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
抛下一句“困了就去床上躺会儿”,林诵移开视线,匆匆忙忙起身,被黎舒伸手抓住衣角。
“你看我睡觉做什么?”黎舒一手撑着下巴抬头看他,露出狡黠的笑。
“我刚准备趴下睡一会儿,你就睁眼。”林诵面不改se。
“哦——”黎舒憋住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起睡?”
“黎舒。”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乱说了朋友。”黎舒松开手,站起来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写完一整页物理练习题的脑子不支持她还有那么多jg力去琢磨林诵刚刚的那个眼神。
朋友。
他害怕失去现有,所以选择将勇气吞噬。
林诵自嘲地笑了笑。
那天过后,黎舒和林诵默契般地再没有提及那个午后,像是不小心播下的一颗种子被遗忘在角落,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再也无人问津。
他们仍保持这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但过了十八岁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高考结束,没有作业的暑假被填报志愿、考驾照、旅行等等各种各样的事情充实着,选择不同,也开始有了各自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圈子,遇见不一样的人。
很多时候,和亲密朋友之间都是在悄无声息中淡了联系,没有什么争吵,也不需要说什么再见,只需要他知道,她的日常烦恼和快乐,有了另一个她想开始正式贴贴σ′?`σ
“我靠……”黎舒吓了一跳,胡乱地抓起掉落的那两个塞回去,拉链没拉上也不管了,直接丢进储物盒里盖上盖子,一气呵成。像夏天刚跳下泳池那一瞬间的寒意一般,她起了一身j皮疙瘩,尴尬得不敢去看副驾驶座上那人。
林诵也垂眸没看她,用手拍净衣服上的沙子,一gu酸意像突然窜到喉咙处,他没说话,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拧出他满腔的酸水。
男欢nvai,人之常情。他能因黎舒而忍,但不代表可以要求她也什么都不能做,他一直故意避开这个问题不去多想,可当她亲自展示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过往提前对自己做心里建设时的一切理智思考都只是徒劳,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嫉妒得要发疯。
黎舒发动汽车,两人一路无言。黎舒没跟他解释这不是她的车,东西也不是她的,她觉得没必要,虽然程雪茵最不在意这些,但她也是误看了别人的ygsi,就是有错在先,再说了她也不是没碰过那玩意儿,都是成年人了,仔细想想,林诵也会理解的吧?
她想驱散这个尴尬的氛围,摆出轻松的语气问:“你直接回镇上?还是去哪住?”
林诵喉结动了动,将那一阵阵酸意吞进肚子里,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我爸把房子租出去了,可以去你家吗?明天回母校逛逛,后天再回镇上。”
黎舒“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他确实说过一起回母校,想到之前去a市她就赖在他家蹭吃蹭喝,便答应了。
仿佛回到重逢那个夜晚,两个人只不过位置交换了一下,语境都差不多。黎舒想到就想发笑,冲他打趣道:“可是我家没有两个房间耶,你要睡沙发哦!”
“哦,我还以为你要跟我一起睡呢。”
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经他口中说出来,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黎舒笑容挂在脸上僵住,含糊地带过这个话题,想不通这男人现在怎么说这种话都不脸红了。
两人先吃了晚饭,再回到黎舒家中。黎舒住的房子不是原先和父母住的那套,她搬到了离姑姑公司较近的出租屋里,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该有的也都有。
黎舒瘫在沙发上,等林诵洗完澡,把他招过来坐她旁边,跟李晴开了视频通话。李晴刚好在林诵家里跟他母亲林淑珍打牌,四人聊了一会儿,说明这两天的安排之后,两位nv士接连说“好”,又匆匆忙忙都赶着去忙她们的了。
挂了视频通话,林诵才开口问:“你妈妈同意男人住你家里?”
黎舒有些疑惑:“你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你反正不一样,我不怕你会对我g坏事的。”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林诵靠近她,呼x1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眼皮上。
黎舒心里那个调皮的小人又蹦出来了,她盯着林诵的眼睛笑:“因为我更坏!”
“是吗?”
“嗯。”
又是无声的对视,林诵从她的眼睛开始,视线慢慢下滑。眼睛好看,泪痣好看,鼻子好看,唇形好看,哪里都好看,哪里都喜欢,哪里都想亲。
黎舒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变化了,被他盯着的每一个器官都生出点点su痒,她想伸手去挠时,林诵直起身,往厨房走。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正是黎舒买来当年货的。他拿在手里晃了晃,询问她可不可以喝,黎舒点头,他就把两罐都开了,递给她一罐,另一罐被他捏在手里灌入喉,他喝得急,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想企图浇灭快脱缰的yuwang。
黎舒只喝了一口,就回房间洗澡了。站在水流下方,她闭着眼任水流经她的肌肤,脑子里不受控的都是林诵刚刚喝酒的样子。
她没见过他喝酒,还不知道他会喝。明明只是最简单直接的灌入喉中,却有一种独属于他的x感。不能否认,林诵长得很不错,刚刚站在沙发前,天花板上的灯光滑过他的侧脸,像给轮廓镀上一层金光,仰头喝酒时喉结不断滚动,如一颗诱人的果实引得人想咬一口。抓着啤酒罐的手g净修长,指甲修得平整,用力时微微有青筋冒出,这样的手,0在哪个地方应该都会很舒服。
热水沾sh了黎舒的唇,但她仍觉得嘴唇发g,伸出舌头t1an了一下,伸手往下,0到一点黏腻,她想了想,经期快到了,难怪会有这种感觉。她脸有些热,但她明确知道,不是因为热腾腾的水汽,而是因为林诵。她承认,自己对林诵有了yuwang,但她更想知道,林诵对自己也会有吗?
穿着睡裙走到客厅,林诵坐在沙发上,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就这酒量?逞什么能?黎舒暗自发笑。
她直接坐在他身边,林诵转头看她只穿了薄薄的睡裙,两条大腿露在外面,皱起眉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黎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很快摆出笑得天真的表情,抬起一条腿轻轻架在林诵的大腿上,小腿垂落在他胯间晃了晃,眨着一双看着无辜的眼,说:“不冷,我穿棉拖鞋啦,你上次寄给我的,好看吗?”
林诵垂眸看向她又白又长的腿,晃得他心也跟着danyan,脚上套着的棉拖鞋是这几天降温他怕她冷,给她买的小熊拖鞋。她用前脚掌轻轻g住它,又避免不了随动作摇摇yu坠。款式是他挑的,她还问好不好看,问的到底是鞋,还是人?
林诵稍稍抬了下大腿,脚掌上的鞋g不住了,坠落到地上“啪”的一声,连同林诵的所有忍耐和理智,都被重重摔在地上,成了一摊碎片。
“好看。”他声音都变得沙哑,盯着她的脸,黎舒看到他眼底藏着从未见过的陌生q1ngyu。
他伸手握住她的足掌,顺着脚踝滑到她小腿和大腿下方相连的关节处,捏了一把,软neng的触感舒服得他眯了眼睛。
黎舒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了,浑身su麻麻的,就想往他身上贴。管它什么“青梅竹马”“友情万岁”,身t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她喜欢享受当下,她也知道自己光是被林诵此时此刻的眼神盯着,就已经sh了。她顺势双手反撑着沙发,踢了拖鞋,将另一条腿也横搭上去,歪着头看他。
林诵也不想再等了,许是酒jg作祟,也许是积攒已久的yuwang被她轻轻一g就泄了出来,“坐怀不乱”这个词用在黎舒跟他身上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他将手伸进她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白皙的皮肤就立刻变成粉红,再往里探,在被睡裙遮住的地方,碰到了她的内k边。
抬眼看她咬着唇,盯着那处,双腿并拢将他的手夹紧。刚洗完澡的温热肌肤与他冰凉的手形成鲜明的温差感,黎舒倒x1了一口冷气,双腿在他手上蹭了蹭。
林诵空出的那只手扣住她撑在沙发上的手背,重叠交握,附身贴在她脖颈,鼻尖讨好似的蹭了下她的锁骨,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黎舒,我不值得你的信任。”
睡裙脏了,被随意丢进垃圾桶,黎舒又洗了个澡,回房间护肤。
q1ngyu消退,两人都冷静下来,也心知肚明刚刚都g了什么。
警戒线被扯断,他们像误闯禁区的孩子,被前方未踏入的领域诱惑向前,已然没有回头路。
黎舒并不后悔,她可以很坦然地接受和林诵产生身t上的交流,但她原想暗示自己,把他一开始那句“喜欢你”当作q1ngyu使然的tia0q1ng,可他最后结束时又一次认真表明心意,像是执着于要让她知道他是动了真心。当这个猜想被证实,心里就像被一根羽毛挠得痒痒的。
她余光看到林诵还在门外徘徊,主动开口:“站那g嘛?要进来就进来。”
得到允许,林诵走进房间,站在她身后,与镜子中的她对视:“抱歉,裙子被我弄脏了,你挑一条新的,我给你买。”
“那我是不是也要赔你k子?”黎舒冲他那sh痕未g的k子扬扬眉。
“……不用。”林诵握拳咳了一声,越过这个话题,试探x问她:“那个……你怎么想的?”
黎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直接回答,问他一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喜欢我多久了?”
“从高三开始。”
她更惊讶了,把椅子转过来对准他:“这么久?那怎么一直不说?”
“当时怕太唐突你会不接受甚至远离我,我一直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想法。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找不到时机。”
“那今晚是时机到啦?”
“也不算。就,控制不住。”
黎舒了然,毕竟她也控制不住。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林诵的感情在发生变化,距离总是在一步步迈进超越友谊界线的范围,但她对ai情的迟钝和三分钟热度,导致她不习惯维持长期的恋ai关系,甚至在她的未来构想里,身边不会有一个固定伴侣。
而现在对林诵的好感,更多是因为情还是x?又可以持续多久呢?
她有点苦恼,只好说:“我想再考虑考虑。”
林诵知道她在想什么,起码不是明确的拒绝,就还有机会。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
写多了一点
林诵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米白se窗帘遮住了落日余晖,只有从缝隙里偷溜进屋内的一缕金se霞光晕染在枕边人的指尖。
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他想去捕捉她手中的光。手指触碰,光在指间交融,只一瞬,风吹起窗帘,只留下昏暗的一片。
林诵看着相贴着的两只手,她摊开手心,让他的半只手掌得以融入,他只能虚虚握住,似乎她只要轻轻一ch0u,就可以溜走,去寻找她的下一处光亮。
他到底会是她的世界里众多过客之一,还是与众不同的特例?
黎舒睁眼时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想抓什么东西,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林诵一怔,回过神来,看她在怀里动来动去,腿侧蹭着他那地方,几下就把他蹭y了。
他与她十指相扣,撑起半个身子,在床头柜0到一个新的安全套。
黎舒笼罩在他的y影下,胯间被他的腿撑开一条缝隙,睁眼看他动作,她瞬间清醒了。
“还要来?你开荤后怎么还上瘾了?”
“再做一次。”
他嘴上说着,已经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自己戴上,捏着她的pgu,在x边蹭了几下。
黎舒被他撩起yu火,用力翻身把他推倒,跨坐在他的腰际,撩起垂落的长发别在耳后,扶着他那根,抵到x口慢慢坐下,垂眼盯着自己那处一点一点吃掉他整根,空虚被瞬间填满。
cha到底的时候两个人都低y了一声,黎舒坐他腿上缓了一会,才开始摇着腰晃动。只一会儿,她就决定放弃,双手沿着他的腹肌0到他的双肩,上半身也跟着滑到他身上趴着,贴在他耳边,声音软绵绵的:“好累哦,你动。”
她听到林诵轻轻笑了一声,腰胯被他两只手握住,他曲起两条腿,把她撑起来,用力加速挺动。
这个姿势cha得深,yjg在她t内直撞,每一下都撞到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刺激得她不顾脸面地y叫,一张一缩地吞着他,话说出口都变得断断续续。
“你别,太、太快了,啊……”不到一分钟,感受到她t内的变化,他ch0u出来,水全喷在他腿上,和他的汗水混合。
ga0cha0余韵还没彻底过去,他又直接捣进去,拔出半根又全根cha入,握着她腰胯的手滑到背部,把她抱得更紧,喉咙里抑制不住喘息。
她红着脸听他粗重又x感的喘气声,不敢看两人黏腻又yi的结合处,把头埋在他颈窝,身下被他抛送着。
“好舒服……哥哥,嗯……好厉害……顶得我好爽呜呜呜……”
她一边哼哼一边脱口而出就是一连串荤话,林诵听在耳朵里,心里却无法控制地生起一gu醋意,这些话,她以前是不是也对别的男人讲过?
黎舒的意识有些涣散,突然听到他问:“喜欢跟我做吗?”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句“嗯……”
“b跟别人更喜欢吗?”
她猛地清醒过来,不解地仰起头,皱着眉:“你能不能专注现在?”
林诵没答,却突然加快身下挺动的速度,撞得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贯穿。
“哼嗯……等,等一下……啊!”
记不得是今天的的,他向黎舒表白,在一起数个月。
再之后,黎舒意识到自己对他淡了感情,提了分手。
……
远处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徐魏文放下狠话说:“现在,立刻,上来!如果警察来之前我还没见到你,叫林什么的这男的,他第一个si。”
“好,我现在上去,我们好好谈谈,你别冲动。”黎舒出了一身冷汗,控制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快步往楼道走。
她藏好随身带着的小刀,瞥了一眼右前方的走廊通道,深呼x1一口气。
“别上来……”林诵咬紧牙关,低吼出声,却还是未能传到徐魏文手中的手机传声筒。
林诵慢慢闭上眼睛,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不再说话,保存仅有的t力。
徐魏文丢了手机,y沉着一张脸。赌注的结果就是,明知前方有危险,她还是可以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靠近。
他好恨,恨得想把林诵杀了,再让黎舒给自己陪葬。
但他又好兴奋,很快,他就可以见到黎舒,接触到黎舒,永远拥有她。
电梯的数字随楼层跳动闪烁,到达十楼停住,电梯门一开,黎舒就看到坐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林诵,还有满地的血。
“林诵!”
“小心!”
黎舒的手腕被周然猛地抓住,用力一扯,又退回到电梯里。
徐魏文扑了个空,踉跄地直起身,伸手扒住yu合上的电梯门,抬起头sisi盯着黎舒,以及她旁边的周然——
“你敢骗我?”
周然早在还没到小区时就先下了车,换程雪茵驾驶,他则沿人行道步行进入。
黎舒提前在车里跟周然讲好小区内的大致布局,方便他通过隐蔽的楼道避开视线到达电梯口,两人再汇合。
一步步打着配合,放松徐魏文的警惕,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为林诵争取时间,保证他的安全。
……
“你敢骗我?”
话音一落,刀尖挥舞至周然眼前。黎舒用尽全力猛蹬了一脚徐魏文的下身,痛得他倒x1一口气,后退几步撞上电梯门。
黎舒没站稳,徐魏文狰狞着整张脸探身抓住她的脚踝,往怀里用力一扯。
世界颠倒又迅速摆正,在晃动中对上他迷恋又贪婪的眼神,刀面按在黎舒的脸颊,浓郁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腔。
电梯门被撞击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对峙中yu合又开,像恐怖片里的重复戏码,在高度紧张的脑神经里一次次炸裂迸发。
冰冷的刀尖在颈部游走,黎舒盯着它慢慢下滑,挑断了自己x前的纽扣。
纽扣弹起的瞬间,她屏住了呼x1,心脏又随着纽扣落地的声音而重重往下坠。
手被束缚住,掏不出怀里的小刀,她瞪大了双眼,剧烈的喘息和心跳的频率一致。
周然冲过来,想夺走徐魏文手中的刀,在拉扯中三人撞到窗台的矮墙面。
老式小区的防护措施做得不够好,在敞开的窗旁推搡随时有失足摔下的危险。
徐魏文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管不顾自己和周然争夺刀时被划破的手,甚至索x放开那把刀,周然由于惯x后退摔倒的瞬间,黎舒看到徐魏文g起唇角笑了笑。
腰上的力度加大,脖子上感觉到温热的yet和愈发收紧的束缚。
“黎漂亮,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呃……”被掐住的脖子发不出声音,黎舒眼睁睁看着一道y影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用力往后仰,想避开他的亲吻,但也因为动作,两人的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口。
徐魏文笑得愈发猖狂,似是真的要一起坠楼而亡。
她不能si,她不想si,凭什么要跟他si?凭什么?
明明时间极短,她的x腔里却快速燃起了愤怒,绝望,窒息,看不到尽头。
忽而在余光中,黎舒看到徐魏文身后的林诵。
他持着一把长柄雨伞,撑着膝盖一步步走过来,给她一个带着安抚和歉意的眼神。
在她闭眼被再次推向窗外之际,长柄雨伞往徐魏文的肩颈一挥。
四周暗下暂停键,过于寂静无声甚似产生了耳鸣。
……
脖子上的束缚松解,压在身上的重量慢慢往下滑。
仰在窗外的双颊,接住了天空中落下的雨滴,颤抖的眼睫眨出两行泪,与雨水、血水混合。黎舒终于忍不住的,跟着天空无声地哭。
意识放空之际,她被搂进一个怀里,又被带着滑坐在地上。
林诵像只受伤的大狗狗,趴在她肩头,语气小心翼翼又有气无力:“对不起……不该让你来这的……”
黎舒捧起他的脸,吞下一口酸涩,用吻堵住了他苍白的唇。
林诵抬手,似要抹掉她脸上的泪,又意识到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终是放下,把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塞到她手上:“这个是证据。”
吻再次覆上,黎舒轻轻地触碰又离开,像是怕给受伤的他太多负担,sh漉漉的双眼只容得进他,开口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笨蛋!受伤就别说话了。”
警察查了监控,又走访了小区邻居,所以很快就0清大致情况。
四个人都受了伤,便都先送往医院救治。黎舒和周然伤得轻,包扎完很快就和程雪茵一道,被警察叫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黎舒郑重地跟两人道谢,周然笑着搂住程雪茵,朝她扬扬眉:“别客气,我俩结婚你多随点份子钱就行!”
程雪茵用胳膊肘杵他:“结婚?姐姐我还没玩够呢,你个小p孩!”
“我就b你小两岁好吧?又没让你现在就结,等你玩够了就通知我,我们马上去扯证!”
“你有什么我非得跟你结婚的理由吗?”
“美se算吗?”周然把脸凑在程雪茵面前显摆。
程雪茵gg他的下巴,半眯着眼:“啧,你也就那样吧。”
见周然的脸se暗下来,程雪茵忍不住笑出声,补偿般地往他唇se啄了一口,他就立刻转y变晴了。
黎舒看着眼前秀恩ai的一对儿,心情也跟着明朗许多。她甚至在想,她和林诵,如果也走到结婚那一天,会是什么样?
徐魏文被抓后,黎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两人默契般地没提视频的事。黎舒没遇上她担心的糟糕情况,徐魏文仅是把视频发给程雪茵,就被林诵夺走手机。
林诵挨了刀子,总归得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于是黎舒每天的日常又多了一项任务:到医院照顾林诵。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去陪他聊天解闷、谈情说ai,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削个苹果或者买盆仙人掌摆在他的床头柜,说是给苍白添一抹绿。
心血来cha0给他煮皮蛋瘦r0u粥,忘记放盐了他也不说,一口一口全喝光,黎舒想起这回事儿,他也只是00她的脑袋,说“很好喝”。
三月的南方,年年都有回南天的现象,到处sh漉漉的,连天花板都在滴水。地上水亮得反光,没走几步路就看到摆放着一个hse的“小心地滑”的提示牌。
黎舒像企鹅走路一样,左右脚一下一下踩着走,用手肘往下压门把,推开了病房门,用五音不全的调子边唱着生日歌边慢慢移动到林诵面前。
“林诵!生日快乐~先送你个大蛋糕,你再想想要什么礼物?”
林诵显然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连胡子都没刮。他撑着枕头坐起来,又往旁边挪了挪,给黎舒让出一个位,说:“谢谢黎舒。这蛋糕是你做的吗?”
“有我参与,上面的橘子瓣是我加的!”
她听到林诵轻笑了一声,刚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就被他拉到床上接吻。分开喘息之际,唇抵着唇听到他说“我的生日有你在,这样就够了。”
她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唇舌互动,只不过主动攀上他的肩膀那一刻,她就0到林诵的衣服有些受cha0了。
“要不我待会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你昨天的衣服也没g呢,都sh了。”她说着,把空调的温度再调低,手也不老实,往他衣服里钻,避开他的伤口戳他的腹肌。
她抿了抿带着两人津ye的嘴唇,小声嘀咕:“你应该没伤到肾吧?”
“没有,怎么了?”
她继续嘀咕:“那就好,你快点好呀,我好想你的。”
林诵亲了亲她的唇角:“不是天天都见面?”
“是想你的……”她故意拉长尾音,也不明说,哼哼唧唧地暗示,“我天天晚上都在寂寞中入眠。”
林诵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移开视线去盯着那盆仙人掌。
他上下抚0着她的手臂:“嗯,很快了,你再忍忍。”
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服相贴,又涉及到这种话题,两人在对视中,呼x1都开始急促起来,身上汗津津的,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黏腻。
林诵想扯回理智,怕真的在这擦枪走火,撩开她sh得贴在额头上的发丝,轻轻推她,努力平稳语气道:“我身上黏,别把你衣服蹭sh了。”
她搂得更紧,有些委屈:“怎么办,可我别的地方已经sh了。”
热恋中的情侣,在羞涩但又大胆地挖掘对方的身t秘密之后,总是忍不住寻找更刺激的冒险。
特别是,有一方的蛊惑和引诱。
林诵抗拒不了,望向她的眼睛跟着坠入无人之境。
手探进宽松的短袖下摆,解开x扣。柔软被握住的同时,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后背,压向x膛。
熟悉的指腹触感摩挲肌肤,身t的反应就像触碰到感应开关,黎舒没想到,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现在却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变得sh润。
圆润的xr被托着,喷上炙热的气息,双腿不由停止在床边荡秋千,交叠夹紧蹭了蹭,嘴里溢出一声轻到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的短促sheny1n。
她以为林诵不敢做什么,以为只是嘴皮上逗趣,等反应过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紧张——刚刚端着蛋糕进来,门是直接用pgu撞上的。
软成一滩水的身t往后缩了缩,嘴里断断续续说着:“门……没有锁。”
动作停顿,理智回归正轨,黎舒对上眼前人那双q1ngyu未完全消退的双眼,捕捉到他神情闪过羞赧。
无人之境的外壳被打碎,门外的匆匆脚步声都在警示着两人的荒唐。
见他不语,黎舒眉眼弯弯:“你害怕被人发现吗?”
林诵顿了顿,拉起病床上的被子,把她卷成一条热狗包:“你想要,我就不怕。”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指点点他的下巴:“咦?你是被我带坏了吗?”
他没说话,垂眸抓住黎舒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亲。
手指被蹭得发痒,黎舒心跳得厉害,挣脱被禁锢住的手,自己把x扣扣上:“那回家再说,别把你的伤口扯裂了。”
空调像失去它该有的作用,两个人大汗淋漓,伴着异常的热。
黎舒ch0u了两张纸,丢给林诵擦汗,又跑去厕所洗了把脸,把燥热浇灭。
擦g净手,她搬了把凳子坐到病床边,在口袋里0出盒蜡烛,挑了一根红se的cha在蛋糕正中央,掏出打火机边点燃蜡烛边说:“差点忘了正事。”
她又唱了一遍生日歌,把蛋糕端到林诵面前:“许个愿吧。”
“好。”闭上眼,黑暗里想象出来的画面还是她。
“许完了吗?”
“嗯,许了两个,还有一个让你许。”
“哪有这样的呀!”
“没关系,可以的。”
微光晃动,衬得她的笑容更明媚,她在火苗被吹灭的前一刻,替林诵许了个心愿。
[希望林诵岁岁平安,年年有我。]
林诵出院那天,正好是周六,黎舒一大早就跑到医院忙前忙后。
办好手续,打车回黎舒家,她背上林诵的背包,兴冲冲地说:“终于回家啦!”
林诵不动声se地抬手放在她背后,拎起背包分担重量:“要谢谢你一直去医院照顾我。”
黎舒正要开口说受伤也是因为她,行至门口,记忆突然翻涌而至,左邻右舍的议论声尖锐地凿着耳朵。
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两拍,直到身后人轻捏了她两下肩膀,才回过神,屏着一口气,快速把门打开。
推门而入,是一gu浓厚的木香味,紧闭的门窗有效隔绝了灰尘漫天,但又因此让整个屋子产生压抑的沉重感。
黎舒跑去开窗,想借点yan光“杀菌”,转身去翻找空气清新剂,喷了两三下,就搁在茶几上,又去把yan台枯萎的郁金香拿去扔到消防通道的垃圾箱,回来时锁了门,往屋里走了两步,又返回去,急匆匆再检查了一遍门锁是不是真的有锁好。
林诵的视线跟随着眼前来回跑动的人影,空气里只剩静谧——直到黎舒蹲在沙发边翻找柜子里的指甲钳时,被楼下因弹错音节而用力敲击黑白键的刺耳钢琴声吓得一抖。
“黎舒。”长臂一揽,黎舒被搂着腰往上提,落座在林诵怀里。
“嗯?”
“你是不是还在怕?”他发现了她的反常,也猜出她这段时间都没有住在这里。
她转头,一脸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声说了一句“有点吧”。
“我知道他已经被抓了,但就是……哎,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
林诵把她搂紧了一些,“要不要搬出去别的地方住?”
“啊?……不用。再说了,我能去哪?”
“跟我去a市,怎么样?你不是刚好也想换份工作,去大城市发展吗?我们可以一起住。”
“同居?”
“嗯,你可以考虑考虑。”林诵接过她手中的指甲钳,捏着她的手指剪起指甲。
黎舒ch0u了张纸垫在自己的大腿上,难得地别扭起来:“那怎么行……我们只是青梅竹马兼男nv朋友,我就吃你的住你的,这样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法律层面上的关系就不应该这样?”
“嗯,我没有权利,你也没有义务。”
等不到回应,黎舒转过头,眼睛与他炽热的呼x1相撞。
他摩挲着她的无名指,冷不丁地吐出一句:“那要不,我们结婚?”
他的语气随意得像只是接她的“梗”,眼神又认真得让她心动。
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由于兴奋和紧张而产生的。
她也装作语气随意:“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小拇指的指甲“咔嚓”一声,林诵换了把修甲刀,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她:“你答应了吗?”
黎舒努努嘴:“才没有,这么敷衍!”
“那就不算,当彩排吧。”
“你什么意思?”逗她玩儿吗?
预感到怀里的人要炸毛,林诵安抚小猫一样r0u她的头,认真解释:“我想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我已经在心里、梦里,进行过无数次向你求婚的彩排,每一次都是认真的。”
黎舒哼哼两声:“把敷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要是我就这么答应了,你不就认定这次算是正式求婚了吗?”
林诵接受她的控诉:“那你希望求婚场景是什么样的?我准备准备。”
黎舒就真的开始认真构思起来:“要大钻戒,像猫和老鼠里面那只漂亮白猫给汤姆展示的那颗一样闪,然后不要在大庭广众,太尴尬了,其他的你自己想,都我帮你想好了那你也太轻松了。”
她把腿上垫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过身和林诵面对面,却见他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
“高兴。”
“我又没答应,你高兴什么?”莫名其妙,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就是高兴。”
黎舒觉得他笑得像明天就要成为新郎,也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倒在他怀里,突然问他:“你的伤怎么样?”
“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亲了亲黎舒的额角,“可以za。”
啊!黎舒在心里呐喊,怎么可以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还戳穿了她的意图!
但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共识。
黎舒赶在林诵跟着她之前冲进浴室洗澡。
水汽很热,她的脸也很热。弄完一切,她裹着浴巾出来,伸脚踢林诵去洗,扑到床上等他。
林诵洗完出来,看到一团缩在被子里。
他掀开被子,想解开她的浴巾,刚一上手,就被她一个翻身,反推着倒在床上。
因为动作,浴巾滑落,却没想,包裹着她的还有一层。
黎舒往下扯了扯身上的粉se超短裙,一手撑着裹着白se丝袜的小腿,跪坐在林诵身上,一手遮住x前的镂空。
紧身的情趣制服g勒出她姣好的身材,x前印着十字图案,两颗蜜桃圆r撑得纽扣都有些勉强,t0ngbu只能虚虚遮住一半。很yu也很媚,她自己也很满意,在浴室里先是默念了五次“没有不尊重,只是情趣需要”,才睁开眼看向镜子,然后自我欣赏了五分钟才出来。
林诵握住她无遮挡物的腰,呼x1错乱起来:“你这什么装扮?”
她从枕头底下0出一支针筒模型,用顶端轻轻抵着他的喉结,“恶魔小护士,喜欢吗?”
午后下起暴雨,像石子一样啪嗒击打在玻璃窗上,雨珠像一群有生命的奇怪生物,扭曲着滑动着凝聚成一团团,窥探着屋内的故事。
天y沉沉的,如罩上一层黑se纱布,屋内没开灯,更加深了暗,人的视力在此时都好像变差了些,总要通过触感来试探轮廓,摩挲出细节。
黎舒双手反撑,整个重心落在林诵的大腿,屈起腿沉浸在角se扮演中。
林诵问她要做什么,她眨眨眼说,给你治疗。
脚掌落在腹肌、x膛,隔着丝袜摩擦出痒意,林诵忍着没出声,握住她的脚踝,但没使力,任由她的脚踝牵动着他的手来回,像链条带动机械运作。
她抬起后脚跟,脚趾头模拟走模特步,一步步按着压着,挪到林诵腹部的伤口旁。他手术后留下一道伤疤,虽然不大,但那一小块痕迹暴露在空气中,还是尤其明显。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从他愈发急促的呼x1和脚踝处愈发sh热的掌心触感判断出他并不拒绝这样的接触。
隔着丝袜摩挲,连同身下人x感的喘息声,顺着脚指头传到黎舒的大脑神经,她在那道疤痕旁打着圈儿轻轻绕着挠着,落下后脚跟,也不敢用力,怕那道疤痕要裂开,只是讨好地在附近轻轻蹭了蹭。
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微微一怔:“这不是你的错。”
她垂头,呼出一口热气,问他:“还疼吗?”
“不疼。”林诵捏了捏她的小腿,“更何况有你的‘治疗’。”
黎舒抿起嘴憋笑,脚掌继续滑到他的腹肌,一边开口叫他的名字:“林诵,你知道吗?”
“嗯?”他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身下y得厉害,只能努力保持理智,仰头听她讲话。
“那天我好怕,在车上我就一直祈祷着,你一定要没事,只要你没事,以后我都不跟你生气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开玩笑地说:“真的什么都答应?”
“唔,那还是要尽我所能。”紧急时刻和当下的大脑运作还是有差别的。
“不跟我生气呢?”他明明知道,还要问。
“……尽我所能。”她忍着一gu劲,没下手锤他。想煽情温馨一下,他倒好,一直逗她。
她听到林诵轻笑了一声,鼓起嘴揪起他一小块大腿r0u,“你听我说完!”
“好,你说。”他不笑了,示意她继续。
“当我被推到窗边时,我还以为我要si了。”她的思绪回到那时被掐住脖子的恐惧,深x1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我了?”
“是啊。”
她不喜欢畅想未来,一直觉得那只是虚无缥缈的假想,人有几个能一直不改变想法,一路坚持在一开始设想的那条航线上的,所以何必浪费时间去想一些不确定的事呢?
但在窗边的那时候,在雨落在眼睫上的那一刻,在呼啸风声中,她看着天空的云朵凝聚,融进眼睛,变成了一幅未来图景。
云朵组成了一间小屋,屋内有她自己,她依偎在林诵怀里,还抱着个东西,她想看清,好像是小宝宝?又像是小猫小狗小香猪?但也许只是她在用勺子挖半个大西瓜。
周围的环境扭曲朦胧,不知道是在哪,唯一可以看得清的只有林诵,以及两人无名指上磕碰着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