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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蹄子,人家吴老瘸子能要你就算不错了,你还这般寻死觅活的,你这是想要干嘛?想要做那省书记夫人不成?也不瞧瞧你自个儿几斤几两?真是没脑子的蠢货!”
云乔脑袋极为沉重,如同被灌铅一般,耳畔袭来的咒骂一声比一声刺耳难闻。
她尝试睁开眼皮,却发现跟前站着一双手叉腰的黝黑悍婆子,腰肢粗壮的跟一口枯井一般,狠狠瞪着自己。
云乔感觉自己也才清醒一点,对方咒骂声又继续了,“好歹我们老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白眼狼,一点感恩戴德的心都没有,眼下让你嫁个人,你还这么犟,真是老云家的不孝子孙!”
“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天顶上的仙女,还可以挑挑拣拣,我呸,有人娶你就不错了,死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
一口浓重的唾沫就这么喷在云乔瘦削蜡黄脸蛋上,云乔几乎都快要吐了,可那个恶毒的老婆子依旧喋喋不休的叫骂着,她忍不住挥手擦拭脸蛋上的唾沫,怒怼道,“别碰我!”
“啥?你说啥!你个贱蹄子!你敢冲我吼?!你敢不敢再说说项
云乔填饱了肚子,忍不住摸摸额头,额头上是随便用一块布包着的,她是撞井壁的,所以伤口略深。
好在空间里贮藏不少医疗药品,云乔将它们取出来。
空间里头的酒精大有用处,云乔先清洗额头上的伤口,又拿金疮药涂抹一下,再用纱布包上。
云乔就这样处理下伤口,再环顾下周边环境,发现屋子里头的地窖空荡荡的,一点儿存货都没有。
如今是七十年代,粮食都是有一定份例的,不可能存在地窖储备的粮食一颗都没有,那么一定是被人给克扣了去。
那么这个人,势必是王葡萄王老婆子,云乔的亲生奶了。
云乔继承原主的记忆,奶奶王葡萄不但克扣她的粮食,还有那个粮票油票都给坑了去,由头是云乔一个小黄毛丫头不会管理这些东西,她老人家代为保管。
原主是个好拿捏的,奶王葡萄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思及此,此间的云乔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立马就去王葡萄那里把自己应得的一切给夺回来。
不过,像王葡萄这样的扒皮狠货色,她势必不会轻易把吞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云乔知道要想拿回来,一定要好好未雨绸缪。
要知道整个村子里头,当奶奶的教训孙女是应该的,如果孙女忤逆长辈的话,那么就算被打死也与人无尤。
云乔暂时不管这些,方才烤制两根玉米只是前菜罢了,她去空间里头拿些面粉和玉米油,煎了面饼,再把空间里头的黄瓜和香肠切成丝卷起来。
就这样,营养丰富又美观的菜肴就这么做成了。
云乔吃饱了打算去睡会,却发现被褥破破烂烂,还透着一股子霉味,她直接给扔了,然后去空间取崭新馨香的被褥来。
躺在崭新被褥上,云乔顿感神清气爽,很快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有人敲开云乔的门,“云乔你在不在,我是你的翠花婶子。开开门呀。”
云乔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的伤口经过一夜处理好得也极为利索,倒是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看了下时间已经10点半了。
不会吧,睡这么晚?
门还是被推进来,翠花婶子无比热情得轻轻揪着云乔的耳朵,“小懒猫还不起床吗?”
翠花婶子怀里抱着一只老鹅头,她寻思着要是将这只鹅送给云乔还很肉疼。
可是不送又不行……
好歹是表弟吴瘸子要娶云乔,云乔不同意才把头撞在井壁上的,翠花婶子又是刘村长老婆,所以她得想办法堵住云乔的嘴。
也就一只鹅的事情,翠花婶子还是舍得的,当日那件事情众目睽睽那么多人,翠花婶子还是想要安抚云乔,毕竟落谁身上都得这么做,不然她丈夫刘村长如何继续在桃花村立足?
云乔的撞头事件在桃花村子里传开来,如果这种传闻继续蔓延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翠花婶子就是想要息事宁人。
由刘村长暗地里点拨,翠花婶子负责牵头,由翠花婶子抱着一只鹅出面,事关权衡,她必须得这么做。
“是翠花婶子吗,那你等我一下,我穿下衣服。”
正是听出是村长夫人翠花婶子的声音,云乔赶紧坐在干净馨香的棉被上穿衣服。
可要知道,翠花婶子在整个桃花村无疑是重量级别的人物,云乔不敢怠慢,不论是谁,都要给她三分颜面。
云乔麻溜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前去开门,笑脸相迎,“翠花婶子呀,怎么今天特意过来了呢。你瞧我这屋子还没打扫呢。早知道你来。我好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甭忙活了,你大病初愈,得好好休息,我有什么要紧的。”
翠花婶子将大鹅放在云乔怀里,咯咯笑道,“云乔妹子,这只大鹅呢,是婶子给你补身子用的,瞧瞧你都瘦了,看起来真是怪可怜的哩。”
“这样大只的鹅,养起来可不容易呢,翠花婶子你得赶紧拿回家。你家里头人口多。我吃着做什么?我是一个人!再说我不喜欢吃鹅肉。翠花婶子你还是给你家里的人留着吧。”
云乔连忙推辞,可要知道,像村长一家子那么多口人,这么大只的鹅还不够他们吃的,再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吃了村长家的鹅,吴大瘸子又是村长表弟,难保以后云乔为了要一只鹅而被迫要嫁给吴大瘸子。
真到那一步的话,云乔还不是拿老鼠药药死自己得了。
翠花婶子是个人精,云乔一门儿小心思可全落她的眼,翠花婶子腆着脸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我说云乔呀,你真的不用客气。这大鹅是村长叫俺来给你的,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是嫌少!快拿着!你个傻孩子!跟婶子你还客气啥呀!这回儿呀,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我表弟,那这件事也就算了。这大鹅呢你千万千万赶紧炖上!要不我帮你烧开水拔毛。”
话音刚落,翠花婶子赶紧在屋子里四下寻找锅呀铲子,还有剪刀啥的。
按照翠花婶子的意思,她这一次是来求自己原谅的,这样也罢,若是收下那大鹅也蛮好,那大鹅瞅着就是一只母鹅,兴许能下很多蛋也说不准。
这么大只鹅放在空间里头,一定会养得很大,到时候蛋也非常大。
想到这,云乔开始盘算起来。
不对,按照继承原主记忆,云乔寻思着翠花婶子绝对没这么好心。
如今这鹅都养这么大了,可要知道,这么大的鹅可耗不少粮食来喂养,村子里每个村民的口粮尚且不足,怎么还有多余的口粮节省下来养鹅的呢。
如此想来,翠花婶子给的这鹅还真不能要。
见云乔面上没有动静,翠花婶子继续怂恿道,“我那个表弟啊虽然说啥事儿不爱做,但好在人品夯实,不会为非作歹啥的,这周周村子里头也是名声噪噪的呢。如果他娶了你,以后定能安定下来。可惜啊,你们没有缘分。云乔妹子你又是个性子刚强的,以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桃花村可啥好处也捞不到的呢,云乔妹子你说对不。”
原来是害怕坏名声,影响桃花村的声誉呢,原来如此。
云乔激灵一笑,这会子翠花婶子倒是紧着巴结着自己来了,之前干嘛去了呢。
再说了,原主遭遇那样惨烈的境遇,可不能这般轻轻松松得翻篇过去。
云乔美眸一闪一烁,连忙摆摆手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给村书记的,还有那镇上书记我也肯定也不告诉,不过这件事情,我一定得告诉我奶。”
一条人命与一只大鹅比起来,孰轻孰重?
云乔可不傻。可得好好吓一吓村长他们一家。
倘若是村书记知道这个事情,那她自家男人头上这顶村长官帽还想不想戴了?
到时候,别说送一只鹅了,一百只,一千只恐怕都没有用。
翠花婶子脸上神情无比慌乱,原本这件事就是棘手的,若是捅到村书记哪里去,那她家的男人肯定得完蛋。
“云乔妹子,你着急啥呀,这桩婚事,你要是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大家伙都没有压迫你去做不是。再说了,你弄破了头,我不是给你送来大肥鹅过来不是。我这里也算仁尽义尽了,你这样闹大了去,对你,对吴大瘸子,对我们,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呀。”
翠花婶子将那大鹅抱在腰间,眼珠子狠狠盯着云乔,差点没把云乔生吞活剥的那种。
这冲她无疑是威逼利诱呢。
云乔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没有想要闹大呢,我想说的是,我奶把我地窖里头的东西拿得一干二净,我自己这里都没有什么余粮了呢。还有粮票肉票布票,也都在我奶手里,要不你帮我给要回来好不好?”
原来是这档子事儿呀,还以为她要上告村书记和镇书记。
翠花婶子赶紧拍了拍胸脯,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地,强作一番笑脸,“云乔妹子,看你说的啥话,那奶终究还是你奶不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是,你真要去村书记镇书记那边说道说道的话,那你可就要变成忤逆不孝的为人孙女了。你还这么年轻,顶着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到时候你想要嫁出去找男人可就难了呀。我们桃花村最重家风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边翠花婶子还以为她是先前软弱好拿捏的性子,谁知道云乔一脸严肃得冲着翠花婶子自己,“婶子啊,这话不能这么说,若是我饿死了,还桃花村的家风还顶用吗?这人都吃不饱了,还讲什么礼义廉耻?既然我都吃不饱了,还不如撒开了闹腾去,反正我是吃不饱了,大家都吃不饱得了。”
云乔说话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态势,更是让翠花婶子哑口无言。
云乔继续强硬得说道,“婶子啊,我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桃花村家风不家风的,老主席他老人家说话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既然如此,压迫我不让我吃饱的一律都是牛鬼蛇神,所以我们一定要推翻它,就算是村书记站在我这里,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一提及村书记,翠花婶子胆子感觉寒了不少,可要知道,村书记看自家的村长男人已经很不爽了,如果再因为这档子事儿,估计村长职位得凉,就算继续干着,村书记暗中给你扎小鞋就完蛋,会影响仕途的。
“那个,婶子,这大鹅你赶紧拿回去,我也不差这一口吃的。你们家是大家庭一定非常需要这个。你赶紧的婶子,我真的不缺。”
说时迟那时快,云乔赶紧将大鹅推送到翠花婶子怀里,方才翠花婶子还打算送到云乔怀里来着,这下子,她可没法子了。
云乔不怒自威,淡淡道,“毛主席可是说了要斗倒那些牛鬼蛇神,现如今,我奶这样子对我,简直不把我当做亲孙女看待,我又何必当她是我的亲奶呢。既然她是牛鬼蛇神,那我也自然不会怕。呵呵,要斗那么干脆斗到底吧!”
“别啊,云乔妹子,你这样子……”
油盐不进
翠花婶子察觉对方是个执拗的性子,完全就是油盐不进的架势。
看着翠花婶子的表情,云乔一脸玩味的笑意,“要想我不去奶那边闹腾破坏桃花村的家风也成,只要谁能够给我点大米面粉的啥的让我度过这个冬天,这样的话,我吃的不愁了,我也不闹腾了。”
说完,云乔嘴角勾起的玩味笑意更浓了一些。
很明显,这话就是冲着翠花婶子说着。
翠花婶子她自个儿想要息事宁人,那完全没有问题呀,云乔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儿的主儿,若是能把粮食的问题给她解决了,她也就安分下来,若是解决不了,翠花婶子还是请走人吧,区区一只鹅就想打发人,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样打发的。
一听这话,翠花婶子就犯怵,像大米面粉这样的好东西,不说寻常人家,就他们村长家的都不够吃的,哪里还有其他剩余的粮食给她。
“那个啥,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给孩子们做饭。”
翠花婶子摇摇头,她很是无奈,劝说云乔又劝说不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说,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决定这么大的事情。
走,方为上计。
“翠花婶子,你这样就要走了,用过饭在走吧,不过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煮野菜。”
云乔抿嘴一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架势,吓唬吓唬她,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这边村长家,村长冷冷瞪着自家媳妇一眼,道,“孩子他娘,怎么这点小事你也办不好。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这么大只的鹅也送不出去!”
“孩子他爹,这件事并不是一只鹅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翠花婶子也是无奈,云乔那个丫头死都不要有什么办法。
村长冷冷哼一声,“只怕那个臭丫头是想要告村书记和镇上去,看她能耐得很呐。”
翠花婶子将方才与云乔的谈话,里里外外说了一个通透。
最后,村长拧着粗大的眉毛,细细咀嚼一番,“孩子他娘,你这样吧,你抱着大鹅蹲守在那丫头的房前,留意她到底有没有跑到村书记跟前咬嘴皮根子,至于云乔她奶克扣她的粮食,我想办法还给她,这样她也就安分了。我头顶的乌纱也能保得住。”
“王葡萄那死老婆子铁公鸡的货,平日里只管进不管出,你觉得她真的可以把她的粮食给吐出来,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抠起来的。如果王老婆子真的能出来,太阳还真能打西边出来呢。”
坐在凳子上的翠花婶子咧咧嘴,两只手时不时抚摸着大鹅身上的毛羽,对于王葡萄那个老太婆她太清楚不过。
“好了,老娘们一天到晚叽叽的,赶紧去蹲点去。对了,记得把大鹅抱上。随时用得着。”
村长赶紧催促他家媳妇儿。
村长见媳妇去云乔家蹲点,他自个儿两只手放在后背往王葡萄住的地方走去。
王葡萄老婆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是云乔的父亲,生的三个孙都是女的,王老婆子潜意识里以为大儿子绝后,没有男丁。至于二儿子和小儿子,小儿子的儿媳妇跟王婆子早年干战,所以现在,王老婆子跟二儿子住在一起,儿媳妇听话孝顺,很是得往老婆子的欢心。
“云家老二在家吗?”村长用旱烟斗敲打了一下对方的门儿。
“是村长啊。”
云家老二媳妇郑氏两只手抓着抹布来开门,见是村长来访,整个人笑脸相迎。
“村长,这是什么东风把您给吹来了呢。”郑氏依旧在笑,笑得无比欢乐。
村长一本正经得往屋子里四下左看看右看看,咳嗽了两声,道,“倒不是什么东风。最近一个棉花厂子的指标下来了,说让咱村里头的青壮年去厂里纺棉花,工资待遇都不赖,就是不知道派谁去,这个人员的安置,我是千头万绪不得闲呀……”
一听说棉花厂子招工,这可是肥美的参事,真能落到头上,那可贼美了呢。
郑氏眼珠子放起了光亮,无比开心的样子,咯咯大笑,“村长您就是大忙人,是我们群众的领路人,领导人,咱们桃花村不能没有您,要是少了您这样的人物为咱们群众奔走忙活,我们桃花村可不像个样子哩。村长啊,家里没啥好茶水。快点呀进屋喝点开水吧。您真的是太辛苦了呀。”
屋子里头,王老婆子他们从上房就可以听到老二媳妇跟村长闲聊起来。
王老婆子带着老二一同出来见村长,“村长啊,这么来一趟,您着实是太辛苦了。”
“我今天过来,是想要跟你们说一声,云乔晓丫头跟我表弟吴瘸子的婚事,咱们还是作罢了。”
坐在炕上的村长开始吧嗒起了水烟。
一听这话,王葡萄老婆子原本一霍丰盈的老脸骤然间缩成一个大倭瓜,脸色变得僵硬到不能再僵硬,“这咋说的,这婚事的日子都定下来,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了呀。这事儿我可不同意。这婚事就这样的。我是云乔的奶,我可以做主。”
“云乔不肯点头,你做什么主。如今不比解放前了,这是新社会!婚姻自有!人权自有!你不得干涉太多知道吗?”
村长突然站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王葡萄老婆子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磕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得道,“死丫头不是把头撞井壁撞破了嘛,又死不了人,既然死不了就得嫁过去,她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如今是她报答我的时候,难道她还不肯?这样的贱丫头,抽她几顿儿她就能安分守己了!”
若是这件事情还了,那聘金彩礼什么的都给鸡飞蛋打,王葡萄是个狠戾人,也是最铁公鸡的,好不容易这到了嘴边的肉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打死她王葡萄她都不能放过!
“老婶子,我告诉你,你这样是犯法的,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有,不能包办,也不能带有一丝捆绑的。咱们要坚持毛主席思想方针政策,不能这样做。你会被批斗的!”
村长一本正经得训斥道。
王老婆子不以为然得摇摇头,嘴巴又开始碎碎起来,“批斗,我就不相信了,我是云乔的奶,是她的长辈,长辈教育晚辈还要被批斗,天底下会有这样的道理!若我真被批斗了,那云乔可真真要被戳脊梁骨的。我才不信这个邪。她是我的孙女!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一辈子都得听我的!”
在王老婆子的潜意识里,云乔这个丫头片子就等同于老云家的财物,她老婆子想卖就卖,想打就打的私人专属物品。要嫁给谁,哪怕瘸子瞎眼残疾,那也是王葡萄一人说了算的,凭啥外人来到这里指手画脚的,村长也不行,哪怕镇上书记来了也行。
瞅着王老婆子蛮狠不讲道理,村长知道继续跟她扯皮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要不这样吧,咱们反正这样僵持不下,公社那边有茶可以坐下来慢慢喝,咱们去那边,你说出你的想法,我也说出我的想法,让公社来决定,你说,可好?”
村长弯着腰肢,冷冷得盯着王婆子。
正所谓生不入关门死不入地狱,这上了公社意味着吃官司啊,那样的话,王老婆子死都不会去的。那是犯了错误真的是被批斗才去的公社。
上个月那个林寡妇私会有妇之夫,就被猪笼子套着押到公社里头批斗,各级领导轮番上阵对她进行思想改造教育,当然林寡妇和那个奸夫他们的头上免不了被扣上“流氓”这样的黑色木牌子。
说起来要多难为情就有多难为情,简直尊严被肆意践踏了。
“不不不,我才不要去公社!我一把年纪了!去干什么!成什么样子!我可不去!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王老婆子立马疯了,这是要是被公社上的书记知道自己妥妥的遭殃,到时候指不定下场比那林寡妇还要惨烈呢。
再说,吴大瘸子那边的聘金聘礼啥的都还没有拿到手,也不知道其中会起什么样的变故,王老婆子左思右想着,要不直接答应村长,退了亲事得了,说不定还能给二房孙儿云铁根在棉花厂谋一个职位。
“那这样子,我们推吧,我一会儿就让云振去隔壁村一趟。跟吴瘸子好生说道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了。”
王葡萄老婆子脸上还是非常舍不得那些聘金聘礼,云振是她的二儿子,是她最疼爱的儿子。
村长很是满意得点点头,说道,“早听我的不就行了。若是被人传出去我们桃花村还兴包办婚姻这种封建玩意儿,我们全村人都会拿去批斗呢。你们以后千万不能再做这个事儿了,这一次,我为你们隐瞒过去,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真有下一次,我可救不了你们。”
“村长教育的是,教育的是呀。”
老二媳妇郑氏点头又是哈腰的。
男人用舌尖在她的唇间挑逗着她的舌头,一手抚上酥胸。
她浑身一颤,皱起了秀眉,男人轻轻揉捏,隔着衣衫体会着她饱满乳峰那令人刻骨铭心的滑腻柔软,身心俱爽,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他解开了她的衣衫,褪去米黄色的小衣,圆润滑腻的酥胸展现在眼前,雪白的肌肤泛着层温玉般的光泽,半球形的丰满乳房微微荡漾,殷红的葡萄似乎已肿胀挺立起来。男人轻轻捻着了那两颗诱人的葡萄,她眉宇间甚是烦恼,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男人轻轻舔着她的耳垂柔声道“清幽,就当我是你宝贝吧!”
她却道“不,绝不,我劝你快把我放开,不要再错下去!”
男人一阵烦躁涌上,就想一把将她余下的衣衫撕去,立即又压下这念头,转而更温柔的抚摸,并将一颗蓓蕾含入口中,她“嘤”的一声,无限娇羞,男人用舌尖在口中快速挑动,再用牙齿轻轻啮咬,她的神色烦恼无比,咬紧了牙不发出声音。那殷红的葡萄在男人口中更加肿胀坚硬起来,男人把手从她的胸前缓缓下移,在肚脐上挑逗片刻,接着向下插入她的下裳。
她如同受了惊吓的羔羊,虽然不能运气,但是四肢已经可以稍微的运动,于是不停的乱踢乱打,在挣扎、反抗,却又显得那般无力。就在这无力的挣扎下,她被剥的只留下肚兜和亵裤。
男人没再继续剥光她,双手旧归征途其迷人的女体,这么做是因为,男人要逐步的击碎她的心灵。
今天替她解毒的时候,她是神智不清,而现在男人要清楚的明白她是被怎么玩弄,怎么蹂躏的,没一刻,她全身裸露的部分留满了男人的唇印。
她空洞的眸子亦流出无声的泪,无力反抗的纤手此时紧紧抓着床单,指尖已经泛白。
对了,男人就是要叫她恨,至少强过她番才那般无边的空洞,没一丝感情。
现在好了,知道恨了,也算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一定有突破口,找到突破口,男人就能想法子劝她。当然如此还不够,凌峰定要让她恨的彻底。
男人淫笑道“嘿嘿!不愧是天仙谱上的美女,果然不凡。清幽,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好迷人,叫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你瞧瞧这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雪白的肌肤又嫩又滑,比起二十岁的少女一点也不逊色!”
其实这也的确是男人肺腑之言,她的肌肤弹性、光滑、柔韧性,一点不比她、她她们差!甚至更胜一筹,成熟的肌肤散发出诱人的芳!
说的同时,男人的大手还在她玉肌上游滑动,边滑动便说道“我男人何等荣幸,竟能享受清幽心肝如斯美妙的身子。”
瞅到她脸上微微的动容,男人又作急色道“心肝,请恕宝贝无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伸手去解亵裤,眼角却留意着她的神态,在男人除去她身上最后防线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闪过一道哀伤和悔恨,这让男人更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她娇美的女体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男人的双眼死定定的看着这诱人的女体再移不开去,甚至拒绝产生这种念头,倒不是男人装的,而确实是太美,太诱人,太勾魂了。
男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沿着那美丽、平坦的小腹探向私处,在接近私处几寸的地方,她娇躯一震,修长的美腿紧紧并拢,似抵御外来者的入侵。
男人在挑逗,在深入,此刻她满面通红,拼命夹紧大腿,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尽管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男人的手到了温暖的小腹,微微吃了一惊,她下腹的芳草特别茂密,摸起来竟是毛茸茸的一片,男人用手指轻轻梳理抚摸,片刻才继续往下。
她的身子一下绷紧,男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冲开了穴道,片刻才放下心来。男人交替含弄吮吸她胸前,手上更拨弄蚌珠,她合不上大腿,只有拼命的忍住体内的冲动,无奈亵裤里早已潮湿一片。
男人抽出了手,她吐了口气,绷紧的身子瘫软了下去。男人将手指拿到鼻前,一股浓浓的芳飘至,分外让人联想起成熟的果实,他满意的把手指伸入口中,只觉清新微甜,身下不由一下子怒涨坚硬。
她飞快的瞟了男人一眼,见龙正专心品尝她体内流淌而出的味道,心中大荡,这是怎样的一种难堪,她的身体不禁的轻轻颤抖起来。
男人舒适的叹了口气,也不再与她多费口舌,缓缓将她淡绿的下裳褪下,把她的双腿拉到床外,让丰满的玉臀半个悬在床沿,分开雪白结实的双腿。
她羞得轻轻呜咽了一声,下体清楚的袒露在男人面前,她下腹上长满了乌黑油亮的萋萋芳草,诱人的桃源秘地被微微覆盖,若隐若现,更加逗人。男人摩挲着这温暖茂盛的芳草,笑道“清幽心肝,怎会如此茂盛的?”
她俏脸通红,银牙暗咬,男人也根本没想她会回答,一面温柔的抚摸她丰满的身体。
她的身子曲线动人,微微有些丰腴,更显得成熟饱满,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美玉般的荣润光泽,乳房饱满坚挺,杨柳蛮腰却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而无丝毫赘肉,玉臀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此刻被男人大大的分开。
她的要比她的宽上少许,两片饱满却依然是少女般的粉红,微微的翕开,好似熟透得绽开条缝的蜜桃,空气中似乎隐约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芳,男人的心快速跳动几次,双手握住了她的纤腰不住抚摸,笑道“清幽心肝,你的小蛮腰跟雪妍也差不多粗细呢!”
说着,他一面跪在她两腿间,舌尖在大腿内侧舔了起来。
她似乎嗯了一声,男人又缓缓舔上。
她激动的阵阵颤抖,不断开合,吐出股股爱液,芳的气息浓郁了许多。
男人心中欲火狂升,双手握住她的水蜜桃大力揉捏,她竟然就颤抖起来,喉间忍不住哼了两声,涌出大股粘稠芳的蜜液,身子软了下来。
男人抬起头笑道“好心肝,你以前没有舔过吗?”
她桃腮晕红,鼻翼煽动,兀自沉醉于高潮的快感中,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艳光四射。的确,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张成是很传统的人,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男人继续凑上嘴,极耐心的侍候着这天仙榜上六的美女。
她终忍不住哼了起来,男人大受鼓舞,更加卖力讨好,直将她下身当作世上最可口的美味仔细品尝。
她喉间轻轻的娇啼,刚喷出快活的蜜液,却立即又有了感觉,一片晶莹湿润。男人肿胀的难受,站起身来,举起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她惊慌的睁开眼颤声道“翼儿,不要!”
男人温柔的看着她,深情地道“我是真心想让你做我的她,你就把我当作你宝贝吧!”
说着全身一挺。
虽然她生过孩子,但依然相当紧窄,她不堪男人的巨大,口中娇啼,身子微微闪避,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男人用力磨了两下,俯身压上她柔软如棉的身体,温柔的替她舔去脸颊上的泪珠。男人早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只是没有办法摆脱世俗的约束,所以等闲情况下决不会屈服,之前是解毒情有可原,而今却被男人主动坏了贞洁,一时间万念俱灰。
男人深情的望着她道“,若果你认为我真的做错了,你就杀了弟子吧!”
说完,一手拍开了她的大椎穴。
她功力尽复,目光顿时锐利无比,骤然提起了内劲。男人平静地注视着她,男根仍在她体内兀自跳动不已,也感受到她的脉博。她瞧到男人的眼神,突然软弱下来,眼泪又冲出眼眶,侧头悲伤哭泣。
男人暗暗舒了口气,一切都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于是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柔声道“我会像待心肝一样待你的!”
她哼了一声,摆脱男人的手转过头去。
男人俯身将她脸上的泪水舔去,再吻上她的樱桃小嘴,她娇躯颤动,俏脸却左右闪避,嗔道“你不要再惹我!”
男人抱住她的螓首让她不能摆动,腰肢起伏,大力抽插起来,她舒服的“啊”的一声,张开了嘴,男人趁势吻上小嘴,舌尖伸了过去,身下兀自挺动不已。
她姣好的面容畅快的扭曲起来,突然用力将男人推下身来,翻身向着床内,香肩耸动,娇躯曲线迷人。男人爬上床在她身后躺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和香肩,柔声道“你没什么不对,任何人受到这样的挑逗都会兴奋!”
她的啜泣却更厉害了,男人知道她不仅兴奋,而且还想再要,所以才会如此矛盾,用力把她翻了过来,将她的头按入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粉背,柔声道“你怎么这么傻?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害怕追求应有的幸福吗?”
她抬起头来,梨花带雨,更是清新秀丽,眼神却甚是彷徨,男人拉着她的手按在按在胸前,柔声道“我说过,我要娶你,就一定会做到!”
她感受着男人强烈的心跳,按着他结实的胸膛,粉脸红了起来,随即又垂下头去。
男人凑上去轻轻亲吻,一手抚上她蜷曲的大腿。
她轻轻颤抖,却不再抗拒,男人吻上她的小嘴,挑逗着香舌,拉着她的手握住了跳动的巨龙。她微微张开了嘴,身子阵阵颤抖,小手也没有拿开。
男人心中大喜,探手到她腿间,她浑身一震夹紧了大腿,喉间轻轻呻吟,他捻住那颗挺翘的蚌珠挑弄,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下体模糊一片,她娇羞的吟哦一声,却任男人施为。
男人缓缓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屁股挤入她大腿间,她脸颊酡红,激动的浑身震颤。男人分开她的大腿,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她温暖润滑的体内。她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纤腰。男人刺到尽头,抬起了上身。
她神态娇媚,娇羞的闭上眼睛。男人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挺动下身缓缓抽插,她秀眉微锁,抓住被单用力拉扯,男人慢慢以九浅一深之法不即不离的挑逗着她,她不住流出爱液,她扭动身子却得不到爽快,偶尔一次的深刺更调足了她的胃口。
她周身的肌肤变成醒目的粉红,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纤腰弓起、玉臀摆动迎合男人的动作,男人转而退到溪口用那招割蚌取珠挑逗着蜜唇和蚌珠,她紧蹙眉头,神情焦急的快要疯狂,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了……”
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手臂,男人感到一股快意,一种征服的快感,全身压上她丰满的身体,缓缓的刺到花蕊。她紧紧地搂着男人,玉臀不住扭动,吞吐着,温暖茂密的芳草在小腹摩擦着凌峰,相当舒服。
男人很有节奏,令她打心底里发出欢喜的呻吟,修长的双腿盘上男人的腰,男人更是大力揉捏着她的酥胸,一面摆动腰肢用力抽插,才挺动数次她便浑身僵硬,温暖饱满的蜜壶骤然一箍,娇嫩一阵快感,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的花蜜,洒喷出来。
男人不由大力抖颤数次,强烈的酥麻畅快直冲精关,竟似忍不住就要狂射而出,他连忙屏气提升,堪堪悬崖勒马,浑身微微颤抖,仔细品味这从未有过的滋味。她不住的抖颤,圆润的大腿从男人腰上无力地滑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间无尽的畅快满足。男人心中大荡,温柔的抚慰着她,让她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发现男人仍然巨大坚硬,娇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