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卧室随手拿来一件羊毛开衫,披在肩膀,拿起商靳沉那屋子的钥匙,蹑手蹑脚去了隔壁。
原本以为屋子里会格外昏暗,徐舒意还专门拿了手机。
哪知商靳沉的卧室门底下闪烁着微光,明显是没有睡的样子。
徐舒意看看手机,都凌晨一点,病人还不睡觉?
徐舒意轻手轻脚靠近门缝,侧耳一听。
屋子里传来了不堪入耳的低沉声音,或高或低,即肮脏又兴奋,直听得人面红耳热。
一点无法名状的悲伤袭上心头,再涌过来的感情便是愤怒。
其实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徐舒意准备离开,走出两步距离,又被第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回身一把推开卧室的房门。
商靳沉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笔记本和派克钢笔,在他的身侧摆放着笔记本电脑,里面白花花的一片蠕动,传来的声响分外不堪。
商靳沉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倏然一停,直看着徐舒意道,“什么?”
徐舒意连忙尴尬说,“那个,我屋子里停水了,我来借点白开水。”
商靳沉蓦得一笑,反倒没什么羞耻心,仿佛正在做得事情是某种大事,抬手摸了一下眼镜镜腿,揶揄问,“大半夜脸红成这样,是不是以为我招人来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推门进来捉奸?”
徐舒意的脸堪比调色盘,头顶快要冒烟了。
想要冷静跟商靳沉道一声珍重真的很难。
我们永远不该再见。
商靳沉大手将笔电的屏幕一关,那些喘息的声响缓慢减弱,最终消匿殆尽。
他像是完成了重要的学习任务,朝徐舒意微笑道,“来都来了,你过来我抱抱你。”
小意。
依照徐舒意的想法, 多半是送商靳沉个极冷的眼神,甩甩睡衣袖子不带走一片乌云。
然而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四平八稳地走到商靳沉面前, 伏低身子对他道一声晚安。
商靳沉随手勾住他的脖子,略施小计便吻住了徐舒意微张的嘴唇。
可能这是属于这段荒唐感情的最后一个吻了。
徐舒意淡淡地思索着。
商靳沉明显要激动许多, 他一直便是如此贪心的, 假如想要一个拥抱,立马会借着温存的机会要一个吻, 假如这个吻所包括的缠绵悱恻不够疏解,立刻便会咬住徐舒意的耳朵,令对方服软。
这个时候任何阻挡男人的事物都会被奋力踏平。
商靳沉一把推开了笔记本电脑,掉在地板发出金属壳的碰击声,引得徐舒意在怀里躲闪了一下。
商靳沉连声哄了哄他, 下巴贴在对方的后颈,嘴唇不断碰触颈侧脆弱的脉搏, 指尖在心口的红痣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