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二哥就是犟,但凡去考个三支一扶,也不会是这个结局。但咱二哥觉得去考编不够rock,不够自由,体现不出他干教育事业的纯粹性,愣是没名没分地当了五年的编外人员。那人手不够时他是谢老师,人手够时他就啥也不是。
倒不是鼓励大家都去考个编或者过一种很安稳有保障的生活哈,只是任何形式上的自由都有代价。也是最近和朋友聊天聊起,以前经济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无所谓,因为这种代价很容易承担,现在不行了,就像野兽,你想要自自由由的,那么势必要承担风餐露宿甚至饿肚子的风险。反正谈不上哪种选择好,就冷暖自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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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非凡跟我提过这茬,他说谢盟回京后,约他喝了一场大酒。醉了后口齿不清地说:“非凡,难道我不知道,配合镜头说几句场面话,对自己、对学校都有好处吗?关键在于太t多了,每天没完没了的,太t煽情恶心了,我连捏着鼻子都讲不下去。我难道不知道,乖乖听话,舔/舔领导,把各种任务都完成,考个证混个编,我这辈子也算立住脚交待了,可我他妈是真弯不下这个腰啊!”
赵非凡说,反正谢盟这个人吧,不能用所谓的成败去评论。他的真实有的时候显得不合时宜,但你不可否认,他从来不自我欺骗,在决定做某件事、说什么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谢盟喝醉。回京之后,谢盟处境尴尬,本专业早已丢得精光,毫无工作经验,而支教五年的教龄放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傲人资历,至于他曾经看得很纯粹很美好的摇滚精神,更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回来那会儿,正赶上摇滚突然爆火,可就他以前玩摇滚那三两下,在圈里根本排不上号。昔日组乐队的朋友,一个出国,一个已为人妻人母,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唯有他一人不上不下,四方飘摇。
还是以前认识的一老大哥实在看不下眼,跟他说,有个场子,反正也没多大赚头,要不你去经营吧,于是谢盟这才有了个容身之处,成了雨ra二老板,正定街二哥。
于是他就过上了昼伏夜出的生活。雨ra没什么赚头,dj和保洁都是兼职,调酒师更是请不起,只好名义上的二老板亲自上手。醉到四仰八叉的大酒是不敢再喝了,喝多了也得支棱着精神,得防着别人喝多闹事,真碰上闹事的,也只能陪着笑脸把人请出去,尽量大事化小,不要招来警察。
不过谢盟如今想开了,他说,“人嘛,一辈子要低的头都是有额度的,你不在这个地方低头,也得在那个地方低头,免不了的。”
说这话的时候,吧台边的投影投屏光照在他脸上,那里正在播放一档节目。璀璨的舞美映在他的瞳中,这让他看上去眼神格外有光。只不过仔细看去,那种光就像是夜空里烟花过后的余韵,你知道接下来余韵会消散,夜空终将回归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