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沉盯了一会儿平放在大哥手边的手机,突然没了胃口。
向商牧洄道,“大哥,你这次走了,下次什么时候还会有探亲假?”
商牧洄的小手指不停在手机边沿摩挲,他以为徐舒意还会再回点信息过来,他好第一时间回复。
事实证明。
徐舒意只是给他一个交代,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
商牧洄说,“外国公司三年的合同期满了,年底的时候,我差不多能正式应聘回龙城航空,咱爹总说落地生根,我这次真要把根深深地扎在家乡,靠着你们。”
朝一脸阴郁的商靳沉笑说,“你不是总埋怨我不管家里的事,这下开心吗?”
医生的工作十分忙碌,即使如此,徐舒意隔几晚总会抽空到商凌云的卧房去一趟。
正因为如此,可能有些闲言碎语很容易传到商靳沉的耳朵里。
徐舒意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在商凌云房内帮忙做正骨保健推拿,毕竟对方也是快六十的中年人了,像颈椎啊,肩椎,腰椎都是特别容易出问题的部位。
商凌云年轻的时候也是够拼命的,按照他自己的回忆语录,之前被人换走了人生,之后虽然回到商家享受荣华富贵,但为了弥补之前的缺失,他最起码拿出来了十几倍的努力,才能最终坐稳家主的位置。
商凌云说,其实五十多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正处于事业黄金期,他若是不打算让贤的话,其实还能好好在诺达干到七十岁。
“不过我现在的感觉更像是爬不动山了,正在缓慢地往下滑坡,等荡到最谷底之前,好好看一看没有留意过的风景。”
颇有些急流勇退的念头。
“你商阿姨是个很好的女人,一直默默无闻地替我操持着家务和孩子们,我现在才觉得之前在商海里搅风弄云的日子确实快活,但是却忘记了,妻子与孩子的陪伴才是一个男人毕生需要追求和珍惜的成功之道。”
“自从你商阿姨走后,我失魂落魄了好一阵,总感觉完整的人生被硬生生割裂了一大半,心灰意懒,对三个儿子的关怀也变得懈怠,由着他们的情感世界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到现在还不怎么听话。”
徐舒意安静地揉摁着商凌云的脊椎骨,总觉得商叔叔今天像是在话里有话,但又披盖着家长里短的温情假象,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回复,“商叔叔您委实多虑了,三个哥哥们都很有出息,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大有作为。”
徐舒意很想借用事实说话,直接例举说,“您看三少爷,替您接管了工司之后,先是诺达成功在国ipo上市,再是成功并购龙城三大建筑业巨头,成为最年轻有为的行业领先人物,青年才俊,这是令多少人都羡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