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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在最繁华的市中心,独占了一栋楼,正面墙壁铺满金属材料,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大门前的马路上停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跑车,长方形的门廊和黑色的复古大门,以及巨大的花体字logo使它看起来很像一家老牌的影院。
池月乔下了车,将车门甩上。门口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衣着光鲜的男女,大家都被这阵动静吸引,向他望过来。
池月乔目不斜视,他走进大楼里,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上来:“请问您是池先生吗?”
池月乔点点头,工作人员挂着笑:“请您随我来。”
他们上了顶层,来到一个包厢前,工作人员打开门,门缝里立刻涌出震天响的音乐声。
这个包厢显然不是简单的ktv配置,它不仅有一整面墙的酒柜,放置了吧台、台球桌、棋牌桌,甚至还有个透明的浅水泳池,里面装满淡蓝色的水。
泳池之后是落地窗,外面是一个大露台,栏杆上挂着星星状的霓虹灯。
在音乐声的衬托下,池月乔的脚步声显得非常悄无声息,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嚷嚷着:“嘿嘿嘿,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朋友来了?”
屋子里人不算多,大概十几个,池月乔很镇定地站在门口,任他们打量,同时也打量回去。
这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男孩穿着一身潮牌,女孩都是辣妹装扮,唱歌、打台球、搓麻将,各玩各的,画面看起来很养眼。
其中一个人说:“这谁喊的人,不介绍介绍吗?”
远远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我的人,喊他进来,站门口干什么?”
池月乔这才注意到包厢深处有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沙发,只在侧面墙上挂了一盏小射灯打下来。
周寒翊伸展开手脚,半倚在沙发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拼接斜襟黑色西装,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绸缎衬衫,没系领口的扣子,看起来非常随性。
他没把头发梳起来,一下子年轻许多,池月乔忽然意识到,这人应该没有到30岁。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身上是碎花背心和蕾丝鱼骨束腰,短牛裤裹着大腿,露出细细一截腰,手里拿了打火机,正在为周寒翊点烟。
池月乔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包厢的灯光是暗调的蓝和紫,照得他浑身也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似乎不是来玩而是来寻仇的。
这时,一个女孩推开人群走了出来,她的声音清脆,充满惊喜:“你是oonsea吗?”
池月乔感到有些诧异,转眼看过去,见那女孩身形高挑,白色百褶短裙衬得两条腿笔直,灰色抹胸外面套了件黑白色机车皮衣,侧马尾扎的很高,发绳上发尾卷曲垂在肩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手里提着一根台球杆,往池月乔面前走,等两个人距离近了,池月乔见她眉眼间的稚嫩连绿色带闪的眼影都遮不住,不禁猜测她大概率只有十六七岁。
池月乔说:“我的id确实是oonsea。”
“什么id啊?”有人大声问。
“打职业的id呀!他是职业选手,还拿过世界冠军呢。”那女孩回过头说。
“你看的那个游戏比赛?”
“是啊!”她转回来看着池月乔,柔柔地笑起来,有点羞涩和不可思议地说:“我是你的粉丝呢,你夺冠的时候我在现场哦。”
池月乔下意识回道:“那都两年前了。”
“是啊是啊,我那个时候才上高一,运气特别好,刚看你的比赛没多久你就夺冠了。”
“哦,这样,还挺巧的。”
“我想要你的签名行不,啊,但我没带之前那张拍立得……”那女孩正说着,却被周寒翊出声打断了:“别站在那里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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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不想走进去,他现在很想给这个女孩签完名就跑路。他以为周寒翊说朋友是自己的粉丝是在随口扯谎,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看到女孩期待且坦诚的眼神,显然她不明就里,真心以为池月乔和周寒翊是朋友,池月乔无意扫兴,于是说:“签哪里都行,不一定要照片。”
女孩说:“那哪行。”
她转身往包厢内走,另一个估计是她好姐妹的女孩说:“缎缎,我们不是带了个拍立得来,你和他现在拍张合照不行吗?”
“是哦,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
于是一行人在包厢里找起拍立得,女孩一直朝池月乔笑:“你等等,进来先坐,你们谁给他拿个饮料喝呀?”
池月乔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孩是今晚这场聚会的主角,其他人都在围绕着她打转。至于周寒翊,则像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摊,指间夹着烟,并不抽,眼睛没有直接看向池月乔,但总让他觉得有道视线跟着自己。
池月乔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时一个人拉他去吧台坐,又问他喝不喝酒,池月乔见吧台离周寒翊更远,便同意了。
那男生往吧台后面一站,说:“鸡尾酒、咖啡还是软饮?你自己选。”
他打了个鼻环,头发是跳跃的蓝,穿的衣服看起来很松垮,还有几个大洞,偏偏谈吐和动作,还有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攻击性,是个气质很温和的人。
“矿泉水就行了。”
那男生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哦哦,你不能喝酒是吧?那咖啡呢,这家店豆子还行。”
池月乔含糊地应了声,然后说:“不用,就水。”
看他坚持,男孩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给他。
池月乔坐立难安,这种紧张感让他回想起自己第二次打比赛时的场景。他初次赛场经历反而是稀里糊涂地过去的,他只记得自己还在对线,正感觉对面被压得抬不起头时,看了小地图发现家里已经掉了两路高地。
后来他那个四个队友也没有人打职业,池月乔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只记得那个辅助叫高仪,人却又矮又胖。
池月乔感觉得到那个男孩很有兴趣和自己聊天,可惜他这会儿没有心情,随便应付几句,又听见对方说:“周哥说要给她个惊喜,喊你来玩,她原本不信的。”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找到了!”又有人说:“放那里谁发现得了。”
池月乔赶紧站起身,那个叫缎缎的女孩跑过来:“我们去舞台那里,那里灯光亮。”
池月乔不置可否,他走过去站在缎缎身旁后,意识到自己出门时没来得及换身衣服,不能说不得体,但和打扮精致的女孩一对比就显得很潦草。这时再开口拒绝不免过于矫情,池月乔只能挂起笑,硬着头皮照了。
照片很快印出来,池月乔接过来签了自己id。拍立得似乎有一种魔力,那模糊的画质下,他看起来不算丑,也没有赶鸭子上架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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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缎拿着照片兴高采烈地走了,还要凑到周寒翊边上,将照片展示给他看,还说:“哥,你真认识他啊?我以为你和我开玩笑呢,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
周寒翊将那张拍立得拿在手里打量着,问:“怎么不多拍两张?”
“一张纪念就够啦,今年夏季赛我去买个,这样可以在舞台上合影。”
“他人都在这里了,你反而不抓紧机会,以后拍不到别和我哭鼻子。”
缎缎撅起嘴:“他反正要打比赛,我不信我每场都去还抽不中一个名额。”
“你怎么知道他每场都打?”周寒翊问。他一脸无辜,惹得缎缎扑上去用拳头捶他:“少放屁,他还能打好久的!”
周寒翊脸上的表情很放松,看起来像是在缎缎说笑,池月乔离他们有些距离,包厢里又放着音乐,对话内容听得不是很清,但他直觉周寒翊不在说什么好话,忍不住要往他们那个方向张望。
那男孩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奇怪,又想他可能是有点社恐,就说:“你也去和他们聊天呗,缎缎脾气很好的,你反正是周哥的朋友,别这么拘谨。”
池月乔迟疑:“算了,我一会儿就走。”
他话音刚落,就看周寒翊起身往吧台走来。池月乔腾地一下站起身,面对越来越近距离的周寒翊,他实在没法克制心中想要逃跑的冲动。
周寒翊唇角挂着笑,十分自然地揽住池月乔的肩膀,语气亲昵:“走,我们去喝两杯,你反正也不用打比赛了,放松一下。”
他搂着池月乔,示意他往前走,池月乔站在原地不动,周寒翊低下头来望着他,两个人略微僵持了几秒,周寒翊拽着他向包厢深处去。
池月乔试图挣扎,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在不引起旁人围观的同时脱离对方的桎梏。何况周寒翊感觉到了他不甘心,特意凑到他的耳边说:“陪我喝一杯,或者让我现在就吻你,你选一个。”
池月乔为他的无耻感到惊诧、羞恼和愤怒。他低声呵斥道:“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你到底能不能做到说话算话?”
“你指什么?我当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的手滑到池月乔的腰间,很暧昧地抚摸着,视线在他嘴唇上流连,“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池月乔伸手去推周寒翊,周寒翊顺势将他放开,笑着看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周围倒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俩的异常,不过谁都没想多,毕竟敢不给周寒翊面子的人可不多,这个池月乔听说是什么世界冠军,或者他和周寒翊关系确实好,又或者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周寒翊哄着,旁人若凭空乱嚼舌根,反倒容易惹祸上身。
何况今晚是周公子买单,大家吃人嘴短,便作视而不见。
池月乔硬邦邦地问:“喝什么?”周寒翊在他身边跟着坐下:“你想喝什么?”
“随便。”
“好吧,你去随便开一瓶。”周寒翊见沙发旁正好有人站着,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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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存在这儿的都行?”
周寒翊说:“你只管拿好的。”
那人便去了,不多时后回来,池月乔看他端了个托盘,上面是一瓶洋酒,两只玻璃杯和一个冰桶,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那人将托盘摆在茶几上,往两只杯子里添了冰,拧开瓶子往杯中倒酒。
酒液是深褐色的,微微发红,有种扑鼻的花草香气,又像是味道厚重的香料,总之这不是一个很美妙的味道。
周寒翊拿起一杯,先递给池月乔,池月乔不得已接在手中。他想,要是自己会变魔术就好了,这样或许可以把这瓶酒变消失,又或者把自己变消失。
周寒翊用一种饱含诱哄的语气说:“尝尝看。”
池月乔看着他,把心一横,仰头把一杯酒全喝下去了。酒液十分辛辣,又有诡异的甜味和中药味,池月乔强忍住住反胃的感觉,将玻璃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
没等周寒翊开口说话,缎缎凑了过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怎么认识oonsea的?”
周寒翊微微一笑:“我不负责满足你的好奇心,反正我很早就认识他了,肯定比你早。”
池月乔皱起眉头,缎缎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我几年前就开始看他比赛了。”
周寒翊说:“你不是他夺冠后才关注他的吗?”
缎缎有点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池月乔不懂他们之间为何忽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他只看见他那只杯子又被人倒满了酒。
他只好拿起来再次饮尽。
一连喝了四杯,池月乔嗓子痛得厉害,胃里也觉得有火在烧,他忍不住问:“够了吗?”
周寒翊在被缎缎缠着,心中很是不耐烦。她不好意思对池月乔问东问西,就拉着周寒翊打听池月乔的事情。
周寒翊哪里知道她那些稀奇古怪问题的答案,可这女孩算他半个亲妹妹,他向来很宠,没法摆脸色,就说不告诉她。
缎缎不满,又让他邀请池月乔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趴体,周寒翊为了找了理由把女孩打发走,爽快地一口答应。
听见池月乔的声音,周寒翊仔细去看,见他整张脸全红了,想来是酒意慢慢上了头,眼神也有些迷离,多了几分潋滟之色。
这酒后劲大,饶是周寒翊也不敢多喝,可惜池月乔不懂,急于脱身,把它当水往口中灌。
周寒翊不想他真喝多到失去意识,就说:“行了,我送你回去。”
池月乔立刻站起身往门口走,周寒翊见他这幅一秒不想多待的样子,心里不爽,起身拽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进入走廊,音乐一下子消失,空气安静下来,池月乔后知后觉地甩开周寒翊的手:“别碰我。”周寒翊不说话,池月乔没多想,自顾自往前走,他感到有点头晕,不过意识还算清醒,脚步也没打晃。
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包厢时,忽然有一股力量从后向池月乔袭来,他猝不及防,踉跄着跌进那个房间里。
他跪坐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想起身向外跑时,周寒翊已经把门关上了,并且用身体牢牢堵住了那个惟一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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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他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他得有多蠢,才会信周寒翊说过的话。
膝盖和掌心传来疼痛,他从地上站起身,很冷静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周寒翊慢条斯理地说:“池月乔,我不喜欢玩欲擒故纵。”
他边说边脱了外套,将它随手丢在沙发上,池月乔被他这个举动吓得毛骨悚然,不顾一切地要外逃。
他这个行为显然是徒劳的。
周寒翊几乎没废力气就抓住了池月乔,将他的两只胳膊向后掰,用口袋里的领带捆住他的手,膝盖顶着他的背部,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池月乔痛得大叫,周寒翊压着他,弯下腰贴住他低声说:“我以为你的经理应该说的很清楚了,我有可能成为你们的投资人,至于这个可能性有多少,完全取决于你的表现。”
池月乔背上溢出冷汗,整个身体打起颤来。
“你们战队的经营情况我想你也心里清楚。两年时间,你拿着高薪却没有拿到任何成绩,钱嘛,就是这样烧掉了。”
周寒翊的手伸进池月乔t恤的下摆,抚摸上那截细瘦的腰身。
池月乔的身材没什么可取之处,相当平平无奇,甚至因为缺乏锻炼,四肢都很僵。
唯一的优势也许是他作为一个电竞选手,明明作息和饮食都非常不健康,但他没有发胖,反而很瘦削。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不想让他们再次失望,对吧。”
周寒翊享受了一会儿掌心肌肤滑腻的触感,才往下移去,他用手指勾住池月乔的裤腰,将那条灰色的运动裤往下拽,露出被白色内裤包裹住的半个屁股。
非要让周寒翊夸奖一句的话……
“屁股还挺翘的。”他说。
池月乔瑟缩了下,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周寒翊想了想:“陪我睡半年。”
池月乔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感到很不理解:“周总,就算你只喜欢男人也不应该缺床伴,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你是世界冠军,我以前没睡过世界冠军啊。”周寒翊随口说。
“……”
“你们战队太穷了,别的也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就你还值点钱,月乔。”
池月乔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晚上。也许都是那个晚上的错。
他急切道:“之前那次是个意外,不小心骚扰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其实我体验还不错。”
“我真的是直男。”
“没事,我会让你爽。”
“我不同意。”
池月乔说完这句话,包厢里忽然沉寂下来。
片刻后,周寒翊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来:“你还是没懂,你只有两个选项——要不乖乖躺下来享受,要不我帮你躺下来享受。至于后者到底会不会影响你的夏季赛,我可不敢保证了。”
池月乔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周寒翊不想再和他多废话,收了膝盖,伸手拍了拍池月乔的屁股:“抬起来。”
池月乔一动不动。
周寒翊“啧”了声,拎起池月乔的右腿,将一个靠枕塞在他的小腹下,使他的下半身抬高。
池月乔终于扭动起来,他想再挣扎一下,奈何沙发过于柔软,让他的身体越陷越深。
周寒翊将他的裤子和内裤扒到大腿根,随后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伸手进去摸索。
不一会儿,池月乔感到一阵冰凉的液体浇在自己的后腰,缓缓往下流淌,将臀缝浸湿。他强忍住心中惧怕,一声不吭。
周寒翊掰开那两瓣臀肉,指尖沾了润滑剂摸上那个紧闭的穴眼,稍微将它揉软了,就把手指往里面插。
他说:“本来不想让你疼的,但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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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道内很干涩,就算是一根手指也寸步难行,周寒翊索性抽出手指,将润滑剂瓶子的小口对准翕张的穴口,往里挤入润滑剂。
每挤压一下,池月乔的身体就小幅度地弹动一下,周寒翊挤了大半,将瓶子丢开,手指再伸进去,果然不再有阻力。
他抽插起来,指尖摁着穴肉,将穴道一点点扩开。
粘稠的冷液逐渐被池月乔的体温捂热,随着周寒翊的动作淅淅沥沥往外流,将穴口染的湿漉漉、亮晶晶的一片。
他很快又加了一根手指,偶尔在退出时,故意分开两根手指,将那穴眼撑开一个狭长的小口。
到底不是第一次,周寒翊又没耐心,见眼前这穴勉强算打开了,戴好安全套,抵上了就往里闯。
池月乔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会儿是真忍不得了,终于呜呜哀叫起来,也不是求饶,就是单纯忍不了那份疼。
周寒翊阴茎被他夹得生痛,心中亦是不爽快,直接一巴掌扇上池月乔的右臀,震得那雪白皮肉翻起一股浪,又说:“放松点。”
池月乔只觉得一根火热的硬物正强行插入自己的下体,活活将他撕裂成两半。他本就喝了酒,心脏跳得厉害,正会儿更是头晕脑胀,身体下意识绷紧,哪里还听得见周寒翊的话。
周寒翊稍稍退出些,又磨蹭着要进,来来回回几次,只弄进去小半根,又听见池月乔喊的尾音都变了调,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毫无血色,已是惨白一片。
他缓了动作,不禁琢磨起来,要是在这包厢里弄出什么“血案”,丢的是他周公子的脸面,若想让池月乔吃点小教训,以后有的是机会。
又想,肏个直男真是麻烦,自己之前做个爱哪里废过这么大劲儿。
池月乔感觉到周寒翊忽然间不动了,连带着那根玩意儿也拔了出去,他忘了自己还露着屁股趴着,天真地以为对方是久攻不下,打算放弃开垦自己这片荒地。
倒不想周寒翊又从抽屉里掏了个什么东西,还捂住池月乔的口鼻不让他呼吸。
池月乔踢起腿来,在他觉得自己快窒息前,周寒翊松了手,趁池月乔大口呼吸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放在他鼻子底下。
“多吸两口,一会儿有你爽的。”周寒翊哄他,又怕他不肯嗅,手仍按在他的唇上,不让他张嘴。
池月乔不明所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他的鼻腔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都有些呛人,那甜味带来的灼烧感从鼻腔粘膜一路奔涌下去,不止肌肤的温度滚了起来,连他的两只眼眶都在发烫,视线里物品渐渐模糊起来,荡起水波状的纹路。
池月乔不住地喘起来,口中骂周寒翊道:“你、你他妈、又干什么……”
周寒翊不理他,两只手掐着他腿根,挺腰捣那口穴,见那肠肉这回没两下就软了,绵绵地溢出了些汁水,笑道:“干你呗。”
他没弄两下,池月乔再不说话了,只知道“啊啊”地叫,尾音随着他冲撞的动作一抖一抖地颤。
周寒翊的手探下去,摸住他那根埋在靠枕里的性器,果然早就笔直地翘起来了,从上到下流满了腺液,湿漉漉的,撸着都打滑。
周寒翊心说这尺寸竟不小,不知道用过几回,可惜现在是使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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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它不松手,榨精般上下搓揉,又用同样的频率去捅池月乔的肉穴。
池月乔腹背受敌,没过多久就崩溃得要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整张脸和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狼狈得不行,偏偏脸颊和鼻头全是红的,比平日更明艳生动许多。
周寒翊有意多看两眼他这样子,想把频率放缓,省得一不留神池月乔就把魂先丢了,于是把阴茎插进去却不往外拔,只在穴里左右搅动,弄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谁知池月乔穴道紧,何况那肠肉天生会吸似的,跟着缠上周寒翊不放,穴壁上长满小嘴,裹住龟头猛嘬,差点没叫周寒翊射出来,赶紧抽身,将将才忍住。
周寒翊心里恼火,以为池月乔故意的,还想着真小瞧了他,有这种本事却和自己装纯。
他低头一看,见池月乔睁大着眼睛,泪水自顾自地顺着侧脸不住淌,视线只愣愣地望向包厢对面的墙,嘴角流出的口水在沙发的真皮面上积了一小摊,间或传来一丝呻吟。
显然是人已经傻了。
周寒翊冷哼了声,将那两条长腿向两边推开,重新提枪上阵。
这回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抽插,将挤在里面的润滑剂干成一堆白泡,环绕在穴口,遮住那圈艳红。
他低头打量,不看不要紧,到这时周寒翊终于意识到自己随手拿的套子是个肉粉色的,眼见那一小截几乎要被撑破的薄膜就在那道秘缝间来来回回进出,变长变短变长变短……
看得他愈发眼热,好像在操池月乔的人不是自己,下一秒便发狠往里一顶,生生让身下的人将那截颜色全吃没了,就听池月乔要大喊一声疼。
那声音又媚又柔,哪里有疼的样子,反而像在说不够深,让周寒翊使劲。
于是周寒翊骑着他,将他顶得屁股撅起来,翘在半空里,周寒翊从上往下发力,将那嫩穴干成自己的飞机杯,又是吐水又是吐泡,池月乔还时不时摇两下屁股,动作很不到位,也能有那么几分意思。
等周寒翊尽兴,池月乔的腿已经被他彻底操开了,青蛙状曲起,一条落在沙发外面,膝盖和小腿贴着地,另一条卡在沙发坐垫和靠背缝隙里。
周寒翊射完也不拔出去,成了钉子户赖里头,至于池月乔早不知泄了几轮,大脑空白着,一时也没说什么。
他的t恤被周寒翊翻了上去,盖住他的后脑,露出闪动着晶莹汗珠的裸背,耸起的蝴蝶骨上还有不甚清晰的牙印。
周寒翊的手覆上去,将汗液抹匀了,看着那痕迹,总觉得不满意,又低头用牙齿叼住那块皮肉,在齿间细细地磋,终于咬出一片青紫,才肯松口。
池月乔气若游丝,连痛都不喊了,好不容易攒了点力气,口里还不忘骂他:“……有病。”
周寒翊这会儿心情好,听见了并不生气,反而笑,故意顶了顶胯:“这不正治着吗?”
池月乔斜眼瞥着他,他终于不再哭,眼泪粘着睫毛,嘴唇红艳,看得周寒翊想亲他。
不过没来得及付出实践,就看池月乔阖了眼睛,有种不顾一切在此就要睡的架势。
周寒翊怕他真在沙发上睡过去,解了绑着他的手,推他说:“起来,回去再睡,你这像什么话。”
谁知池月乔根本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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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又喊了两声,见池月乔没有任何动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半昏了过去。
他将半软的阴茎拔出,见那个原本紧缩成一个小小凹陷的小嘴整会儿张成合不拢的圆口,周围一圈水红皮肉湿软粘腻,心里对不能再来一次而感到微微的遗憾。
他将自己和池月乔略收拾一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来了ktv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姓姬,是周寒翊看着一步步从服务生爬上来的,两个人还算相熟。
周寒翊对着人有印象是因为他的姓很特别,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又很有分寸和书卷气,其实也就个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毕业之后一直在各种娱乐场所工作。
周寒翊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人挺好玩,就关照过几次,倒不想他自己争气,竟然真做上来了。
现在每次周寒翊来玩,这大堂经理自然十分恭敬,争取把这位“贵客”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到了包厢门口,先敲门,听见周寒翊的声音了,才推门进去。
包厢里灯光很暗,周寒翊见他来了,将池月乔抱起来。池月乔再轻也是个男人,打横抱着只感觉胳膊里沉甸甸的,周寒翊还没这么抱过谁,想自己今天真是亏麻了。
那大堂经理看到周寒翊怀里是个男人,心中见怪不怪,虽然他不敢八卦自己这位大老板,但周寒翊的性取向除了他爹还在装聋作哑,已是人尽皆知了。
又看这男人上半身罩了周寒翊的外套,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显然周寒翊不想让自己有认出这人的可能性,于是经理愈发低眉顺眼,主动走在周寒翊前头,替他按好内部电梯,一起到地下停车场。
周寒翊今天开的是辆奔驰s480,贴了香草奶油白的车模,模样很潮、很漂亮、很网红,周寒翊对这辆车没多喜欢,不过他用这辆车载过的每个小0都很有在它面前搔首弄姿后拍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的兴趣。
姬经理主动说:“周总,要我帮您开回去吗?”
周寒翊将池月乔丢上车,笑道:“你是比别人会看眼色,那就辛苦你了。”
“您上了车太客气了,不是托您的福我也开不上这么好的车。”
两个人接着坐上车。姬经理给周寒翊开过几次车,握着方向盘十分驾轻就熟,又记得送他回临江的那套住宅的路,根本不需要周寒翊烦心,他便又有闲情去摆弄躺在后座上的池月乔。
后座空间本来就大,池月乔侧躺着,周寒翊将他头扶着枕在自己大腿上。就过了这一会儿,周寒翊感觉池月乔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热度,再一摸他的额头——
池月乔开始发烧了。
周寒翊对此并不意外,不过他也有点愁,要是池月乔这么不耐折腾,他三天两头喊家庭医生上门加班那也不是个事儿吧?
他低下头,发下自己的手指正埋在池月乔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撩拨那柔软的发丝,他又去看池月乔的脸,见对方闭着眼睛却皱起眉,表情苦楚,叫周寒翊看了都觉得有点可怜。
在车开到家楼下时他,还是提前把傅寻叫了来。周寒翊一般很少联系傅寻,即使他定的是随叫随到的服务。
傅寻也很惊讶:“出什么事了,难道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一个朋友不舒服,在发烧。”
傅寻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哦……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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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下车之前,随口与姬经理说道:“喜欢什么车?你当上店长之后我送你一辆当升职礼物。”
姬经理没当真,就没有和周寒翊客气:“那我提前谢谢您了,普通车就好,太贵重我没有闲情养它,暴殄天物就可惜了。”
“就是个代步玩意儿,有什么养不养的。”周寒翊满不在乎地说。
姬经理听了只笑笑,问他要不要帮忙把人一起送上楼。周寒翊说:“不麻烦了,你早点回去吧,打车费到时候找我来报销。”
周寒翊把池月乔抱进家门,先是丢在客厅的沙发上,衣服从池月乔的脸上滑落到地毯上,露出他烧得通红的一张脸。
周寒翊顺手开了客厅顶上的水晶吊灯,走进厨房倒水喝,出来时,他发现池月乔被自己刚才那番动作稍微弄醒了,正浅浅睁着眼睛,倒在沙发上的身体却不动弹,手脚软绵绵地垂着。
池月乔看见他,嘴巴张了张,周寒翊听不见他的声音,靠近了,才听见他说:“我要回去。”
那声音很虚弱,没有什么力度,听起来像在撒娇,周寒翊放柔了声音:“你在发烧。我喊了医生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池月乔努力摇了摇头:“我想回基地,不用你管我。”
周寒翊只说:“回基地躺着把自己烧到傻吗?留下来我也好照顾你。”
池月乔显然没有力气和他进行争执,见周寒翊不为自己的请求所动,索性重新闭上眼睛。等傅寻赶到时,他又睡了过去。
直到进门前,傅寻心里都在犯嘀咕,他这老板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然喊自己半夜出来上班。
他和周寒翊不算熟,给周寒翊打工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爹是周老爷常用的家庭医生,两个人交情颇深,他谋得这份差使全凭他爹的推荐。
傅寻倒是老早听说周寒翊喜欢搞男人,而且玩得很花,常年在人类道德底线边缘游走。
而周老爷虽然打死不承认自己亲儿子喜欢走后门,但更不想周寒翊危险驾驶把自己搞出交通事故,傅寻正式上岗前,还把他叫到跟前,硬是旁敲侧击地叮嘱了一番,让他看好周寒翊。
傅寻是真不想掺和周大少的屁事,但架不住周家给的钱多,他是个俗人,没道理在钱面前还要装出冰清玉洁的样子。
上班最开始,傅寻天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就是救死扶伤,生怕周寒翊爱好强抢民男,他得天天面对什么限制级画面。结果周寒翊根本不带鸟他,傅寻独自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之后,慢慢也琢磨出点不对劲儿来了。
周寒翊可是个生意人,只是胆子大又不是纯傻逼,没道理找乐子还给自己找出祸事的。何况人精着呢,又大概率没有使用性暴力的癖好,妖精打架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哪需要他傅寻跟在屁股后头当太平洋警察?
傅寻终于意识到,这是亲爹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了个事少钱多的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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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用密码打开周寒翊家大门,一进玄关就远远见到周寒翊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玩手机。
他站在门口和周寒翊打招呼:“周总,晚上好。”
周寒翊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才起身道:“到了啊,是不是开了很久的车?”
“还好,反正夜里不堵。”
周寒翊说:“本来不想打扰你夜里休息,但我那朋友好像烧得有点厉害,麻烦你了。”
傅寻听他说话这么礼貌就心里发怵,赶紧脱了鞋,点头哈腰地跟着他进了卧室。
周寒翊打开灯,傅寻略微打量一眼,就知道是间客房,干净又清冷,像个样板间。
床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傅寻走过去,见果然是个短头发男人,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他的长相。
房间里的灯是一种苍白色的光,照得男人面色十分憔悴,嘴唇苍白,干裂到起皮。在灯光的投射下,他高挺的鼻梁在面颊上落着一小道阴影,睫毛又长又翘,看得出来相貌颇为英俊。
可这种英俊在周寒翊的衬托下似乎有些寡淡,与环绕在他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相比,并不能让人察觉出什么被把玩的价值。
傅寻并不打算花时间去质疑老板突然改变的审美,作眼观鼻、鼻观心,先是给这男人量了体温,一看确实正在发高烧,周寒翊不避讳自己是造成这场高烧的罪魁祸首,直说:“给他清理过,没撕裂,但肿了,可能之前就没养好。”
傅寻镇定地说:“我开点消炎的药,内服和外用一起,效果会比较好。”他又说:“退烧的话,其实吃药然后静养就可以,打针也行,你看呢?”
周寒翊想了想:“挂水吧,好得快。”
傅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配了药水给男人吊上。扎针的时候,那男人虽然正在睡觉,针尖刺破皮肤埋入血管那一刻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的手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出乎傅寻意料的是,这人有一双非常好看,甚至对于男性来说过于秀气、修长、柔软的手。
他的手指很细,皮肤白皙,指节处透出淡淡肉色,掌骨微微凸显,隐约可见延伸的青色血管。
傅寻莫名其妙想到,不知道这男的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这手怎么保养得和富家太太似的,就差去做个美甲了。
等处理好所有步骤,傅寻暗中松了口。周寒翊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不多说话,就只盯着他的动作。
傅寻自觉是个很有资历的医生,平日里更是轮不到他做给人挂水这种小事,谁知被周寒翊这般注视,竟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压力。
挂完水,两个人出了房间,周寒翊熄灭了顶上的吊灯,又将门顺手关上。傅寻心里着急走,不好显在面上,脚步只不留痕迹地往门口迈。
周寒翊没拦他,只在傅寻从箱子里往外拿药时忽然问:“你认识他吗?”
傅寻被吓了个魂飞魄散,立刻就说没有,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问题问的好突兀,抬眼看过去,见周寒翊脸上没有探究之意,神色平静,不过是与自己随口闲聊。
傅寻小心翼翼问:“你说的是刚才那位你的朋友吗?”
“是啊。”
“没见过,也不面熟。”
傅寻否认得很干脆,谁知周寒翊并没有露出类似于放心的神情,反而陷入某种深思之中:“傅医生,你平常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呃,就看看电影或者种种花?”
“不打游戏吗?”
“打游戏?”傅寻一愣,“没什么时间关注那些,呵呵,医生平常就比较忙。”
周寒翊微微一笑:“哦,是我忘记了。”他送傅寻出了门,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兴趣挺高雅,不错。”
傅寻尴尬地笑了笑,逃也似的窜上电梯。
23
池月乔是睡到半夜被憋醒的,一睁眼就是一片黑暗,偏偏小腹胀痛得厉害,催促他起身去上厕所。
他稍稍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体很轻,沉重感已经消失,整个人虽然谈不上神清气爽,但至少难受的感觉已经消失,唯一不好的地方他察觉到自己流了很多汗,应该把衣服都浸湿了,即使贴在身上的布料现在是干燥的状态。
池月乔试图坐起身,却被手背上的刺痛惊了一跳,他一时没想明白,打算开灯研究一番,手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缺始终没找到开关。
等他终于捏住一个按键,将灯“啪”地打开,池月乔不得不在刺目的灯光下闭上眼睛。等他看清面前的景象,却再一次陷入怔愣。
随后,沉寂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记忆一一涌现——即使模糊,即使是碎片状的,但它们依然存在,棱角分明,戳痛着池月乔的神经。
他想起自己在ktv的包厢里被诱哄着喝下烈酒,又如何被周寒翊在沙发上制服,最后沦为对方胯下的玩具。
在周寒翊轻慢的微笑里,自己表现得如此愚蠢、幼稚和迟钝,像一具周寒翊手中的提线木偶,就算是挣扎,也是因为这是游戏中的某一环节。
这一次,被侵犯不再是一种仅用语言描述的抽象概念,池月乔发现自己对周寒翊如何将阴茎插进自己的肠穴记得清清楚楚,他更记得那种被塞满的灼热和疼痛感,以及那种狠狠扎入骨髓的快感。
池月乔最后看向自己手背,注意到一根连着细长软管的针头正埋在血脉里,被胶带贴着。
他没有犹豫地扯开胶带,将针头拔下来,血立刻跟着冒出来。他起身下床,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找到洗手间,站在马桶前脱下裤子开始放水。
身上松垮的长裤并不是他出门穿的那条,池月乔懒得再管这些细枝末节。上完厕所,他走去拧睡房最外面那扇门的门把手,门很轻松地被打开,于是他沿着漆黑的走廊来到一个客厅。
所有的家具都藏在黑暗里,依然可以分辨出这里是一处私人住宅。
池月乔找到大门,刚想去碰它,就听身后有轻响传来,周寒翊正站在另一间卧室的门口,暖光的灯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照在他的睡衣上。
周寒翊没戴眼镜,抱着胳膊看着他:“大门锁了。”
池月乔站着不动,又听周寒翊说:“还不到两点,回去睡觉,你就这样把针拔了,水挂完了吗?”
池月乔不肯放弃,周寒翊也没动作,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池月乔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沉,脊背发酸,最后不甘心地说:“好。”然后转身往原来那个卧室走。
他回到房间,关好门,耳朵贴着门板,听见周寒翊似乎没有跟过来,心里才踏实下来。又想自己今晚肯定是跑不掉了,索性躺回床上。
初时没有困意,池月乔便打量起床头立着的那个点滴架,和挂在上面还剩浅浅一点药水的袋子。
自己似乎并不在医院里,又暂时想不出周寒翊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的,池月乔翻了个身,打算视而不见。躺着躺着,在不知不觉中,他又睡了过去。
24
池月乔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话,他厌烦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耳朵打算让那声音消失。
但下一秒他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坐起身,就看周寒翊正坐在床边,拿着他的手机在打电话。
池月乔不知道他在和谁通话,下意识扑过去要将手机抢回来,周寒翊立刻站起身躲开,一面用胳膊捞住池月乔因为扑空而要坠下的身体,一面与手机那头的人说:“休赛季他在外留宿不算违反战队管理规定吧?”
池月乔伸手够不到,又被周寒翊搂着挣脱不开,只能怒视他。
他克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出声大喊周寒翊的名字,生怕被人发现端倪。
周寒翊反倒冲着池月乔一直微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周寒翊说:“对,昨天有他的粉丝,大家又都是年轻人,他就喝多了。玩得挺开心,没出什么事。理解你关心手下的队友,这是你的工作嘛,这样,他也醒了,你直接和月乔说几句?”
他把手机递过来,池月乔赶紧夺回手中,听到柔姐不停地“噢噢噢噢噢”声传来,活像是只大公鸡。
他刚要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又发现不知道该与柔姐说些什么。
幸运的是,柔姐大呼小叫的声音先传来:“池月乔,你跑到哪里去了?”
池月乔定了定神,说:“我在周总家睡了一晚上,昨天他喊我出去喝酒,喝多了就没回基地。”
柔姐压低声音:“你和他关系现在这么好,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池月乔嘴里发苦,只说:“借宿罢了,他家地方大,这不稀奇。”
“那你今天回不回基地?”
池月乔飞快地瞥了一眼周寒翊:“我争取。”
他以为柔姐是喊他早点回去,心里一暖,谁知道柔姐在电话那头却支支吾吾起来:“我是说,要是周总喊你玩,你不回来也没事,梅莓那边我帮你和她说,反正这也是工作。”
池月乔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你什么意思?”
那一刻,他太想知道答案,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也忘记了周寒翊在自己身边,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地板上,生怕柔姐给他的回答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柔姐好像没察觉他情绪上的变化,大咧咧地说:“你又不是出去找妹妹,那我有啥好担心的,不过就算周总给介绍漂亮妹妹你也不能多看啊,到时候梅莓把你眼睛抠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池月乔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寒翊松开手,让他坐回床上。他想起身,一抬头就看见周寒翊朝自己投来十分玩味的目光,还问:“月乔,你在你们领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池月乔冷着脸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知道你们圈子挺乱的,不过我不希望你有那种小爱好。”
周寒翊一副轻飘飘的口吻,把池月乔气得脸都要绿了:“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癖好!何况像你这种人没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放心,我从来不睡来路不明的货色。”周寒翊说完就离开了。
池月乔望着周寒翊的背影,心里顿时后悔起来。显然周寒翊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如此逞一时口舌之快,万一周寒翊和他杠上了,不过是让自己愈发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脱身。
可池月乔无法克制内心的焦躁与郁愤,他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客厅,刚想说话,被周寒翊出声打断:“洗脸刷牙去。”
池月乔停住脚步,呆滞地看着他:“什么?”
周寒翊曲起手指翘了两下桌面,提醒池月乔回神:“你不吃饭吗?”
池月乔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摆放了东西。他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周寒翊,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这种怪异的感觉,只好暂时逃避,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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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在洗手台上看见了崭新的洗漱用品,心情更加败坏,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终于慢吞吞走出来。
周寒翊还坐在餐桌边上,手边放了台很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不停地打字,看起来像在办公。
池月乔在他对面坐下,拿了筷子只捏在手里,桌上有小笼包、油条、豆浆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虽然装在陶瓷的餐具里,但看模样都是定的外卖,没有了热气,闻起来也没有香味。
池月乔并非不饿,胃一缩一缩正疼,可他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周寒翊在忙,这会儿懒得分神正眼看他,于是池月乔得以安静地在桌边坐了一会儿。
他思来想去,最后下定某种勇气般问:“他知道吗?”
周寒翊一开始没理他,池月乔等了片刻,见对面的人当自己不存在,心里有些尴尬,又觉得恼火,伸了筷子去夹小笼包吃。
还没放进嘴巴里,他就看周寒翊的视线望过来,很随意的口吻地说:“谁?”
池月乔犹豫了一下:“我们战队的领队,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
可能人的天性就是坚持不懈地犯贱,池月乔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也未必真的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而发现周寒翊可能会回答时,池月乔又后悔了。
“知道什么?”周寒翊将电脑合上放到一边,他猜到池月乔会问,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沉不住气。
池月乔抿着嘴不说话,周寒翊故意说:“为了合作我们联系不少,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问的是哪件事?”
池月乔立刻瞪大了眼睛,周寒翊看他一副魂都要被吓飞了的样子,暗自发笑。
他原来以为池月乔是个聪明人,毕竟,就算这人只是个打游戏的世界冠军,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冠军,这是多少人觊觎却无法得到的头衔。
可惜池月乔显然还不够“聪明”,在有些事情上,他甚至笨得可怕。不过这样最好,周寒翊想,否则自己如何能享受到守株待兔的快乐?
“就是——”池月乔喃喃道,“就是……”
就是同意让自己去陪周寒翊睡觉。
他不信柔姐会这样害自己。以柔姐的人品,以柔姐与自己的交情,与柔姐这几天的表现……池月乔打了个冷颤,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身处那个位置时一定不做这种事,又怎么为别人保证?
周寒翊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在半空里乱飘,那几个简单的字实在说不出口,不打算在此为难他:“告诉你答案也可以。”
他停了停,又说:“过来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池月乔面色发青,咬牙切齿道:“我不想知道。”他丢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就要走,周寒翊在他背后低声说:“不想知道吗?这件事上我没必要骗你的,而且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池月乔僵立片刻,突然回身快步走到周寒翊身边,两只手扯住他的衣领往上拎,低头将双唇撞在周寒翊的嘴上。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要用自己的头和对方碰个两败俱伤。
嘴唇的相碰转瞬即逝,池月乔抬起头,怒视着他,恶狠狠地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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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顺势用手圈住池月乔的腰,用力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拽,复又吻住。
池月乔躲闪不及,跌坐在周寒翊的大腿上,屁股刚触碰到对方,立刻就要弹开。
他拼命往后躲,手也松开揉得皱巴巴的衬衫衣领,身体却被周寒翊紧紧圈住,整个人无法后退,又试图往上避,最后还是被卡在桌沿和周寒翊之间。
周寒翊又趁池月乔不备,舌头顶开他的牙关,闯进他的口腔,搅动起一池春水。
他吻得极深,池月乔“呜呜”叫起来,用舌头去推“不速之客”,却被强迫与之交缠。
两个人唇舌相贴,与周寒翊相比,池月乔既无心接吻,技术亦逊色许多,被气了个头昏脑胀,忍了又忍,见周寒翊愈发得寸进尺,牙齿微张就要用力去咬。
周寒翊早知他有此意,不等池月乔动作,立即抽身而退。
池月乔牙齿合上,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不免恨声说:“你——”
他两只手向后撑在桌上,周寒翊一面用指尖帮他抹去唇角沾染微少的津液,一面调笑说:“给你准备的牙膏是桃子口味的。”
池月乔骂他:“你要点脸!”
“是你投怀送抱,怎么成我不要脸了?”周寒翊满脸无辜之色,“好了,我告诉你那个问题的答案吧。”
池月乔不由得紧张起来,然后听周寒翊说:“我不知道。”
“哈?”池月乔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再是好脾气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弄,刚要发怒,周寒翊说:“我只与你们经理联系,至于他回去有没有和别人一起打算盘,我可就不敢评价了。”
他这话说的轻巧,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好像就算领队对池月乔有什么坏心,也绝对与他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
他话音刚落,池月乔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忽然就散了。他的双肩塌下来,脊背佝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寒翊。
周寒翊不甘示弱,也回望他。
池月乔第一次感到一种由衷的迷惑。
他注视着周寒翊的眼睛,意外发现对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好像一个可以吸收一切的深潭。
深潭之中没有真相。
他从周寒翊眼下的外表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好像这一切所作所为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娱乐活动。
而池月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被不幸选中的倒霉蛋——无论他是普通人还是世界冠军,后者所代表的也只是奶油蛋糕上多了一朵装饰花而已。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池月乔甚至没有拒绝入局的权利,可能存在的更糟糕情况是,周寒翊对此沉迷的恰好正是自己的百般拒绝。
这个人想要让自己不舒服、不高兴、不痛快。
他恨自己,池月乔最后想,即使周寒翊极力隐藏,还是没有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