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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膝盖只是擦伤,没几天就好了,但是因为临近考试要复习,依旧没能去打球。
我憋了一整天,考完试我就迫不及待飞去球场了,只不过没飞成,在楼梯被拦住了。
其实也不是拦,就是李鹤躲楼梯口在那吸烟,我就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了,打量他。
这个楼梯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很少人会走这,我是不想跟人挤才特意走这的,倒也是偷偷吸烟的好地方
他看见我,眯了下眼,不太确定地问:“云嘉许?”
我没反应,他就从口袋掏出了……一副眼镜。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真瞎!
“云嘉许。”他又叫了我一声之后,竟然说,“脸比女的还白,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这不重要,我天生皮肤白,晒不黑还容易被晒伤,差不多每天都要涂防晒,也因此听过不少说我是娘娘腔之类的话。
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自我和解了,但是谁会乐意听见这种言论呢?
我不爽,呛他:“怎么,你羡慕我啊?”
说完我也不想见他了,转身就走。
没想到他突然伸出一条腿来绊我,我一个失重,他又搂住我的腰,将我圈了过去。
他左手搂着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卷,曲起手腕,缓缓提了一下金属镜框。
他的手很大,手指也很长,指节分明,白烟缕缕地往上飘。
他的眼睛因为镜片的阻挡变得模糊,显得很远。
明明那双凤眼在勾着我,却因为那两片薄薄的透明镜片产生了距离,有种若即若离的意味。
我和他的身子贴得很近,能从他呼吸里闻到烟草味,苦苦的,还有点凉凉的。
我加深呼吸,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让我很想靠近他,再闻闻那股烟味。
他从鼻子那笑了一声,圈住我的手在我腰上戳了一把。我后腰那很怕酸,瞬间绷直了,胸口和他贴更紧了,也清醒了过来。
我硬邦邦地问他:“你干嘛?”
他说:“让你闻闻烟味。”
说完后还吸了口烟,往我脸上呼。
虽然那股烟味在前面已经散了不少了,但我还是没忍住呛了一下。而我咳嗽的时候,身体的感知还是在的,我分明感觉到腰上那只手一直在往下滑,从后腰划到大腿根捏了一把。
我半个身子都被摸得酥酥麻麻的,实在忍无可忍了,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还不懂,这人在吃我豆腐!
我是男的!
火气上头,一把推开了他,大声骂他:“你有病吧!”又狠狠踩了他一脚,扭头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跑什么,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跑出校门我才反应过来。
现在已经没有打球的心情了,家离学校有点远,但我不想再回头,就这么回去了。
脑子有点乱,仿佛分成了几瓣各想各的,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的脸怎么这么烫,心跳快肯定是跑步跑的,他怎么这么讨厌,他有点帅,他应该会有很多女生追吧,他好像没有女朋友,他为什么摸我,他是不是喜欢我……想到这,我被自己吓到了。
什么玩意儿?想什么能想到这点上?
我强制让自己忘记这破事,但晚上还是凌晨才睡着,害得我第二天上课迟到了。
幸好这次不再那么碰巧,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他,下午去厕所的时候倒是碰到了一下,不过只是擦肩而过,他没有再对我做什么。
直到这个星期结束,我们都没有再对话。我不是记仇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过渡,我已经把之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本以为这件事要彻底翻篇的时候,那个鸟人又出现了。
他自己和宿舍的人不合,在宿舍走廊吵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没听清,不过经过的时候殃及了我这条鱼。
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直直地撞我鼻梁上。那一刻,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嗷的一声捂住了鼻子,再拿开的时候,手上居然有血!
这可是我辈子第一次流鼻血!
我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鼻血,再抬头,看见的是李鹤那张可恶的帅脸,我突然就没那么惊讶了。
那时他们已经停战,两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讪讪的,李鹤尴尬地抬了下镜框,似乎想走过来。
我果断伸手阻止他:“别过来!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我真的怕了他,每次遇到他都倒霉,生怕他跟过来又发生个什么,直接头都不回地跑到楼下医务室。
这件破事围观的那一群人都知道,第二天老师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一排人站在那,被老师勒令给我道了歉。
后面虽然我没再关注,大体不过罚他们写检讨书,再记个小过,也就完了。
既然歉也道了,罚也罚了,我也没什么好追究的,至于那个鸟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