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重在禁闭室跪了一天一夜,门口守着两个保镖,轮流换岗盯着他。
他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腿已经不能走路了,邵怀峥不让人搀扶他,他几乎是爬出来的。
这时候是傍晚,他知道裴雪意今天没有去上学。他扶着墙,慢慢走到他门口,最后因为实在支撑不住,就坐在了他门口。
“阿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邵云重的声音因为一天一夜没有喝水,所以有点沙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车祸不是我故意安排的,真的只是意外。我只是…”
“你走,不要在我门前。”裴雪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如果你不走,我今天就搬走。”
邵云重仰头靠着背后的门,眼眶泛红。他跟裴雪意解释,但是裴雪意已经不再相信他。
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的信用几时变得这么差了?为什么裴雪意就是不肯相信他?
邵云重问:“难道在你的心里,燕亭比我还要重要?”
裴雪意在屋里抱着布布,布布身上还穿着那件燕亭给它织的衣服。他只是不明白,邵云重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那么温柔的人。
他起身来到门边,贴着一扇木门对邵云重说:“这件事无关乎在我心里谁更重要,而是,我不能原谅,你因为自己的私欲,去伤害无辜的人,你明白吗?”
裴雪意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你可以伤害我,但你不能伤害其他人…你能明白吗?”
他已经不指望邵云重能够明白。
反正,他们在这种事情上,永远没办法达成一致。邵云重永远是那么强势,那么固执,永远不在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巨大的愧疚笼罩着裴雪意,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很后悔,当初因为自己心里那一点叛逆,就偷偷地跟燕亭做朋友。
最终因为他的任性,反而害了燕亭。
第二天,裴雪意就让斓姨帮他收拾行李,他要搬走。
斓姨看他手上的烫伤都没有好,又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那个家里是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她怎么放心让他走。
她去找了邵怀峥,说自己要跟着阿季一起走。
邵云重知道这件事,把家里的大门给锁上了,不准任何人出去。
他不会放裴雪意走。
他甚至动了一个特别恶劣的念头,那就是如果裴雪意执意要走,他会把他关起来、锁起来,这辈子都不让他出去见人了。
裴雪意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门,还有挡在门前的人,一瞬间觉得自由对他来说太过奢侈。
似乎从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个豪华的宅院时,就失去了他余生的全部自由。
他简直万念俱灰,眼泪像成串的珠子一样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