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月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赵燃?”
“不是,赵燃是他的发小。”
“哦,所以是个女的吧?”
“不是啊——是个男的,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的。”
“嘟——嘟——”这是徐昭月挂断郭寻电话的声音。
郭寻对着空气轻笑,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途中他的脑子里浮现过陆承川跟自己曾经在浴室里胡闹的场面,的确很值得怀念。
看来这个冬天,陆承川确实在忙着一些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全是为了将来能吸引郭寻的注意力,或者换取郭寻的在乎。
郭寻用手指触摸自己后腰上的那小个“川”字,嘴角的弧线越来越明显。
从浴室里出来,郭寻看见手机上有徐昭月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以及一长串未读消息:你是个gay!
你居然是个gay!
你丫是个gay!还对着我姐姐长姐妹短地叫!
郭寻!你这个混蛋!
……
这已经不是郭寻第一次被骂混蛋了,但对于徐昭月的指控,郭寻是不认的——
徐昭月是一个酒吧的老板,郭寻第一次陪客户应酬,去的就是她的酒吧。那天晚上郭寻喝得躺倒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运气好,这天刚好碰见徐昭月在店里,女人用留着红色长甲的手摸了摸郭寻的脸蛋:“给他找个房间吧,这么俊的小年轻,被人占了便宜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然后她摸了好几下郭寻的脸,成了那天唯一一个占郭寻便宜的人。
郭寻喝醉不断片,第二天起来后想给老板道个谢,却听说徐昭月已经出去了,要道谢得等到徐昭月晚上回来。
郭寻不喜欢欠人情,想了想后还是在酒吧一直坐到了晚上。夜里,舞池灯光闪烁,郭寻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就等着徐昭月露脸。
结果这姐们儿露脸时,就是穿着性感的服装在人群中央跳钢管舞,场面香艳火辣,引起无数男人欢呼鼓掌。
那两年酒吧环境松,进进出出的人正不正经也是个未知数,郭寻亲眼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男的给酒里放了东西,等待着徐昭月下台之后巴巴地凑上去就想给她酒喝。
好歹是收留了自己一晚上的恩人,郭寻不想看着徐昭月出事——她是个成年人,可以选择火辣性感千娇百媚,也可以选择安静内向乖巧文静,可无论徐昭月怎么选,都不该构成她被人伤害的理由。
郭寻走近他们,拦住了徐昭月要伸出去接酒的手:“姐姐,你答应过我今晚回家看看妈妈,咱们不喝酒的。”
递酒的男人和准备喝酒的徐昭月都是一愣,男人狐疑地盯着郭寻看:“徐老板,你还有个弟弟啊?”
徐昭月回过神来,伸手搭在郭寻的肩膀上,凑脸贴近郭寻的脑袋:“对,难道我们姐弟俩长得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