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收起灵船,走进客栈,夜已经太深,千昼灯的光芒昏暗,值夜的人被他的动静惊醒,正恍惚,就感受到元婴修士千吨重的压迫。
“一间上房。”
事态紧急,他不愿浪费时间,从储物器中扔出几块上品灵石,便冷冷说道,示意对方带路。
伙计见这仪表堂堂的青年修士怀抱着一个看不清样貌,却身姿婀娜,显然神志不清的标志女子,正想要出言调侃,却见修士被抱着的一只手臂上正滴落鲜血,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诡异感,便止住了嘴,乖乖上前带路。
“准备热水。”
把人带到房里,还没来得及抬头,男人的话音刚落,几块灵石落到他手里,他只得连连低头应好,房门就已经合上。
现在的大能都玩这么大吗?
想起看起来柔若无骨的女人和无声滴落的鲜血,伙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最后一点睡意都被驱赶走了,好在报酬丰盛,他用衣袖擦擦额前的冷汗,转身往后院烧水去了。
却没想到这热水自己烧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上房里那位也没出来说要用。
最开始被咬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钝痛,或许是冷风吹久了又或者那片地方已经没了感觉,等到沉岫云终于舍得松开嘴的时候,痛感都接近于无了。
颜修齐走到床边,这间客栈的设计还算不错,上方的装潢精致,却并不张扬,大概是日日都有熏香,刚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俯下身,连带着狐裘把沉岫云放倒在床上,她从湖底带来的湿气已经散了大半,只有发梢还残留着微末的湿润,平日里总是被她的气势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她安静下来,缩在狐裘里可怜巴巴的一团。
过去的他似乎钟爱浅色,连这件狐裘都是用雪色的皮毛制成,衬得她像一束紫色的蕊,耳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才看见她嘴角残留的腥红,他本可以用藻雪之术的,等他回过神,手指已经将她的鬓角清理干净,那一抹属于他的鲜红更加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