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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全息游戏好逼真[快穿] 第34节

 

——他会做个“人”。

也是因为这缘故,即便知道以自己的情况,倘若被仙门发现,必定得被“斩妖除魔”,但他还是来了,来了天下仙门之首的昆仑虚。

这并非他的一时意气,而是认真考虑后的行动。

昆仑虚的弟子众多,但是一多半都是终身不得寸进的练气期外门弟子:这些人若是认了命,便在年限到了自请下山;若是不认,那便在外门某个差事,负责些宗门俗物——总归人还在修界之中,万一有机缘呢?

贺还之不求机缘,只是求一些基础的灵力运行法门。

按照他本来的打算,自己藏身在这些人之中,修习灵力压制魔血,就像无数外门弟子中一个,本不该引起宗门大人物的注意才对。

只是他未曾想,自己才入门第一天就被注意到了。

那个人……他发现了吗?

贺还之垂下眼掩住眼底的神情,只是抓着自己的手臂的手却忍不住收紧。

为什么这么难呢?

他只是想活下去——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而已。

谈自非是从弹幕上知道自己看过去的那一眼被主角注意到了。

再看看贺还之的反应,谈自非不得不承认系统把他调开是相当正确的选择。

贺还之的性格并不是常规认知中的那种积极乐观、带来希望的“救世主”,谈自非看完剧情之后,总觉得这小子的人设,被拿来当反派也相当时髦。

和在正常秩序社会里面长大、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也有亲人有朋友的穆冬悠不一样,贺还之的成长环境相当复杂。他母亲被魔族欺骗、未婚先孕才有了他,虽说孕育魔胎之后能活下来已经万幸,但是这个世界的凡尘界尚处在封建王朝的时期,未婚先孕已经足够逼死一个女子了,因着贺还之的母亲是一朝公主,母子俩才能安安稳稳活下去。

但是作为皇室丑闻中的孽子,贺还之是不可能交到什么朋友的。

他也不敢交朋友。

穆冬悠心大到活了十八年都没有发现自己真正的异能,但是贺还之却不一样,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之处,并在母亲禁不住露出的恐惧中意识到,这种“不同”是令人厌恶、不被接受的。

他小心翼翼地藏起了一切异样,作为一个异类活在人群中,对周遭的一切都秉承着绝对怀疑的态度。

也就是说,如果谈自非刚才走过去,绝对会瞬间把贺还之的警惕心拉满。

说不定对方一个心急,就要来个鱼死网破——当然,以主角现在脆弱的幼生期状态,网是破不了了,鱼是一定会死的。

未免这种引起副本崩溃的巨大bug,谈自非还是没往主角跟前凑了。

他连弹幕都关了,就是为了免得知道太多主角的状况,被贺还之疑心自己被调查。

……

谈自非在刻意避开主角的消息,但是贺还之却在打听他的事儿。

以贺还之的谨慎,当然不可能自己开口去打探,不过他可以借别人的口去问。他选的目标也是个熟人,正是那日想要以丹药贿赂师兄打探消息的宓昶。

宓昶瞧起来像是很油滑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没多少心眼儿,被贺还之不着痕迹地捧了几句,就越发坚定不移地相信“一定是自己天资不凡、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才被谈师兄一眼就看见了”,于是在打听谈自非消息上面越发积极。

贺还之:“……”

……真好骗。

只不过宓昶就是想打听,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这些刚刚入门的弟子实在忙碌,听讲道之余,还要忙着学习宗门规矩,前者来得是位宗门长老,看着很是可亲,每日授业答疑、从没有露出不耐的时候,但是宓昶一来不好在讲道的时候打断师者说这些无关之事,而等讲道结束长老又去得匆匆、根本抓不着踪影。至于教导宗门规矩的那位管事,宓昶对着对方的那张严肃的脸,实在不敢造次。

故而,一直等到了他们这些新弟子们被打发去做宗门任务的时候,宓昶还是对于那位谈师兄知之甚少。

好在这时候,带着他们的便是外门的师兄师姐了,这些人总不像长老和管事那样有距离感,宓昶厚着脸皮搭了几句话,很快就把话题引到内门弟子身上。只是还不等他再细问,那两位外门的师兄师姐已经就“到底剑峰的大师兄才是下一辈天骄,还是法峰素温师姐才是同辈佼佼者”的问题吵起来了。

你来我往间,火药味儿甚是浓厚,全没了刚才岁月静好的同门情谊。

眼见着刚才还温言细语的师姐手上已经捏起了法诀,风度翩翩的师兄手已经按在剑上,宓昶终于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

祸都闯了,再不问个清楚,实在怪亏得慌。

于是,就在两人吵得告一段落(准确地说,是正处在“动手前一触即发”的状态),宓昶很头铁地插话,“那谈师兄呢?”

这话出后,现场霎时陷入了一阵的寂静,两人的目光同时落了过来:师姐左手法诀灵力已经汇聚,师兄的剑也出鞘数寸。

宓昶:?

!!!

修真世界05

宓昶的一句话, 让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位外门弟子同时看了过来。

宓昶被这视线看得头皮发麻,不由疑心,自己这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虽说如此, 但是说出去的话又没办法收回,宓昶只能硬着头皮等个回应。

但那两道同时投过来的视线实在过于有压迫感(或许更有压迫感是那爆裂的火系灵力和已经出窍的剑锋),宓昶坚持着挺了一会儿,还是顶不住压力开口解释, “我入门的时候有幸见过谈师兄一面,剑人丰神俊秀、见之忘俗, 想着这等风姿气度的人应当不是一般人才对, 这才有此一问……如有不妥, 那是师弟孤陋寡闻了。”

正看过来的两人像才回过神来,是那位明明瞧着性子温和,但一言不合就要捏法诀的师姐先开的口。

她抬手挥掉了汇聚来的灵力, 莞尔一笑,“宓师弟说笑了,谈师兄当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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