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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05

 

这麽亲密之下,江有秀又想要了。

缓缓伸手解开他的k链,对於挑逗毕灿礼这件事江有秀根本就是得心应手,三两下富有技巧的撩拨下,两人的气息逐渐越发灼热,怀里的毕灿礼yu拒还迎的推搡更显得魅惑,接着,江有秀将被除尽了衣物的他打横抱起,走出这里转往对面的房间里头??

再後来毕灿礼才了解,在需要面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虚伪的,日积月累之下,他已经没办法失去江有秀了。

起床时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洗漱後便会出现在桌上的早餐、出门前那难分难舍的拥抱、打开家门时那总是不讲理的亲吻以及每个夜晚两人一起释放最纯粹的瞬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有秀给他的。

一个人的人生之中能够出现一个愿意无条件宠你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江有秀总是把他捧在手心上宠着,就是那种哪怕你无理的撒泼着,他还是顺着你的话,还使劲儿的去完成,江有秀总是笑笑的哄着他,没有因为这些奇怪的原因发过脾气,这样的男朋友也太好了吧!

凡华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他穿着一身学士服、手拿着毕业证书笑着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终於是配得上你的大人了。」

江有秀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他总是努力的长大,想要跨过两人岁月鸿g0u,也喜欢用一些仪式证明自己又追上了毕灿礼一步,然而他不知道,两人的距离其实从来没有变过??

随着他的毕业,律师司也有了变化,那批与他同年的实习生就在今天开始该以正式律师的身分前来上班了。

这天一早,刚上班的毕灿礼抵达法务部後先到五楼人事室拿资料。

直捣经理室,萧怀娟刚到毕灿礼便已进门,笑着与她打招呼:「娟姐早安啊!」

「早啊——」知道他的来意,萧怀娟指了指桌上的资料夹,「资料都在这里了。」

毕灿礼走进,拿过桌上的资料,随口向她道了声谢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核对资料,这些都是法务部近来的重点案件,可不能马虎翻阅。

那头,萧怀娟想起了她的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毕律,你知不知道昨天下午叶律有来过我们人事室啊?」

毕灿礼没有抬头,在光洁的额间下略一皱眉,「我们这里有律师姓叶吗?」

「有啊——」萧怀娟随手丢了手中的外套,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叶扬雪啊!」

「她?」毕灿礼先是讶异,抬头与萧怀娟对视,尔後无可奈何地嗤笑了几声,「真是翅膀y了,连回来报到都没绕去三楼看我,没良心!」

见他如此反应,萧怀娟更是犹疑,喏喏地再度追问:「毕律,你真的不知道?」

原本说完话後便低下头的毕灿礼微微抬眸看向萧怀娟,心里觉得不对劲,略一定神,毕灿礼阖起手中的资料夹,缓缓地摇了摇头??

萧怀娟咬着唇,「叶律昨天是来递辞呈的。」

闻言,毕灿礼脸se十分难看,「为什麽?」

「和他同学的原因一样,都是因为家庭关系,多问也不说。」

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叶扬雪的家庭不可能会阻拦她到律师司上班的,除非她和江有秀一样,这个原因只是推托之词。

「娟姐,扬雪的辞呈先压一压,我去了解一下!」

语毕,毕灿礼拿着资料快步离开,脸上尽是理不清楚的情绪。

当天下班後,为了不让江有秀乱吃醋,毕灿礼约了他一道前往叶扬雪的家,顺便把她的事告知於江有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听完後只是笑了几声??

「依照我对她的了解,这个理由太假了,一定有别的理由。」

毕灿礼没有回话,一脸平静的开着车,原来他们的想法一样。

「叶扬雪的家人一定不知道这件事。」

十字路口,车子依灯号缓缓停下。

「我已经先让娟姐先压下她的辞呈,免得她後悔。」

江有秀垂下目光,靠近他的左手不安分的抚上他的下身,「你很关心她呀?」

一向敏感的毕灿礼忽而倒ch0u了口气,瞪着他,咬牙切齿,「别闹,我在开车。」

「我有保险啊——」江有秀扯着嘴角,动作变本加厉,「受益人还是你的名字。」

汽车驾驶的最高原则双手不得离开方向盘,此时紧紧握着的毕灿礼因为江有秀的逗弄忍不住哼了哼,迷茫的双眼瞥向号志灯,秒数只剩十几秒,怕会出事,软软地求了江有秀几句并且允诺今晚随他开心,这头的他才甘愿放过,将左手规矩安放於膝盖上。

两人趁空档整理情绪,不约而同咳了几声,双颊的绯红却骗不了彼此。

「你之前带过这麽多实习生,难道每一个都这麽用心?」

「我只是觉得她很优秀而已,你身为她的同学还不了解她吗?」

「那我为了你放弃律师司的入职资格,你就不觉得我浪费了?」

「不一样的??」微微瞟了江有秀几眼,开口的语气轻柔:「你还在我身边。」

要知道,他们之间的甜言蜜语一向都是江有秀说的多,偶尔毕灿礼冒出几句,也都是情事之中被江有秀b着说的,他这副羞於表达的脾气让江有秀很吃亏,此刻能听见他这句话,江有秀已经甘心把自己的保险金全献给他了!

一把捏过毕灿礼的下颚吻了上去,解了安全带,身子半撑在排档杆上,吻得又凶又猛,因为过於激动还不小心咬了一口,惹得他疼推开了他??

「你是属狼狗的吗?怎麽说来就来啊!」

江有秀坐回位置上,笑得合不拢嘴。

半小时後,江有秀与毕灿礼并肩坐在一组真皮沙发上,身为主人的叶扬雪端了两杯果汁出来。

「你们怎麽会突然过来?家里这麽乱,来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

江有秀半讥讽道:「就是怕通知你就找不到你了啊!」

叶扬雪愣了一下,将果汁摆到他们桌前,於对面的沙发坐下。

毕灿礼望着她,问:「你为什麽要辞职?」

叶扬雪垂下目光,装着笑,「家庭关系。」

一旁,江有秀低声咒骂,顺便翻了个白眼给她。

「你都可以为了毕律放弃,为什麽我不行。」

「说我,那你是为了谁,宋律吗?」

叶扬雪再度被江有秀怼的哑口无言??

毕灿礼低声追问:「你跟知轩怎麽了?」

叶扬雪低下头,「他没告诉你吗?」

毕灿礼仅是摇摇头。

「实习结束後,宋律还是会来找我,接我上学、陪我吃饭、送我回家,这段时间我们像情侣一样,会牵手、会拥抱也会有亲密关系,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前几天我跟他提及要一起去参加高中同学会,以男朋友的身分出席,宋律却拒绝了,说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虽然平常与叶扬雪不对盘,听她说完,江有秀仍然气得大骂宋知轩一声渣男。

这头,毕灿礼皱着眉,反问她:「这跟你辞职有什麽关系?」

「我跟他都闹成这样了,怎麽敢去上班。」

「你跟他就算闹上各大媒t的头条也和你在哪里上班没有关系。」

毕灿礼说的自然,面对手足无措的叶扬雪,难得板起面孔。

「从小父母这麽辛苦的养育你,你也立定志向考上国内第一的凡华大学,好不容易在一校两名的机会争取到法务部实习,在司里从打杂小妹做起直到与我坐上法院律师席的位置,甚至为了考核战战兢兢的准备,终於取得正式资格後你却要辞职?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毕灿礼的人生哲学里从来没有逃避这个选项,在他看来,上天可以决定你的家世,有些人会因为家世不喜欢你,可是上天没办法决定你的人生,另外还有一些人会因为你的人生变得喜欢你。

眼前的叶扬雪,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家世,如今的她却是和毕灿礼双眼看出去的世界一样,只剩黑白。

「当初那个会把正义挂在嘴边的叶扬雪去哪里了?现在这个为了小情小ai而放弃梦想的人又是谁?」

叶扬雪被她说得羞愧,垂下头泪流不止,她知道,毕灿礼对她一向苛刻,可宋知轩也曾和她说过,如果烂泥扶不上墙毕灿礼也不会徒然至此,他对她是有期待的。

可是现在的她如毕灿礼口中指责,自私且胆小??

「你的辞呈我压下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的今天,我要看见你到四组办公室报到。」

叶扬雪擦掉眼泪,答:「我知道了。」

「上头已经派发任务给你了,请你赶快回来,那是你的工作。」

见毕灿礼恢复平常状态,叶扬雪如释重负地笑了,起身朝他鞠躬,「谢谢你,毕律。」

在叶扬雪家待了半个多小时,踏上归途後,夜幕低垂,星辰漫天,照耀着有他们的人间。

车上,江有秀出於好奇问了毕灿礼,「上头派了什麽案件给她?」

驾驶座的毕灿礼莫名一笑,「妨碍名誉。」

「这麽小的案子为什麽让律师司办理?」

毕灿礼目视前方,无奈耸肩,「那名被告好像是部长的亲戚。」

「所以,部长现在是在公器私用罗?」

「娟姐在文件上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毕灿礼用下巴示意他拿起挡风玻璃前的资料夹,江有秀拿过打开,里头果真有,「你研究看看,看你想的跟我想的一不一样。」

车子依然在行径间,约过了两个路口的红绿灯後,江有秀阖起资料夹,一脸恍然大悟!

「难道——」江有秀徐徐看向驾驶座的他,「这位高肯芝小姐是部长的私生nv?」

毕灿礼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虽然不同姓,但部长家是有字辈相传的祖例,部长夫人所出的两位nv儿一位叫廖肯燕、一位叫廖肯洁,外头认回来的三男二nv後来的名字也都统一改成了肯字辈,保不准这位高肯芝只是部长带不回家的nv儿。」

可是到了隔天,毕灿礼才发现这位高肯芝小姐b她想像中的还要麻烦??

「高小姐您好,我是法务部律师司毕灿礼,关於您妨碍名誉的案件,目前已由我全权负责,希望高小姐积极配合,我定为您争取最大权益。」

早上十点半,没有人的酒吧里,沙发上躺着两名交叠的身躯,一男一nv,nv的这位便是高肯芝,男的是谁毕灿礼也没兴趣知道。

今天早上为了这个案件,毕灿礼先是拨了高肯芝的手机,没接之後又拨到她的家里,nv管家接听後告知高肯芝昨晚都没回家,後来派了司机开着车在市区中的酒吧一间间的找,结果又是勒路酒吧,接了司机通知後毕灿礼赶到现场,就是眼前的情况了。

「高小姐——」由於她一直没反应,毕灿礼伸出手摇摇她的身子,下一秒,高肯芝像诈屍一样坐了起来,直直盯着毕灿礼看,然後笑着冒出一句:「你好帅啊!」

十分钟後,两人来到附近的早餐店,因为高肯芝肚子饿了。

「所以,你没用任何的侮辱x字眼,只说了你是最胖的?」

高肯芝点头,「我只是好意帮她加油,谁知道她转身就去告我,真是无聊。」

「好,那我了解,高小姐慢慢吃,我先离开了。」

毕灿礼刚起身就发现衬衫被拉起了一角,他皱皱眉,看向拉着他的高肯芝。

「毕律,你不能走,不然下一趟你可能就要到警察局找我了,因为我身上没带钱。」

看着眼前的她,毕灿礼暗自嘟囔,这个nv孩子哪有一点法务部部长闺秀的样子,一身穿的清凉惹眼,举止大大咧咧,说话还半点规矩都没有,自己真是造孽才会j婆帮叶扬雪把这个案子担起来,早知道那天绑也得把她绑来上班。

毕灿礼叹了口气,「那就请高小姐快点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但,当毕灿礼的车开进高肯芝所报的地址时,他才确认,副驾驶座这个满头乱发、打着饱嗝还将断了跟得高跟鞋拎在手上的nv孩子真的是法务部部长的亲生nv儿。

这个家太大了,从车子进门便能看见沿路佣人们正在打扫的身影,毕灿礼本来以为江有秀家有佣人这件事已经很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家目前看到的佣人居然b江有秀家里多得还多,身处的这间大宅子里高树林立、池碧水深,今天如果没有高肯芝的指引,他一定能在这里迷路。

终於,车子在正门口停下,高肯芝立刻下车,一下子扑到了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nv管家身上,见她整身乱七八糟,nv管家只得赶紧喊人将她带进去,直到高肯芝消失在毕灿礼眼里,nv管家才款款旋身,向他问候。

「你好毕律师,我是这里的管家,仗着年纪大,大小姐和这里的孩子们都喊我彩姨。」

「彩姨——」长者为大,毕灿礼温然问候,「既然高小姐已经平安到家,那我先离开了。」

「谢谢毕律师——」彩姨沉默了下,说:「我家小姐的官司就麻烦您了。」

毕灿礼朝她点头,在彩姨目送下上车,心中腹诽,麻烦的不是官司,是你家小姐啊!

那天回家後,毕灿礼看着手上的卷宗懊恼了很久,又因为目前与江有秀的关系略为尴尬,找不到人诉苦。

虽说高肯芝的案子不棘手,但不好ga0的是她的本人,这一点吴俐昆也知道,当初他会决定把这项案子交付给叶扬雪,应该就是看中她那gi缠烂打的个x,想不到叶扬雪请了长假,毕灿礼还把这项案子直接担起来了。

这几天,毕灿礼断断续续都会用电话与高肯芝联系,有些细节还是得讨论清楚,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後,毕灿礼对她便保有一定的疏远,但高肯芝却不同於第一天的感觉,电话里总是中规中矩,要不是那天的记忆太深刻,毕灿礼都会以为是自己误会了。

yanyan高照的午後,毕灿礼领着胡律刚从法院回来,出席辩护的便是高肯芝的妨碍名誉罪刑,他让高肯芝不用出面,毕竟是一次法庭,在双方证据不足下也只是律师们耍耍嘴皮子而已。

他刚在办公室坐下,桌上的电话便响了,来电者是吴俐昆。

「灿礼,你现在上来十二楼一下。」

毕灿礼一顿,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

十二楼,别无他处,那儿便是法务部至高点,也是部长廖建天的办公室所在。

看来,在第一次开庭後,廖建天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下高肯芝的状况,毕灿礼心中了然,稍稍收拾了相关资料後便起身整理衣着,坐上电梯前往。

「司长好——」抵达後,前来应门的是吴俐昆,他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招呼他进来,一走入,廖建天便端坐於沙发上,毕灿礼恭敬行礼,「部长好。」

「灿礼快坐——」廖建天在那头朝毕灿礼b了b右边的位置,他依循过去,随着吴俐昆的落坐一同动作,廖建天说:「阿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的实力我很清楚,肯芝这个案子多久才能脱手?」

廖建天现在问的是多久才能脱手,而不是有多少机率的胜算,听得出来,他有些心急。

「报告部长,今天一审结案以罪证不足不予起诉,对方如果有心设法再行收集高小姐的罪证,就要看对方何时再次上诉了。」

「我想也是这样??」廖建天叹了口气,「最近我有个朋友的儿子刚要回国,我想让肯芝跟人家见个面,但如果被对方打听出来她目前有案子再跑,总归不好听。」

原来廖建天是急着要替高肯芝找夫家,毕灿礼默默低下头保持着脸上那抹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说话。

「灿礼,你听见我要替肯芝相亲,没有什麽要说的吗?」

面对廖建天的提问,毕灿礼有些茫然,「我要说什麽?」

「我听肯芝说最近和你处得挺不错的,还以为你们互相有好感,想说如果今天你主动,我倒是愿意让你们两个试试看。」

太荒唐了!

这是毕灿礼在听见廖建天的那句话後所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想法,他跟高肯芝怎麽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毕灿礼在廖建天办公室里的念头,出了部长办公室後因为稍加冷静却有了不同打算??

他和江有秀之间总归有着一份白纸黑字签订的契约,摊开来说那份契约吃亏的还是江有秀,虽然当初毕灿礼看见那条契约期间要与一般情侣无异时觉得很牺牲,但谁知道这段不正常的恋ai关系却让他感到如此甜蜜。

而契约之中的最後一条也是此刻浮现在毕灿礼脑海里的,当乙方寻得适合对象甲方必须无条件分手,毕灿礼便是契约里的乙方。

两人因为身分大白的关系,已经相互冷静了好几天,虽然还是同床共枕,但总归没有前阵子那般恩ai,毕灿礼也认为现在既然都已经有了疙瘩,那麽也回不去了,倒不如依契约而行,如果毕灿礼和这位高肯芝真的确定了关系,那他和江有秀也就能名正言顺的结束了。

但是倒着想回来,刚刚廖建天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高肯芝对他有意思?有待确认。

一路想着事情回到三楼律师司,前脚才刚踏进四组办公室大门,位置上的何律便告知有电话正在线上等候,毕灿礼不疑有他的接通,来电者居然是她!

「毕律——」仅这两个字毕灿礼便认得出来,是高肯芝,他笑着问候:「高小姐好!」

「我听爸爸说一审以无罪结案,谢谢。」

「高小姐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今晚不知毕律肯不肯赏脸一起吃饭?」

「法务部第一守则:不接受任何贿赂。」

高肯芝轻笑,「是我约你,不为别的。」

毕灿礼只是逗她,「知道了,晚上见。」

当晚,两人约在一间高档的法国餐厅,前来的高肯芝穿着一身橘红se的小礼服,显得端庄得t,与那晚喝的烂醉如泥的她完全不同了。

桌上,高肯芝端起红酒杯,举止温柔??

「希望今晚我们能够创造美好的回忆。」

毕灿礼端起酒杯回礼,仰头饮尽杯中酒。

这一晚,两人在餐厅所播放的浪漫轻音乐下聊了许多,谈笑之际,毕灿礼似乎发现了高肯芝的万种风情,而心悦臣服的她便更能享受来自毕灿礼的高谈风雅,这一顿饭可谓是吃得合欢愉逸。

餐後,点心刚上,对面的高肯芝忽而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ai漂亮是nv人的天x,更何况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保持完美是一定要的,这一点高肯芝有心毕灿礼却没想这麽多。

我的口红忘在桌上了,你能帮我拿到洗手间给我吗?我在门口等你。

不久後,手机萤幕亮起显示了讯息,毕灿礼看完後清浅一笑,朝对面望去,一杆玫瑰红的口红就躺在桌上,他没有多想,拿了起身便往nv洗手间的方向去。

可是到了门口,没有看见高肯芝,只有外头摆着的标志打扫中禁止进入,手中还握着口红,毕灿礼有些疑惑,还没回过神,倏地被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左手腕,一把拉了进去??

那只手的主人会是谁?当然是高肯芝。

别无旁人的洗手间,毕灿礼晃荡的脚跟刚刚站稳便感觉到一具温软的身子贴上了他,甚至是不甘寂寞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依然是那双手,带领着毕灿礼环住了怀里人的腰肢,高肯芝非常主动,顺着这个姿势,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nv孩子身上独有的香气倏地萦绕於毕灿礼的鼻间,深深x1了口气,瞬间就能化身为贪婪的男人。

他的双手终於用力抱住了高肯芝,毕灿礼笑着道:「高小姐对我似乎很有兴趣?」

「我的全身细胞都在告诉我,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不想错过你。」

语毕,高肯芝把头窝进了毕灿礼的肩膀上,吻上他的脖子、他的侧脸以及他的唇边??

「怎麽在发抖?」倏地,高肯芝咬着他的耳垂发话:「你该不会没有碰过nv人吧?」

要说,一个男人最受不了的除了是nv人主动的挑逗之外,还有的便是nv人无谓的数落,用力一个反手,毕灿礼将高肯芝压制在身後的白se磁砖上,闷头而上,两人胡乱的亲在一起,毕灿礼闭着眼睛感受着怀里人香软的邀请,刚刚餐桌上的白葡萄酒起了效用,在她的唇齿间散发着甜味,令他yu罢不能。

目前趋於被动的高肯芝十分满意毕灿礼的反应,轻声地在他耳边嗯嗯啊啊地催化着,他轻抚着她,她亦是不服输,慢慢的、悄悄的、缓缓的顺着毕灿礼的西装k沿滑进他的k头里,想要有进一步侵犯??

倏地,原本意乱情迷的高肯芝抬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刚刚滑进去的手指才刚感受到温热便被毕灿礼制止,成了现在的情况。

身前的毕灿礼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刺激,完全没了刚才的激情放纵,不知何时游移於高肯芝身上的双手也早已收回,看着她的眼底尽是清明。

要不是两人身上依然衣衫不整,高肯芝都还以为刚才只是春梦一场。

依然红着脸望着他,高肯芝轻声问道:「怎麽了吗?」

毕灿礼放开她的手却也不让高肯芝再进到他的怀里,扶住她的肩膀,「这样不好。」

高肯芝不依不饶,就着nv孩子的优势,撒娇不断,「哪里不好?」

这头,毕灿礼没有答话,默默垂下了脑袋,此刻的他心里想着的全是江有秀的身影,所以没有办法与高肯芝有进一步的亲密。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不用了——」毕灿礼主动退後了两步,朝她微微笑,「等一下付了帐我会先离开,自己回家小心点。」

没有等到高肯芝的反应,毕灿礼毫不停留的离开洗手间,关上门,既羞愤又懊悔,心中一gu闷气油然而生,不知道在气谁?

离开餐厅後,毕灿礼徒步走到一旁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手啤酒,坐在外头的车挡杆子上独自猛喝,半小时後拦了部计程车,报了透天宅的地址,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江有秀身边被他抱到床上用最粗暴的方式纾解身t里最邪恶的意念。

他,想他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那天,在与高肯芝见面後的毕灿礼回家主动向江有秀求欢,两人的关系因而再度转好,纵然心里有疙瘩,但江有秀绝对是真心ai他的,这一点毕灿礼很清楚,但人身在世俗怎麽可能无妄无纵,他还是很在意旁人的眼光。

正逢连假期间,毕灿礼参加了大学同学会,大家纷纷携伴参加,只有他只身一人,被同学们拱着与另一位刚离婚不久的nv同学谈恋ai,ga0得毕灿礼只能乾笑,不知如何答话。

他多想大声跟他们说他也是有另一半的,而且他的另一半对他十分ai护至极,只是,他是个男人,毕灿礼居於下位,人都有攀b之心,要是被大家知道这样的他该有多难堪。

忽地,一gu念头燃起,毕灿礼想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能够拥有nv人的男人。

同学会结束後,想着自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车开到了家门口,在车上跟江有秀打了通电话告知,他倒懂得礼貌,让毕灿礼一定要代他和两位长辈问候,这一点用心他很感动。

「爸、妈,我回来了!」

午後时分,两老总会在客厅看电视,今日因为有了外客,客厅格外安静。

「毕律师?」毕灿礼刚转身,便被喊了个分外熟悉的称呼,他一旋身立即笑了笑,「彩姨?」

郭玉萍说她前两天出门买东西时不小心遭了车祸,幸好没有受伤,但肇事者不管不顾加快了车速就要逃离现场,幸亏当时的彩姨见义勇为,要不然郭玉萍那台摔成稀巴烂的摩托车就找不到人赔偿了。

语音刚落,毕灿礼赶紧起身,朝彩姨鞠躬,「谢谢彩姨。」

「毕律师别这样,我也不知道世上竟有这麽巧的事。」

「你们怎麽会认识啊?」郭玉萍问。

「我当家的那位小姐个x不好,常在外头闹事,这次毕律师便是她的委任律师。」

「可是,我家灿礼是在法务部上班,怎麽会接私人案件呢?」

彩姨的脸白了白,「其实我家小姐是法务部部长的nv儿。」

瞬间,郭玉萍恍然大悟,看着彩姨脸上略是僵y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改口招呼她赶紧喝茶。

这个话题略过後,客厅里恢复欢愉,还是郭玉萍及彩姨聊得多。

忽地,彩姨再度开口喊了他,毕灿礼赶紧回应,笑容温润??

「自从那天小姐被你送回家之後整日就盼着能和毕律师通电话,前几日部长来看过小姐,也提及了毕律师,我看得出来部长与小姐都很喜欢毕律师,之前小姐因为心不定总是叛逆,遇见你之後真真正正回归了本质,和你约在餐厅吃饭那晚小姐开心极了,说是和你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就等着毕律师告白呢!」

彩姨离开後,就换成毕杰谷与郭玉萍抓着他不放了。

「灿礼,你跟你部长的nv儿是怎麽回事?」

「我跟她没事。」

毕杰谷忽而cha嘴:「你跟他还没分手啊?」

「我们为什麽要分手?」

郭玉萍又道:「灿礼,你怎麽不愿意跟部长的nv儿试试呢?」

「有秀对我很好,对你们也很上心,今天知道我回来还特意交待我要跟你们问安,你们倒好,一个劝着我跟他分手、一个让我去找别的nv孩子。」

郭玉萍接口反驳:「你能跟男孩子谈感情,但你能跟男孩子结婚吗?」

「能,法律已经通过了!」

闻言,郭玉萍叹了口气,默默起身走往厨房准备晚餐??

「你婶婶这麽b着你也是因为心急,你是唯一的男孩子,家里头也就只有你需要她担心,灿姗虽然离了婚待在家里,那总归也是嫁过了,灿娴和灿妤都各自有了家庭,孩子都会爬会跑了,灿妙今年刚订了婚,连最小的灿娜都有了合适的对象,你也三十了,再怎麽琢磨下去,什麽时候是个头。」

语毕,毕杰谷起身离开客厅,独留毕灿礼一个人。

约四点,毕灿礼结束了一天的疲惫回到家里,然而,江有秀却不在。

电话甫接通,毕灿礼便开门见山:「你在哪里?」

那头,江有秀笑了一下,「我跟着荣叔在应酬。」

自从毕灿礼知道江有秀的真实身分後,他也不装着叫王荣爸爸了,如今毕了业也该回归正统,接手世安集团,目前的董事长徐嘉昌是徐依秀的亲弟弟,盼着他长大已经好久了。

江有秀坐上世安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指日可待。

直到现在,毕灿礼才听清他那头吵杂的声响,「大白天的就叫上nv人啦!」

闻言,江有秀来回踱步於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笑意更深,「吃醋了?」

这头的毕灿礼忍不住朝话筒骂了句超级低俗的脏话。

这下子江有秀开心炸了,笑得呵呵作响,「今晚我再好好补偿你。」

毕灿礼翻了个白眼,连再见都没说便挂断电话。

其实现在的他很想直接扑进江有秀的怀里,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今天在外头受的委屈,不管是同学会或是回家遇到的事,毕灿礼就是很想让江有秀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脊,俯在他的耳边对他说:「没关系,我在。」

一切安静下来,毕灿礼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此刻才发现依赖有多可怕。

毕灿礼无时无刻都会反问自己,现在的他好吗?与江有秀这场不可收拾的畸恋,他既不敢公开又舍不得放手,他的内心多渴望与一般正常男人无异,可怜的是,他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失去江有秀。

最近的江有秀真是越来越忙了。

之前在律师司时还好,偶尔被留下来加班也不算晚,後来实习结束後几乎天天闲在家里,趁着毕灿礼去上班的时间就到外头去运动,打球、骑车、溜滑板他都行,直到毕灿礼下班回家就一gu脑地听他分享一日趣事,生活惬意。

毕业後,王荣开始让江有秀接手公司的事,虽然还是挂名的名誉董事,但公司里的一些核心人物都心知肚明,江有秀就是江羿,当初王荣会替他改名除了是不想让那些绑架团夥的余党们知道他的存在,另一个原因便是江羿小时候曾经接受过jg神治疗这件事,并不适合被大众所知。

遥想绑架案的那天夜晚,毕灿礼与江羿在警方的协助下送至医院治疗,毕灿礼因为头部受到重击昏迷不醒,至於因过度伤心而脱水的江羿只是皮外伤,两人躺在医院的急诊室,等待大人来到,当时通知的便是王荣与毕杰谷。

当两人慌张抵达时第一个念头便是确认孩子的状况,拉开病床帘一看,那时候的江羿就缩在毕灿礼的怀里,睡着了??

那晚睡醒之後,江羿再也无法忘记毕灿礼了,这一点,王荣一直都知道,江有秀带着毕灿礼回来的那天他同样很高兴,好险,当年勇敢的他依然善良,这十几年来的念念不忘也算是值得了。

虽然那晚的回忆没被毕灿礼收藏起来,但在他的记忆中,江羿是一个可ai的小男孩,决不是现在这个又慾又se的大狼狗!

因为一个人待着太无聊,毕灿礼打开了电视,萤幕上显示的刚好是世安集团的新闻画面,被采访的人正是王荣。

「王先生,外传世安集团接班人已经回国准备接管公司,这项消息是真的吗?」

「王先生,如今世安集团内部最年轻的名誉董事是您的亲生儿子还是江前董事长的私生子呢?」

「王先生,徐董事长表态将支持您的决定禅位,您可以透露一下可能名单吗?」

一大堆x前挂着新闻证的记者追着萤幕前的王荣b问着,直到世安集团大批的警卫出动,y生生驱出一条路,王荣才得以移动。

「王先生,大富集团崔董事长明言告知媒t其千金将与世安集团名誉董事江有秀先生联姻,请问婚期定在什麽时候?」

原本,静静躺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画面的毕灿礼在听见这个问题後蹦了起来,只见一路没有反应的王荣停住了脚步,似是想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电视前的毕灿礼因为害怕,赶紧按下遥控器电源键,因此没听见王荣後来的答案??

「请注意您的言词——」王荣缓缓旋身,看向刚才问话的记者,「世安集团决不会拿江有秀先生的婚姻当作筹码交换任何利益,况且,江有秀先生已经有了稳定的另一半,不劳各位费心。」

紧握着手上的遥控器,感觉这又是一次的打脸,毕灿礼觉得自己实在太自私了,从两人在一起到现在,他想的都是自己,换位思考下,江有秀也是男的,他亦是可能会与他有相同的想法,找一个nv孩子结婚生子,然後在世人的眼光中度过幸福的一辈子,而不是和他在这里纠葛不清。

也许,他只是喜欢江有秀那双令他看得见人间缤纷的眼睛。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毕杰谷与郭玉萍担忧的眉眼、毕家五姐妹的冷言冷语、nv同事擦肩时投来的渴望目光、同学们cha科打诨的画面,以及高肯芝那晚热情拥抱??

「明天有空吗?」

毕灿礼向高肯芝发出了讯息,尔後放下手机,想着她不会这麽快回覆,想不到就这麽一个瞬间,高肯芝回了讯息,看来彩姨说的是真的。

「你要约我吗?」

「一起出去玩?」

「好,我在家等你。」

「早上九点,穿得漂亮点。」

隔天,毕灿礼特意请了一天假,刚接完他电话的罗英达愣了愣,发现最近的毕灿礼太ai请假了,该找时间严刑拷打一番!

当然,这天一早的江有秀穿上西装,坐着公司专车上班去了,没有发现毕灿礼的异样,想不到,他却请了假要跟别的nv孩子出门约会。

如约而至,早上九点整,高肯芝着一身的白衬衫加牛仔k,看着简便却是别有心机的,x前两颗钮扣未扣,直接露出她傲人的上围,加上白衬衫透光更加引人遐想,贴身的牛仔k描绘出她纤细的身材,男人都是视觉x动物,毕灿礼也不例外。

「彩姨,我们出去玩啦!」

两人笑着与彩姨挥手道别,上了车,开始今天的约会。

毕灿礼没想好要去哪里,高肯芝便提议想去逛大卖场,她说她已经好久没有去人挤人的地方走走看看了。

他们来到的这间大卖场因为价格便宜,常常都有需多顾客前来采买,毕灿礼有时候也会陪着郭玉萍来这里逛逛,因为他是男孩子,东西买多了自然要他扛,所以几乎每次他都会跟来。

显然,身边的高肯芝真的是不常来大卖场,这里看看、那里00,唯一好的习惯就是会紧紧牵着毕灿礼的手,走没几步,只要看见包装jg美的东西就会放进购物车里,毕灿礼会问她买这个做什麽?她说因为看着漂亮。

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傻呼呼的脸蛋,毕灿礼无奈地笑了,「你真可ai!」

高肯芝怔然的望着他,没有表情,刚开始毕灿礼以为是他失力弄疼了她,高肯芝笑着说了一句不是,然後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在大庭广众下,在他耳边轻声哽咽,说她好久没有这种被人ai着的感觉了。

直到中午,两人在附近吃了午餐,因为车子上塞满了高肯芝买的东西,毕灿礼提议先回去放东西再带她出门走走,高肯芝只说一切都听他的。

你看,这种被小nv人崇拜的感觉真好,毕灿礼终於也在ai情里当了一回的大男人。

回去的车上,依然是高肯芝不停地说话,大多是她的自我介绍,这麽一趟下来毕灿礼对於高肯芝已经有八分了解,毕灿礼问过她,为什麽不问自己?高肯芝说她早就蒐集完他的资讯了。

到家後,车上的东西自然不用他们亲力亲为,高肯芝拉着他走进那间豪华的大房子里,说是要介绍她的房间给,被拉着的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高肯芝上楼了。

房门才关上,高肯芝g着毕灿礼的腰便吻了上去,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毕灿礼也一直告诉自己决不能推开她,他应该要习惯男nv之间这种正常的欢ai才是,毕竟每次江有秀对他上下其手时毕灿礼从来没有否决过,如今面对高肯芝更是要享受才对。

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很快的,两人倒卧在高肯芝的床上,毕灿礼处在上方,身下的高肯芝不断挑逗着他的身t,依然是她较主动,挨着毕灿礼的肩膀坐起身,原本已经半褪的白衬衣凌乱不堪,她反手向後,脸一红,按开了自己的内衣,用力抱住了毕灿礼??

「你想要我吗?」

毕灿礼一愣,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就贴在他的x膛上,多麽令人激动。

「其实??」听着他喉间暗哑的喘息,见状,高肯芝趁胜追击,咬住毕灿礼的耳朵轻声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这下子,毕灿礼再没有反应那就不可能了,但他一张开嘴脑海里便不断浮现江有秀的那双眼睛,挣扎了半晌,最後一个字也没有说,抓过床尾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亦是起身整理衣着,沉沉开口??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不想给我,都不行了。」

当天晚上回家,江有秀再度兽x大发,抓着他在客厅欢ai了一次,进了浴室洗澡又要了两次,直到十一点多从浴室出来,两人身子贴着身子一路吻进了房间,又是一轮的鸾颠凤倒。

可能是因为彼此最近都忙,少掉了很多咸淡无味的生活交流,今晚的江有秀特别卖力,用尽一切办法取悦毕灿礼,一向在情事上很少叫出声的他在今晚被江有秀伺候的忍不住,连带眼泪也被b了出来。

「我向你爸妈保证过绝对不让你哭,但是在床上我可以接受你的眼泪。」

江有秀将他的双腿抬了起来,盘到自己腰上,身下的动作没停,俯身抱着毕灿礼,伸出舌尖t1an去了那些挂在颧骨上的泪花,尔後紧紧扣住他的身躯,闷哼着加快速度,直到双双达到巅峰,得到释放後才失力扑在毕灿礼的身上。

清理後,江有秀依然抱着他,通常这时候的毕灿礼最不怕臊,躲在他的怀里撒娇,什麽羶腥se的话都敢讲,有时候江有秀被他撩的不行便会再来一次,但今天的他却极为安静,只是乖乖地被拥着,轻轻地吻着他的x膛。

「你怎麽了吗?」

自从江有秀开始管理公司後两人的夜晚安静了许多,上一次欢ai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而且是因为不小心看了电影里煽情的剧情才想要的,这种发自内心想要他的慾望已经好久没有了。

不是江有秀不ai他了,只是接手公司这等大事ga0得他整日里jg神紧绷,回家沾了床後只想睡觉,其余的真的没办法,但抱着毕灿礼入睡的习惯却未曾变过。

「我有事想跟你说。」

双手用力一撑,毕灿礼坐上了江有秀的腰间,依然习惯深深望进他的眼底,去探究那美好的缤纷灿烂,那是属於他的不甘心。

「我??」毕灿礼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因为害怕,说话时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哽咽,随着他的声音也变了调,「有对象了。」

瞬间,两人深情对望着彼此却只剩沉默??

片刻後,江有秀轻笑出声,「那个nv孩好吗?」

「很好,她说话跟你一样很直接,我们两个应该算是一见锺情,家世显赫、身材很好,他跟你一样,对我也很用心。」

见他垂着眼眸说着,江有秀却似如释重负,「那就好。」

「我想,明天开始搬回去律师公寓。」

「明天?」一gu不舍油然而生,江有秀拉过他的双手,使毕灿礼倒下,直接将他拥进怀里,「一定要这麽赶吗?」

「我觉得她很好,所以不想错过。」

依然抱着他,江有秀使力翻了一个身後再度回到毕灿礼的身上,双手按在他的腿根处,「那就今晚,陪我。」

那晚的两人彻夜未眠,在做什麽?也许是悼念这一年多来的恩ai甜蜜;也许是祝祷未来日子里的黯然决离,一眨眼,八月立秋之际,疯狂的夏天已经过去。

「我说过,只要是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我会放你走,如果後来你发现那个nv孩子不适合你,那就回来我身边,好吗?」

此刻,毕灿礼的两只手紧紧与江有秀交扣,处於身下,xia0hun并落魄,「为什麽?」

「我没办法失去你,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却没办法欺骗自己。」

自从十岁被关进神经病院後江羿便很清楚自己已经生病了,他得了一种一辈子只能忠诚於毕灿礼的绝症。

直到长大後,江有秀在十八岁那年开始懂得与异x在床上周旋,生理需求不乏人伺候,可是最珍贵的那张柠檬糖包装纸依然收藏在钱包里,偶尔失了神,不管面对哪个nv人都会不小心喊出一声哥哥,就像两人yu时江有秀也会这样叫着他,害得毕灿礼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吻住他的嘴,不让他这麽叫他。

什麽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他不懂,江有秀只知道自己可以牺牲却不能让毕灿礼受委屈了。

「答应我——」因为迟迟得不到回覆,江有秀发力r0un1e着他的後t,急躁追问:「好不好?」

床上失了力的毕灿礼再次受到刺激,一边sheny1n着一边断断续续答道:「好,我答应你。」

大概是因为这场离别太过突然,哪怕是决定离开的毕灿礼还是被决定离开的江有秀都这别失控,迫而汲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不肯停下,直到天边第一道的日光闪现,不管是上位的江有秀或是身下的毕灿礼都已经麻痹的无法动弹,保持着jiaohe的姿势不肯分开,拥着彼此终於双双睡去。

尼采说过,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ai时,刹那即为永恒。

江有秀一直以为此刻的他已经成就了永恒,殊不知,老天爷在未来却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才让他与毕灿礼深刻了解到什麽是真正的永恒。

隔天一早,江有秀陪着毕灿礼收拾了行李,只是做不到陪他回家,只能在大门关上之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眼泪,然後告诉自己,毕灿礼很快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就像之前的十几年,他也是这麽坚信的,直到今天以前的每个夜晚与毕灿礼的相拥而眠都是如此感到幸福。

这天的他们真的各自请了假,一人一个家,不知道该做些什麽,毕灿礼约了後天与高肯芝见面,打算给她一场盛大的告白,这件事在那天晚上江有秀打电话过来时他亦是诚实告知了。

然後,他们抵着对方不说话的话筒,听着轻浅的呼x1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七点,这已经是江有秀这一觉之中第七次惊醒了,他用弯曲的指间轻轻r0u搡着太yanx,拨通了电话??

「我醒了??」江有秀两只脚直直地撑在床尾,十根脚趾头像是小虫般在床板上扭来扭去,因为刚睡醒的关系,鼻音浓重:「你害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你以为我就能睡好吗?」

电话这头的闹钟声起,毕灿礼从床边半起身按掉,窝在床边舍不得起来。

「今晚来我这里睡吧??」江有秀口气哀求:「在你向她开口并且她答应之前,我都还是你的男朋友。」

这头,毕灿礼目光黯淡,不知该怎麽接话??

江有秀说得不错,其实,毕灿礼何尝想要跟他分开,只是现实生活太过b仄,又在天时地利人和之际遇见了高肯芝,她又是如此刚好的适合自己,这样的选择下他也很煎熬却又只能这样选择。

那晚,江有秀还是成功说服了毕灿礼回到透天宅过夜,当他一进门,门里的他不管不顾抓着毕灿礼就是一阵缠绵,从玄关到客厅、进客厅回房间,直到跌落床铺,他看着那双他深ai着的眼睛,哭了,身上的江有秀轻轻地用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珠,开始了整晚的旖旎。

是说,要破坏一件事情,最刁钻的办法就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件事辩护。

隔日一早的日头刚晒进房间里,昨晚忘记关的窗户将半掩的暗灰se窗帘吹得飘飘荡荡,窗外的天空一早便白云飘然,看来今天会是个很好的天气。

大床上,他们的身子依旧交缠,江有秀亲密的抱着毕灿礼,只是被抱着的他可能兴致不高,从头到尾眉头都是紧锁的。

没办法,谁叫昨晚毕灿礼还是被江有秀累得半晕睡过去的??

今天,江有秀b他先醒了,睁开眼睛後却是蓦地一愣!

「你快醒醒啊??」江有秀推推怀里的毕灿礼,他轻轻地挣了挣,含糊不轻地碎念道:「我好累,你再让我睡一下。」

江有秀松开环着毕灿礼的双手,兀自坐了起来,一边挠着後颈,看脸se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对着他的背影问:「可以麻烦你先起来一下吗?」

听出他的不对,被子里的毕灿礼稍稍翻了个身,高扬起尾音嗯了一声。

江有秀先是看了看an0的他再看看an0的自己,顿时一阵尴尬,随手抓过一旁的衣服套上,望着毕灿礼支支吾吾:「你??我??,我们?」

毕灿礼没读懂他的疑惑,以为他是想求欢,脸红红的剜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完後,毕灿礼躲回被子里扑到江有秀身上,他有些受惊,推开毕灿礼後整个人跳下了床,最重要的部位被人侵犯,他有些不明所以,「你在g嘛?」

此刻,江有秀看着他的样子是饱含着些许害怕??

毕灿礼一下子蹭出被子,皱着眉头,语气不悦:「不是你说想要的吗!」

昨晚的激情刚过,毕灿礼身上那些紫紫青青的痕迹依然清楚,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并不单纯,见他一点也不害臊,光着身子就要往他这边走近,这头,江有秀立即退了几大步,作防御状,「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毕灿礼皱着眉,终於感觉到他的不对,出声询问:「你怎麽了?」

「我好像??」闻言,江有秀懊恼地挠了挠头,轻声答道:「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半小时後,毕灿礼与江有秀衣衫完整地坐在客厅,一人一边。

「虽然是我跟你提分手的,但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挽留我,我们之间是白纸黑字立过契约的,当初也是你说绝对不会为难我的,现在还装什麽装。」

对看了这麽久後,这是毕灿礼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江有秀一定是因为两人要分手的原因才装失忆的,想用这种方式耍赖,不然怎麽可能会这麽瞎,昨晚两人才恩ai,今早他就忘了,这堪b毕杰谷看的八点档还要狗血。

「你先别生气??」江有秀也很纳闷,低垂着眉眼,「我真的没有骗你。」

见他着实奇怪,毕灿礼盯着他,沉沉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当然记得你啊——」江有秀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你的名字叫毕灿礼,任职於法务部,是一名善良勇敢的律师,也是我喜欢很久的对象。」

闻言,毕灿礼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在江有秀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设定。

从两人相遇相识之後,他只觉得江有秀把他当作一种泄慾的工具,玩腻了就该丢了,直到他的身世大白,毕灿礼换了种想法,认为江有秀是想来报复他的,虽然他对他好,但猜忌早已蒙蔽了他的心,他看不见江有秀最真的那一面。

直到此刻,眼前的他红着耳根子说出这段话,着实震撼了他的内心。

「可是??」江有秀垂下眼眸,看着玻璃桌上映出的影像,那是他自己,他却对於自己没有任何记忆,眼底闪过胶着的疑惑,「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这个问题後,两人只能是相对无言。

然而,这种不科学的问题就该交给最科学的方式来判定,拿了钥匙走往停车场,毕灿礼带着他前往市内的大医院,经过一连串的生理检查,原本家医科的医生将他的诊转到了身心科并初步判定江有秀的情况有可能是jg神疾病。

心病还得心药医??

然而,当两人来到诊间前时,本来一切正常的他却忽然面露难se,看着身边一个个坐着待诊的病患更是极度恐慌,抓紧了毕灿礼垂在身侧的手,就像那天,勒路酒吧的入口通道,毕灿礼因为害怕而抓着他一样。

正值秋的季节,看着他额间莫名渗出汗珠,身边的毕灿礼这才想起江有秀曾经过说的,他曾经被关在十几坪的病房里,被人用着铁链捆绑着手脚,拿着药塞进他的嘴里,如此粗暴,这样的记忆对他来说不管过了多久的时间也绝不可能被抹灭,就算失忆了,他的大脑依然会有浅意识的反应,对於眼前身心科这三个字。

毕灿礼侧过身子,用衣袖轻轻擦去了他的汗水,温和地道:「你别害怕,我们只是来听医生说明刚刚那些的检查报告,等一下就能回去了。」

江有秀望着诊间外不断往上加的灯号,吞吞口水,「如果,等一下医生说我需要住院,你会答应吗?」

「不会——」捧起那张越来越好看的脸,毕灿礼朝他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是我带着你来的,那我一样会带着你离开,我们一起回家。」

这句话终於让江有秀那怀揣不安的心,放下了一些。

再十分钟之後,终於轮到江有秀进入诊间了。

「医生,今天早上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毕灿礼一边安抚着江有秀,一边认真地向电脑前的医生描述问题,「他这是怎麽了?」

医生正用着电脑浏览江有秀刚才做的一些脑部检查报告,思虑片刻後扫视了江有秀几眼,见他脸se苍白,甚至在接受到他的目光後有着逃避的反应,医生挑了挑眉,十分疑惑,「请问,江先生为什麽看起来会这麽怕我?」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jg神疾病,当时的医生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善,所以来到身心科有些害怕,不是因为您的关系。」

这下子,医生听出的症结点,「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jg神疾病?」

毕灿礼点头,「病症名称叫做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忽地,医生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看着他因为害怕而整个人贴在毕灿礼身上,又问:「请问你是患者的哥哥吗?」

「我是他??」毕灿礼僵了下,有些尴尬,「昨天晚上刚分手的前男友。」

这下子医生再度惊呼,「所以真实的情况是你昨天晚上跟他提了分手,然後今天早上睡一觉起来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是谁而已?」

就目前江有秀的反应,的确是这样没错,毕灿礼郑重地朝医生点了点头。

大概了解状况,医生挪动了椅子缓缓朝毕灿礼身边的江有秀靠近??

「江有秀先生——」医生认真的凝视着他的侧脸,只见江有秀迟迟没有反应,还是盯着毕灿礼的方向看着,眼珠子连动都没动过,一旁的毕灿礼赶紧拍拍他,提醒道:「医生在叫你。」

江有秀这才转过头,看着医生将掩面的医用口罩拿下,表情和善了许多,他问他:「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头还有哪些成员吗?」

江有秀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毕灿礼,这才垂下目光,只能一昧的摇头,因为他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

「那他叫什麽名字?是你的谁?为什麽你们今天会一起过来呢?」医生又问,这次,江有秀知道答案,开口却是声若蚊蝇:「他叫毕灿礼,是我喜欢的人,我们今天会一起过来是因为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得出江有秀的惶恐,同样的,也听得出他有条不紊的反应,医生拄着下巴看着他好一阵子,尔後,戴回口罩,将椅子挪回原本的位置。

「这是一种需要时间来治癒的病,你必须要很有耐心对待。」

毕灿礼仰着脸,反问医生:「这是什麽病啊?」

「在医学上,我们称之为心因x失忆症,这种病的病症十分类似江先生目前的状况,患者因在现实中遭遇重大事件,b如昨晚与深ai的你分手这种他不愿意正面接受的原因,内心所受到的冲击过於巨大,导致出现选择x或暂时x的失忆。」

「那??」毕灿礼沉默了下,又问:「他需要多久时间才会好起来呢?」

「那你昨晚怎麽还睡在我怀里,我们的衣服都还脱光了,後来早上的时候你还想要帮我??」

这个问题很现实,当然,就着毕灿礼脸皮薄的缘故,他只能装着没听见他说的,其实脸颊、颈项和耳尖子都已经胡乱红了一通,清了清嗓子继续对他颐使气指。

「少跟我废话,你现在快去穿鞋,我带你回去荣叔那儿!」

「荣叔是谁?」江有秀不解,「我们为什麽要去那里?」

「是你要去那里不是我们都要去那里,现在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这里是我家,你已经不能继续住在我这里了。」

「可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害怕,江有秀揪紧了自己的下衣摆,轻声说道:「而且刚刚医生才跟你说过,要你顺着我想要的,这样我的病才会赶快好起来,回家还没有半小时,你这麽快就忘了吗?」

真是的,这个失忆的江有秀居然聪明到拿刚才医生的话来截堵他?

「你明明就失忆了,怎麽还跟以前一样能辩啊!」毕灿礼一噎,气得起身就要离开客厅,江有秀垂下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悄悄地望着他的背影,听见他转身走进房间前丢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要怎样都随便你了啦!」

不管什麽时候,毕灿礼总是输给了江有秀,以前那个深沉不羁的他之外,如今这个乖巧腼腆的他亦是。

要说,毕灿礼多聪明,既然江有秀si要赖在他的透天宅里,那他不回去那里就好啦!

自从江有秀失忆後,毕灿礼多麽我行我素,甚至,直到今天为止已经两个多礼拜未曾踏足透天宅,反正现在的他对他也是无能为力,这麽久的时间江有秀没有来过律师公寓找他,就连电话都没打过一通,虽然偶尔他也会担心江有秀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什麽问题,可每当这样的念头燃起,都会刚好被高肯芝打来的电话给打断思绪。

之前答应过高肯芝的,只要他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两人就有机会了,但她不知道毕灿礼有什麽事,几次电话下来他不说她就不问,高肯芝对男人的这种yu擒故纵早已熟门熟路,她知道b得越紧,男人跑得越快,然而这麽好的毕灿礼,她绝对不能失去,耐心极佳。

「没关系,你需要多久时间我都可以等你,只要你记得我还在等你就好,我很乖的。」

得了这句话,毕灿礼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懊恼,毕竟自己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他一直都心知肚明。

虽然未曾接过江有秀的电话,但王荣打来的次数可不少,每每都是询问江有秀的事,毕灿礼在刚开始便选择诚实以告,王荣得知後立即做出决定,这件事不能泄漏出去,在江有秀恢复记忆之前,世安集团必须稳住。

然後,毕灿礼便开始了被王荣无止尽的电话轮番轰炸??

想当然尔,王荣与江有秀的关系匪浅,对他的关心早上的时候自然不会太少,只是毕灿礼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这麽一次又一次的,他真的快回答不出来王荣那些关於江有秀生活上的问题了。

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毕灿礼终於舍得回来瞧一瞧失忆的江有秀了。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後,很多生活习惯通常都会被同化。

b如江有秀ai乾净这件事,原本的毕灿礼虽然不邋遢,但绝对没有他的讲究,因为已经同居了一整个年头,以至於此刻推开门的毕灿礼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直到看见江有秀独自躺在地板上才确认这件事。

在泡面碗及卫生纸堆满的围绕间,江有秀看见进门的是他,笑着坐了起来,「你回来罗!」

毕灿礼走进门里,叹了口气,考虑到他目前失忆也不好因为这些小事责怪他,尔後自顾自的拿起打扫工具开始整理家里,身後,江有秀一直跟着他,默默的帮着收拾??

将手边两大包的垃圾全都分类打包後,毕灿礼朝他问道:「你在家就都吃泡面啊?」

「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我吃光了,我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麽办,看到柜子上还有泡面我就吃了。」

前去打开冰箱,果不其然,里面空的可怕,关上转身後,毕灿礼语气责怪:「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江有秀低着头,看着有些无辜,「但我不知道这支手机的解锁密码是什麽。」

拿过他的手机,毕灿礼开口的语气依旧不好,「密码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我只知道你的,可是输入进去却是错的。」

手里正c作的他的手机,一边走往沙发,江有秀还是跟着他,来到沙发边一同落坐,毕灿礼连目光都没从萤幕上抬起半分,咕咕哝哝??

「你的泡面也都吃完了,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是打算把自己饿si在这里吗?」

江有秀盯着他,眼神清澈,笑得离奇可ai,「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而且你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现在的他只记得毕灿礼、只认得毕灿礼,眼里、心底都是毕灿礼,他就是他的全世界。

「密码是0211——」把手机塞回他的怀里,看着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午餐了,毕灿礼起身走进厨房,背对江有秀的脸上满是绯红,因为接下来的这句话,「那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想当然尔,毕灿礼要准备午餐江有秀怎麽可能不进来帮忙,他又不是之前那个si皮赖脸的公子哥,现在的他,给毕灿礼的感觉就像个r臭未乾的小男孩,不管他走到哪就要跟到哪的跟p虫。

「冰箱里的番茄帮我拿出来,锅子摆上去开火,这个拿去洗一洗,柜子里没开封的酱油帮我找出来??」在厨房里对着他呼来喝去,只见江有秀忙得像只无头苍蝇,却也甘心这麽被他指使,脸上的笑容从毕灿礼进门後未减分毫。

今天的午餐预计要做上三菜一汤喂饱江有秀,还得做些味道重、能保存的食物摆在冰箱里,以免自己没办法回来时江有秀把自己饿si在这里,他这间透天宅当初入手时可贵的,如果变成凶宅以後该怎麽脱手。

两人在一起後毕灿礼才学会做菜,之前在毕家时都有郭玉萍及五个妹妹安排妥当,一个人住时也总是外食居多,直到与江有秀住进来这里後,他发现江有秀虽然在外头说话做事总是有意无意,但对家里头的大小事却是熟门熟路,渐渐的,毕灿礼在他身边待久了也开始对家事有着一份责任心,小到换灯泡、大到做晚餐,这一切都是江有秀教会他的。

但毕灿礼也永远记得,江有秀总是会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对他说:「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学会。」

闪神间,锅子里的番茄已经熟透,站在一旁正在切葱段的江有秀喊了他一声,毕灿礼这才回神,明明对他说那句话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怎麽望着他的感觉却感到既陌生又疏离,是不是因为在他的眼底再也看不见那抹狡黠。

毕灿礼忽然有点想念那个坏坏的江有秀了。

身边的他没有发现毕灿礼的异状,自顾自的继续手边工作,他的锅子里现在要做番茄炒蛋,江有秀切好葱後用着刀背堆了进去,因为这个动作,他的手不小心碰上了毕灿礼握在锅把上的手,就这一点点的触碰就让江有秀害羞的满脸通红,看着他的眼睛不断闪烁。

「这样你就害羞啦?」瞧他腾地闪了一下,毕灿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我身上哪个地方没被你0过,只不过是碰了一下手,害羞什麽啊!」

那头的江有秀早就因为刚刚的动作退了三大步远,拿出酱油罐正在拆封的手微微发颤,头连抬都不敢抬起半分。

瞧他这样的反应,决心使坏的毕灿礼缓步靠近他,语气暧昧:「你真的忘记在这里,你对我做过什麽事了吗?」

江有秀愣愣地握着酱油罐,抬眸看着他指着的餐桌与他,摇摇头。

「就是在这里,你把我推倒在餐桌上,拉下我的k子、分开我的腿,把我??」毕灿礼说的轻声低语,更是故意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下身,纵使失忆的江有秀再怎样无yu无妄,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在他还没说完之前早就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放下手上的东西奔出厨房,「我去厕所一下!」

看着他如此慌张的背影,原地的毕灿礼笑得四仰八叉,要是放在以前江有秀早就把他打横抱进房间里或是直接脱了k子就地正法了,哪还有这般好笑的反应!

失了忆的江有秀真的如毕灿礼所料,可ai的像只小绵羊。

待毕灿礼将番茄炒蛋装上盘後,洗净了手,来到厕所前方,悄悄地俯在门板上,果真听见里头来自江有秀的低喘声,两人的生理状态彼此都清楚,像江有秀这般年轻气盛的男孩子,就算有他的伺候最快也得半小时,现在的他独自在里头,那可掐不准得多久才能出来。

依然是使坏的劲儿,毕灿礼用弯曲的指间敲响门板,含笑道:「需不需要我进去帮帮你啊?」

「不用了——」里头的他几乎是尖叫回应,听着毕灿礼笑得肚子都疼了,这才甘心转身回去厨房,继续准备两人的午餐。

用过餐的午後,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g些什麽??

「我失忆以前,是个怎麽样的人啊?」看着天花板,江有秀忽然发问。

沙发另一头的毕灿礼侧过身子,听着这个问题笑了一下,先是一手将他从椅靠上拉起来,然後,扑进他的怀里,用着两人最喜欢的姿势相拥,与他耳语。

「你以前就是一个又坏又变态的人!」毕灿礼故意咬牙切齿地答道。

此刻在他怀里的毕灿礼感觉背部凉凉的,因为江有秀没有像以前一样熟稔地环住他的腰肢,他很害羞,明明香软在怀却b迫自己全身僵直,一双手sisi的扒在两侧沙发上,连碰都不敢碰到他一下。

「那我们当初是怎麽在一起的?」江有秀又问。

「因为你说你想尝看看男人的滋味,而我又刚好需要你的帮忙躲掉相亲,算是利益结合。」

闻言,毕灿礼感觉到江有秀x口的阵阵起伏,沉声说道:「我真的那样说啊?」

「当然啊——」说的满脸委屈,毕灿礼张口就咬在他的x膛上,惹得江有秀痛地嘶的出声,倒ch0u了好大一口气,听他抱怨道:「後来我们在一起後,你简直是不分日夜,只要抓到机会就不放过我!」

江有秀被他说的害臊,只得喃喃地望着他道歉,怀里的毕灿礼被他这种反应逗得笑个不停,虽然不明所以,但听见他笑,江有秀顿时觉得心情很好,没了刚开始的别扭,轻轻抚上他的腰杆,肌肤透过棉质t-shirt散发出一阵温热传送到手掌心,是他喜欢的感觉。

「那我们又为什麽会分手啊?」善良的江有秀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轻声问道:「是我提的吗?因为那个江羿。」

这次,毕灿礼停下笑语,从他怀里起身,看着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一边温柔的抚0着他的眉眼,一边答道??

「是我提的,因为,我有想要的nv人了。」

无意外,话後的他在江有秀眼底看见一瞬愕然。

两人都是正常的男人,有些生理状态本身就无法改变,江有秀明白,他没有追问关於高肯芝的事,只是想知道他们是否都曾真心,捏起他的下巴,忽然霸道,「在我们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你喜欢过我吗?」

闻言,毕灿礼一愣,眼眶倏地蓄满泪水,蓦地一笑,笑得眼泪稀哩哩地顺着脸庞掉下来,喉头油然发酸脸上却撑起笑容,目光闪烁地逃避他的询问:「拜托,我怎麽可能喜欢你啊!」

当然,听见这个回答,江有秀无疑是难过的,他轻轻放开对他的禁锢,这头的毕灿礼却依然故我,甚至变本加厉的仰头大笑着??

「我的妈呀——」他退出了江有秀的怀里,笑着擦眼泪,断断续续地ch0u噎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江有秀愣了愣,见他笑又看着他哭,心像被揪住了一样,一双眸子依然绽着温柔,有着属於他的坚定,轻轻道??

「没关系,但我觉得我以前肯定很喜欢你,那天当我一睁开眼睛时,这个世界上我谁也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但我看见怀里的人是你时立刻就安心了下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能够找到我自己。」

这段话多麽扣人心弦,可却打不动眼前的毕灿礼,因为过去的事情总是交缠着他们的一切,缓缓垂下眼眸,因为不敢回望那头盛满期待的江有秀,沉沉说道:「不可能的,那是因为你忘记了我们之前曾经发生过什麽可怕的事。」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你的爸爸绑架了我的爸妈,我也记得是你救了我们,虽然我爸妈si了,你一定很自责吧?但我想跟你说,哥哥,我爸妈的si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我爸妈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

现在的江有秀到底还记得些什麽?这件事成为毕灿礼留在这里的最大理由,是以,两人再次无条件同居了。

毕灿礼不在家的几天,江有秀过得像个正常的单身男人,醒了吃、吃了睡,不懂得打扮自己也没心思整理家里,直到这几天的毕灿礼总是准时回家,江有秀心底深处那个温婉娴淑的个x才又重新被启发??

这天刚好遇上周末,江有秀会闹着要毕灿礼带他出门,不上哪里,就是在社区附近的小公园走走绕绕,最近的天气很好,就像他的心情,公园里枝枒交叠的风铃木绽得粉nengneng,衬上一片淡蓝se的天际间,只是随意一瞥就能收获美好。

今日的他们,一人一件帽t,自古红蓝出cp,江有秀与毕灿礼正适合这句话。

走着走着来到树下的凉椅,毕灿礼率先坐了下来。

然而,这张椅子明明很宽,一旁跟着的江有秀却不敢坐下,自从失忆之後,江有秀变得非常谨小慎微,只怕自己一点点的动作会惹得毕灿礼不开心,什麽事都要毕灿礼主动开口他才敢去执行,现在也是。

「坐下——」拉过他的手,江有秀绕到了椅座前与他同坐,交握的双手没有放开,江有秀甚至不敢使力一分一毫,只怕毕灿礼意识到这份温热而放开,毕灿礼望着他低垂的侧脸,明明还是那个fangdang不羁的江有秀此刻却又乖巧的让他不禁欢喜,心头一紧,毕灿礼拽过他,让江有秀倒在了他的膝盖上,瞬间,yan红se的风铃木飘落,打在他们之间,江有秀仰着头听见他说:「听说,恋ai中的情侣来到公园都会做这件事。」

江有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既单纯又无辜,「什麽事啊?」

毕灿礼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两人双唇相抵,虽然是毕灿礼先主动,但一项脸皮薄的他仅只是想蜻蜓点水,唇瓣感受到他的温热後便立即想起身,殊不知,江有秀一个反手压住了他的後颈,加深了这个吻,毕灿礼唔了一声,感觉他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狂乱且难以言语的霸道,是他的江有秀没错。

顺着这个姿势,江有秀慢慢地挺起腰杆,身子坐了起来,吻一直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热烈??

「别咬??」倏地,毕灿礼推了推他的x膛,还被他含着唇瓣,低哑的嗓音饱含情慾,「疼啊!」

这下子,毕灿礼更加确认他就是他的江有秀了,在接吻时总喜欢t1an咬他的下唇是他一直不变的习惯,就算是此刻失忆的他依然也会这麽做,原来,很多事情只要习惯了便深入脑海里了。

浅意识果然骗不了人!

这头,江有秀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越矩,赶紧放开怀里的毕灿礼,羞得垂下脑袋,结结巴巴,「对不起!」

可毕灿礼喜欢的不得了,亦是垂下脑袋笑道:「傻瓜,是我先吻你的,你道什麽歉啊!」

江有秀又恢复了本x,满脸问号,只得抓抓脑袋问毕灿礼:「你为什麽要亲我啊?」

「以前,你天天都会抱着我亲亲的,可是自从你失忆之後就都没有了,我有点想念。」

「可是??」这个说法没办法解开他的疑惑,江有秀皱着一张脸继续追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要说是江有秀太老实还是说毕灿礼太贪婪?

就像他说的,他们明明就已经分手了,却还是可以抱着彼此吻得忘情,甚至停不下来,说到底,江有秀对他的喜欢不管是在失忆前还是在失忆後都未曾消失。

而於毕灿礼而言,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在失忆後他总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ai着他的。

被他这麽一说,毕灿礼眉毛微扬,看着被他气得不轻,「没情趣!」

尔後起身离开,毕灿礼都走了江有秀怎麽可能留,乖乖地跟在他身後,知道他在生气也不敢靠太近,心里又怕自己走丢只得亦步亦趋,要是放在以前两人不开心了,回了家关上门脱了衣服就能解决,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该怎麽办呢?

回到家後,毕灿礼接了一通来自於高肯芝的电话,她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联系他了,今日打来也只是询问明天能不能一起吃早餐,这头,毕灿礼回眸瞥了一眼跟在他後头进门的江有秀,想起刚才在公园的情景,故而义愤填膺地答允了高肯芝。

江有秀当然也听见了。

「明天早上不用准备我的早餐,我要跟朋友出去吃。」

江有秀闷闷地嗯了一声,看着外头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好险他们已经到家,这才想起窗台边晾着的衣服还没收,该淋sh了。

因为心急,他快步地走向晒衣间,沙发上的毕灿礼本以为他会开口问个几句,想不到他却直接离开客厅了??

不肯认输的毕灿礼跟着他来到晒衣间,只见江有秀正忙着把临窗边的衣服挂往里头,那里几件多着是毕灿礼的白衬衫,江有秀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的学校制服衬衫总是会被晒在日头下,穿起来暖烘烘的,闻起来香喷喷的,他认为毕灿礼应该也会喜欢。

「你生气啦?」毕灿礼站在门槛上,没有打算上前去帮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问。

「我没有啊——」江有秀将半乾的衣服整整齐齐挂上晒衣杆,亦是没有回头,「不是你在生气吗?」

毕灿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就不相信他真的不吃醋,转而笑了几声又开口道??

「没有就好,明天跟我约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想要的nv人,她叫高肯芝,爸爸是法务部部长,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家里很有钱,脸蛋和身材也都是没话说,我们发展得还不错,她说过,她非我不可。」

那头的江有秀依然静静听着,听着毕灿礼停下,这才愣愣地喔了一声,当作回覆。

看他如此淡漠的反应,毕灿礼再也按捺不下,走近他,扯着他的手臂,「我说,我明天要去跟别的nv人约会了,你听见没有!」

江有秀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晒衣间空间不大,毕灿礼这麽一吼,回音颇大,他点头,答道:「我听见了。」

然而他答了,毕灿礼却不乐意了!

「以前就连我跟男同事多说两句话你都会吃醋,现在我都明摆着跟你说我要跟别的nv人出去约会了,你还没反应?江有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失忆,你就是心里没有我了!」

唉呀,那是毕灿礼正前方没有放着一面镜子,不然他就能看见现在b问着江有秀的他多像个深闺怨妇,颐使气指的控诉着眼前人有多刻薄了他,殊不知江有秀也只是蒙着脑袋,不知道该怎麽回话。

看着毕灿礼眼神里充满怒意,江有秀旋过身子,踱步来到他的跟前??

「从刚刚在公园就是你先生气的,我们分手了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我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用着这个理由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今天在公园也是你先亲我的,那就当作是一时的情不自禁,但我那样问你有错吗?」

不曾想过江有秀会如此正经八百的回答,毕灿礼还不太适应失忆的他??

「至於你明天的早餐约会,我的心里不是没有你,而是太在乎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不愿意造成你的不开心,所以我懂得尊重你,不去g涉你交朋友的权利,但是你现在这样闹着向我吼,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心里其实还有我。」

在江有秀义正言辞的说完後,毕灿礼立即红了眼眶,因为忍不住心中的羞愧感,朝他大声怒吼:「我才不喜欢你呢!」

从公园回来时情况本来没这麽糟的,毕灿礼原本只是想激一激江有秀,看看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的反应,殊不知两人这麽一来二去,讲理的江有秀不吃这一套,居然把气氛ga0得来越来难堪。

然而,江有秀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麽,但他也真的没说错什麽,只是他说的刚好都是毕灿礼不ai听的。

当天晚上,为了赔罪,江有秀在网路上的视频平台找了蛋糕制作的影片,现学现卖,烤出一炉原麦se蛋糕,看着卖相不错,在他的记忆深层还记得毕灿礼最ai吃甜甜的食物了,希望他的心情能够因为这一块蛋糕而好起来??

「晚餐准备好了,我还烤了蛋糕要给你吃,你出来吧!」

要说失去记忆後江有秀最退步的就是哄毕灿礼这一方面了。

以前的他总是能轻易的将毕灿礼拿起放下,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高姿态,常常压得毕灿礼喘不过去,可总归拿捏得宜,可现在的他明明拿着条理与他分辩,却分外使毕灿礼无地自容,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晒衣间争吵後,毕灿礼将自己锁在他们的房间里头,不管江有秀说什麽si活就是不应声。

门外的江有秀实在懊恼,可又不敢直接撞门进去,就怕毕灿礼会更加不开心,碰了一鼻子灰,再度挨着门板说了几次对不起,里头还是没反应,实在没办法了,随意吃了晚餐後把毕灿礼的份准备妥当,连同蛋糕一起摆在餐桌上,早早进了另一间房间里头关灯休息了。

毕灿礼搬回来透天宅後,特意将原本的工作间改回了一般房间,因为江有秀不敢跟他睡。

夜幕降落,独自在房间里的毕灿礼听见对间门板关上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属於江有秀的t贴,时间不过八点,知道他有过八点不食的习惯,於是趁早躲起来,就是想让他赶紧出去吃饭,这一点,毕灿礼还读得懂他。

想想,这一个多礼拜里与失忆的江有秀相处的确十分不习惯,他承认,自己心里是有江有秀的,因为虚荣心才决定要离开他,但老天爷开了这麽大的一个玩笑,让他忘了自己,迫使毕灿礼得继续与他纠缠不清??

以前的那个他不讲道理,任何事情以己为先,可到了最後关头,他只用了一句承诺便愿意放他走。

如果後来你发现那个nv孩子不适合你,那就回来我身边,好吗?

现在的这个他思绪清晰,一切事情凭他作主,坚持的同样只有一个要求。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能够找到我自己。

绕来绕去,毕灿礼还是挣不开来自於江有秀的喜欢,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付出的他总是不求回应,今天的一席话更是直接戳破了他的假装,他喜欢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愿意为他伏低做小,只要江有秀一直这麽喜欢他就行了。

真是好卑贱的想法啊??

依然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微凉的十月底,一呼一x1的气流中弥漫的清冽,远在枝头上的露珠迎光粼粼,辉映着碧蓝se的天空,日头上升,渐渐舒醒的人群们走上街道,奔走劳忙,为这个城市划开沉静。

柔软的大床上,江有秀拥着怀里的毕灿礼,两人难得穿上可ai的动物睡衣,这全是昨晚江有秀打赌输了的後果,一只小狮子和一只小猫咪。

然而,如此适合美好的时光,莫名地也非常适合做一场荒诞的梦呢??

在他的梦里,毕灿礼穿着一袭纯白se的西装,在远处与他深情对望着,而这头的他亦是西装笔挺,站在红毯的另一端,捧着花束和戒指,等待他的款款来到。

「毕灿礼先生,你是否愿意承认这个男人做为你的丈夫?一辈子顺服他、ai惜他、安慰他、尊重他呢?」

神圣的台前,身穿祝祷服的牧师正站在那儿,衔着微笑,对他们庄重地说道——

毕灿礼目含泪光,双手与他紧紧交握,望着眼前的江有秀。

「我愿意,我将一辈子顺服他、ai惜他、安慰他、尊重他,我最亲ai的有秀。」

「我就知道你一定非常想要嫁给我??」床榻上,江有秀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嘴角都快挂上眼角边了,口中喃喃自语、念念有词:「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很ai我,我们结婚吧!」

怀里的毕灿礼原本就是半梦半醒的,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麽,只是被他低声不断的呓语给弄醒一半??

「江有秀——」毕灿礼艰难地张开眼睛,看着他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往他x膛上拍了一掌,「一大早的,说什麽梦话呢!」

这边,江有秀也还没醒全,忽然被毕灿礼捶了这麽一下,眼皮子瞬间弹开,脑袋混沌,双手依旧有着下意识拥紧了怀里的他,嘴边的微笑未散,再度闭上眼睛,想着梦境、想着早晨、想着等一下该准备什麽早餐、想着昨晚两人睡前说的话、想着之前分手的前一夜、想着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着毕灿礼笑的、哭的、怒的、所有的表情,想着想着想着??

咦?等一下!

他怎麽能想到之前分手的前一夜?他怎麽能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倏地,江有秀瞪大了原本迷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空荡荡的上头如同投影幕,一帧帧拨映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失忆的他,毕灿礼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不用说,那必须是b之前还要好的!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随意调戏,但那天在厨房里,他一步步朝他靠近的样子,是如此迷人。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主动示好,但那天在公园里,他低下头吻住他的瞬间,是如此难得。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大吃飞醋,但那天在洗衣间里,他着急又发怒的情绪,是如此揪心。

然後,江有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他恢复记忆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一阵十分痛苦的哀嚎,虽然前段时间失忆,但现在的他可是把全部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失忆前、失忆後,毕灿礼对待他的感觉也绝然不同,可是怎麽就在这麽关键的时刻全都想来起来了,那江有秀现在该怎麽办啊?

「你怎麽啦?身t不舒服吗?」

原本睡着的毕灿礼当然也听见他的哀嚎,现在的他和不同以往,特别需要他的关心,毕灿礼立即翻了个身起来,认认真真地问着他,目光里还带着些许期待。

但,也就是因为这份目光,江有秀不能坦白,呆呆地回答:「我没事。」

你想想,如果毕灿礼现在知道了他恢复记忆的事,又想着和他分手怎麽办?不行,得装。

这天早上以後,毕灿礼依然正常上班,独留假装失忆的江有秀在家。

但他前脚刚走出门,後脚,江有秀走进房间里头,换上了一身正装,刻意戴上他的老总眼镜,从柜子里掏出了他的车钥匙,出门。

车内,他理了理领带,反s在後照镜里头双眼泛着jg光,车子启动,目的地世安集团。

原本,江有秀出现在世安集团本就不奇怪,可当他推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时,里头坐着的王荣瞪大了一双用了五十几年的老眼睛,「有秀,你怎麽来上班啦?」

一旁,徐嘉昌不知道事情原委,听着王荣这麽问只得抓抓头,没有说话。

江有秀恢复一贯沉静,「一个多月了,把公司报表整理来给我看看吧!」

这头,毕灿礼最近又接上了一件大案子,交通部杠上立法院,因为江有秀失忆的事他有些分神,幸好有叶扬雪一路帮衬着。

「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走法院了,一审的胜算应该不大,我那边会先开始准备二审上诉的资料,你先看看。」

四组组长办公室里,叶扬雪穿着一席深黑se的正式套装,一头长发优雅地披在肩上,唇间泛着大器的yan红se,正坐在毕灿礼办公室的沙发上涂指甲油。

自从她回来之後,整个人都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扬雪再也不是实习那会儿单纯的模样,她没有蒙娜莉莎那种见人就笑的习惯,也少了保持与新台币一般让人见了就喜欢的寄望,现在的她只做自己想做的,连吴俐昆也镇不太住她了,现在她的所有事全靠毕灿礼做主。

毕竟叶扬雪真真正正是个底子优质的律师,法务部还不想错过,甚至有想替她开五组的意思,只是怕她做人做事的劲道太过吓人,留不住下属罢了。

「行啊——」毕灿礼用了几分钟将桌上那几份资料看了遍,满意地笑道:「想不到我的习惯你都还记着,不错唷!」

「我可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更何况,现在的律师司里,要不是有你罩着我,恐怕我都得在走廊上蹲了。」

「那你就好好收拾起你的脾气,明明刚开始来的时候不这麽吓人,怎麽休了个长假回来跟吃了zhaya0一样,一点你就爆!」

叶扬雪将那十根亮晶晶的指头来回吹匀,语气淡然:「他们不知道,难道你还会不知道为什麽吗?」

毕灿礼叹了口气,原本一个青春yan光的nv孩子忽然变得从容镇静,任谁都不敢相信,叶扬雪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自从她重新复职後,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连他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对於所有人只有一种态度,怼。

好险,毕灿礼还属於在所有人之外,她对他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然而,再和她谈起宋知轩的话,那又是另一种情绪,在一定的范围里,毕灿礼很少提及他的事,甚至最近和宋知轩的互动也少了许多,毕竟在他心里,这次宋知轩是真的做错事了。

「对了——」将完事的指甲油瓶盖拴上,叶扬雪忽地问道:「看把你最近忙的,江有秀怎麽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大班椅上的毕灿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向叶扬雪坦白??

他还是没说。

想起王荣因为江有秀失忆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以及矗立在他身後那幢高大伟岸的世安集团,毕灿礼怎样也没法儿向叶扬雪诚实??

反观,虽然现在的江有秀什麽都想起来了,可王荣还是拧着苦大仇深的表情望着他。

「你说什麽——」江有秀就坐在董事长的大班椅上,听着桌前瞪大眼珠子的王荣诚恳地问他:「你恢复记忆了,可是灿礼不知道,为什麽啊?」

「我失忆是临时的,那时候其实他b我还要慌张,怕我骗他还带我去过医院做监定,後来知道是真的,念头一转,上赶着把我撵出他家的,好险那时候的我还不笨,si赖活赖的赖着不走,现在想明白了,他的个x本来就善良,刀子嘴豆腐心,加上後来看我失忆後的那个可怜样,倒是让他舍不得,原本说好的分手也就没谱儿了,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好了,那还不得继续跟我闹着要分手。」

从这段话里王荣听得出来,江有秀心里实打实是有毕灿礼的,只是碍於他们上一代的那些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

「有秀,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王荣在办公室里安着的皮质沙发上缓缓坐下,「你对他,是善意的吧?」

江有秀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王荣,然後闭上眼睛,沉重地x1了一口大气,脑海里映现的全是江有延与徐依秀的身影。

要说刚开始的江有秀还真的是挟带着点报复心理去接近毕灿礼的,虽然他还记着出事那天晚上他抱着他的温情,可说到底还是双亲之仇,就算毕思成不是主谋、就算毕灿礼是来帮他的、就算这一桩案件已经在警方的侦查下结案并且得到正义的回应,可他心里头那一点怨恨还是没办法随之逝去。

江有秀赔上的是他的一生,原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以及受人欣羡的江羿,都在这件事发生之後末了,他变成了王荣的养子也变成了现在的江有秀,成长的过程中他被自己戴着有se眼镜看待,孤儿、异乡人、jg神病患,这些全是拜谁所赐?

当然,长大後的他也曾出手对付过蔡宜瑞与郑志远的家人,可得到的不是快感,只有无限的辛酸,易地而处,如同当时的江羿,他们何其无辜。

这所有的连结之中只有毕灿礼,是唯一那个给他糖和拥抱的第三者。

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之後他们再相遇,毕灿礼还是江羿记忆中的毕灿礼,相处相ai下让他更加明白现在的他对他只有心中那一点点想抓紧的温暖,别无其他。

片刻之後,终於睁开眼睛,江有秀若有所思地再次看了王荣一眼,沉沉答道:「你就当我神经病又发作了吧!」

恢复记忆後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你知道你自己在g嘛就行!」王荣摇摇头,起身,打算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转身前又问:「下午月例会议,你会留下来吧?」

换了个姿势拄着头江有秀,「待到四点就走。」

「行,这些资料你再捋一捋,一个多月没进来公司了,还是得提前熟悉一下业务的。」

「知道了??」江有秀依然拄着头,状似有意无意的翻看着桌面上那些层层叠叠的资料夹,目光一瞟,落地窗外,y沉沉乌云还没有铺遍整个天际,天气当然算不上好,他愣愣地多看了一会儿,忽地,玻璃上黏上了雨丝,竟然真的下起雨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出门。」

当毕灿礼与叶扬雪并肩走出高等法院的大门时,外头早就已经是倾盆大雨了。

下午三点半,回去律师司的路途中,叶扬雪驾着车载着毕灿礼穿过了几个十字路口,雨天路滑,这一路上发生了不少车祸,驾驶座的她笑道:「感觉今天这些交通事故能让一些律师们赚些红包钱。」

是的,再过几个月便是农历过年了,冬季雨,又sh又冷,遇上事故更是令人心烦意乱,这时候便会大大的减低双方私下和解的意愿,反面的增加各方执法人员的业绩,b如:警察、律师、保险人员等等。

「毕灿姗的家属!」里头的护理师走了出来,朝他们两人靠近,「她的肚子里现在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因为患者本身出血过多,孩子随时有可能需要做引胎的准备,请家属知悉。」

「等一下,您是说我的妹妹她怀孕了吗?」毕灿礼一脸懵。

「是,家属之前都不知道吗?」护理师掩在口罩下的表情也是懵。

「如果可以,麻烦一定要把大人和小孩一起保住,拜托了!」

「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护理师点点头,转身走回手术室。

两人又再外头守了一个多钟头,期间,毕灿礼被请去ch0u了两千毫升的血做准备,踱步走回手术室外头後,高肯芝独自离开了一会儿,原来是替他去买了瓶牛n,这样的用心真是足够令人动容了。

忽地,毕灿礼这才发现高肯芝身上sh了半身,连nv孩子最为注意的妆容也掉了一半,这才想起来从出事当下到此刻,她都一直在这里。

「你身上sh成这个样子,医院里头又有开冷气,你怎麽不先回家打理乾净,感冒了怎麽办?」

「我没事,你别急着赶我走就行!」与他并肩坐在医院附设的休息椅上,高肯芝拨了拨自己的一头乱发,「而且,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才留在这里的。」

明明拒绝她才是昨天的事,现在却莫名接受了她的帮助,毕灿礼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现在听她这麽说,心里头的歉意加剧。

两人默默无语又做了好一会儿,高肯芝朝他问:「你不联络你爸妈过来吗?」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的x格,她车祸是大事,她怀孕也是大事,如果我趁着她这时候没法儿作主,擅自t0ng了个大窟窿给她跳,那她醒来了还不得弄si我,而且外头雨下这麽大,不想他们来回奔波。」

这是事实,在毕灿礼还没进到这个家以前,姊妹们的大小事全是毕灿姗一个人担着,那时候的毕杰谷与郭玉萍忙着经商,要不是有她这个大姐懂事,她们几个姐妹包不准没办法像现在这般的感情好。

後来,毕灿礼进到这个家,毕灿姗虽然抵触,但明里暗里也帮过他几把,毕竟还是t谅父母忙,能够和解的事转个身就算了,虽然她也很常带头鼓舞着姊妹们排挤毕灿礼,那也是知道他的个x,小孩子之间闹闹而已。

如今真的遇上大事,毕灿礼与毕灿姗之间的兄妹情还是在的。

这头,高肯芝听完,默默地点了头,又问:「那你不打电话跟你男朋友告知一下,都快七点了。」

经高肯芝这麽一提醒,毕灿礼这才想起还等在家里头的江有秀,他懊恼地拍了脑袋,赶紧拿出电话,也不避讳,就在她的面前接通??

「有秀,对不起啊这麽晚了我都忘了联系你,我现在人在医院,我没事,是大妹出车祸了,我过来陪她,外头下大雨你别过来,我这边忙完看看怎麽样,如果不能回家睡觉再打电话给你,记得吃饭喔!」

说着电话的他既温柔又宠溺,惹来高肯芝的侧目,她暗暗攥紧了下衣摆,努力装着面无表情。

一旁的她望着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好险,在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只是还没醒。

约七点半,毕灿姗的病床被推进了一间高级病房内,高肯芝说是她擅自作主的,并且已经在柜台结了手续费,毕灿礼立刻掏出钱包就要还她钱,高肯芝没有推拒,这一点倒是让毕灿礼觉得她给足了他自尊心。

窗外,雨声终於渐渐静了,真是下的好久的雨??

「你怎麽在这里啊??」终於,毕灿姗如蚊蝇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无任何起伏,听得出有多虚弱,毕灿礼眼睁睁看着她打开眼睛,张开口说话,从头到尾一脸冷漠,完全没有心疼的样子,他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刚醒的毕灿姗被他这麽一问,一惊,咳了好一阵子,毕灿礼依然冷漠的看着她咳,反倒是站在旁边的高肯芝忍不住上前来替她拍了拍背,毕灿姗才感觉好了一些。

「你是?」也是因为这样,毕灿姗才发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还是她不认识的人,毕灿礼cha嘴回道:「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高小姐,还不赶快跟人家道谢!」

毕灿姗微微坐起身,「谢谢你,高小姐。」

「你身t还虚弱着,躺好??」高肯芝笑得温柔,「别客气,我跟你哥是朋友,我知道你哥对你们这些妹妹都很关心,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

这头,毕灿礼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毕灿姗。

「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该不会是你那个没良心的前夫吧!」

毕灿姗瞟了高肯芝两眼,「高小姐还在这里,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高肯芝愣了一下,随後很是识相的拿起椅子上的包包,说道:「时间好晚了,既然你在这里陪着你妹,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毕灿礼朝她躬身,深表谢意,高肯芝只是笑了笑,很快地退出病房,门还没关上便听见毕灿礼继续b问毕灿姗肚子里孩子的事,她知道,这些事还不是一个外人能听的。

然而,不知道毕杰谷和郭玉萍是怎麽得到的消息,居然就在这个点上赶到医院了,好巧不巧,还让高肯芝给碰上了。

「护理师小姐,我们是因为车祸被送来医院的毕灿姗父母,我听一楼急诊那头的护理师说她出了车祸又开了刀,现在被送来你们七楼,请问她在哪间病房啊?是谁陪着她的?要不要紧啊?」

此刻,高肯芝就站在电梯前,护理站在她前方,两名心急如焚的父母瑟缩着肩膀,正朝护理师询问,这是她踏进电梯最後一幕所看见的景象。

「她在七零一病房,您的儿子和准儿媳妇儿正在病房里陪着毕小姐,经过医生的诊疗後已经稳定下来了。」

「准、准儿媳妇?」郭玉萍整个人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後边的毕杰谷,他也不明所以。

护理师郑重地点了头,「当时陪着毕小姐从车祸现场赶过来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毕小姐哥哥的未婚妻,不就是您的准儿媳妇吗?」

对,所以当他们两老打开七零一的病房大门时,原本是想问问毕灿礼那位准儿媳妇的事情,可就这麽一眨眼的功夫,立马又听到他们多了一位还没出生的外孙了?

「所以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白带鱼那个王八蛋的?」

毕灿姗翻了个白眼,「人家叫白泰仪!」

「这是重点吗?」毕灿礼冷语回道:「现在的重点是,你跟他已经离婚一年多了,为什麽还会怀孕?」

语音刚落,门口,郭玉萍立马冲了过来。

「你怀孕了?还是泰仪的?你跟他还没断乾净啊?」

忽地,病房里的他们都愣住了,原本,毕灿礼真没打算直接让毕杰谷和郭玉萍这麽早知道的,最快也得过了三个月,谁叫医院总是建议怀孕三个月後不要拿掉孩子的,可谁曾想,他都还没跟毕灿姗理清楚,y生生就被他们给听见了,是谁通知他们来的啊!

「大姐——」七零一的病房大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他家三妹毕灿妤,进来後的她没发现里头的异状,急急询问:「你伤得严不严重啊?」

毕杰谷和郭玉萍暂时退居一旁,让着毕灿妤靠近病床边关心毕灿姗。

忽地,毕灿礼拍拍毕灿妤,问:「你是怎麽知道你家大姐出车祸的?」

「警察打给我的,说大姐车祸,有人在车祸现场附近捡到她的手机,送去警察局了。」

毕灿礼真是气得都笑出来了,又问:「所以,是你通知爸妈过来的?」

「对啊——」毕灿妤十分理所当然,说话还很大声:「这麽大的事能不通知爸妈吗!」

床上,毕灿姗咬牙切齿的碎念道:「毕灿妤,你怎麽这麽j婆,我真是被你害si啊!」

约十点,毕灿礼终於回到他和江有秀的透天宅了。

「我回来了——」大门才刚关上,原本窝在房间里的江有秀披着外套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微笑,「你终於回来了。」

看着他的笑容,毕灿礼亦是满腹欣慰,要是以前的江有秀,让他等到这麽晚,早就爆炸了!

「你等很久了吧?」毕灿礼也迎上前去,抱住了江有秀,「真的是突发状况,後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才会ga0到这麽晚。」

「先别说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我,浴缸里我已经给你放好了热水,这麽晚了,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外头肯定又sh又冷,你上班又下班的,这会儿刚从医院回来,赶快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毕灿礼乖觉听话,一边脱着外套递给他一边含笑道:「我觉得你失忆之後变得越来越贤慧了。」

在他进去浴室後,江有秀乖乖地在客厅等着,觉得无聊便开了电视看,再多过了半小时後??

「男朋友——」浴室那头传来喊声,江有秀放下手上的遥控器,哎地回了一声,毕灿礼大言不惭地道:「过来抱我回房间吧!」

回房间後,江有秀把他放在床边,拿了吹风机,打算替他吹乾sh漉漉的头发。

而毕灿礼倒是懂得享受,直接摊在江有秀的怀里,嘴里劈哩啪啦地说着关於今晚的事情,连同毕灿姗怀孕和後来毕灿妤加入搅局的所有过程,加油添醋说成了一部大剧,前因後果钜细靡遗,唯独遗漏了故事开头的高肯芝。

但他不是故意的,在毕灿礼的观念里认为高肯芝并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家的故事里。

「我跟你说,我大妹的前夫家那真是绝了,仗着他家有钱,她婆婆居然因为我大妹结婚一年多没有生小孩,就要我妹婿的公司秘书去g引我妹婿,後来我大妹觉得不对,找了徵信社去逮人,事情闹大了,她婆婆居然拿这件事要我大妹跟我妹婿离婚,你说扯不扯!」

江有秀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说一年多前,城帝企业社少东离婚的那个新闻啊?」

「对对对,就是城帝企业社,那时候我妹的离婚官司还是我亲自出庭的呢!」忽地,他怀里的毕灿礼咦了一声,「你不是失忆了吗?怎麽还记得一年多之前的新闻啊?」

瞬间,江有秀哑口无言,虽然怀里的他也没有咄咄b问,但总归绕不过这个话碴。

吹着头发的动作没停,可却怎麽也说不出话来了,江有秀暗暗自责,怎麽会这麽大意,说没两句话就破功,早知道就不要多嘴。

但是好险,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凝滞的时间里,一阵铃声划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有手机响了。

江有秀呼了一口气,面不改se的对着他提醒道:「是你的手机响了。」

毕灿礼也没心在继续追问刚刚的话题,循着手机望去,亮了亮,人才刚起身,那头却又没了声音??

「谁啊——」毕灿礼终於拿过手机,忍不住咕哝道:「怎麽响两声就挂掉了。」

然後,当他看见萤幕上显示未接来电的名称时,心虚地瞥了江有秀一眼,身边的他已经替他吹好头发,刚刚将电源关掉而已。

碍於他和高肯芝那段含ba0待放的曾经,虽然没了谱,但总归也算是一段情,然而今天的她在医院那些贴心的一举一动,也不该因为儿nv情长被轻视,毕灿礼还是很懂得人情世故的。

「男朋友——」江有秀正在收拾吹风机的电线,没回头,听见他叫,嗯了一声。

「我接下来要给一个nv孩子打电话,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高肯芝,今天是她陪着我大妹去医院的,於情於理我都应该跟人家说声谢谢,她现在打来又挂断了,可能是怕太晚了影响我休息,但我觉得我应该给她回个电话,所以你不要吃醋喔!」

语毕,江有秀睨了他一眼,看着毕灿礼握着手机看着他一副期盼的表情,加上现在扮演失忆的他该是懂得退让的好男人,他笑了一下,点了几次头,十分大度,「你现在诚实的告诉我,我就不吃醋了,你打吧!」

毕灿礼按下回拨键,他将电话放到耳边,朝江有秀抛了个媚眼,低声道:「我真的觉得你失忆之後,变得越来越可ai了。」

动作间,毕灿礼屈起身子,扶着他的肩膀借力使力地挨近,在他右脸颊上留下一吻,那头才接通了电话??

「高小姐,我看见你的未接来电了,其实我也刚从医院回来,谢谢你的关心。」

手握着电话的高肯芝正伏在窗台边,配着一杯红酒,「辛苦了,只不过我是打错电话,没有其他意思,这麽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闻言,毕灿礼一顿,尴尬地笑了一下,「是吗??,那倒是我打扰高小姐的安眠了,抱歉。」

一口香醇甜美的红酒入喉,她望着雨後月光,再开口的语气多了几丝凉薄,「明明在医院时还不这麽见外的,怎麽打通电话过来,句句都是高小姐,难道是因为怕你男朋友吃醋了?」

毕灿礼也不隐瞒,正巧,江有秀收拾好了一切,shang来正将他重新拥入怀里,他说:「他在我旁边。」

「原来你们已经是能同居的关系了。」

「我跟他已经同居很久了。」

「那看来你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毕灿礼浅浅一笑,望着他,更加坚定的嗯了一声,「谢谢高小姐的关心。」

没有任何回应,高肯芝挂断了电话。

这头,毕灿礼抛了手机,一个翻身直接正面倒卧在江有秀怀里。

「高小姐怎麽说?」江有秀00他的脑袋问。

「她说她没有要打给我,按错了,都怪我自作多情。」

江有秀挑了挑眉,「没事就好。」

「我们睡觉吧,今天真的好冷啊,你要抱着我睡。」

江有秀放心的笑了,伸手将棉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拥好了他,熄灯後在他额间留下一吻,这个夜晚还是一样美好。

隔天,毕灿礼赶在上班前还得去探望毕灿姗一趟,很早便出了门,刚好,今天世安集团也有一个早会,原本江有秀还怕自己赶不上,看来今天是能准时抵达了。

「高小姐——」依然是七零一的病房大门,毕灿礼一走进去便看见了一位不属於他家人的背影,有些突兀,「时间还这麽早,你怎麽过来了?」

高肯芝转身,对着刚到的他笑了笑,「人是我救的,我当然有义务来看看灿姗啊!」

病房里头,除了昨天被撞了的毕灿姗,还有昨晚被叫过来照顾她的毕灿妙,两双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因为还不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嘴里说着是朋友,但总感觉这微妙的氛围下不只是朋友啊!

两人寒暄未完,倏地,门又被打开,毕杰谷提着日常用品走了进来,後面跟着郭玉萍,小妹毕灿娜也跟着过来了。

「爸、妈??」毕灿礼看着两老疲惫的脸se,叹了口气,「还这麽早,你们怎麽不多休息一会儿,灿妙整晚都守在这儿,还不放心啊!」

郭玉萍率先走到病床边认真看了毕灿姗好一会儿,才答:「怎麽能放心。」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痛儿nv所痛才是最痛的,就算拖着佝偻的身躯也一定要亲眼瞧着自己的心头r0u,哪能有真正放心的一天。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的毕杰谷发现了她,显然不认识,开口询问:「这位是?」

「爸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高小姐,昨天就是她陪着我来医院的,她也是哥的朋友哦!」

高肯芝忽然被注目,微微整了整仪容,上前两步,轻声规矩问候:「叔叔阿姨好,我叫高肯芝。」

这个名字郭玉萍记得,就是上次阿彩说的那位部长的nv儿,现在又听毕灿姗这麽介绍,立刻让她想起昨天护理师说的??

当时陪着毕小姐从车祸现场赶过来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毕小姐哥哥的未婚妻,不就是您的准儿媳妇吗?

郭玉萍笑了起来,「想必,您就是阿彩口中那位小姐,我们家灿礼上司的nv儿吧?」

高肯芝颔首。

「终於见到真人了,高小姐可真漂亮,这次托你的福灿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没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高肯芝g了g嘴角,显得端庄得宜,「没事,我都是做我应该做的。」

语毕,眼尾扫了一眼郭玉萍身旁的毕灿礼,双颊忽地红了起来,所有人都看见了。

见状,大家不言而喻,要说他们只是朋友,没什麽其他的关系,鬼才信!

今天早上的七零一病房可真是热闹,病房大门又被打开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灿姗——」现在冲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粉红se西装的男人,他梳着一头二分区微卷发,长相有点傻,说话的方式更加不讨喜,活生生像是从电视机跑出来的偶像剧男主角那样做作,「你和宝宝没事吧?」

虽然讶异,但总归大家都认识他,高肯芝除外。

「白带鱼?」原来他便是传闻中毕灿姗的那位前夫,看着他来到,毕灿礼一把抓过挤到病床边的白泰仪,口气凶恶:「你可真够厚脸皮的,ga0大了我妹的肚子还敢来,你是真欺负我不住在家里是不是!」

一旁,毕灿姗紧张的就要开口为他解释,愣是被郭玉萍一记目光给瞪没了声音,毕灿妙和毕灿娜也看情况不对,出手抓住了病床上的她,难得与毕灿礼同出一气。

「大哥,我??」白泰仪刚要解释,毕灿礼一脸嫌弃到不行,拍掉他搭在肩膀上装熟的手,驳斥道:「你闭嘴,谁是你大哥?你跟我妹都已经离婚了,我倒了八百辈子的血楣也不可能跟你有关系。」

这句话一出,现场可谓一片凝重??

白泰仪看着所有人都对他皆是抱持趋之若鹜的心态,眼看着就要委屈的掉下泪来,朝他们一声呐喊:「我是真的很ai灿姗,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毕灿礼实在是受不了这位千金少爷、妈宝王子,怎麽毕灿姗就是那麽没眼光,偏偏ai他ai得要si,相较之下,他的江有秀多好,真是没有b较就没有伤害,毕灿礼总算是了解这句话的深义。

「如果你ai她当初就不该让你妈那样b着她,我都还没让你付出代价,你还敢来这里说ai我妹,丢不丢人啊!」

这里头,高肯芝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察言观se了半晌,最後还是闭上嘴,什麽也没cha嘴,安静地像个透明人。

然而,毕灿礼口中的代价等不及他来付诸行动,江有秀这头就已经先替他开始执行了。

农历新年将至,公司内部一些例行x的合作案如果没有意外续签都是正常办理,这天开完早会後,王荣捧着一些名单来到江有秀面前,告知他新年度的合作意向书已经拟定完成,要他过目。

「这些合作夥伴彼此都熟悉,异动方面,今年的签单过滤用户移交给了城帝企业社,他们多负责了一项,就这样。」

话说完,王荣将手上的资料夹阖上,也不期盼他能有反应。

倏地,大班椅上的江有秀双脚一踮,转正了椅座,「回来。」

王荣刚离开了两步,听见他说,脚尖子磨了磨地,「怎麽啦?」

「你刚刚说是谁?」江有秀皱着一张脸,「城帝企业社吗?」

王荣点头。

「不签。」

「为什麽啊?」王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即追问道:「从以前到现在,我们公司跟他们合作的挺好的,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有——」盛气凌人地回道:「他儿子甩了我妹妹。」

王荣一脸懵,「你什麽时候有妹妹,我怎麽不知道?」

江有秀继续理直气壮:「灿灿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这下子,王荣简直无言以对,叹了口气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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