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吗?有可能。
但这能跟田恬的性命相提并论?
柳相旬抱住怀中人的力度越来越紧,他睫毛微抖:如果否认一切,那最终的缘由就剩唯一。
纵使柳老爷子伪装得极好,在外人看来,他几乎没有丁点老人拥有的垂老感。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年纪就摆在那里,就算吃药控制,精神状态也会有偶尔的恍惚。
比如先前生日宴上,砸了不少茶具,命令柳昭夕将田恬带回来,一直从清晨等到正午,吃了药才分清梦境与现实。
老爷子孤独坐高位,视线落在手边相框,久久不曾言语。
柳相旬晓得那男人是谁。
就算对方已经身亡在高架桥,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但柳老爷子还是对人念念不忘,甚至这份病态的关心蔓延,落到田恬的身上。
他该不会记忆错乱,将柳昭夕当成情敌了吧?
柳相旬忽然间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
柳昭夕右手落在茶杯盖, 指腹刚好抵住豁口,他耷拉着眼皮,视线晃晃悠悠, 始终未往方清月脸上落去。
只不过这四个字的份量有实诚, 或许就他知道。
方清月笑笑:“这样啊。”
坦白讲,他不信。尤其见过田恬对柳昭夕依赖模样,如果对方早知道, 他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离开, 说不定还要大闹一场方可罢休。
可偏偏毫无动静。
他也不是什么反派角色, 倒是很喜欢猫,尤其明明害怕, 却还要张牙舞爪乱扑人, 轻轻一摸脑袋就靠过来蹭你手心的小粉猫。
两人间陷入沉默,柳昭夕示意佣人满上茶, 还没两秒对面男人起身:“那方某先行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柳昭夕保持先前神情:“不送。”
这可真是丁点都不掩饰,直接将厌恶与嫌弃摆在脸上,方清月虽不喜柳昭夕, 两家往后少不了交易来往, 当下对身板笔挺的青年微微欠身。
花厅恢复先前寂静。
佣人大气不敢喘, 眼观鼻观心,空气几乎快凝固,呼吸都有阻塞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柳小先生如此直白表达厌恶, 即便如此,又为何答应让人坐在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