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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十八岁的戴威继承了其父的事业,而刘艳雪也正式被纳入他的金屋。白天他上班,她在家里发呆。后来在她要求下,他同意她上一些插花班、烹饪课,以及裁缝课程等等,以打发时间,她这才不至于太无聊。当然,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直静如止水、无一丝涟漪的。戴威已二十八岁了,戴父见他少近女色,他若想要早早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希望大概是渺茫的,是以一直以来就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地仔细替他物色媳妇人选。可是戴威总以太年轻了,或者事业无成等等,一堆毫无说服力的烂理由一一堆拒,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他这个不像话的独子实在伤透脑筋。“阿威,有空回来一趟。”戴父也不讲理由,只是叮嘱他回家。戴威现在整个人的重心不是放在工作上,就是摆在刘艳雪那里。她很乖,他们在一起十年了,她连提也没提过结婚或者给她个名分什么的,让他有充分的时间与戴父周旋。刚好有个空日子出来,刘艳雪和朋友有约去了。下班后没有直接回金屋,他已事先通知戴父今天会回家一趟。当他回到家时──“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走吧!走吧!免得让对方等太久。”其父又匆匆忙忙地赶他出门。他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同其父到一家专门提供他人聚会的餐馆。“在这,戴先生。”远远有一名中年妇人朝他们挥手。其父和他走向对方,他才发现原来他被设计了;急电催他回家原来是为了骗他相亲。不过他也隐忍著未发的怒气,表现得风度翩翩,一点也不让戴父丢脸。戴父也十分感谢他的合作。“这是小犬戴威。”戴父向对方家长,也是他公司的大客户凌昱成介绍。戴威虽知这号人物,但始终未曾照面,他礼貌地向他握手示意。“这是小女访?。”戴威对凌访?略为点头。她和刘艳雪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刘艳雪有著一张娃娃脸,他看了她十年也没见她有什么改变,有的话也只是增添了一分成熟韵味,让他恋她十年如一日。“我们家戴威是t大电机系毕业的,今年二十八岁。就是对事业太专注,所以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戴父也曾怀疑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否则怎么会可是看他又不像是个有“问题”的男人。“访?是c大外文系毕业的,将来对阿威也会有帮助,两家若能联婚,那可是美事一桩哦!”凌父喜孜孜地说。戴父同凌家十分熟悉,凌访?也是他看上眼的,对这件联姻他可是抱著百分之百支持的态度,只看年轻人怎么想了。在凌访?眼中,戴威是个无懈可击的男人,高学历、高成就,人又长得帅气十足,嫁给他绝对有好没有坏。至少他是鸿国企业的总裁,姑且不论爱情,金钱上绝不致匮乏;俗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有势还有什么掌握不了的呢?而戴威眼中的凌访?,不但有一张美艳的脸蛋,眼神更是散放出一股摄人的吸引力。若将她与刘艳雪相比较,凌访?较适合当个地下夫人,刘艳雪当然就是正宫娘娘了;在他心底,两人各有所长。就在两人互相观望凝视之际,双方家长已悄然退下,想替他们俩制造独处的机会。“凌小姐,你在哪高就?”他客套地问她近况。“在家父的身边当秘书。”她这么好的人才岂能外流!姑且不论她娇艳的外貌和一流的囗才,光是雄厚的家底为她撑腰,她岂能至外求事看人脸色?自小娇生惯养,自然是跋扈了些。当然,她不会傻到在他面前表现她这一面的。“那和你所学刚好配合,又可以帮你父亲的事业,一举两得。”他夸了她。凌访?十分高兴他对她印象这么好。“也不算什么,父亲栽培我这么多年,我们做晚辈的理当回馈嘛!”出社会这么多年,不懂得为自己隐恶扬善那就是白痴了。“现在少有像你这么懂事的女孩了。”他不禁再夸她一句。“也不算什么啦!”她的娇羞态比起刘艳雪来有如天壤之别,刘艳雪是个自然的女人,没什么心机,不同于凌访?。刘艳雪自从参加一些才艺班的课程之后,整个人也如注入一股活力似的清朗了起来。在家里,她也不请女佣,所有家事一手包办,加上她的个性又清心寡欲,不曾向戴威开口要什么名分、金钱、房子、车子等等的一些奢侈品,所以戴威对她也十分礼待:其实也不是她不开口,而是她明白,只要一开口,他们之间也完了。她深知一个完美情妇的要则是:一不闹,二不吵,三不问,四不用情,五好聚好散。所谓一不闹,是指不无理取闹;二不吵,是不随便争吵;三不问,是不过问他的一切作为、行动;四不用情--不可以动真情,一日动了情,死得比谁都惨;五好聚好散--只要他不满意现状,一句话立即一拍两散、各不相干。她是一应俱全的了,可是女人一到三十岁这个关口,心里总会有丝不安。她的美,不是情妇所该具备的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妖艳型,而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清纯型。极少女人能像她一样,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二十出头般的稚气。她最近参加的律动班是属于一家俱乐部所有,故常有一些上流男士出入,自然也不乏追求者在她周围环绕了。程钰浩就是其中之一。程钰浩,三十四岁,cta的业务经理,未婚,高瘦,是个典型的蓝领阶级。当他第一眼见到她--惊为天人!寻寻觅觅,原来伊人近在眼前!见到她的刹那,他决定为她一人痴狂。纯真的她还当他是普通朋友,毫无戒心。今天就是他首次邀她上餐馆,好死不死来到这一家聚会型?≈039;5c厅。她入门尚未见到戴威,可戴威已眼尖地见到伊人娉婷而来--不对,身旁还偕同了个不知名的男人。“刘小姐,我们坐这吧!”程钰浩替她拉开椅子,一派绅士状。戴威看着这一切,突然止口不语,令凌访?也不禁顺著他的视线望向刘艳雪他们那一桌去。“戴威,有熟人?”“没有,认错人了。”他不著痕迹地又回过神来,心里想的全是刘艳雪别有怀抱,内心如打翻醋坛子般的不是滋味。咦?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想,他不是一向以为他们之间只有akelove及生活这档子事吗?他们之间并不掺杂感情在内的呀,为什么此刻他内心会生出这么陌生的感受呢?“他们很不配喔!男的少说也有三十出头了,女的才二十来岁,差一大截。”这是凌访?的看法,年纪差太多了。“男的有三十岁吗?”“有,一定超过。”他害怕了。原来艳雪还是喜爱比他年长的男人,难怪她从不曾要求他娶她。可是她已同他十年了,他是说什么也舍不下她的“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走吧!”他可没勇气在这看她和别人打情骂俏的。他们一出了餐馆即各自离去。戴威直接回金屋等刘艳雪,而刘艳雪大约四点才回到家。这段时间,也不知他们又到哪消磨时间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很讶异他会在家,不过也开心他的早归。可是戴威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只觉得她是心虚,以为用甜美的笑容即可掩饰过去;此时他真是被妒意冲昏头了。“你过来。”他冷冷地叫她。她放下皮包走向他;他使了劲拉她坐下,二话不说侧了身便狂吻著她,双手更忙不迭地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游移。刘艳雪不禁呻吟出声,更促使他要她的欲念如狂涛骇浪般推向两人当他冷却下来,她不再是端庄的淑女,而是乱了妆、散了发的激情过后的女子。她爱他这么多年了,可是从不曾、也不敢向他表白。她紧紧拥住他赤裸且性感的胸膛,她害怕失去他的那天她是否真能洒脱离去。她骗父母她在外工作没空回家,只能按月寄钱回家贴补家用。她虽然没有多好的家世,可是她是上进的,从不曾让父母cao过心--唯独这件事,他们同居在一起,而她又没名没分地做了人家十年的情妇。家里也催了好几次,可是她总以没对象来推托;如今她已迈入三十大关,已近半老女人,再不打算也不行了。她从不提家里逼婚之事,怕他误以为她想向他要求什么,所以她只字不提,而他也浑然不知。“你去哪?”他向她质问。“同朋友出去吃个饭。”她也照实回答。“男的,女的?”“呃”其实她并不想说,反正她同程钰浩只是普通朋友,她也不想他会有另一层面的想法。

“不想说?”他的语气已带有火爆的成分了。“其实也没什么,别提了。”她不爱他误会,可是他的误会已更深了,他气她竟不说实话。加上她母亲又来电话--“阿雪,星期天回家一趟,叔公要替你介绍个留洋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耽搁下去了。”刘母对这个女儿著实有著愧疚。她在家就是个乖女儿,为了不给家人添负担,读书时也不拿家里一分一毛,如今她还按月寄钱回来,真苦了她一个女孩子。“妈,再说吧!”她不时拿眼偷偷觑他,令他更是满腹生疑。“好,我知道,我会的。”她不想泄露太多秘密来。她同他这种关系,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她不想破坏掉这气氛。她不在乎他给不给得了她什么,只在乎他能给她多久这种生活。“你妈说什么?”他点上一根烟。“没什么。”她不要他洞悉她内心的渴望。“你瞒我!”他已明显不悦了。先前她去餐厅之事,她也瞒下来,如今这档事又不肯说,令他气结。“真的没什么事。”她愈不说,他愈生气,加上他在商场上已打滚这么多年了,形色也懂得隐藏。他见她一个字也不透露,心里是不悦得很,不过他也不再逼问她。抽丝剥茧,她既已起头,难道他不会循线收尾,还怕查不出真相吗?有时他也会思考他们两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聚在一块。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没开口要求他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他有时也庆幸她不给他任何压力,但是日子一久,似乎总有一点她不重视、也不在乎他的感觉似的。他也想在适当时机向她要求早一点结束这种关系,可是依他的家世绝对容不下她这个媳妇的,但又怕放掉她、没个约束绊住她,她终成别人轻放掌心的宝贝。他真的很矛盾。她见他不再追问,有一点点心安,也有一丝丝的心虚。早晚这事一定瞒他不住的,不过事实太早让他了解,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而已;若不让他知道,又担心他会疑神疑鬼的,做人真难。反正她不会再同程钰浩出门了,以免惹出事端来。“你好,我找戴威!”凌访?主动出击。自那日别后,他不曾打过任何电话约过她,真令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减低了,否则怎不见心上人采取行动呢?“有预约吗?”总机小姐例行公式地有礼询问。“没有。不过你告诉他,凌访?找他就行了。”凌访?心想既已报上名号,谅总机小姐也不敢不通报。“那,凌小姐请你稍候一会。”总机小姐一听是凌氏企业的掌上明珠,知道不小心伺候可不行的。“好!”她十分满意总机小姐的态度。心想有朝一日,她荣坐戴家媳妇宝座时,这位总机小姐少不了一些好处的。不一会即传来戴威的声音。“喂--凌小姐?”“是,你还记得我?”“当然。凌小姐有事吗?”“没什么事,不过是来提醒你别忘掉我。”她甜甜的语调是不容拒绝的。“你太会开玩笑了。”“不,是真心的。不如,晚上出来吃个饭?”她主动邀约。“好吧!”他考虑了一会。她是凌老板的女儿,也不好得罪她。“一言为定,在观云楼好吗?”“你决定。几点?”“六点半,ok?”“好,我会准时赴约。”“那bye─bye。”“嗯!再见。”她虽不合他的意,不过倒亦不惹他的嫌,所以他不会去拒绝她。再加上他为了刘艳雪已呕了几天的气,出去透透气也好。他打电话给刘艳雪,可是她人不在,他call她的机子,她马上回电──“阿威,有事吗?”“你在哪?”她的快速回call令他满意。“俱乐部这边。”“嗯!我今晚有应酬,会晚一些才回去,不用做菜了。”她是个好女人,只要他回家,总有一桌热腾腾的晚饭等著他,早上起床后也有香喷喷的早餐等著他。“喔!我知道了。”她似乎很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别喝太多,自己小心点。”她无奈地说。戴威竟兴起一时冲动,想推拒掉这个约会回去陪她,不过那毕竟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所以他并没说出口。“你不用等门,也许我迟一些回去。”他挂上电话,心思全飘向他刚上大学的那段日子。她原先的窝实在太小也不容许他进驻,因此他在征求戴忠全的同意后,在外另外租赁一层公寓:当然他不会告诉其父是同她住在一块。他们虽然同一所学校,毕竟系所不同,距离他远了点,因而他们在校园内形同陌路。他一入学,名声已风靡全校,追求他的异性如过江之鲫,没有人会将风头正健的戴威与清秀可人的刘艳雪“学姊”连想在一块。而刘艳雪在校园中也是不乏追求者的,可是她担心戴威误会,故而一一婉谢爱慕者的情意,她的清高态度自然而然传出一些风声来。“听说刘艳雪好像有要好的男友了。”“真的吗?”“当然!有人见地出入高级住宅区,一定是富有人家的朋友,否则她才没那个钱支付昂贵的房租。”“会吗?看她人满乖巧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听过吗?”“阿友,别再想了,反正t大美女这么多,何必去单恋这枝花呢?”“应该不会吧?”“难说。”她的拒人于千里,得不到她的人自然也会传出一些伤害她的话来,终于风声也传到了戴威的科系。“阿威,最近高年级的一直在谈论企管系的刘艳雪学姊,她似乎和很多有钱的男人同居。你看,她人好像满乖巧的,竟然会同人乱七八糟,真的是人心难测。”同科系的同学如火如荼地渲染这件事。“她是我的家教老师,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再说,她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我父亲为了报答她帮我考取好学校而租给她的,她哪有和什么有钱男友同居这回事!我想大概是学长们泡不上她才放出风声来伤害她。”他的一番义正辞严立即一传十、十传百,终于也传到放风声人的耳中;那人被人说中罩门、作贼心虚,也不敢嚣张大放厥辞了。也难怪,她住那么高级的住宅区,原来是鸿国企业公子的恩师,当然理当受礼遇;流言也因而逐渐散去。她一直不敢告诉他她被流言所困,直到他也略有所闻,并替她澄清才了了这件困扰她多时的事。“阿威,你还出面惹这事?”她赤裸的身子贴在他性感且雄厚的胸膛,想多闻闻他的气息。她一直服用避孕药,他们还小,不适合有小baby,他也明白她不会给他心烦的机会。“我知道你一直很心烦这件事。”他早已明白,只是她不承认罢了。“反正流言久了自会消失,我只怕你惹来一身腥。”“不会的,如果怕,我们现在也不会在一起了。”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那温暖的感觉令她心安。他将她反压在身下,由颈子一直吻至下腹,令她感到一阵搔痒,不觉扭动了身子;她的外表清纯如天使,却有著惹火的胴体,使他不可自拔地深深陷入她肉体的吸引,他又不自主地再一次索取了她不过他们之间并不因沉迷在欲望中而荒废了学业,戴父自然也不会去干涉他的日常生活以及交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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