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俩是挑食,香草不吃,折耳根不吃,葱姜蒜不吃,动物内脏不吃,猪脑花也不吃,这多好吃啊。”
鹿笙砸吧嘴,她是真觉得好吃,裴元君听着心里只有尊重祝福。
“我们清墨倒是都好,长得板正,高高瘦瘦的,也不挑食,还独立懂事,三岁就会自己穿衣服叠被子,去幼儿园也不哭不闹。”
裴元君说着,只觉得自家儿子是牛掰,他在外头工作赚钱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操心。
想着,吃年夜饭的时候,裴元君乐呵呵地给裴清墨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给秦一愣住了。
“小墨对韭菜炒鸡蛋过敏,不能吃。”
裴元君也愣住了,“他什么时候对这个过敏了?”
裴清墨:“刚刚。”
裴元君:“???”
裴清墨没再说话。
他面不改色地夹到秦一柯碗里,秦一柯自然地吃掉,边说,“叔叔,老幺对韭菜不过敏,鸡蛋不过敏,对韭菜炒鸡蛋过敏。”
裴元君爱吃这个菜,所以桌上有,但放在了离裴清墨最远的地方,难为他千里送过敏源了。
裴元君有点诧异,“还能这样?我就什么都不过敏,他妈妈倒是海鲜过敏,吃不得虾。”
“我是甲鱼过敏,不吃就好,我有个朋友淀粉过敏,吃不了碳水可难受了……”
“哈哈……”
桌上又热闹起来。
这事稀松平常地就过了,裴元君也没放在心上。
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他连自己儿子花粉过敏都不知道,刚才还问为什么把花都罩起来,为什么屋里都是假花。
知道了也只是恍然大悟一下,然后就忘了,下次再恍然大悟。
裴清墨已经习惯了。
他没觉得有什么,但秦一柯握住了他的手,他低头,就看到那只手上的无名指有银色的光。
是他们的定情戒指。
—
席间开了酒。
霍成一喝了一口就倒了,发现只是醉了不是酒精过敏休克,霍家人松口气之余又觉得好笑。
裴清墨没让秦一柯喝酒。
但在散了饭桌,所有人都去空地放烟花时,他拉着秦一柯回了房间,还捎了一瓶葡萄酒。
秦一柯有点紧张,“真的要录下来啊?”
“真的。”
裴清墨架好了相机,笑着调试,“不录下来,秦哥怎么知道你喝醉了有多会撩人呢?”
万一以后也喝醉了,搂错了别人上床……他是鲨了那个人,还是两个豆沙再自鲨呢?
“好吧。”
秦一柯仰头一口闷了。
酒香馥郁。
有点甜。
——但不及他甜。
秦一柯睨着眼前漂亮的人,视线落在他的腰上,滑过挺翘的臀,目光冷淡而直白。
他招了招手。
“过来。”
房间里暖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