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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安那边怎么跟他解释呢?”alice是最清楚老板跟助理那点关系的,她没接支票,而是谨慎地问道。

沈君颐捏着眉间没吭声,过了很久才说,不用告诉他。

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alice,从今天起,他每个月还款对账,你替我去。

沈君颐是安谨言债务的监管律师,每个月,安谨言打入指定账户的钱必须经过沈君颐审核签字。alice说每次她去跟安谨言对完账后,回律所向沈君颐汇报,沈君颐总是会问三个问题:

这个月他还钱还得吃力吗?

还完这笔钱,他是不是又开心了一点?

他有没有问起过我?

答案总是固定的:还好。很开心。没有。

每次对完账,安谨言要在当月账目上签字,然后沈君颐再签。可是该他签字的文件再没有签过,都攒着,于是账户里钱也就那么一笔一笔积攒下来。沈君颐像个守财奴一样守着这个根本不属于他,他也根本取不出来钱的账户,就好比痴心妄想地想守住一个本不该属于他的爱情。

“alice跟我说,小安,老板这人虽然平时挺不是个东西,他的良心就那么多,但我敢负责地说,他都给了你。”安谨言对我复述着alice的话,“苏哥,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他也的的确确守护了我那么久,这人情我得还。”

30

沈君颐这几天院住的并不安生,中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次是安谨言在陪他,让我给他送下笔记本电脑。我去的时候,发现除了安谨言,床边还坐着另一个中年人。

虽然那人我并不认识,但我刚走到门口,看到他就知道他是谁——无他,他跟那位执拗又清高的老先生,长得太像太像。

并且,沈君颐管他叫师兄。

当着师父的儿子的面儿,沈君颐也没有避讳自己和安谨言的关系。本来安谨言还有点拘束,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剥橘子,但沈君颐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好了,剥了好几个了,别剥了。来跟师兄打个招呼——师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对象,小安。”

安谨言愣住了。

他师兄的表情有点僵硬,但沈君颐的却是放松中还带着几分看戏的好笑,欣赏了好几秒师兄的尴尬和安谨言的窘态,他才仿佛刚看见我似的,“苏老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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