的机会?”

短时间内听到一样东西两次,知情的还是不一般的人,仔细算算,还是四个,最早的生si未卜,一个基本宣判si刑,一个闭口不谈还故意揭过;但她有预感,时停会给她答案。

“带诅咒的祷告词而已,只要念了就会厄运缠身,我教你唱如何?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你运气好,说不定能被反哺而不是反噬。”她从那团火焰里抓出半枚残币,眯了眯眼。

时停把那东西晃了晃,捏碎了随处一丢,神se冷了不少,“不过像我这种倒霉的,大概会si无全尸吧。”

上方天花板突然塌下了一块,落下了不少土块混着的沙石,混凝土浇筑的部分暴露出来,证实这里的确是处于地下。

好在砸空了,几人都安然无恙。

“这建筑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看这样子不怎么牢靠,里面不觉得,露出外边跟修的墓室一样。”陆夙半开玩笑,她的眼神扫过那几个土块,包着的骨头都漏在外边大半截了,瞎子都看得出问题。

“时停…你会有报应的!你竟敢……”少年陆念渝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泪如血一样yan红,半边脸的皮肤渐渐消失,长出了许多小水泡,里面像有东西蠕动,看上去可怖又恶心。

他的手箍得很紧,那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画面诡异到极点。

“嘘。”她将食指放在唇边,g起一个笑。

陆夙无视那边的惨状,目光散在这些门上,时刻注意着动静。

‘你俩好像那个狼狈为j的反派…团伙……下一步做什么?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被动,我闻到了y谋的气息;不g点什么事,那不就是纯粹的剧情工具人吗?失败就要负债了,新鲜出炉的积分账单还有年度kpi排名项目组的调研评价表刚才送来了,有封邮件上说,这次任务的结算决定了以上文件是否进行延后处理。’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关禁闭,不过你知道那邮件谁发的吗?姓景的在被一大票人围攻的同时还能分心做这些,实在有点东西。’岁惑刚刚去看了眼会客室,现在连外面都排上了,他翻着纸质文件,转述内容。

‘技术部遇上了点麻烦,你的申报被压了,而且系统被强制启动了休眠模式,就算想让你撤离也做不到了,夙夙,有个东西,你得看看。’

他通过最后一个渠道把跳出的信息传给了陆夙,心里泛起嘀咕。

这是他大哥发来的,还是加密文件,他向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就……

陆夙倒是没想到这个任务能让他注意,不过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里面的东西并不特殊,它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个故事,关于漂泊海上的瓶中魔鬼最终获得自由,皆大欢喜但无人生还的悲喜剧。

魔鬼报复了渔人,对罪魁祸首的神感恩戴德,于是作为忠诚的信徒,得到了自由;出于补偿,渔人拥有了数不尽的金银和崇高的地位。

“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该到的人总不会缺席……你要带上他吗?说不定在这里会更安全,随你决定,快些吧。”时停看了眼时间,她挑了扇门打算进去,仍是停下脚等她。

以周棠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进去,只不过,旁边留着个炸弹,也好不到哪去。

她看了眼通风管,还有天花板的大洞,选择直接跟上时停。

回到大厅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平和,空气中充斥着醇厚的酒香,穿着得t的人们彼此热络交谈,只是送酒的服务生都成了异能者。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里面,他也注意到了陆夙,略一点头算作招呼,带着微笑游走在各处。

“看走眼了呀。”

时停送走一位搭话的nv士,低声笑了下。

“怎么说?”陆夙隐隐猜到,扮成服务生的白祁或许并不是白祁,而是si在实验台上的白连,但这可能吗?总不会自己的记忆也出现了错乱。

“要是你发现住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老鼠,于是养了猫去抓,可猫被毒si了,但你从来没放过老鼠药,你会怎么想呢?”

“条件不足的话很难判断,不过,老鼠si了吗?”

“居然只关心结果,好冷漠哦,可怜的猫猫都被毒si了,那可是一条生命——可惜,老鼠没si,猫都si了,还有谁能抓老鼠。”她拉长了声音,故意调侃,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转冷。

“毕竟时小姐问的是“我”,自然按我自己的情况来推了,与其抓老鼠,不如抓人;家里突然出现一个不知名的人毒si了猫,更该关心自己的安全,除非……是老鼠有毒,您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陆夙特意请人叫白祁过来送酒,身为服务生,他就不能拒绝,退一步说,哪怕不来,也无关紧要,她需要的是一个证明。

“很有趣。但我能告诉你更有趣的,老鼠不止一只,想杀完不容易;可猫就那么一只。”

“那只好请人灭鼠了,报酬够高,什么样的老鼠灭不掉呢?”她从白祁的托盘里拿了一杯喝进嘴里,忍了忍咽下去没吐掉。

高脚杯里放白酒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她只想喝点水润嗓子而已,烧的喉咙疼。

“确实……对了,看见你还活着,我挺高兴的,小白。”时停笑yy的看向他,“脸se不太好,是失眠了吗?”

他抿了抿唇,并不回答。

“保重身t,不要辜负了自己兄弟的苦心,他要是知道你这样,会担心吧。”

“……”

“不为难你,有事就去忙,杵在这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虽说通风已经做的很足,到底人一密就闷得很。”她把空杯放下换了新的。

白祁垂着眼走开,动作僵y得不像能控制身t,他身上散发一丝无法形容的味道,很淡,称得上香,不去注意的话察觉不到;可对于一直留意的陆夙来说无异于是危险讯号。

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来得猝不及防,以时停的反应来看,都是早有预料,可惜太过零碎,压根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来。

目的、关联,除非是剧透,不然哪个好人猜得出来。

系统休眠了,想问都没个地方问,陆夙只好去琢磨那个故事,魔鬼犯罪后被神关在瓶子里海上漂泊,俗套的一百年换个说辞,没耐心要杀人的时候被救……被捞起来,言出法随那渔人老头挂了;魔鬼把这当成是神对祂虔诚之心的回应,自由后不知所踪,老头当了冤种下地狱前被捞回去si而复生,地位不地位另说,他得了一大笔金银是真的。

……“?所以,我就是那个冤种”她越品越不对味,合着是真·拿命换钱。

时停被放逐对应瓶中魔鬼流放海上,但剩下的,一样了又没完全一样。y套确实可以,只是逻辑不通;她最符合的点仅仅是拿了钱。

“陆团长……还要坚持执迷不悟吗?”

她一看,身边围了一圈人,都拿枪对着她,而时停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这人也在包围圈里,他们显然并不顾及她。

这位置要是开枪,她们俩都得成筛子。

‘这伙人刚才问你,是不是想叛国叛党,还列了一堆罪名安你头上,全是你g过的事,这真没法狡辩;放正常世界起码判个枪决,但搁末世再正常不过。就是想ga0你,那边喝酒即将跟你殉情的nv人,把他们怼了,所以你现在才会被包围。’

岁惑啧一声,那nv人说话不止戳肺管子,都把人九星连诛了,没开枪真是算得是忌惮压过上头了。

懂了,现在是表演时间。

陆夙看着手里的高脚杯,反正是白酒,也不可惜,往周围扫了一圈,像祭奠si人般倒在地上,维持着姿势,手指一松,脆响传来。

“我若是执迷不悟,在场诸位,可就留不下活口了。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莫非,你们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她轻嘲般笑了下,做足了有恃无恐的姿态。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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