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明天会出现何事,田恬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即便这里不属于他灵魂归处,□□却得到短暂安息。
一定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与田恬气场太过相符,他闭眼还没两三分钟,室内唯一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连萧盼山收拾完东西也睡去了。
空气安静。
摆在床头的蘑菇闹钟滴滴答答。
时针一点点挪动,等走到二时,门口传来细微响声。田恬睡眠浅,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完全清醒,却下意识往被窝更深处躲——完全是先前与柳相旬住一起的条件反射,又小心翼翼环住短袖下摆,免得被变态偷袭。
会是谁,萧盼山?
田恬随即否认了这个念头,那个半自来卷的自来熟,就算有贼心也没这个贼胆,从躲在门口偷听可见一斑。
来人应该不重,落脚步伐稍轻,像是刻意练过般,每一步拿捏的力度都极好。若不是田恬本就有些精神衰弱,身边躺了人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随着声音接近,等抵达床边时,那响动猛地顿住,似乎总算察觉床上有一活人存在,响起的询问略带质疑。
“萧盼山,我说过什么?敢上我的床,狗腿都给你打骨折。”
低沉、略哑,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回荡在不算大的房间,如潮水细细密密压在田恬身上,激得他脚趾微蜷。
说那迟快,那人反手从门后立桶中抽出高尔夫球杆,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叮当,田恬顿时浑身冷汗。
他之所以如此熟悉,柳相旬曾用这东西压住他短裤,直到逼他挣扎脱下长筒袜才肯罢休。
而现在——
“别,求你!”
田恬猛地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声音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小而微弱,带着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的……一点点夹子音。
“哥哥,就让我借住一晚,好吗?”
话音刚落。
床头壁灯被人扭亮。
田恬对上一头如秋栗般亮褐色的发丝,以及在看清他面容与仅穿条内内的下半身后,目光从愤怒到困惑再到不可思议。
——他认识自己。
瞬间,田恬心里有了主意。
他鸭子坐在床,脚踝微陷被褥,稍稍拉下衣摆,遮住露出的双腿,贝齿咬住下唇,视线飘忽就是不肯与面前男人对视。
即便他眼神里透出后怕,可嘴角微勾,露出甜甜笑容:“谢谢哥哥。”
成功了。
直到萧何放下球杆, 从床边坐下,平稳了呼吸,看着抱住自己被子躲在墙角的男生, 心底依旧无法平息震惊。
表面上来看, 小粉毛受的惊吓应该比他还大,毕竟睡得好好的被吓醒,睁眼见黑影拿着棍子要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