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隐匿在黑暗处的人,宁舒是沐浴在阳光之下长大的白杨,无论何种时刻都是挺拔不屈的,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凝视着黑暗中的那个人她觉得心中无限的慌乱。
她能够感觉到置身于黑暗之中的人也在紧盯着自己,那是一种猎人紧盯着属于自己猎物的眼神,凶狠、霸道、势在必得。
意识到这点的苏梓汐终于真正的开始害怕。
原本她还打着之后能够让宁舒放了自己,可是现在她却知道不可能了。
如果这次没能顺势摆脱掉宁舒自己可能以后都不能再将她摆脱掉了。
黑暗里传来宁舒自嘲的笑声,“疯子?”她仔细的思索着这两个字,然后发现梓汐形容的不错,她的眼眸通红瞳仁隐隐透着黑意,“如果梓汐背叛我,可能真的会疯。”
苏梓汐听着宁舒森然的话隻觉得寒意渐起,不住的往后退却。
黑暗中的人借着昏暗的烛火走了出来,狭长的眉眼微眯,似乎是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脸颊的血就快要从她精致地下颌滴落,却很快被女子抬手擦拭而去。
脸上的血色被她抹开,在脸颊上绽放出血色的花朵,在摇曳的烛火下看的格外的妖冶就像是黑夜下摄魂的女妖。
庆元,我带你走
她分明手中空无一物甚至受伤的脸上都带着安抚意味的浅笑,可是苏梓汐却在步步后退,她四下张望着。
“天色渐晚,梓汐该休息了。”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若不是苏梓汐挣不开束缚必然是要再度动手的。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外面并无风雪,安静的让人害怕。
而就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有人从弟子居所踏着到脚踝的积雪一步步的艰难前行。
崇明剑宗的人为了锻炼门下弟子,限制术法,上山下山除却有特定的东西外都需要步行。
而此刻踏着积雪冻得脚都已经麻木的段牧脸色格外的阴沉。
洛尘这辈子除了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憋屈过,不对,即便是死的时候也没觉得憋屈,隻觉得遗憾。
他当时离开的匆忙并没有给那个倔强而扭曲的小姑娘留下太多的话,她还等着自己回去。
可是到最后他也隻来得及让蝶衣立刻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除了蝶衣稍微可以信任之外,其它人他一个都不信。
如果她能在蝶衣的帮衬下稍微好些,那也很好;若是连蝶衣都不可靠,那么也是她命该如此。
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接替段牧的身体,明明当初有意识的时候想好了的,他已经死了,过往都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