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加思考的说完,柳昭夕也不去管对面男人如何反应,他转身随意拿起摆在桌面的相框,端详里面两个小男孩脸贴脸的合照。
本来算得上冷漠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卡顿,伴随像无奈的长叹息,柳昭夕几乎用接近自言自语的音量,回应方才柳相旬那几乎不成问题的问题。
“有何办法?他以死相逼脱离你的身边,我再爱也不能重蹈历史覆辙让他受二次伤害。”话音未落,不等对面反应,他又紧接补充道:“放心,他们好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喻江对田恬性子了解得太少,如果对方闹起来脾气,就凭他这种没武力,还爱面子的世家小少爷来说,撑不住。
“跟我说鬼话是吧?”似乎觉得柳昭夕这话来得毫无依据,柳相旬几乎快砸完卧室里的灯,他哪还有成熟男人的风度,眼下就是一只欲望得不到的野兽,在自己领地里肆意咆哮。
“是他多次求和无果,反而去找了替代品。你看不出叫喻江的小子就是你的替身?柳昭夕你眼拙,说你是伟大,竟然还能留下一个替身放在田恬身边。你可能忍,你可真能忍啊!”
得不到肌肤满足的柳相旬已经失去了人样,他半跪在床边,下巴刚好顶住一件镶满钻石的可穿戴饰品,原本睁开的双眼闭合,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逐渐平和。
他低笑着,肩膀随着频率耸动,系在腰间的睡袍带子缓缓松开,披在肩头的领子滑落,露出来整片后背。
柳相旬很少待在户外,故而肤色比同龄男人来说稍微白些,配合周围无比凌乱的卧室,更是显现出他后背纹身的诡异与怪诞。
青色线条扭曲缠绵,从他后颈延伸,顺着脊椎蔓延到身侧,就算柳昭夕懒得抬头,也知道这线条终点是人的心脏,还刻着田恬拼音的花体首字母。
怪不得老爷子说,柳相旬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柳家商业版图一把手,其实也是脖子带着项圈的狗,甚至亲自将缰绳丢到田恬脚下。可惜,他先前的种种行为太是过火,导致对方俨然失去对他拥有服从性的信心,唯恐避之不及。
没有主人安抚的疯狗,会做出怎样举动?
看着屏幕那端失心疯般诡笑的男人,柳昭夕心中有了答案,他本也不想跟柳相旬过多纠缠。今年老爷子八十大寿,点名道姓要田恬过来,就算是跟野男人跑到的北城,他也能将人逮过来。
他抬手切断视频,盯住面前空白屏幕,食指关节抵住下巴,似乎想得有些出神,旁人敲门都未察觉,回过神来后才提高嗓音让外面人进来。
身穿黑西装的人进门低头:“柳小先生,他坐的是凌晨软卧火车。”
“”
凌晨、火车,这两个完全跟田恬不搭边的东西,使得柳昭夕目光恍惚一瞬又及时反应,挥挥手示意他知道了。结果黑西装并未离开,他反倒面露难色,神情浮现片刻纠结,柳昭夕轻挑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