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超越餐具、一台洗碗机
19
他握着它不松手,榨精般上下搓揉,又用同样的频率去捅池月乔的肉穴。
池月乔腹背受敌,没过多久就崩溃得要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整张脸和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狼狈得不行,偏偏脸颊和鼻头全是红的,比平日更明艳生动许多。
周寒翊有意多看两眼他这样子,想把频率放缓,省得一不留神池月乔就把魂先丢了,于是把阴茎插进去却不往外拔,只在穴里左右搅动,弄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谁知池月乔穴道紧,何况那肠肉天生会吸似的,跟着缠上周寒翊不放,穴壁上长满小嘴,裹住龟头猛嘬,差点没叫周寒翊射出来,赶紧抽身,将将才忍住。
周寒翊心里恼火,以为池月乔故意的,还想着真小瞧了他,有这种本事却和自己装纯。
他低头一看,见池月乔睁大着眼睛,泪水自顾自地顺着侧脸不住淌,视线只愣愣地望向包厢对面的墙,嘴角流出的口水在沙发的真皮面上积了一小摊,间或传来一丝呻吟。
显然是人已经傻了。
周寒翊冷哼了声,将那两条长腿向两边推开,重新提枪上阵。
这回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抽插,将挤在里面的润滑剂干成一堆白泡,环绕在穴口,遮住那圈艳红。
他低头打量,不看不要紧,到这时周寒翊终于意识到自己随手拿的套子是个肉粉色的,眼见那一小截几乎要被撑破的薄膜就在那道秘缝间来来回回进出,变长变短变长变短……
看得他愈发眼热,好像在操池月乔的人不是自己,下一秒便发狠往里一顶,生生让身下的人将那截颜色全吃没了,就听池月乔要大喊一声疼。
那声音又媚又柔,哪里有疼的样子,反而像在说不够深,让周寒翊使劲。
于是周寒翊骑着他,将他顶得屁股撅起来,翘在半空里,周寒翊从上往下发力,将那嫩穴干成自己的飞机杯,又是吐水又是吐泡,池月乔还时不时摇两下屁股,动作很不到位,也能有那么几分意思。
等周寒翊尽兴,池月乔的腿已经被他彻底操开了,青蛙状曲起,一条落在沙发外面,膝盖和小腿贴着地,另一条卡在沙发坐垫和靠背缝隙里。
周寒翊射完也不拔出去,成了钉子户赖里头,至于池月乔早不知泄了几轮,大脑空白着,一时也没说什么。
他的t恤被周寒翊翻了上去,盖住他的后脑,露出闪动着晶莹汗珠的裸背,耸起的蝴蝶骨上还有不甚清晰的牙印。
周寒翊的手覆上去,将汗液抹匀了,看着那痕迹,总觉得不满意,又低头用牙齿叼住那块皮肉,在齿间细细地磋,终于咬出一片青紫,才肯松口。
池月乔气若游丝,连痛都不喊了,好不容易攒了点力气,口里还不忘骂他:“……有病。”
周寒翊这会儿心情好,听见了并不生气,反而笑,故意顶了顶胯:“这不正治着吗?”
池月乔斜眼瞥着他,他终于不再哭,眼泪粘着睫毛,嘴唇红艳,看得周寒翊想亲他。
不过没来得及付出实践,就看池月乔阖了眼睛,有种不顾一切在此就要睡的架势。
周寒翊怕他真在沙发上睡过去,解了绑着他的手,推他说:“起来,回去再睡,你这像什么话。”
谁知池月乔根本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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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又喊了两声,见池月乔没有任何动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半昏了过去。
他将半软的阴茎拔出,见那个原本紧缩成一个小小凹陷的小嘴整会儿张成合不拢的圆口,周围一圈水红皮肉湿软粘腻,心里对不能再来一次而感到微微的遗憾。
他将自己和池月乔略收拾一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来了ktv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姓姬,是周寒翊看着一步步从服务生爬上来的,两个人还算相熟。
周寒翊对着人有印象是因为他的姓很特别,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又很有分寸和书卷气,其实也就个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毕业之后一直在各种娱乐场所工作。
周寒翊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人挺好玩,就关照过几次,倒不想他自己争气,竟然真做上来了。
现在每次周寒翊来玩,这大堂经理自然十分恭敬,争取把这位“贵客”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到了包厢门口,先敲门,听见周寒翊的声音了,才推门进去。
包厢里灯光很暗,周寒翊见他来了,将池月乔抱起来。池月乔再轻也是个男人,打横抱着只感觉胳膊里沉甸甸的,周寒翊还没这么抱过谁,想自己今天真是亏麻了。
那大堂经理看到周寒翊怀里是个男人,心中见怪不怪,虽然他不敢八卦自己这位大老板,但周寒翊的性取向除了他爹还在装聋作哑,已是人尽皆知了。
又看这男人上半身罩了周寒翊的外套,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显然周寒翊不想让自己有认出这人的可能性,于是经理愈发低眉顺眼,主动走在周寒翊前头,替他按好内部电梯,一起到地下停车场。
周寒翊今天开的是辆奔驰s480,贴了香草奶油白的车模,模样很潮、很漂亮、很网红,周寒翊对这辆车没多喜欢,不过他用这辆车载过的每个小0都很有在它面前搔首弄姿后拍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的兴趣。
姬经理主动说:“周总,要我帮您开回去吗?”
周寒翊将池月乔丢上车,笑道:“你是比别人会看眼色,那就辛苦你了。”
“您上了车太客气了,不是托您的福我也开不上这么好的车。”
两个人接着坐上车。姬经理给周寒翊开过几次车,握着方向盘十分驾轻就熟,又记得送他回临江的那套住宅的路,根本不需要周寒翊烦心,他便又有闲情去摆弄躺在后座上的池月乔。
后座空间本来就大,池月乔侧躺着,周寒翊将他头扶着枕在自己大腿上。就过了这一会儿,周寒翊感觉池月乔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热度,再一摸他的额头——
池月乔开始发烧了。
周寒翊对此并不意外,不过他也有点愁,要是池月乔这么不耐折腾,他三天两头喊家庭医生上门加班那也不是个事儿吧?
他低下头,发下自己的手指正埋在池月乔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撩拨那柔软的发丝,他又去看池月乔的脸,见对方闭着眼睛却皱起眉,表情苦楚,叫周寒翊看了都觉得有点可怜。
在车开到家楼下时他,还是提前把傅寻叫了来。周寒翊一般很少联系傅寻,即使他定的是随叫随到的服务。
傅寻也很惊讶:“出什么事了,难道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一个朋友不舒服,在发烧。”
傅寻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哦……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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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下车之前,随口与姬经理说道:“喜欢什么车?你当上店长之后我送你一辆当升职礼物。”
姬经理没当真,就没有和周寒翊客气:“那我提前谢谢您了,普通车就好,太贵重我没有闲情养它,暴殄天物就可惜了。”
“就是个代步玩意儿,有什么养不养的。”周寒翊满不在乎地说。
姬经理听了只笑笑,问他要不要帮忙把人一起送上楼。周寒翊说:“不麻烦了,你早点回去吧,打车费到时候找我来报销。”
周寒翊把池月乔抱进家门,先是丢在客厅的沙发上,衣服从池月乔的脸上滑落到地毯上,露出他烧得通红的一张脸。
周寒翊顺手开了客厅顶上的水晶吊灯,走进厨房倒水喝,出来时,他发现池月乔被自己刚才那番动作稍微弄醒了,正浅浅睁着眼睛,倒在沙发上的身体却不动弹,手脚软绵绵地垂着。
池月乔看见他,嘴巴张了张,周寒翊听不见他的声音,靠近了,才听见他说:“我要回去。”
那声音很虚弱,没有什么力度,听起来像在撒娇,周寒翊放柔了声音:“你在发烧。我喊了医生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池月乔努力摇了摇头:“我想回基地,不用你管我。”
周寒翊只说:“回基地躺着把自己烧到傻吗?留下来我也好照顾你。”
池月乔显然没有力气和他进行争执,见周寒翊不为自己的请求所动,索性重新闭上眼睛。等傅寻赶到时,他又睡了过去。
直到进门前,傅寻心里都在犯嘀咕,他这老板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然喊自己半夜出来上班。
他和周寒翊不算熟,给周寒翊打工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爹是周老爷常用的家庭医生,两个人交情颇深,他谋得这份差使全凭他爹的推荐。
傅寻倒是老早听说周寒翊喜欢搞男人,而且玩得很花,常年在人类道德底线边缘游走。
而周老爷虽然打死不承认自己亲儿子喜欢走后门,但更不想周寒翊危险驾驶把自己搞出交通事故,傅寻正式上岗前,还把他叫到跟前,硬是旁敲侧击地叮嘱了一番,让他看好周寒翊。
傅寻是真不想掺和周大少的屁事,但架不住周家给的钱多,他是个俗人,没道理在钱面前还要装出冰清玉洁的样子。
上班最开始,傅寻天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告诉自己,他的任务就是救死扶伤,生怕周寒翊爱好强抢民男,他得天天面对什么限制级画面。结果周寒翊根本不带鸟他,傅寻独自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之后,慢慢也琢磨出点不对劲儿来了。
周寒翊可是个生意人,只是胆子大又不是纯傻逼,没道理找乐子还给自己找出祸事的。何况人精着呢,又大概率没有使用性暴力的癖好,妖精打架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哪需要他傅寻跟在屁股后头当太平洋警察?
傅寻终于意识到,这是亲爹想办法给自己争取了个事少钱多的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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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用密码打开周寒翊家大门,一进玄关就远远见到周寒翊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玩手机。
他站在门口和周寒翊打招呼:“周总,晚上好。”
周寒翊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才起身道:“到了啊,是不是开了很久的车?”
“还好,反正夜里不堵。”
周寒翊说:“本来不想打扰你夜里休息,但我那朋友好像烧得有点厉害,麻烦你了。”
傅寻听他说话这么礼貌就心里发怵,赶紧脱了鞋,点头哈腰地跟着他进了卧室。
周寒翊打开灯,傅寻略微打量一眼,就知道是间客房,干净又清冷,像个样板间。
床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傅寻走过去,见果然是个短头发男人,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他的长相。
房间里的灯是一种苍白色的光,照得男人面色十分憔悴,嘴唇苍白,干裂到起皮。在灯光的投射下,他高挺的鼻梁在面颊上落着一小道阴影,睫毛又长又翘,看得出来相貌颇为英俊。
可这种英俊在周寒翊的衬托下似乎有些寡淡,与环绕在他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相比,并不能让人察觉出什么被把玩的价值。
傅寻并不打算花时间去质疑老板突然改变的审美,作眼观鼻、鼻观心,先是给这男人量了体温,一看确实正在发高烧,周寒翊不避讳自己是造成这场高烧的罪魁祸首,直说:“给他清理过,没撕裂,但肿了,可能之前就没养好。”
傅寻镇定地说:“我开点消炎的药,内服和外用一起,效果会比较好。”他又说:“退烧的话,其实吃药然后静养就可以,打针也行,你看呢?”
周寒翊想了想:“挂水吧,好得快。”
傅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配了药水给男人吊上。扎针的时候,那男人虽然正在睡觉,针尖刺破皮肤埋入血管那一刻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的手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出乎傅寻意料的是,这人有一双非常好看,甚至对于男性来说过于秀气、修长、柔软的手。
他的手指很细,皮肤白皙,指节处透出淡淡肉色,掌骨微微凸显,隐约可见延伸的青色血管。
傅寻莫名其妙想到,不知道这男的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这手怎么保养得和富家太太似的,就差去做个美甲了。
等处理好所有步骤,傅寻暗中松了口。周寒翊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不多说话,就只盯着他的动作。
傅寻自觉是个很有资历的医生,平日里更是轮不到他做给人挂水这种小事,谁知被周寒翊这般注视,竟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压力。
挂完水,两个人出了房间,周寒翊熄灭了顶上的吊灯,又将门顺手关上。傅寻心里着急走,不好显在面上,脚步只不留痕迹地往门口迈。
周寒翊没拦他,只在傅寻从箱子里往外拿药时忽然问:“你认识他吗?”
傅寻被吓了个魂飞魄散,立刻就说没有,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问题问的好突兀,抬眼看过去,见周寒翊脸上没有探究之意,神色平静,不过是与自己随口闲聊。
傅寻小心翼翼问:“你说的是刚才那位你的朋友吗?”
“是啊。”
“没见过,也不面熟。”
傅寻否认得很干脆,谁知周寒翊并没有露出类似于放心的神情,反而陷入某种深思之中:“傅医生,你平常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呃,就看看电影或者种种花?”
“不打游戏吗?”
“打游戏?”傅寻一愣,“没什么时间关注那些,呵呵,医生平常就比较忙。”
周寒翊微微一笑:“哦,是我忘记了。”他送傅寻出了门,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兴趣挺高雅,不错。”
傅寻尴尬地笑了笑,逃也似的窜上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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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是睡到半夜被憋醒的,一睁眼就是一片黑暗,偏偏小腹胀痛得厉害,催促他起身去上厕所。
他稍稍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体很轻,沉重感已经消失,整个人虽然谈不上神清气爽,但至少难受的感觉已经消失,唯一不好的地方他察觉到自己流了很多汗,应该把衣服都浸湿了,即使贴在身上的布料现在是干燥的状态。
池月乔试图坐起身,却被手背上的刺痛惊了一跳,他一时没想明白,打算开灯研究一番,手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缺始终没找到开关。
等他终于捏住一个按键,将灯“啪”地打开,池月乔不得不在刺目的灯光下闭上眼睛。等他看清面前的景象,却再一次陷入怔愣。
随后,沉寂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记忆一一涌现——即使模糊,即使是碎片状的,但它们依然存在,棱角分明,戳痛着池月乔的神经。
他想起自己在ktv的包厢里被诱哄着喝下烈酒,又如何被周寒翊在沙发上制服,最后沦为对方胯下的玩具。
在周寒翊轻慢的微笑里,自己表现得如此愚蠢、幼稚和迟钝,像一具周寒翊手中的提线木偶,就算是挣扎,也是因为这是游戏中的某一环节。
这一次,被侵犯不再是一种仅用语言描述的抽象概念,池月乔发现自己对周寒翊如何将阴茎插进自己的肠穴记得清清楚楚,他更记得那种被塞满的灼热和疼痛感,以及那种狠狠扎入骨髓的快感。
池月乔最后看向自己手背,注意到一根连着细长软管的针头正埋在血脉里,被胶带贴着。
他没有犹豫地扯开胶带,将针头拔下来,血立刻跟着冒出来。他起身下床,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找到洗手间,站在马桶前脱下裤子开始放水。
身上松垮的长裤并不是他出门穿的那条,池月乔懒得再管这些细枝末节。上完厕所,他走去拧睡房最外面那扇门的门把手,门很轻松地被打开,于是他沿着漆黑的走廊来到一个客厅。
所有的家具都藏在黑暗里,依然可以分辨出这里是一处私人住宅。
池月乔找到大门,刚想去碰它,就听身后有轻响传来,周寒翊正站在另一间卧室的门口,暖光的灯光从门缝里倾泻出来,照在他的睡衣上。
周寒翊没戴眼镜,抱着胳膊看着他:“大门锁了。”
池月乔站着不动,又听周寒翊说:“还不到两点,回去睡觉,你就这样把针拔了,水挂完了吗?”
池月乔不肯放弃,周寒翊也没动作,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池月乔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沉,脊背发酸,最后不甘心地说:“好。”然后转身往原来那个卧室走。
他回到房间,关好门,耳朵贴着门板,听见周寒翊似乎没有跟过来,心里才踏实下来。又想自己今晚肯定是跑不掉了,索性躺回床上。
初时没有困意,池月乔便打量起床头立着的那个点滴架,和挂在上面还剩浅浅一点药水的袋子。
自己似乎并不在医院里,又暂时想不出周寒翊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的,池月乔翻了个身,打算视而不见。躺着躺着,在不知不觉中,他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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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话,他厌烦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耳朵打算让那声音消失。
但下一秒他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坐起身,就看周寒翊正坐在床边,拿着他的手机在打电话。
池月乔不知道他在和谁通话,下意识扑过去要将手机抢回来,周寒翊立刻站起身躲开,一面用胳膊捞住池月乔因为扑空而要坠下的身体,一面与手机那头的人说:“休赛季他在外留宿不算违反战队管理规定吧?”
池月乔伸手够不到,又被周寒翊搂着挣脱不开,只能怒视他。
他克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出声大喊周寒翊的名字,生怕被人发现端倪。
周寒翊反倒冲着池月乔一直微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周寒翊说:“对,昨天有他的粉丝,大家又都是年轻人,他就喝多了。玩得挺开心,没出什么事。理解你关心手下的队友,这是你的工作嘛,这样,他也醒了,你直接和月乔说几句?”
他把手机递过来,池月乔赶紧夺回手中,听到柔姐不停地“噢噢噢噢噢”声传来,活像是只大公鸡。
他刚要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又发现不知道该与柔姐说些什么。
幸运的是,柔姐大呼小叫的声音先传来:“池月乔,你跑到哪里去了?”
池月乔定了定神,说:“我在周总家睡了一晚上,昨天他喊我出去喝酒,喝多了就没回基地。”
柔姐压低声音:“你和他关系现在这么好,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池月乔嘴里发苦,只说:“借宿罢了,他家地方大,这不稀奇。”
“那你今天回不回基地?”
池月乔飞快地瞥了一眼周寒翊:“我争取。”
他以为柔姐是喊他早点回去,心里一暖,谁知道柔姐在电话那头却支支吾吾起来:“我是说,要是周总喊你玩,你不回来也没事,梅莓那边我帮你和她说,反正这也是工作。”
池月乔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你什么意思?”
那一刻,他太想知道答案,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也忘记了周寒翊在自己身边,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地板上,生怕柔姐给他的回答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柔姐好像没察觉他情绪上的变化,大咧咧地说:“你又不是出去找妹妹,那我有啥好担心的,不过就算周总给介绍漂亮妹妹你也不能多看啊,到时候梅莓把你眼睛抠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池月乔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寒翊松开手,让他坐回床上。他想起身,一抬头就看见周寒翊朝自己投来十分玩味的目光,还问:“月乔,你在你们领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池月乔冷着脸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知道你们圈子挺乱的,不过我不希望你有那种小爱好。”
周寒翊一副轻飘飘的口吻,把池月乔气得脸都要绿了:“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癖好!何况像你这种人没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放心,我从来不睡来路不明的货色。”周寒翊说完就离开了。
池月乔望着周寒翊的背影,心里顿时后悔起来。显然周寒翊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如此逞一时口舌之快,万一周寒翊和他杠上了,不过是让自己愈发深陷泥潭之中无法脱身。
可池月乔无法克制内心的焦躁与郁愤,他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客厅,刚想说话,被周寒翊出声打断:“洗脸刷牙去。”
池月乔停住脚步,呆滞地看着他:“什么?”
周寒翊曲起手指翘了两下桌面,提醒池月乔回神:“你不吃饭吗?”
池月乔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摆放了东西。他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周寒翊,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这种怪异的感觉,只好暂时逃避,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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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在洗手台上看见了崭新的洗漱用品,心情更加败坏,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终于慢吞吞走出来。
周寒翊还坐在餐桌边上,手边放了台很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不停地打字,看起来像在办公。
池月乔在他对面坐下,拿了筷子只捏在手里,桌上有小笼包、油条、豆浆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虽然装在陶瓷的餐具里,但看模样都是定的外卖,没有了热气,闻起来也没有香味。
池月乔并非不饿,胃一缩一缩正疼,可他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周寒翊在忙,这会儿懒得分神正眼看他,于是池月乔得以安静地在桌边坐了一会儿。
他思来想去,最后下定某种勇气般问:“他知道吗?”
周寒翊一开始没理他,池月乔等了片刻,见对面的人当自己不存在,心里有些尴尬,又觉得恼火,伸了筷子去夹小笼包吃。
还没放进嘴巴里,他就看周寒翊的视线望过来,很随意的口吻地说:“谁?”
池月乔犹豫了一下:“我们战队的领队,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
可能人的天性就是坚持不懈地犯贱,池月乔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也未必真的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而发现周寒翊可能会回答时,池月乔又后悔了。
“知道什么?”周寒翊将电脑合上放到一边,他猜到池月乔会问,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沉不住气。
池月乔抿着嘴不说话,周寒翊故意说:“为了合作我们联系不少,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问的是哪件事?”
池月乔立刻瞪大了眼睛,周寒翊看他一副魂都要被吓飞了的样子,暗自发笑。
他原来以为池月乔是个聪明人,毕竟,就算这人只是个打游戏的世界冠军,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冠军,这是多少人觊觎却无法得到的头衔。
可惜池月乔显然还不够“聪明”,在有些事情上,他甚至笨得可怕。不过这样最好,周寒翊想,否则自己如何能享受到守株待兔的快乐?
“就是——”池月乔喃喃道,“就是……”
就是同意让自己去陪周寒翊睡觉。
他不信柔姐会这样害自己。以柔姐的人品,以柔姐与自己的交情,与柔姐这几天的表现……池月乔打了个冷颤,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身处那个位置时一定不做这种事,又怎么为别人保证?
周寒翊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在半空里乱飘,那几个简单的字实在说不出口,不打算在此为难他:“告诉你答案也可以。”
他停了停,又说:“过来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池月乔面色发青,咬牙切齿道:“我不想知道。”他丢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就要走,周寒翊在他背后低声说:“不想知道吗?这件事上我没必要骗你的,而且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池月乔僵立片刻,突然回身快步走到周寒翊身边,两只手扯住他的衣领往上拎,低头将双唇撞在周寒翊的嘴上。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要用自己的头和对方碰个两败俱伤。
嘴唇的相碰转瞬即逝,池月乔抬起头,怒视着他,恶狠狠地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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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翊顺势用手圈住池月乔的腰,用力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拽,复又吻住。
池月乔躲闪不及,跌坐在周寒翊的大腿上,屁股刚触碰到对方,立刻就要弹开。
他拼命往后躲,手也松开揉得皱巴巴的衬衫衣领,身体却被周寒翊紧紧圈住,整个人无法后退,又试图往上避,最后还是被卡在桌沿和周寒翊之间。
周寒翊又趁池月乔不备,舌头顶开他的牙关,闯进他的口腔,搅动起一池春水。
他吻得极深,池月乔“呜呜”叫起来,用舌头去推“不速之客”,却被强迫与之交缠。
两个人唇舌相贴,与周寒翊相比,池月乔既无心接吻,技术亦逊色许多,被气了个头昏脑胀,忍了又忍,见周寒翊愈发得寸进尺,牙齿微张就要用力去咬。
周寒翊早知他有此意,不等池月乔动作,立即抽身而退。
池月乔牙齿合上,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不免恨声说:“你——”
他两只手向后撑在桌上,周寒翊一面用指尖帮他抹去唇角沾染微少的津液,一面调笑说:“给你准备的牙膏是桃子口味的。”
池月乔骂他:“你要点脸!”
“是你投怀送抱,怎么成我不要脸了?”周寒翊满脸无辜之色,“好了,我告诉你那个问题的答案吧。”
池月乔不由得紧张起来,然后听周寒翊说:“我不知道。”
“哈?”池月乔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再是好脾气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弄,刚要发怒,周寒翊说:“我只与你们经理联系,至于他回去有没有和别人一起打算盘,我可就不敢评价了。”
他这话说的轻巧,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好像就算领队对池月乔有什么坏心,也绝对与他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
他话音刚落,池月乔心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忽然就散了。他的双肩塌下来,脊背佝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寒翊。
周寒翊不甘示弱,也回望他。
池月乔第一次感到一种由衷的迷惑。
他注视着周寒翊的眼睛,意外发现对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好像一个可以吸收一切的深潭。
深潭之中没有真相。
他从周寒翊眼下的外表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好像这一切所作所为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娱乐活动。
而池月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被不幸选中的倒霉蛋——无论他是普通人还是世界冠军,后者所代表的也只是奶油蛋糕上多了一朵装饰花而已。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池月乔甚至没有拒绝入局的权利,可能存在的更糟糕情况是,周寒翊对此沉迷的恰好正是自己的百般拒绝。
这个人想要让自己不舒服、不高兴、不痛快。
他恨自己,池月乔最后想,即使周寒翊极力隐藏,还是没有瞒住。
但这种痛恨从何而来,他不明白。
池月乔说:“算了,我不信他会这样做。”
周寒翊笑道:“月乔,你真善良。”
“不要想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池月乔越说语越气坚定。
他不能让周寒翊得逞。
周寒翊目光闪烁:“你误会我了,我不至于那么无聊。”他放在池月乔腰上的手紧了紧:“希望你以后不要误会其他人,毕竟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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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乔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产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脸上登时一白:“放开我。”
他说完,又手脚并用挣扎起来。
周寒翊本来没想把池月乔怎么样,可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动作幅度越来越激烈,甚至抬手要往自己脸上招呼,心中的十分不悦,手上用劲,就是不让他离开。
两人一时较上劲。池月乔心脏一沉,想这人果然又出尔反尔,心中愤怒难以言表。
两人最终扭打在一起,周寒翊试图去抓池月乔的手腕,把他按在桌上。池月乔踹他,他也不躲,只用身体死死压着。
池月乔半张脸贴着冰冷的桌面,腰部卡在桌边隐隐作痛,最后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只听“啪”一声,那掌正打在周寒翊的左脸上,池月乔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不仅周寒翊没有反应过来,他更是没想到自己会打到对方。
这个耳光的力量并不重,周寒翊的头甚至都没有动,但声音足够响亮,也足够突兀。
两个人僵住片刻,周寒翊缓缓松开池月乔,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池月乔一巴掌过去,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什么痕迹,甚至也不是很疼。要说侮辱到自己,他并不觉得,他知道池月乔不是故意要扇自己的脸。
他没有这个胆量。
似乎在印证周寒翊的想法,池月乔的身体发起抖来,好像挨打的是自己。然后,他像是兔子一样从周寒翊身体与桌子的缝隙中窜了出去。
周寒翊买的这套江景房将近两百平,算得上“豪宅”,从客厅到走廊再到房间,都算得上大而空旷。
而池月乔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却悲哀地发现这套房子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只能往前天夜里睡觉的卧室跑。
他冲进房间,反锁上门,却又不敢离开,将整个身体都压在门板上,生怕周寒翊跟着闯进来。
周寒翊这一次确实也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不过他只是曲起指节敲了两下门,就已经让池月乔的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周寒翊的声音传进来。他说:“开门。”
池月乔靠在门背后,屏住呼吸,假装自己就此消失。
周寒翊隔着门,并没有试图去拧门把手,而是慢条斯理地说:“池月乔,我自认为我算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你有什么想要的条件都可以和我开,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玩单方面的欲擒故纵。”
他声音稍顿,又道:“刚才那一巴掌我可以不和你计较,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应该不希望自己夏季赛上不了场吧?”
他说完,并不急着看到池月乔的反应,只是静静站在门外等着。不多时,房门被向内拉开,池月乔出现在周寒翊的面前。
池月乔表面上看起来比周寒翊想象中要镇定得多。他说:“你在用我的工作威胁我吗?”
或许这就是世界冠军的心理素质——即使面前是看不见底的深谷,即使他不得不往下跳,即使他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从自己手中赢得这场博弈——一旦接受了如此命运,理智在那一霎那就掐死了所有情感,占据一切上风。
周寒翊几乎要开始欣赏他了。
不过,傲慢一向是周寒翊的行事底色,何况他面前的人是池月乔。
蝼蚁获得再多的鲜花、掌声和注视,沐浴过一千遍金色的雨也不会变成蝴蝶。
他们是玩家,也是玩具。
得到还是毁灭,这取决于周寒翊的意志,而不是其他。
28
周寒翊说:“这不是威胁,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池月乔死死盯着他,双目逐渐泛起血红:“我有选择吗?”
“有。”周寒翊干脆利落地说,“只要你肯放弃现有的一切,队友、比赛、俱乐部、代言……你看,我开出的条件也不过这些,只要你说不,只要你舍得放弃它们,我并不能拿你怎么样。”
“……”“其实你放弃也不错,不是吗?你已经拿过一个世界冠军了,享受过荣誉也赚到不少钱,足够你衣锦还乡,后面的比赛你不打——”
“闭嘴!”
池月乔打断周寒翊的话,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寒翊看得出来他的大脑正在进行剧烈的思考,很“体贴”地没在说话。
他并不担心池月乔做出“错误的选择”,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池月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几乎用一种不能更近无奈的语气说:“我已经和女人结婚了。”
周寒翊耸耸肩:“我不在乎。”
“我、在、乎。”
池月乔睁开眼睛,他看着地板,不知道自己将这件事告诉周寒翊是对还是错。
他和梅思结婚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并非他故意隐婚,而且这个决定本身就降临得很突然。
他们会结婚的根本原因是,梅思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那是他拿完世界冠军的第三个月,梅思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一张检查报告,上面显示她孕11周左右。
报告之外,她什么都没有说,意思却很明显。
结婚是池月乔提的。他私心以为这个孩子是继冠军之后自己得到的另一份礼物,是意外也是惊喜。
而他和梅思本来相恋数年,即使梅思没有怀孕,他们结婚也是理所当然。
他已经在是事业上抵达了最高峰,既已立业,成家紧随其后,算得好事成双、双喜临门。
对于自己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举办婚礼,池月乔一再感到抱歉,而梅思说:“婚礼要花不少钱呢,多浪费啊,你又忙,哪有时间来办。要不我们领证前,你先给我买个戒指吧。”
于是他们就这样结婚了。
去领证那天,池月乔私下和柔姐请假。
柔姐听他说自己要去民政局办结婚登记,一开始以后池月乔在和自己开玩笑,后来发现这人是认真的,当场惊掉下巴。
池月乔不认为这件事有欺骗自己好友的必要,不过,他也请柔姐帮自己保密,因为他们不打算公开。
这是梅思的要求。
她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公开了池月乔会掉很多女友粉丝少赚很多钱,比如大家知道了她是池月乔的老婆以后,池月乔一旦比赛打的不好肯定有人来骂她……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她的理由有很多,池月乔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心话、哪些又是她随口的玩笑。
但梅思要求隐婚时的神态非常认真,于是池月乔明白,这意味着她认为这件事对他们都有好处——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29
周寒翊见池月乔整个人都紧绷着,故意说:“在乎什么?事先声明,我纯gay,对你老婆不感兴趣,三人行这种事就算了,我更没有和她交流的欲望。”
池月乔猛然抬起头,凌厉的视线飚过来,看起来想一口把周寒翊咬死。
他还在咬牙坚持,迟迟不肯开口。周寒翊承认池月乔这幅垂死挣扎的模样取悦了自己,但他作为一个猎人,用于折磨猎物的耐心已经消散殆尽。
狩猎游戏该迎来它的结局了,如果池月乔不能就此入网,那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周寒翊轻声说:“要不滚出去,要不跪下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月乔。”
池月乔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他已不能思考自己选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是机械地、缓慢地跪了下去。
膝盖触碰到冰冷地板的时候,很奇怪的是,池月乔感到自己一直悬着的心也急速下坠,摔在地上。
但他无法察觉到任何痛苦。
周寒翊曲起手指搭上池月乔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起:“会口交吗?”
池月乔的视线飘开,硬邦邦地说:“不会。”
周寒翊无所谓道:“我教你。”
他用手指搓揉着池月乔柔软的下嘴唇,看那片淡色的唇肉在自己的指尖变得红艳。
“我相信你会学的很快。”
周寒翊原以为池月乔要磨蹭一会儿,或者哀求自己两句,没想到几秒钟之后,池月乔就抬起手去解他的裤腰带。
那动作非但没有犹豫,还有几分狠绝。
周寒翊穿了条藏青的棉质运动裤,腰带松松系着,一扯就散了,池月乔将它从周寒翊的腰上扒下来,露出里面白色低腰平角内裤。
内裤很短,裹在周寒翊的大腿根,往上是两根斜刻的人鱼线和块状分明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