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嘴角手指尖不那么泛紫了,红景天口服液倒是不能断。
县医院门口的路坑坑洼洼,路上跑着小汽车、越野车和牛车,交通比较混乱,连街边的商铺也七零八落的,四处充斥着复杂的气味。
徐舒意一脚深一脚浅踩着碎石子,心里不停地思考短会的内容。
背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打了一下。
即使穿着薄羽绒服也怪疼的。
徐舒意不满地回头望了一眼,毕竟云藏的小孩挺野性的,搞不好是谁家的孩子跟在他身后搞乱。
哪知是一个年轻俊气的男生。
对方原本是打算藏起来的,可惜云藏海拔高,冻土层深,冬季风大气温低,树苗难以扎根,所以最缺的就是绿色树丛。
他跑了起来一瘸一拐,两条腿像是一长一短,动作笨拙极了,仿佛一只顽皮的企鹅。
恍惚间。
只是一个恍惚间。
徐舒意仿佛看见了一个不该看见,或者说,应该是不该想起的人影。
一年多了。
他跟商靳沉已经彻底决裂一年多了。
如今的商三一定在龙城继续过他灿烂的人生。
时间的流逝,最终使得他们成为彼此最陌生的路人而已。
徐舒意不由笑笑,他的眼睛被高原刺眼的光一投射,敛了眸底的雾气,朝踉跄的男生喊道。
“陆子安老师,你跑得太慢,我都看见你了!”
徐舒意招招手, 被称作陆子安老师的男生也不再躲藏了,瘸着右腿开开心心地扑了过来。
他右面的胳膊小腿曾经遭受过极为严重的粉碎性骨折,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护理得不是很好,以至于两条腿明显长短不一。
依照伤残鉴定, 小腿骨折不能评定为残疾。
徐舒意敛去心底涌动的惋惜, 转为贴心地展开双臂,接受了对方颇为幼稚的拥抱。
按道理讲, 陆子安其实比徐舒意还要高半个头,但在伟大的医生面前,表现得反而像个离不开人的初中生。
谁能料想,这人在绘画班里是如何严肃地统领着十几个学生的。
徐舒意摸摸他的头,问他, “星星艺术中心今天不给你提供午餐吗?怎么跑到我这边讨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