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怪想欺负他。
柳相旬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喻江?”
“喂,喻江,发什么呆!”
喻江恍惚眨眼,缓了几秒后抬头,视线聚焦在来人脸上。他舍友提着行李箱,背着个黑色包,脸上神情复杂。
“十月份我去集训,不住校了。”
跟他说这么作甚?喻江虽心里不虞,倒也没表达在脸上,这个宿舍十天半月不来住一次,他跟这位体育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刨去舍友这层身份,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是情敌。于此,喻江也没必要搭理他,点个头算是知道了。
体育生没吭气,他握着行李箱的手心都出汗了。头一次认真打量俘获田恬芳心的家伙。不管他怎么仔细琢磨,就觉得喻江是个迷惑田恬的小白脸。
他踌躇,还想放狠话,说什么一定会把田恬抢回来。结果人看都没看他,接起从方才便一直等待的电话。
“查到了?”
电话那头声音杂乱,宿舍面积又不大,体育生零星捕捉到一点画外音。
“不是,虽然是两家姓,可确实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几乎没让他出来见过外人,管得很严。”
喻江敲击桌面的手微顿,盯着空荡荡桌面出神,让人看不透他所想。可能是体育生的目光过于碍眼与探究,讲电话的喻江满眼不耐偏头。
看见的却是虚掩的宿舍门。
“嗯,发过来吧。”喻江起身,边合上门边仔细叮嘱对面:“用不到向我父母汇报,就当是对朋友的背景调查,你们最擅长的。”
世人皆说喻江出身世家,待人温和有礼,为人处世挑不出分点毛病。若是说唯一的缺陷,或许是性子太冷,对谁都是那副模样。所以当他们得知喻江要去找一名同龄男生的资料,虽不是难事,就是稀罕——眼高于顶的天才也能察觉身边人?若是晓得喻江曾半跪在后台做的事,估计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他挂断了电话,寝室回到先前寂静。喻江后仰靠在椅背,目光停在天花板。他神志一点点放空,于是耳畔回鸣越发清晰,带着轰轰隆隆的震颤,停在喻江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