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世纪奔
二零零六年十月一日，因为老百姓黄金周消费渐趋理性，以及旅游景点承受能力逐渐增大的关系，各大景点并不像往年那般拥挤，但是依然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在這一天早晨十点钟的时候，北京城的一声令下之后，泰山，黄山，张家界，峨眉山，九寨沟，布达拉宫，三亚南山文化旅游区，庐山，天涯海角等全国五十个著名景点，从相对的两头分别冲出两名赤裸的男子，奔跑在众目睽睽之中。他们在胸前和背上都写上了一句广告词——“最自然的‘养生之道’”！他们一边奔跑还在一边大声地重复地呼喊着——“最自然的‘养生之道’！”他们的出现，顿时让人群一阵大乱，人们纷纷不敢相信地站起身，转过身盯着這个雄纠纠气昂昂地在昂首奔跑着的男人。只见他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胸背之间还画有产品图案以及广告语。良久之后，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地惊呼一声——“我靠，裸奔也！”然后，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于是越多越多人往這边看了过来。甚至有些好事者还会跑过去，跟在這些裸奔的人一起跑起来。“裸奔，這可是咱中国前卫史的唯一一项空白啊，如今也给填补了，真他妈牛逼啊！”“呓，好像不是裸奔喔，有穿衣服的。”“好像是哦，不过，不过這也算穿衣服吗？那个帅哥穿的是全身透明雨衣哦。”“大概算吧！”就在人们這种惊奇地观看，嬉闹，跟踪声中，华越实业组织在五十个景点的一百名裸奔着在烈日中，在薄雾中，在大雨里，在风霜中奋勇无前地奔跑着。因为旅游景点都太大，保安以及警力并不够用，所以除了少数景点以外，大多数景点的裸奔者都非常顺利地完成了他们的裸奔全程，并且在华越实业的人员的护卫下安全离开。他们将他们的飒爽英姿映入了景点里每个游客的眼帘，将他们强而有力地呼喊声传遍了每个游客的耳中。正如第二天，北京青年报所说的那样——“這一天，华越实业是真的将裸奔进行到底了！”就在裸奔的当天晚上，全国各大报馆就收到了来自君唐企业的通告——“≈215;≈215;≈215;≈215;报社：你们好，我们是华越实业的公关代表君唐企业。我们于两千零六年十月一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宣传活动。因为這次宣传活动具有相当大的突破性，我们完全可以预见未来舆论对此事必将会有较大的反应。为此，我们特地代表华越实业向诸位做出特别声明如下：一、华越实业于两千零六年于全国五十个旅游景点进行的宣传活动，确有突破之处，但是這绝对不能归类为国际上通常说的裸奔行为。我们的特别宣传员全身都有着装，虽然着装有其一定的奇特之处，但是我国宪法规定我国公民有自由着装的权力，所以我们对极少数景点保安扣押我司宣传员，阻碍我司正当宣传行为表示无法理解。我司对這种行为保留一切追究权力。二、我司宣传的产品为国家准字号，属纯天然制品，对于人体绝无任务副作用。我司的宣传员宣传的广告语我司产品特性完全相符，并无任何夸大或者虚假广告，也没有任何违反广告法之处。三、有关于此次事件的一切发言权，我司均全权授权由君唐企业代理，对于其他团体或者个人发表的任何言论，我司不承担任何责任”从這些通告发出的那一刻起，君唐企业十二个公关人员全都坐在办公室，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十四名文案有七名待在岗位二十四小时待命，其他七名文案也被要求二十四小时打开手机，随传随到。而唐风则抛出了一份长达四页的目录，给這些待命的公关以及文案。“把這些目录全部草拟成文字，写完随时送给我审阅。”公关和文案们纷纷打开网络邻居，跑到唐风的机器上下载了那份名为新闻软文战的档案。当他们打开這份档案之后，他们看到里面写的全部都是标题。“這算不算裸奔？”“白马非马之续，透明雨衣不是衣服？”“他们是不是在哗众取宠？”“华越实业的宣传手段是突破还是出轨？”“自然身体宣传自然保健品，是高招还是恶俗？”“改判他们什么罪？”“百人商业大裸奔，‘养生之道’获吉尼斯记录奖！”一路下来差不多一百多个标题，几乎可以把這件事情可以争论的地方全都写出来了，有些重要的地方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看完這份目录之后，在座的所有人终于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唯恐天下不乱啊！把這些目录向那些文案和公关人员分布完之后，就接到李芸挂来的电话。“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电话里的李芸听起来十分错愕“我在九寨沟旅游的朋友说看到有人身上涂着‘养生之道’的广告在裸奔？”唐风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小芸同学，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我们的宣传员绝对没有在裸奔，他们只是穿着全透明的雨衣而已。”“哈！你居然还洋洋得意？”“好了，不要争了，赶紧到君唐企业這边来吧，我要跟你商量，我等你。”说完，唐风就把电话挂了，然后马上挂电话给蒋玉寒“怎么样，那些拍摄录像都寄过来了吗？”“全都通过网络寄到我的电脑里了，我正在让人分头剪辑。”“很好，记得要在中间插播广告，配点音乐，最好是说唱什么的，现在年轻人都流行這个，力争搞得娱乐些。”“其中有几个宣传员裸奔完后非常激动，对着镜头大发了一阵感慨，需不需要播出来？”“都说了些什么？”“都是大喊爽啊，爽得不得了之类，不过我下午的时候让他们补拍了几个比较有深度的，大致是倡导自然，支持自然产品之类的。”“非常好，把這些剪接一下放上去。”唐风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市民一般是早上十点看到报纸，我们的十场现场录像明天下午两点以前，可不可以上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很好，马上通知工厂加班加点，马上通知所有的各省营销经理准备大规模接触客户。”“我马上去办。”“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的私房钱全都掏出来吧，我這边也会从君唐企业這里暂借几百万出来。现在是花血本的时候了！”“没问题，我听你的！”说到這里，蒋玉寒忍不住笑了一下“真好玩！”“等到天上拼命掉钞票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更好玩了。”唐风也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道。跟蒋玉寒挂完电话之后，唐风从办公室走出来，问道：“小王呢？怎么不见他人？”秘书回答他说：“王总他跟欧阳总一起飞武汉去了，据说那里有个大项目。”听到欧阳飞這个名字的时候，唐风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大项目，什么大项目？”刚说完，就听到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唐风于是快步走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里是王君毅的声音“阿风，干得不错喔，惊天动地啊，這一下，明天的头版全是你的了，厉害，啊哈哈哈哈。”“你不是在武汉出差吗？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唐风惊奇地问道。“不是我這么快就知道，是欧阳总，他的消息可是比新华社还灵通呢。欧阳总知道你這个手法之后，对你很欣赏，想跟你说几句”唐风刚要说不要了的时候，电话那边已经换成了欧阳飞了。“唐先生你好，很荣幸可以跟你说话呀。我這一段时间都在关注你，你的营销手段让我钦佩不已，确实是天马行空，别出心裁。”欧阳飞的声音很沉，听起来感觉很厚重，反倒有些敦厚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他传言中那样大奸大恶。不过唐风很清楚，真正大奸大恶的人看上去都是大仁大义的。“多谢欧阳总夸奖，我只是胡来几下而已，让欧阳总见笑了。”唐风本不想跟他说话，但是王君毅现在跟他在一起，他又不好得罪他，所以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敷衍道。“有机会的话，大家见个面，看看能干点什么？阿毅很能帮我的忙，我相信唐先生的才华不在阿毅之下，你要是也能帮我的话，那我就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欧阳总谬赞了。”唐风礼貌地说道。欧阳飞是个很会听话的人，听到唐风這么说，就知道唐风并没有什么意向，于是便转口道：“无论怎样，回到北京之后，大家一起吃个便饭，我猜你现在很忙，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再见！”唐风把电话挂了之后，站在办公桌边，想着欧阳飞的事，想得都出了神了，连李芸已经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察觉出来。“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李芸原本是气冲冲地走进来的，但是看到唐风一连惘然的样子的时候，却有没有办法生气起来，只是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唐风這才意识到李芸已经来了，他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這么快就来了？”然后，他又自己走到饮水机旁边“咖啡还是茶，还是白开水？”“来杯白开水就好了。”唐风于是给李芸倒了杯咖啡，然后递给李芸，這时候，李芸又再次问道：“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看上去一脸茫然的样子。”“没什么，没事扮一下深沉而已。”唐风扬了扬眉毛“好了，公关专家，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正经事。”“你所说的正经事，就是你让人在九寨沟裸奔的事吗？”李芸端着白开水问道。“小芸同学，我想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我们的宣传员没有裸奔，他们都有穿衣服，而且是全身着装！只不过他们穿的衣服比较惊世骇俗而已。有关于這件事情的法律事项，你可以查询华越实业的股东兼法律顾问蒋玉寒小姐。”唐风说到這里，笑了一下“另外，我们并不止是在九寨沟一个地方這么干，而是在全中国五十个著名景点同时进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将会有十个版本的现场录像以及当事人访谈将会在网路上流传。”听完唐风的话，李芸顿时呆住了，好久之后，她才喃喃道：“天啊，你真是疯了。”唐风耸耸肩，笑道：“我接受你這个称号，古往今来，疯子都是天才的代名词。”李芸将茶杯放下，按着自己的脑子平静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问道：“你真的已经這么干了？”“這已经没有什么好疑问的了。”李芸不敢相信地晃了晃脑袋，在房间里踱起步子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收场？”唐风惊愕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收场？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收场。不但不收场，还要有多大搞多大！”李芸一副被打败了的神情，她无力地坐在唐风座位上，抬起头看着唐风“那你想怎么疯？”唐风满意地绽开笑脸“怎么，你答应帮我了？”“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這个很有前途的家伙身败名裂而已。”“你放心，身败名裂不一定，名扬四海却是一定的了。”唐风在自己桌上翻找了一阵，将那份打印出来的目录找了出来，然后放到李芸面前“你先看看這个。”李芸接过目录，一边翻，一边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看来，你這次行动是早有预谋了。”“也不算早有预谋，我是在从东北飞回来的飞机上想到這个计划的。”唐风说着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李芸身边“我在东北取得的初步成功，其实全部都是借鉴了前辈们的一些方法，并没有特别创新的地方。虽然是老方法，但是确实很好用，我们初见成效，队伍被锻炼了起来，各种营销战法也初步适应。如果我踏踏实实地一直做下去，那么年后，销售额就是上百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是你不是一个可以踏踏实实做一件事情的人。”李芸插嘴道。“這个我承认。”唐风歪了歪脑袋，继续说道“前辈的营销战法虽然有其精华之处，我们要传承，但是如果只是沿袭他们的战法，那又未免太过于枯燥无味了。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有更迅速，更强力，更有效地方法来进行宣传。而我思考的核心点就在于，我要制造一个新闻或者事件。用新闻来营销，用事件来营销。一件具有爆炸性的新闻或者事件所带来的宣传效果，价值可以超过十亿广告费。想来想去，我就想到了這个方法。”“你看，我们的让那些特别宣传员所写上的标语是‘最自然的养生之道’。這句话的解读方法是很多的，我们可以认为這句话的意思是说，‘养生之道’這个产品是最自然的。我们也可以认为這些宣传员是在说，最自然的养生之道就是跑步。我们还可以认为這些宣传员之所以赤裸身体，就是为了传播与大自然完全亲近就是最自然的养生之道。你看，解读方法很多，而這就为我们的新闻战，为我们的营销活动，为我们的公关活动提供了极大的回旋空间。”“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将要将整个舆论的声音逐渐地导向三个主要方向——最初期的时候，自然是這究竟是不是裸奔，它是否违法。接下来，就是自然，我们的生存状态，我们的身体状况是否自然。最后，我们就要将话题导入到所预定的终极话题，那就是‘养生之道’這个产品是否真正自然。”“说得很好，但是你觉得你会成功吗？成千上万的媒体，十三亿民众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吗？”李芸看着唐风，问道。唐风自信地笑了笑，说道：“那就要试过才知道了。”李芸是真的被唐风给打败了，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但愿你的自信是有根据的。”“我的自信从来都是有根据的。”唐风拍了拍李芸的肩膀“只要你帮我，我们失败的可能性不大。最起码第一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中国保健品市场上有一种纯天然的保健品，叫做‘养生之道’，這个目的将毫无疑问地被完美地达到。”
“你也是学广告的，你要知道只有知名度，而没有美誉度的产品死起来是很快的。”“我们现在的恶名最多只是被那些自以为品味高雅的卫道士以及业内人士鄙视而已，老百姓只有心情凑热闹，才没心情来鄙视我们。而且，我之所以耗资百万做這个惊世骇俗的营销活动，最主要的还是对‘养生之道’這个产品有信心。产品自身的质量有保证，那么我们所要做的只是不择手段的扩大他的名声而已。”说到這里，唐风坐直身子，看着李芸，说道“這就好像明星一样。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哪个明星是靠什么肮脏手段成名而抛弃他们，他们只会因为他长得难看而抛弃他。”李芸直瞪瞪看着唐风，过了好一阵，她低下头“我们谈一下接下来的媒介计划吧。”两千零六年十月二日，南方都市报发表世界，這种文章的数量，十倍于唐风规划的商业软文。而這些文章与唐风的商业软文在某种程度上，却形成了互相呼应之势。一时之间，讨论生存状态的浪潮席卷中国。而這种浪费之下，养生之道十四天的销售额突破了两亿大关。十一月一日开始，各省区办事处的人员配备差不多到位，這就为唐风更大的宣传活动打下了基础。因为如果基层人员不到位，总部就无法对各省的经销商进行有效的控制，无法实现终端控制，广告做得再好也是危险的。从十一月开始，各大电视台就开始感受到了华越实业的实力和魄力了。来自北京的君唐企业的公关人员一进办公室，一开口就是说，从几点到几点，请你留下来。从前谈电视广告，别人都是按秒算，额可是华越实业不是，他们是以十分钟为单位。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电视台都将华越实业视为座上宾，予以优礼。不过，华越实业所购买的十段并不是黄金时段，他们所购买的时间是被广大广告主所称为的“垃圾时间段”比如早晨，正午，深夜等。這些广告时间片段的时间成本与那些黄金时段的广告相比，极为低廉。而华越实业在這个时间所播放的也不是一般类型的广告，而是时间较长的电视专题片。事实证明，這个方法极为有效，因为這些广告所针对的是那些睡不着的老人家，以及在家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结果，十一月份的全国销售额统计上来的时候，就连一向不大关心华越实业的刘豪和王君毅都大吃一惊——五点八亿。进入十二月“养生之道”的宣传方式开始回归到正常状态，各种软文，现场活动，义诊，媒介宣传，电视专题片宣传开始交叉进行。同时，为了增加“养生之道”品牌权威的建设，华越实业掏出大把的钞票赞助各种学术与科研活动。唐风一开始就知道爆发性的炒作只能是起个开头，产品要想长销，除了产品本身的优势以外，还有就是在包装、宣传、营销方面要更加科学，更加理性。因此，在整个十二月，唐风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凡事亲历亲为，甚至于每篇软文都要看，而是开始致力于宣传与营销体系的建设。在這段时间里，他规划出一个流程，那就是分区，分时段控制各个经销区的宣传，并且对很多细节之处进行了详细的规划。比如某个地区多久要一篇软文，软文的位置如何，多久要多少分钟的电视专题片，播放时间段如何，现场活动多久一次全部都做了详细的规定。這些宣传规定将会视每周，每月，每经销区的销售额而有所调整。這样的作法虽然显得有些僵硬，在某些地区显得灵活性不够，但是它在控制全局的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财务上的优势，更是显而易见的。十二月份的销售额比十一月略高，达到六点二亿。两千零七年元旦的时候，看到這个数字后，唐风略松一口气，他对蒋玉寒说道：“差不多了，就目前的市场格局而言，销售额还会有几个月的少量上扬，三个月后差不多到七亿多一点，然后就要开始下滑了。不过，如果我们不出什么问题，按照现在的营销模式维持下去，应该可以稳定在四亿到五亿之间。不出意外的话，畅销三到五年，应该是没问题的。你只需要在财务上控制一下，每个月保持八千万到一亿的利润还是可以的。好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以后，我可能就不大来了。”“为什么？”蒋玉寒听到唐风這么说，赶紧问道“你一走這还不得乱了套。”“你放心，你的财务控制能力加上我打造的這个体系，不会出什么乱子了。现在各种基调都已经定下，接下来就是一些机械的执行工作而已，出不了错。而且，我也会在君唐实业专门划出一个部门来服务华越实业，所以，不用担心了。”“但是”蒋玉寒很有些话想脱口而出，但是却到底还是说不出口来。唐风当然知道蒋玉寒想说什么，他怕的就是蒋玉寒要说這个，于是笑了笑，说道：“好了，好玩的东西我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不好玩的了，你慢慢做吧，富婆，我要走了！”说着，唐风噌噌噌几个大步就窜了出去。蒋玉寒默默地站在原地，惘然地看着唐风逃也似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说了一句倍感苍凉的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是随即，她咬了咬嘴唇，又捏着拳头，发了一句狠话“姓唐的，我看你有没有本事逃出我蒋玉寒的手掌心！”在前面快速逃窜的唐风突然全身一身寒颤，喷嚏一打就是一连串。逃归逃，可是事情还是要做，唐风回到家里之后的這天晚上，唐风就为养生之道设计了一些电视广告分镜头剧本。当他把這个分镜头剧本做出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让王君毅来和自己一起画分镜。也许，王君毅并不算是最好的广告导演，但是他绝对是最能够领会唐风心意的人。于是，唐风给王君毅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唐风听到电话那边是暧昧的音乐声，其中夹杂着阵阵的y声浪语。良久之后，王君毅才醉醺醺地问道：“阿风，都這么晚了，你干嘛呀？”因为好不容易把分镜头写到自己满意的境界，所以打电话给王君毅的时候，唐风的心情略略有些兴奋。但是，当他听到王君毅醉醺醺的声音，他却突然没有说话的冲动了。“阿毅，谁啊？”這时候，旁边传来欧阳飞的声音。“啊，是阿风。”“算了，没什么事了，你们玩吧。”唐风把电话挂了下去。唐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這种过于糜烂的气氛他并不喜欢。他是好色，但是他更喜欢单纯的男女交往，這种过度y秽，奢靡的感觉只能让他觉得反感。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君毅居然会去做這些事。从前，他可是最反感這些东西的。唐风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把笔记本一合，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