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水灵灵被吃豆腐
长定殿内长年冷冷清清。
簇簇青烛摇曳生辉,指尖一错,局面便已不同。
沈慈竹垂眸专注地盯着棋盘,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沉思片刻后落子,发出清脆一声。
他抬眼看向前方站立的少年,淡淡开口道:“心乱则道阻,修行亦然。”
少年似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步欲离开这密不透风的殿内。那人似有所感,抬起头望向符叙的背影。
“你这心,何时才静?”那人嗓音低低地响起。
声音冷若冰霜,却道破心事。
符叙的脚步一顿,握着无尘剑的手微微收紧,他垂眸无言,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方抿唇开口:“……师尊。”
刹那间,沈慈竹的手指轻车熟路地布下又一局棋局。
那双白皙的手指精巧地捻转着棋子,似乎格外眷恋棋子表面的磨砺感。
“待在这雪笺宗太久了,该出去看看了,看看这世道。”沈慈竹淡然落下一颗白子。
那人的话语轻描淡写,声音平静如水,句句似乎都在劝导什么,却也只是劝导。
而那少年听在耳中,却已然翻译成了逐客令。他握着剑的手不自禁地颤抖了几分,低垂的睫羽也微微扑簌。
许久,他却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弟子符叙,谨遵师命。”
他抬脚走向殿门,腰间长命锁发出清脆铃声。
温涛翻卷重聚,淡淡香气若影相随。
符叙急步走出长宁殿,那点转瞬的衣角便如风中残烟。
只余下沉寂。
棋局上的残局似遗忘,刚才那场无声的心绪风波仿佛不曾发生。
沈慈竹淡然收回了指尖的黑子,眼底的光芒在烛火摇曳中明明灭灭。
直至少年的背影完全隐去踪迹,长宁殿大门再度合上之时。
片刻后,一声叹息响起,低低地,轻轻地,仿若作梦。
立于门外的少年身形微微一颤,握紧的拳头不禁用力到发抖。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着一步步迈下阶梯。
不过短短半日,白玉京掌门弟子符叙要下山历练这件事便传遍雪笺宗。
夜深人静,那哀婉哭声却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明珠双手捂面,泪如雨下。她扑倒在少年怀中,抽泣着道:“掌门如何忍得下心让你一人独自下山历练!”
符叙拈起手帕擦拭着她脸颊上汹涌而下的泪痕,“师姐莫要多虑,只是下山历练何须这般伤感。”
明珠垂下眼帘,精致的脸颊上泪痕未干,分明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次落泪。她抿着唇,似是在责怪掌门的决定,又似是在埋怨少年的莽撞。
符叙轻声叹了口气,伸出手帕为她轻轻拭去眼角未干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