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子
阿姨将风铃倒了过来,里面塞了一个卷起来的纸,它已经不够洁白,应该在里面很久了。
姜澈突然有了反应,伸手向她讨要,阿姨担心脏东西害他生病,将外表擦了擦才递给他。
手不自觉地颤抖,他意识到殷切的期盼和妄想已经抵达极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安抚自我,哪怕不是他想要的,也没事。
等到情绪平静,他才缓慢展开纸张,上面真的有几行字,字迹好像是虞清的。
“你很讨人厌,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希望死掉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即使你没有背叛过我,但我依然不想喜欢你,平平无奇、无聊透顶、一无是处,总之你的一切都令人讨厌,死掉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是一张诅咒的话,字迹真的很像是虞清,姜澈平静地看到末尾,有一个很熟悉的东西:一个得意略带生气和嫌弃的简笔画。
从始至终,那些话就不像是虞清会说的,加上还有个这样的画,那就只能是那个人,他为什么要模仿虞清的笔迹?
姜澈的脚踝早已痊愈,但在此刻幻痛起来。
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虞清开完会回家看到满地狼藉,以及一些不敢说话的家政工作人员,往楼上喊了一句:“你又怎么了?”
二楼探出一张阴嗖嗖、薄怒的脸,虞清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烦死了,“明天你去应付那群傻逼。”
那人终于安静了,没有再出声。
虞清安排人收拾屋子,他得回房间洗个澡,满身社交的恶臭,必须好好洗一下。
听说他几个月前出了车祸,造成失忆,以至于他现在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印象,包括那个烦死人的父亲。
他没有一点点当父亲的自觉,我行我素,整天就知道搞那些破实验,脏活累活全让他干,一个不顺心还在家里捣乱,烦人。
因为长着和父亲相差无几的破脸,他每天都得帮他处理事情,难道他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以前是个忍者吧,居然能忍这么长时间?很可疑,他不相信。
“虞澄白!”
不知为何,他始终喊不出一声“爸”,也许是因为那个人不靠谱,也许是因为对方和他长得太像了,如果说是双胞胎兄弟他会信,但是不像父辈。
“干什么。”
“沐浴露呢?”
“喂老鼠了。”
“你能不能去医院挂个科看看脑子?”
“管你什么事。”
“我要沐浴露!”
“喏。”
虞澄白把东西顺着门缝丢进去,沐浴露在浴室里面乒铃乓啷地滚了一阵,他只听到虞清恼火地深呼吸声。
他耸耸肩,继续做他的实验。
虞清洗完澡,站在阳台上看月亮,今晚的景色还算不错,手边好像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路过了,他转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老鼠
好吧,今晚的夜色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