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声“嗯”都没有。
萧容恒自嘲笑笑,大概没人能理解。
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有他自己能明白在那些岁月中——
假如他不曾见过光明,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算了,师父,我不该打扰你的,我想自己静静。”
语毕,他直接挂掉电话。
失魂落魄蹲在那座石墩旁边,他无助地抱着自己,下巴枕在膝盖,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十二月底的寒风刺骨,吹在挂着水迹的脸上,那份寒意便更是无情侵蚀肌肤,他紧紧抱着自己,模糊中,好像看到双纯白的鞋子晕在眼底。
萧容恒迷惑地抬头。
剎那间,与人四目相对。
他怔愣瞬息,立马慌慌张张抬手擦擦满脸的泪痕。
毕竟,谁也不想被人目睹自己的狼狈,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
“你?你……”他欲言又止,即刻站起身。
他本想问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当他看到那张递到眼前的方方正正的纸巾时,所有的泪水又决堤似的涌出。
他没有接那方纸巾,他只是流着泪紧紧凝望着面前的人:“楚月行,我喜欢你三年了。”
楚月行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那惯是清冷的眉宇只有轻微的松动,再无多余的神情。
两人静静对视了三秒。
“谢谢。”
楚月行轻声说,便要离开。
萧容恒微张的唇终是说不出什么。
只有那暖热的泪意更加汹涌。
果然,他与万千过客一样,惊不起那个人半分波澜,是呀,他怎么能忘记,这就是楚月行。
清冷如月,行若无事,楚月行。
可是看着那个要离开的背影,他还是情难自禁开口:“等等,能不能让我抱抱你,一分钟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半分钟?”
依然是沉默。
“就十秒,十秒也不可以吗?”
那个侧影终于转身,把他揽入怀中。
有些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脸颊,是那张纸巾,是有人在帮他擦泪。
十秒钟,不多不少,正好十秒钟。
原地只剩下他自己,与寒冷刺骨的风。
萧容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这份残忍的温柔,温柔得残忍。
一周后,酒吧的包厢内。
林音正拿着瓶酒:“可算等到这酒,让你约的人约到没?”
江逸嘚瑟扬扬嘴角:“必须的呀!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他答应过来,估计快到了。”
“很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这特制的酒,浓缩了38种酒精混合饮料,不管是千杯不醉还是万杯不倒,在我这,通通都熬不过一口!”林音说完,还觉得不够,又往里面加进点料,“你说够不够?要不要再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