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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时停

 

雨是凌晨时停的,顶着黑沉的夜se,陆夙带着林木深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一路上经过不少城市废墟,她能看见幼小的孩子哭嚎,濒si的老人痛苦挣扎,少有年轻人出现在其中。

“炼狱一样,对吧。”他喉咙里仿佛被堵住,发出的声音又哑又g涩。

“已经到你说的地方了,该怎么进去?”陆夙没搭理他,这栋楼倒是挺完整,可是越是高楼,在这种环境里就越是危险。

林木深觉得头有些晕,动用异能给自己醒了醒神,他上前输入密码,门开后是一部电梯,径直带着他们上了四层。

里面的空间远b想象中要大,刚出电梯,就有人跟他们碰上,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

“小林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白要被打si了,你赶紧帮帮他吧!”他焦急的就想扯着林木深过去。

谁料他基本不剩什么力气,这么一扯竟是栽在地上,把那孩子吓了一跳。

“小林哥哥!!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得快哭出来,都不敢伸手去碰。

“时渊,没回来?”

一个nv人从电梯下来,指间有绿se的光芒闪过,荧光的小虫环绕在他身边,一点点融入进去。

她给林木深治疗,眼睛却看着陆夙,目光平静,丝毫没有意外,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等着她回答。

“是啊,不止时渊,去的人只回了这一个。”陆夙直截了当告诉她确定的答案。

“si了吗?还是si了最好,没si也得去把他弄si,那人有时像个傻子,有时还不如个傻子。很会找事的家伙,没必要留着,你说呢。”她口中反复出现的字词,透着恶意。

可是本人的态度又不像是在意,无所谓占了大头。

“杀了挺好。”陆夙随口答道,下一秒就看见她的手掐在林木深脖子上,旁边那个小孩脸都吓白了,被经过的大人一把拖走。

没人出来阻止,连看一眼都不敢。

“你说得对。”她掐着的手收紧,林木深的痛苦全写在脸上,他面se涨红,又因意识不清醒没办法挣开,哀鸣亦是断断续续,甚至发不出太大动静。

陆夙只是看着,倒也不打算阻止,有没有林木深,对自己来说都一样;就算真的si了,也会是块好跳板。

谁说si人的作用没有活人大呢?只是看方式。

她是不阻止,那nv人掐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唱独角戏挺无聊的。

“我叫时停,时渊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她松开手,就那么蹲着跟陆夙聊起来。

“那人从小就是倒霉蛋,这辈子也是个注孤生的命。你来这做什么?看他们就知道了,这不是好地方。”

“陆夙,我的名字。来这里……当暴君?踢馆,砸场子,谋权篡位?差不多这样。”

时停笑出声,倒也不是嘲讽,而是觉得有趣,她还是头一次听这种笑话,一时间还真停不下来:“哈哈…你真有意思~”

“你没有在逗我,对吧?”她用指甲磨了磨手心,稳住情绪,抹去笑出来的眼泪,美丽的脸上突然多了y翳。

“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莽夫。”时停拽起林木深的衣领,拖着他示意陆夙跟她走,动作粗暴的过分。

她没坐电梯,反而拉开一扇门走楼梯。林木深的腿和半截身子不断的磕在台阶上,那声音听着都痛,别说还有画面了。

大概爬了五六层左右,才从同样的门出来,陆夙也基本确定,楼层跟等级有关,时停头上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可她确实也拥有治愈系异能。

与下面不同,这一层每一间屋子都有连片的玻璃在墙面上,除了门是铁门,房间里的东西一览无余,包括撕咬着不知名东西尸t的“人”。

时停治好林木深的伤,帮他恢复了jg力,俯身g唇:“你做的那些事,并非没有痕迹,他们不追究,是因为我帮你扫了尾。你要是一直废物下去,不就能活着了?”

她不介意陆夙存在,将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轻易就讲了出来:“你是不是以为那三人真的是出了意外?si的确实只能是si了,但失踪的,不就在你眼前,你倒是睁开眼看看。”

林木深的脸被她按在玻璃上,眼前这个啃着血r0u的“人”,不就是他曾经的队友吗?他眼神没有焦距,只是本能用嘴撕咬怀里早不知烂了多久的腐r0u,有一只g枯的胳膊耷拉着,松松垮垮的戴着一个手环。

他认出了那是自己送给他们三人的东西。

……也就是说,三人只剩下一个,还变成了这样。

“如何,看清楚了吗。”她更用力的把他的头往上按,疼痛几乎扯得他无法呼x1。而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玻璃的异样,他猛的扑上来,就撞在他眼前。

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染了满脸,狰狞得像个厉鬼。

林木深剧烈挣扎起来,在她手下却分毫没法动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伴一次又一次撞过来,凄厉的叫声响彻在走廊里。

这是时停g的,她要让林木深认清现实。

“求求你,我求求你!!别这样!别再这么做了!错的是我!!是我的错啊!啊…啊啊啊啊!!求你……求你放过他吧……”

他听不了同伴的痛苦,不住向她求饶,哭声与尖鸣融在一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你实在是愚蠢。除了时渊,你们谁能跑得了?就凭那半吊子都不算的弱小异能?这次我生气了,所以不想给你们擦pgu。他们已经追过去了,你要是没回来,应该会一起被弄si。”

“真可惜,还得浪费我时间救你。”时停松手把他甩在地上,眼神y冷的盯着他,她穿的是高跟鞋,走起路来有种特殊的韵味。

缓缓一步步走近,她蹲下来掐住林木深的下巴,手指为他擦了眼泪,然后。

——甩了他一巴掌。

声音很响,力道也大,他直接被打吐了血,怔怔得捂着脸。

时停站起身,不再管他。

“你好好看看,别再惹出不该惹的东西,待上十天半个月,就老实了。”

她看向陆夙时换上了微笑,一副苦恼的样子:“管教一些不听话的狗,让你见笑了。走吧,去我的地方,不是想当暴君吗?我自认还是很有心得的,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他知道的东西,都是从我这儿听的。”

“我是不是b他有价值的多?咱们会是很好的盟友,这一点,我想我们是有默契的。”时停很欣赏她,也期待她会有所作为。

陆夙回以同样的微笑,轻轻颔首表示认同。她倒也没有完全不管不顾林木深,本着职业c守,告诉他:“你可以放心,那七个人不会有事,在交易结束以前,我希望你活着,别给我惹麻烦,让我后悔信你一次。”

“有用的人,才有活着的价值,不是吗?”

他这个清心咒还没0清楚效果,si了多少有点可惜。

别人动手那是意外,自己想si,她会很烦。

两人的背影逐渐走远,林木深闭上眼睛,他会一直清醒,绝不疯魔。而听着旁边故友的哀嚎,只要是人,又怎么不去在意。

“时小姐很特殊呢。”陆夙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这人还挺有趣的。

“呵呵~没有啦,陆小姐才是,各方面都让我惊讶,不禁生出感叹呢。说起来,我还挺喜欢你的。”她笑的眉眼弯弯,如同最明媚漂亮的花朵,衬得那份容颜更加美丽。

“能够得到时小姐这种美人的青睐,是我的荣幸。”

走廊很深,仿佛望不到尽头,两旁的玻璃上总能看见里面疯狂的景象。

人、动物、植物。

活着的,带有生命力的,如同容器里膨胀到再也容不下的东西,要么碎裂喷薄,要么撞破桎梏。

“时小姐是怎么到这儿的?我听林先生说,他是被救回来的,当时得救的人不少,真是幸运。”

陆夙发现自己只要稍微靠近一侧,就会引得里面的东西躁动,越像人,受到影响越大。

她放慢了脚步,小心的验证这一点。

“幸运?是挺幸运,幸运的成了程,建设更好的未来。”

“下面我提出……”

时停背对着他们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听那些东西,也没有多余jg力去做样子。

她在口中倒数,并非是单纯数数,而是他们的背稿。每当她口中出现一,台上的话头就会更换,有时也会正数,陆夙听着就知道这是属于周棠他们的观点。

因为自己也曾多次听过。

“来了。”

她话音刚落,台上慷慨激昂的人就倒了下去,是枪杀。

一击命中眉心,而且不知道枪手位置,这使得人群慌乱起来,生命威胁前,他们当然更在乎自己,台上的人倒是b下面的冷静。

陆夙也才发现,周棠在上面,却没见到白祁。他旁边的人是异能者,一左一右压在身旁,像看守似的禁锢他所有行动。

“围杀叛党,以正军纪!”时停这个位置就在香槟塔边上,她踹倒了桌子,碎杯的声音更是让那些本就慌张的人成了惊弓之鸟。

这句话一出,通风管口、大门、侧门,包括在场的一些人迅速举枪s击,跳出来的人包围了场地,整齐有序。

“时小姐辛苦,你的功劳会被深刻铭记。”中年男人朗笑举杯。

时停向他展示了下空空的手,笑道:“功劳不敢当,等价交换而已,那位周先生胆子小,许是吓着了;正好我旁边这位陆团长与他是旧识,不若让她们叙叙旧?也好腾出时间收拾一下。”

“哈哈,那是当然,年轻人能彼此认识是好事,我们这些老骨头是b不得他们风华正茂了。”

“诶,您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没有前浪,何来后浪?”时停耸肩,故作黯然开口。

“啊对,对,差点忘了时小姐也是前途无量的新生代,我给时小姐赔个不是,那时小姐是不是也要去接触一下?相信你们能聊的到一块儿。”他调侃道,周遭是善意的笑。

“我就不去了,得去找个人。”

“哦?不知是什么人,兴许我们可以帮着找找。”

时停似笑非笑的看向问出这句话的人,这可是第二个了。

“跟着我来见见世面的小家伙,怕生得很,不劳烦诸位,先走了。”她临走看了眼通风管,就从最近的门离开了大厅。

被她驳了面子的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除了暗骂一句轻狂,多的就不能了。

觉得她不识好歹、狂妄嚣张的人不在少数,但有资格发话的都没能当面斥责,别提他们了。另一个鬼团领队,光是那个名字就足够令人忌惮,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而陆夙早顺着她给的话茬0到了周棠那边,当着那两个看守的面拽走了他,径直去了走廊,也没人敢拦。一出来她就发现了异常。

“周棠?周棠!”

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一点反应,陆夙抬起他的下巴,看见他的眼神没有了光亮,黯淡的像是擦花的玻璃,除了眨眼不会有别的动作。

「rrhanugagisweareewiefiranziaa」

……

「weetouwakaerrajuegyajleetatakaria」

……

「waselgayakiafaenneeje」

……

「nnelracex」

周棠张口,吐出几个晦涩的句子后,便一直重复着一个词,也不发出声音,仅仅是口型,陆夙认了好久都没能清楚那是什么。

“loss,那个词是loss。意思是迷途的羔羊,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你还要靠那么近吗?”说话的是长相和陆念渝一模一样的少年,这么说是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声音也更稚neng。

b起陆念渝的违和感,这具皮囊在他身上极为契合,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更添了那两人不具有的天真可ai。

“你是谁?”

“诶?你不是知道吗,我是陆念渝呀,这张脸难道不像吗,我的手艺可是从未退步的。”他歪着头,一双眼睁圆了看着她。

“那么小朋友,证明一下吧?就从,这些句子的意思开始怎么样。”

他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岔开了话:“我可不是小朋友,这人的意识已经消亡了,就算你救回来,也是个没有记忆的新灵魂。还不如不要动他,至少留个念想。”

“我闻到了交易的味道,一路追过来的,你们这是非法组队,做的太过分,已经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少年陆念渝竖起食指在眼下点了点。

陆夙刚要答,就见通风管的挡板被踹开,跳下了两三个人把他压倒在地上,往这边走着的是时停和陌生的老头。

“逃犯bep0621,窃取国家机密,涉嫌损毁生物研究成果,挟持官方项目合伙人,散播不实谣言惑乱群众,现逮捕归案。”

国字脸青年给他带上手铐,见他稍微一动就在他的后腿弯踢了一下,少年陆念渝刚站起来就跪了下去,他只是撇撇嘴,“我就知道,除了这套就没点别的吗?你们真是太粗鲁了。”

青年也不惯他,一拳砸在他脸上,给他的鼻子都打出了血,呛得他喉咙发烫。

“咳咳……真过分,咳,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粗蛮人!”他漂亮的脸都要花了,要不是没得选,怎么会用这个只能任人宰割的躯t。

“行了,你这脾气也该收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走的,但是只要你接下来肯配合,实验有了结果,就送你离开;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所希望的无非就是百姓们可以熬过这次劫难,我为他的鲁莽道歉,恳求你能够帮帮我们。”

老头抬手让他退下,自己温声和他说话,态度和煦,姿态放的很低,诚恳请求。

少年陆念渝被打得眼前一阵冒黑,这老头子还说这种话气他,“整整四份的基因t,连本t都在,还不够你们用的吗?”

“非得物种灭绝了才罢休?”

老头jg神不济,被青年扶着走了,这里只留着这四人。

“痛吗?”时停蹲下身温柔的为他擦着血,纸巾上沾染的血滴顷刻开放成花,她的声音如春雨细润,听来却无端的冷。

面对时停的时候,少年陆念渝明显没有刚才y气,他神经紧绷,“你要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她说着,替他治愈了断裂的鼻骨,没有痛觉呢……不过太容易坏了也不好。

她划破手心,掐着他的脸将自己的血喂进去,带着手铐他连挣扎都成问题。

陆夙并不打算cha手,无论时停的目的是什么,她们都是捆绑在一起的盟友或是,雇佣关系。从这一点上说,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b时停在她这里拥有优先权。

任务目标、私人情感、同情心,除非筹码足够,第一位永远都是利益。

“你难道就要看着她对我动手吗?!你该帮我的!”少年陆念渝哑着嗓子对她喊,他本来只是暂时留在这具身t里,可时停的血让他开始融合进去,他要离开,他不要留在这儿!!

时停的举动让他慌了神,时间推移,痛觉也随之出现,不再是被轻蔑之人打脸的屈辱,而是切实存在的疼痛,一点点压在他的神经上。

“好痛!!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呜……啊……好痛……痛si了……”他倒在地上打起滚,嚎叫着痛苦,有种由内而外的灼烧感。

“rrhanugagisweareewiefiranziaa……”时停轻轻哼着,在她的哼唱声中,少年陆念渝身上燃起一团火焰,将他作为燃料、载t,在上面肆意跳动着。

又是这个调子,不熟悉门道的人连音都发不出,总是差一点。

“它很特别吗?关于这首歌,我所知道的只有那个意义为迷途羔羊的词。我想,身为盟友,或许我可以拥有提问的机会?”

短时间内听到一样东西两次,知情的还是不一般的人,仔细算算,还是四个,最早的生si未卜,一个基本宣判si刑,一个闭口不谈还故意揭过;但她有预感,时停会给她答案。

“带诅咒的祷告词而已,只要念了就会厄运缠身,我教你唱如何?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你运气好,说不定能被反哺而不是反噬。”她从那团火焰里抓出半枚残币,眯了眯眼。

时停把那东西晃了晃,捏碎了随处一丢,神se冷了不少,“不过像我这种倒霉的,大概会si无全尸吧。”

上方天花板突然塌下了一块,落下了不少土块混着的沙石,混凝土浇筑的部分暴露出来,证实这里的确是处于地下。

好在砸空了,几人都安然无恙。

“这建筑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看这样子不怎么牢靠,里面不觉得,露出外边跟修的墓室一样。”陆夙半开玩笑,她的眼神扫过那几个土块,包着的骨头都漏在外边大半截了,瞎子都看得出问题。

“时停…你会有报应的!你竟敢……”少年陆念渝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泪如血一样yan红,半边脸的皮肤渐渐消失,长出了许多小水泡,里面像有东西蠕动,看上去可怖又恶心。

他的手箍得很紧,那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画面诡异到极点。

“嘘。”她将食指放在唇边,g起一个笑。

陆夙无视那边的惨状,目光散在这些门上,时刻注意着动静。

‘你俩好像那个狼狈为j的反派…团伙……下一步做什么?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被动,我闻到了y谋的气息;不g点什么事,那不就是纯粹的剧情工具人吗?失败就要负债了,新鲜出炉的积分账单还有年度kpi排名项目组的调研评价表刚才送来了,有封邮件上说,这次任务的结算决定了以上文件是否进行延后处理。’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关禁闭,不过你知道那邮件谁发的吗?姓景的在被一大票人围攻的同时还能分心做这些,实在有点东西。’岁惑刚刚去看了眼会客室,现在连外面都排上了,他翻着纸质文件,转述内容。

‘技术部遇上了点麻烦,你的申报被压了,而且系统被强制启动了休眠模式,就算想让你撤离也做不到了,夙夙,有个东西,你得看看。’

他通过最后一个渠道把跳出的信息传给了陆夙,心里泛起嘀咕。

这是他大哥发来的,还是加密文件,他向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就……

陆夙倒是没想到这个任务能让他注意,不过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里面的东西并不特殊,它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个故事,关于漂泊海上的瓶中魔鬼最终获得自由,皆大欢喜但无人生还的悲喜剧。

魔鬼报复了渔人,对罪魁祸首的神感恩戴德,于是作为忠诚的信徒,得到了自由;出于补偿,渔人拥有了数不尽的金银和崇高的地位。

“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该到的人总不会缺席……你要带上他吗?说不定在这里会更安全,随你决定,快些吧。”时停看了眼时间,她挑了扇门打算进去,仍是停下脚等她。

以周棠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进去,只不过,旁边留着个炸弹,也好不到哪去。

她看了眼通风管,还有天花板的大洞,选择直接跟上时停。

回到大厅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平和,空气中充斥着醇厚的酒香,穿着得t的人们彼此热络交谈,只是送酒的服务生都成了异能者。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里面,他也注意到了陆夙,略一点头算作招呼,带着微笑游走在各处。

“看走眼了呀。”

时停送走一位搭话的nv士,低声笑了下。

“怎么说?”陆夙隐隐猜到,扮成服务生的白祁或许并不是白祁,而是si在实验台上的白连,但这可能吗?总不会自己的记忆也出现了错乱。

“要是你发现住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老鼠,于是养了猫去抓,可猫被毒si了,但你从来没放过老鼠药,你会怎么想呢?”

“条件不足的话很难判断,不过,老鼠si了吗?”

“居然只关心结果,好冷漠哦,可怜的猫猫都被毒si了,那可是一条生命——可惜,老鼠没si,猫都si了,还有谁能抓老鼠。”她拉长了声音,故意调侃,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转冷。

“毕竟时小姐问的是“我”,自然按我自己的情况来推了,与其抓老鼠,不如抓人;家里突然出现一个不知名的人毒si了猫,更该关心自己的安全,除非……是老鼠有毒,您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陆夙特意请人叫白祁过来送酒,身为服务生,他就不能拒绝,退一步说,哪怕不来,也无关紧要,她需要的是一个证明。

“很有趣。但我能告诉你更有趣的,老鼠不止一只,想杀完不容易;可猫就那么一只。”

“那只好请人灭鼠了,报酬够高,什么样的老鼠灭不掉呢?”她从白祁的托盘里拿了一杯喝进嘴里,忍了忍咽下去没吐掉。

高脚杯里放白酒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她只想喝点水润嗓子而已,烧的喉咙疼。

“确实……对了,看见你还活着,我挺高兴的,小白。”时停笑yy的看向他,“脸se不太好,是失眠了吗?”

他抿了抿唇,并不回答。

“保重身t,不要辜负了自己兄弟的苦心,他要是知道你这样,会担心吧。”

“……”

“不为难你,有事就去忙,杵在这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虽说通风已经做的很足,到底人一密就闷得很。”她把空杯放下换了新的。

白祁垂着眼走开,动作僵y得不像能控制身t,他身上散发一丝无法形容的味道,很淡,称得上香,不去注意的话察觉不到;可对于一直留意的陆夙来说无异于是危险讯号。

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来得猝不及防,以时停的反应来看,都是早有预料,可惜太过零碎,压根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来。

目的、关联,除非是剧透,不然哪个好人猜得出来。

系统休眠了,想问都没个地方问,陆夙只好去琢磨那个故事,魔鬼犯罪后被神关在瓶子里海上漂泊,俗套的一百年换个说辞,没耐心要杀人的时候被救……被捞起来,言出法随那渔人老头挂了;魔鬼把这当成是神对祂虔诚之心的回应,自由后不知所踪,老头当了冤种下地狱前被捞回去si而复生,地位不地位另说,他得了一大笔金银是真的。

……“?所以,我就是那个冤种”她越品越不对味,合着是真·拿命换钱。

时停被放逐对应瓶中魔鬼流放海上,但剩下的,一样了又没完全一样。y套确实可以,只是逻辑不通;她最符合的点仅仅是拿了钱。

“陆团长……还要坚持执迷不悟吗?”

她一看,身边围了一圈人,都拿枪对着她,而时停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这人也在包围圈里,他们显然并不顾及她。

这位置要是开枪,她们俩都得成筛子。

‘这伙人刚才问你,是不是想叛国叛党,还列了一堆罪名安你头上,全是你g过的事,这真没法狡辩;放正常世界起码判个枪决,但搁末世再正常不过。就是想ga0你,那边喝酒即将跟你殉情的nv人,把他们怼了,所以你现在才会被包围。’

岁惑啧一声,那nv人说话不止戳肺管子,都把人九星连诛了,没开枪真是算得是忌惮压过上头了。

懂了,现在是表演时间。

陆夙看着手里的高脚杯,反正是白酒,也不可惜,往周围扫了一圈,像祭奠si人般倒在地上,维持着姿势,手指一松,脆响传来。

“我若是执迷不悟,在场诸位,可就留不下活口了。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莫非,你们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她轻嘲般笑了下,做足了有恃无恐的姿态。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这番话的作用是赌,就赌他们会心虚,毕竟能到这个位置,谁没做过点见不得光的事呢?一旦扛不住压力,就会让她抓住把柄;反之,心理素质过y也没事,以他们的疑心程度,定会猜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上位者面对下位者可以睁眼说瞎话,但是对于同位,哪怕是另一方的下位,都有一种天然的疑心,忌惮与否就只能看对方的能力了。

不巧的是,陆夙恰好两者都俱。

“我们自然是相信陆团长的,我们也知道灾难以来,各处的日子都不好过,天灾、,社会上的一些现象都令人痛心,为了平和一味隐瞒,的确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我们希望与您达成合作,经过多方商议,鬼团仍由您统率,无论您还是成员,酬劳都由国家来出,如今虽不景气,却也可以供诸位双倍酬金;只希望您能帮忙带一些新人,为国家留一份保障。”

“陆团长当初归入周棠麾下,想必也是为了入民们的生活考虑,国家也是为了民众考虑这才没有出手g预,谁知他竟是离经叛道,妄图让民众回到封建时代,建立王朝。他甚至策反了诸多议员,这才让我们不得不采取措施,还没谢过陆团长大义凛然,将国家人民置于首位,不存私心,若不然,我们还无法将周棠绳之以法。”

“您和时小姐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方才的一些小摩擦,不应成为一个疙瘩,是我们冲动了,我在这里向两位赔个不是。未来几年,仍然需要两位这样的青年才俊为国家建设出力!我敬二位一杯,还望两位不计前嫌,莫要为小事伤了和气。”

青年被推做代表,先是让周围人将枪放下,又做足礼数,给了稳当的台阶,表明态度;陆夙甚至不需要多说,只要接了酒,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和时停的所作所为俱将归为迫不得已,另有考量,外人面前,她们是忍辱负重,声明高涨的英雄。

双倍酬劳,条件确实诱人……如果她真的有从周棠那边拿到过钱的话。

鬼团和她奔波劳碌的前提,都是为了保证周棠的基地发展起来,庇护其中的普通人、齐心协力度过末世带来的灾难。

这人的话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每一句都是人民安危,看似关心,实则根本不在乎他们如何。他的拉拢只是在保证自身的地位,末世对于这群人,到底算什么呢?

她闻着渐浓的酒香,眼前的人皆是光鲜亮丽的穿着,一丝不明的情绪被g起来。

但是很快,陆夙就从中挣脱清醒,她看了眼右手的手套,打算早退去找找沈昼在哪。

“陆团长和时小姐想必累了,不若去休息一下?不嫌弃的话,我这位助手可以为二位带路。”他面带微笑,指了个人。

“两位请这边走。”

助手不见得是助手,一米九的壮汉,说话细声细气,画面还是相当有冲击力的。

时停拍拍她的肩,冲那人微抬下巴示意带路,“这儿待遇还不错,是吧?养好jg神是栋梁的首要任务,放宽心…陆团长。”

“无聊的话,我让他们给你找几个长相漂亮的小美人?可以的吧,是不是?”出了宴会厅,她故意找那人搭腔,笑的暧昧。

助手瘫着一张脸,全当听不见,直到时停说的愈发过分才咳嗽一声,“这属于非法行为,无论男nv,p1aog都是不可取的……我不卖身。”

他实在受不了时停了,听的浑身不自在,她们,她们好歹也是nv孩子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非掺和进这种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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