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她流着泪一步步走向丈夫的灵魂,丈夫不知道她能看到他,尽职的为她守护着她精心打造的小餐馆。
他活着他要守护国家,死后才能全心全意的守护她,看到她带着儿子每日都过得这辛苦,他深感抱歉。
“张明远。”
高姐痛哭出声,想将那个熟悉的身影抱住,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张明远全身一愣,明白高姐能看到他。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姐,张了张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夫妻两两相望,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穆伯翊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他深知周一阳的不凡,应该是让高姐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才让高姐情绪这么失控。
周一阳手在穆伯翊眉间一点,世界忽然变得模糊,又从模糊变得清晰。
他也看到了那对苦命鸳鸯。
穆伯翊对周一阳说:“高姐是个可怜人。
她和我妈妈是表姐妹,其实我该叫她一声姨的。
高姐早年也有个豪门未婚夫,本来也交往得挺好的。后来她有一天在国外遇到绑架,在逃跑的途中邂逅了如今的老公,义无反顾的爱上她,和他私奔。
在一起三个月后,她老公说要出差,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高姐报警了,却被告知她老公的身份证是假的,无法立案。
娘家不要她了,她就这样守在他们一起租的房子里,生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儿子,希望他有一天回来发现她还在。
我大姨,就是高姐的亲姐心疼妹妹,把这栋楼买了下来送给她,她自己开了间私房菜供她们母子过活。”
“事情是这样啊!”
周一阳冲那边含情脉脉、难舍难分的夫妻俩道:“都坐下来谈谈吧。”
“走。”
高姐要去拉丈夫的手,手从他的身体穿过,两人的眼睛不由一黯。
周一阳叫穆伯翊,“你过来我这边坐。”
穆伯翊把位置换到了周一阳身侧。
一人一鬼,一前一后,他们在周一阳和穆伯翊对面坐下。
周一阳用鬼语问高姐夫,“你是谁?”
“张远鹤。”
高姐夫如实回答,再由周一阳把他的话转述给高姐。
“你的工作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为什么要抛弃我?”高姐情绪再一次失控,捂面痛苦。
张远鹤想要抱住她,好好安慰她。手停在半空,久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