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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坤灵

 

虽是夏日,但冷茶伤胃,如若煨了炉火温茶,长久烹煮,茶水就会变色变味。文君便用了烛火来暖,一烛如豆,悠悠地释出热量,茶香四溢。

“沈公子,讨一杯茶。”周承垂头丧气坐在沈知聿旁边。

陆叙走过来,拍了拍他,“躲这儿清闲喝茶来了,齐先生找你去呢。”

周承撇撇嘴,“为师之道,厚德载物,以身作则,教人育人。齐暮德嫖奸癸君,致人怀孕,还不管不顾,残忍至极!我才不去他那处!”

周承愤愤不平,也不嫌那茶水烫,一口饮尽。

“不是说是那小官儿污蔑齐先生吗?”陆叙奇了,“那小官儿都入狱了。”

齐暮德身为国子学的老派学究,学识渊博,德高望重。这件事情争议太大,皇帝亲自下旨移交大理寺去查,如今已经有了结论。那癸君心术不正,故意服用坤灵丸,发情受孕,想以此来勒索齐暮德。在他的厢房里,还搜出了一盒未用完的药。

周承冷哼一声,“坤灵丸里头有上好的阿胶和鹿角胶。那药用料昂贵,价钱不菲,他一个添香阁的小官儿怎么有钱买?”

“兴许是他谋划已久,特意存钱呢。”陆叙自幼跟随齐暮德学习,他虽疑惑此案,但还是下意识维护老师。

周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欲和他多言。“小人无节,我以后不会追随他了。你为他狡辩,我们同窗之谊也就到此为止!”

陆叙有些着急,上手拉住沈知聿。“你怎么看?”

沈知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他这么一问,吓了一跳。

“那癸君都死在牢里了,不是齐家人心虚灭口吗!少拉帮结派,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周承把沈知聿的手抽回来。

沈知聿想到那日姜沅义愤填膺的模样,怕是沅儿知道这个事情要伤心了。

散学之后,沈知聿把文君叫来。“身上带银子了吗?咱们去趟医馆儿。”

“爷不舒服吗?”文君急忙把荷包掏出来递给沈知聿。

沈知聿摇摇头,接过荷包,上了马车。

苏芳色的幔帐在白日就被放了下来。

姜沅头晕脑胀,只觉小腹一阵一阵地发热,马眼和穴口堵不住似地往外冒清液。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扯开,粘腻流水的后穴被一道炙热的眼光盯着看。他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却能清清楚楚感受到沈知聿的手指在穴口打圈抚摸。

“沈……沈知聿……”那药丸滚过一遭,姜沅嗓子仿佛被烧哑了一般。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抑制住口中的干渴。

沈知聿从姜沅泛着细汗的腰腹往上摸,指腹用力,就能在那瓷白的肌肤上留下薄红。他指尖捻了下姜沅鼓凸的红果,整个手掌揉捏着细腻丰盈的乳肉。

“嗯…嗯嗯……不要……”姜沅不自在地往上挺腰,说出的话都带着颤儿。

沈知聿深深吸了口气,解开衣服,攥住姜沅的后颈,往自己胯下按,强迫他张开嘴巴,含住龟头。

虽然沈知聿并未完全勃起,在姜沅湿暖的口中倒也硬了个大半,硕大的龟头抵在姜沅喉头碾磨。

沈知聿缓缓挺腰,一下一下肏他的嘴。

“唔…唔…”

半勃的阴茎将他口中塞得满满当当,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流。姜沅闭着眼睛掉泪,连哭都哭不出声。

直到沈知聿射了出来,才将阳具从姜沅口中拔出。

明明只是口交,姜沅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浑身都是汗。他偏过头,拼命地咳嗽,没吞下去的精液都被咳到榻上。

沈知聿看他咳得厉害,慌张起身去倒水。

没了沈知聿的限制,姜沅强撑起身子往外爬。“环…环姐姐……”

姜沅赤着脚,还没踩在地上,沈知聿听到动静,转身大步走过来,握着姜沅的肩头,把他重新掼到床榻上。

茶水里又融了一粒药丸,杯口递到姜沅唇边,让他全部饮尽。

姜沅意识逐渐变得朦胧不清,连床幔上的花纹都不能分辨。姜沅听到叩门的动静,好像听到了环姐姐喊他名字,他想回应,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最后只听到沈知聿清冽的开口,大声说了句:“拖下去。”

沈知聿攥着姜沅的细伶的脚腕,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翻了过去。

他伸手把挡住姜沅半边小脸的碎发绾在耳后,动情地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亲,然后顺着姜沅软绵绵的脊背往下又舔又吻。

粗粝的舌苔舔过细腻的肌肤,姜沅被刺激得泄出呻吟,他难耐地抖动,换来的是更密集的啃咬。

“啊啊……”姜沅把头埋进床褥,小声哭了出来。

沈知聿一手卡住姜沅的腰,一手握住重新勃起的阳具,往那流水翕动的后穴插去。

泥泞粉白的穴口微微张合,里面的淫液泉水一般往外涌。沈知聿射过一次,哪怕重新挺起来,也没硬度,这细小的屄口还是纳不进去。

他咬了咬牙,豆大的汗珠砸在姜沅的腰窝,烫得姜沅左右摇摆了下屁股。

沈知聿无奈松了手,打开床头一木匣,里面放了各种淫器,他拿了一个银托子。

那东西是金属制的,半圆状的长形器具。底端托这俩卵蛋,前面拖着鳌柄。上面带刺高棱,有凹凸不平的花纹。

沈知聿戴上那淫器,捏着姜沅屁股肉,缓缓把阳具推到温热的穴道。

沈知聿从前不爱用这些东西,阴茎塞不进去就塞不进去,他不勉强姜沅。任凭他用手,用嘴,用腿帮自己泄出来。如今借助银托子,沈知聿复送至根,层层叠叠的媚肉吮吸着阴茎上的每一处,让人爽得头皮发麻。

沈知聿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甬道又紧又湿,他卡着姜沅的腰急急往里杵,穴口溅开点点水花儿。

“沅儿,你含得很好。”

沈知聿弯腰,从后搂着姜沅,指尖捏着他的乳肉。

姜沅眼前发白,他听到沈知聿讲话,但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痛,他只能感觉到后穴撕裂的痛。

沈知聿那话儿本来就不小,后头许久未做,如若能吃下原来的一根,已经是他身为癸君天赋异禀。现在又加了一银托子,姜沅只觉得被肏得有气进,没气出。

他疼得发抖,齿贝咬住下唇,以此来分散痛苦。

姜沅浑身都在冒冷汗,连小声的呻吟都听不见,沈知聿察觉不对,连忙抽出阳具。后穴红肿不成样子,淫水混着鲜血往外流,阴茎和银托子上都挂着血丝。

“沅儿……沅儿,姜沅!”

沈知聿把姜沅翻过来,害怕地趴在姜沅的胸口。幸好,幸好,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

沈知聿紧紧搂住姜沅,泪水抖落在姜沅身上,他喃喃开口:“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不想失去你……”

缓了好久,沈知聿起身,拿了细软的手帕给姜沅擦净身体,又拿了床新被,把人严严实实塞进被子里。

他静静看着姜沅,姜沅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呼吸都是急促的。

沈知聿叹了口气,伸手拽下了外衣上香囊,把里面所有的坤灵丸尽数倒入铜盆里,昂贵的药材渐渐融于水中。

“来人。”

妙君战战兢兢走进来,“爷?”

“把水倒了。”

竹颐院里栽的几株暗灰色树皮的金球桂在郁郁葱葱的竹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祁安站在廊下,望着那几株小得可怜的树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月清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只得走近,轻轻拍了拍沈祁安。

“二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都不答应。要下雨了,快进里屋来。”

四方的乌云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幕,逐渐吞噬着竹颐院上空的光明,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

是要下雨了。

“林颐院今日门儿开了没?”

月清摇摇头,“没,说是沅奶奶身子不适,聿大爷学都不去上了,在院儿里照顾呢。”提及姜沅,月清心里愤恨。“沅奶奶多好的人儿,生得漂亮,家世也不差,不就是癸君吗,至于非要聿大爷另娶新妻?”

沈祁安听罢,脸色更难看了些。

浸润的空气刺进鼻腔,月风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刚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儿,向沈祁安行礼。

“爷,我回来特意从林颐院门前儿过,那院门仍是紧闭的。”

“刘大夫呢?没请来?”

沈祁安看月风身后没跟着人,有些着急。

“我先去医芳斋寻刘大夫,店里的小管事说他去了添香阁诊病,好几日都没回来了。”当着月清和月白两个姑娘面前,提起添香阁,月风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怕是那小官儿得了疑难杂症,叫刘大夫给碰上了……”

“你去添香阁把他找出来!”

“我去了!”月风不是像那算盘珠子一样,一拨一动的小厮。医芳斋没找着人,他动作麻溜儿地又赶去添香阁。“宫里的禁军守卫把昌荣巷给封了。”

这话一出口,月清月白皆是震惊。

那巷子小户摊贩儿一个挨着一个,东西丰富,价格便宜。又有添香阁这个大窑子在,达官贵人,风流才子常宿,竟然说封就封了。

饶是沈祁安都拧了眉,这事儿太反常了。

“我父亲呢?现下应该刚下早朝,我去找他。”

“爷去了也是白跑。我回来遇到柏叔和瑞妈妈交谈,就听了一耳。大人被官家留下了,说是邀大人下雨品茗呢。”月风顿了一下,神秘地说:“但是瑞妈妈神情古怪得很,急急叫人套马车,说是要和郡主回王府。”

沈祁安低头,想起沈榷昨日对他说的话。

“祁安,要下暴雨了。”沈榷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又转头深深看了看沈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知聿一样,这些天等雨停了再出门。”

沈祁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月风说:“你去,把晁氏兄弟叫来。”

晁氏兄弟一位叫晁铮,一位叫晁镖。两人原本在长街有个铁铺,沈祁安去铺子打兵器认识的。他们不够圆滑,徒有一身力气,生意做惨淡,沈祁安便收了两人入他的商队。

有的商人只图利不图义,手段又脏又狠,沈祁安被人暗算谋害,还是靠这两兄弟救的命。

月风知道怕是有大事儿了,他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风伴着雷鸣,怒吼着游走在大宁城的上空。顷刻间,暴雨如注,宛如天穹破了个大洞,无尽的雨水倾斜而下。

几株金球桂的幼苗在这暴雨中东倒西歪,沈祁安看了一眼,心仿佛被人揪住一般。大宁城难道真的养不活一株金球桂吗?

妙君一路淋着雨跑进游廊,她顾不上拍落额前的雨水,直直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沈知聿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已经了然,却还是硬生生吐了口血出来。

院儿前一直跪着淋雨的几个嬷嬷妈妈吓了一跳,“爷保重自个身子!”要是被主母知道她们把大公子气得咳血,必然活不久了。“人,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只是个丫鬟……”

“闭嘴!”沈知聿吼她们,“我只让你们先拖下去看着,你们死死绑着她做什么!!!”

沈知聿怕环丫鬟误事,叫院子里侍奉的嬷嬷妈妈们将人带下去看管。这些个老妈妈都是王府出身,行事心狠。又听说这个沅奶奶少君位置做不长久,就更不把他的陪嫁放在眼里。几个人上去按住这个瘦弱丫鬟。

谁知道她是个忠心护主的,人反抗得厉害。她们索性就绑了手镣结,环姐姐越挣扎越紧。被丢到偏室,短短两三天被那绳结活活勒死了。

“带下去!不用回母亲,都变卖打发了!”

“大爷,不是我!是她!她把结绕在那丫鬟的脖子上!不关我的事啊!!”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

“大爷饶命啊!”

“爷明鉴啊!我们都是跟了主母几十年的老人儿了!”

她们这么大的年纪,到了牙婆手里,就是被打残去乞讨下场,几个人都慌了,连连求饶。

“拖下去!”

文君带着几个小厮上前将人带走

林颐院归于平静又只剩下落雨的声音。

“爷,那,那环…她怎么办?”

沈知聿睁了睁布满血丝的双眼,捂着胸口,又咳了血。咳得太用力,沈知聿额头出了青筋。

他缓了缓,再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买块儿墓地,悄悄埋了罢。”

“妙君……”

妙君刚起身,被沈知聿叫住。

“爷,爷吩咐……”

“姜沅醒来,若问你环姐姐……”

妙君是宋熙宜亲挑的人儿,她反应很快。“暴雨骤降,环姐姐惹了风寒,在偏殿养病休息。”

“林颐院正殿现在只你和我能进,沅儿要是听到什么……”

“奴婢不敢!”

又一声轰鸣,把妙君吓得发抖。菩萨之心,如月在水。[1]人人都说这缠绵病榻的沈家大公子是菩萨下凡尘世间,心善如月如水。妙君抬头看着沈知聿,人仍是温润如玉的长相,但更像宋熙宜,让她觉得陌生和恐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知聿双唇紧抿成线,他双手捂着脸,任由泪水从指缝滑落。

那年夏至也是这样的暴雨,沈知聿看着吴蔼意渐渐没了动静,一道煞白的惊雷劈下来,他看到吴蔼意脖子上沾满鲜血的粗绳,吓得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吴蔼意被悬荡在梁柱上,等人都散尽了,沈知聿放下手,粘腻的手心里是团污血。

想到那些事情,他忍不住猛咳,殷红的鲜血喷了一地。

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妙春放了托盘,看了看床上没醒过来的人儿,又看了一眼床榻边儿上坐着的沈知聿,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妙君换好新的茶水,悄悄从正殿退了出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姜沅终于醒过来。他努力睁开困乏肿胀的双眼。明明是盛夏,他却觉得周身像是被湿冷的棉被包裹着,十分难受。

姜沅咬咬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一抬眼,对上了沈知聿的目光,他打了个冷颤。

“沅儿…对不起……”

沈知聿像几日不曾睡觉一般,眼睛涨得通红,双唇没有一丝血色。看到姜沅醒过来,他真的有万千的话想说,想告诉姜沅自己是因为爱他,想告诉姜沅自己离不开他。

真张了口,却只有歉意。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本来以为姜沅醒来会闹,沈知聿没想到他还能搭理自己,急忙说:“不是什么脏药!我…我不知道你会晕过去……”

坤灵丸多是富贵人家久无身孕的人服用,有大夫看诊之后配好药量,沈知聿一下子给姜沅喂了完整两颗,姜沅年龄小,肯定不耐受,那坤灵丸药效猛,叫它伤了身体。本来是进补的东西,害得姜沅更虚弱了。

“沅儿,我已经把药都扔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再强迫你。”

看着沈知聿小心翼翼的样子,姜沅缓缓吐了口气。千恩万宠的公子爷如此低声下气,他心里倒也没那么埋怨,何况沈知聿从前对他好,他都知道。

“罢了。”

沈知聿瞧姜沅不计较,马上起身去倒水。“沅儿喝些水先。”

姜沅也渴了,捧着茶盏,仔细喝完。

“妙君!端些吃食来!”沈知聿高兴地喊人。声音一大,他猛得咳嗽了一阵。

姜沅皱了皱眉,“你别急。”

“咳咳,好好,我不急,沅儿,你醒了,我高兴!”

肉质细腻鲜嫩的花鲈鱼,去头去尾,切腹剔刺。整块鱼肉放入调制好的姜水里浸泡去腥,再切成鱼脍,一片片薄嫩的生鱼片摆在碗底,晶莹剔透。

妙君把碗从托盘上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再用一盅刚出锅的高汤淋在上头。高热使得生鱼片迅速烫熟,一碗鲜鱼脍汤到这里才算好了。

“沅奶奶尝尝,小心烫。”

高汤口感细腻顺滑,鱼脍犹如丝般柔滑,一起入口,醇香四溢。姜沅饿了几天,盛了一勺送进口中,祭过五脏庙,方觉得浑身热了些。

“麻烦妙君了。”

“我只是端上来罢,不敢领情。这汤是爷特意吩咐厨子做的,怕别的菜咸辛,粥又太过清淡不够滋补,遂命人准备了这个。”妙君笑了笑,看姜沅吃得额头出汗,轻轻拍了拍沈知聿。

沈知聿看到了,拿出手绢替姜沅擦了擦细汗。

“谢谢爷。”姜沅淡淡说了一句。

沈知聿也不在意姜沅的冷漠,只说:“沅儿多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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