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球草:去看夜场电影不?先去吃海底捞,吃完去看]
[地球球草:哎算了你应该挺累的]
[地球球草:你明天真的还外送啊,歇一天呗,是个人都需要休息,休息不可耻]
闫贺安发消息的时候完全没过脑子,发出去之后又后悔,觉得干涉安浔打工不合适,把最后一条给撤回了。
安浔又不是不想休息,不是生活所迫谁会主动打那么多工。
撤回完他看着聊天界面上的三条内容,又看看最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再次觉着自己有点儿不懂事儿了,急火火地把那三条也给撤回了。
正在打字回复的安浔:“?”
闫贺安又犯什么病。
安浔眼睁睁看着聊天界面上唰唰发过来的四条全都没了,只剩下连续四条系统提示留在对话界面里。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x4。
安浔:“……”
他把本来要发送的[打工得去,电影可以看]删掉,回复了一个问号过去。
[anx:?]
安浔正打算再说两句,后厨的人摁了摁铃,喊他:“外卖好了。”
“来了。”安浔应了声,简短发了条语音过去。
[anx:[语音:有单子,不聊了。你组织好语言再说。]]
他检查了一下单子,拎着四个袋子出了餐厅。
安浔并没有像闫贺安想象的那么敏感。
他知道闫贺安没有别的意思,不会把他往不好的方向理解。
另一边,闫贺安正在反复听安浔的语音。
摁下,把听筒凑到耳边。
“有单子,不聊了。你组织好语言再说。”
再次摁下,再仔细听。
“有单子,不聊了。你组织好语言再说。”
好像,应该,没有不高兴。
闫贺安特别严谨地认真分辨了半天,确认安浔没有因为他缺根筋显得有点儿不会换位思考的话而不开心,松了口气。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拽了拽,不自觉把头发揉成了鸡窝。
哎。闫贺安自闭地望天。
以前他并不是这种发个消息都会纠结的反复斟酌的类型。
艹,这种趋向于“优、柔、寡、断”“思、虑、过、重”的聊天方式,跟他闫贺安根本不搭。
只是想找安浔看个电影而已。
但是闫贺安控制不住发散性思维,忍不住琢磨安浔晚上肯定很累了,比起看电影他更需要早点睡觉。
他可能会同意,但一想象到安浔在看电影时可能会累得打瞌睡,闫贺安就快要被负罪感淹没了。
他甩甩头把想象的画面扔出去,面无表情地吐槽自己真的病得不轻。
明明没发生的事儿,他在这自顾自想象,想象完了就开始觉得自己他妈俨然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