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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房间有毒

 

二楼是员工休息室,与更衣间是分开的别室,装潢看上去还挺新的,床铺也很软。

大概是没想到外表年久失修的便利商店内部居然会有这种空间,走进休息室的几人都朝周遭多打探了好几眼。

姜祈倒是非常不客气的把靴子蹬掉直接往床上一扑。

休息室内装潢再怎麽新,床铺也只有两张,靠墙的窗边那张床首先被姜祈占领。

另外站着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後,除了纪有棠以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往她那边看去。

先开口的是贺千星。

"我睡沙发。"她边伸展着肢t边往橘hse的皮革沙发走去,毅然决然的先行退出战场。

於是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

姜楠与令狐逐暮都盯着纪有棠,沉默了十秒左右。

纪有棠後知後觉的嗅到了高危气息,当即举手抢答"我、我睡姜祈!"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她,包含累到不成样子的姜祈。

"?!"躺在床上的姜祈用着憋扭姿势转过身来看她,头发被她的动作ga0的蓬乱不堪,穿很厚的少nv因为紧张,动作很多余的收紧自己帽兜的松紧带。

已经在沙发躺下的贺千星虽面上不显,却在眉梢轻挑後,浅se瞳孔直直盯稳了纪有棠。

视线上上下下的晃,感觉像在评估纪有棠的小身板,究竟有没有睡人的能耐。

惊觉失语的纪有棠慌张之下快速找补"我…我的、我的意思是我跟姜祈一起睡啦!"

对於自己紧张後乱讲话的行为感到非常羞耻,纪有棠脸颊通红的低下头,略有些恼羞成怒走到姜祈躺的床边坐下。

用pgu把姜祈乱跨的腿给挤开,她坐实後就开始脱自己的靴子,不想再多解释半句。

姜祈从小就叛逆,上了小学就闹着要自己一个房间,除了姜楠外,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以外的人同床共枕。

双手不自觉有些紧张的又抓了抓帽兜两侧的带子,偷偷观察姜楠与令狐逐暮的反应。

令狐逐暮对纪有棠的选择感到不满,但深知姜楠同样需要补眠,在不让姜楠跟纪有棠共眠的前提下,好像也只有这样是最好的了。

她自己在心底妥协。

"睡床。"

就在姜楠要去更衣室的躺椅休息时,令狐逐暮把她留下说道。

nv人总是无微不至的,毕竟在心底她将她们视为同伴看待,只要不牵扯纪有棠,她不介意让步。

姜楠知道令狐逐暮也需要休息,她的黑眼圈并不b她们淡多少。

纠结之下,姜楠抬头与令狐逐暮对视,眼神有些挣扎与焦急,疑似在想着推让的说词。

"怎麽?想我抱你睡?"令狐逐暮对她的反应有些好笑,随口就说了句调笑的话,却好似意识到了什麽一样,讲完後自己也愣了下。

姜楠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对劲。

五人一阵沉默,同时在心理冒出类似的想法──

这房间有毒?

----文後是我啦----

放心各位我是那种人吗拍桌

祈妹妹未成年怎麽可能让她骑妹妹呢狂拍桌

话说那个什麽闪闪发光的珠珠啃手指

有没有好心人能买给我呢星星眼

小港镇很快入夜。

一楼大夥们饱腹後便早早睡下,只剩轮班守夜的人还醒着,而二楼休息室的五人因为几句尴尬的对话而放松了不少。

见几人都已是累坏的状态,纪有棠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守夜,因为她的坚持,另外四人没有多话,各睡各的很快进入梦乡。

最终令狐逐暮与贺千星挤一个沙发,好在沙发不小,一个坐一个躺,还不算太过拥挤。

姜祈霸占半张床,很快睡熟的发出细小的呼息声,纪有棠坐在床上,尽量缩小自己给姜祈腾出位置。

末日的夜晚与过往不同,入夜後通常会是一片si寂,没有光照或生命t的刺激,丧屍会进入待机状态,行动变得迟缓,有些还会静止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天亮。

纪有棠到处观察着,想尽办法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忘记想睡觉这件事。

她注意到了令狐逐暮的脚。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为了确保随时能逃命,大部分人养成了睡觉不脱鞋的习惯,令狐逐暮与贺千星就是其一。

在她还没想透身为觉醒者的姐姐为什麽会养成这种习惯之前,她就先被吓了一跳。

本来令狐逐暮是想去更衣间的,却被纪有棠拦下,为了阻止纪有棠给她腾出床位,nv人选择跟贺千星挤一张沙发。

坐下之後她面露犹豫,还特地看了纪有棠好几眼。

最後她叹气并脱下靴子,果不其然听见纪有棠倒ch0u气的声音,处理伤口的过程她也不敢与纪有棠或其他人对视。

要在末日里找到一双材质好、耐穿、防水又坚固的高筒靴是非常困难的,对尺码的要求只能退而求其次,也正因为靴子不合脚的关系导致她的脚後被磨得稀烂,长途跋涉更造成伤口难以痊癒,甚至结不了痂。

离开避难所开始就没人见过她脱鞋,如果不是为了处理伤口,根本没人知道令狐逐暮脚上有伤。

她脱鞋後袜子上全是乾掉与sh黏的血ye混合,布料黏在伤口上,扒下来却没听nv人发出半点声音,嘴边还擒着浅笑。

虽然知道那估计是习惯,但纪有棠当下还是很想给她一巴掌,骂她笑什麽笑。

但她只能看着令狐逐暮把袜子脱了用水擦乾净後,姜祈从背包掏出紧急医药用品给她包紮,姜楠则是用能力冻了几块冰块,用布包起来给她冰敷红肿的地方。

贺千星的尺码与她相同,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合脚的靴子跟她交换。

──"我走的路b你们少多了。"

这是她拒绝令狐逐暮推托的说词。

很多情绪在所有人都入眠的夜里,变得难以躲藏。

纪有棠看着她包紮完整的脚,心情十分复杂。

此刻她多希望自己能为令狐逐暮做点什麽,又或者说,她渴望为这个团队付出点什麽。

什麽都好。

觉醒又怎麽样?她一样是那个只能待在偌大空房里等令狐逐暮回来的人。

纪有棠蜷缩在床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并把脸埋在了手臂里,姿势如同当初她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想起了末日刚开始的那几天。

疫情爆发那天她本来是要出门的,因为外头喧闹,她透过落地窗看见了厮杀场景,有那麽一刻还以为是在拍电影。

直到楼上有人吊挂着t内肠子还是什麽的悬在空中,晃到了她的眼前,赶忙将窗帘通通拉上後,刚变异的丧屍在空中挣扎一会,自断脏器往下自由落t。

这一切她用窗帘透过来的影子见证。

电视里播着的晨间新闻突然改播政府发布的紧急通知,最後变成无止尽的杂讯。

末日的第二、三天,她抱着手机等着令狐逐暮消息,电量撑到家里cha座不再供电,电视也被切断了电源,用行动电源多撑了几天,就这麽一直等到觉醒日降临。

对於没能等来令狐逐暮这件事,她意外的没有想像中介意,甚至很快就原谅了nv人。

可是现在,她却好介意令狐逐暮没告诉她受伤的事情。

眼眶突然漫起带雾的sh意,纪有棠慌张地把眼睛往天花板上看,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莫名就觉得很讨厌自己,动不动就ai哭。

哭有什麽用?眼泪难道能治好她吗?纪有棠,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没用。

她在心底指责自己。

在漆黑的房间里她偷偷叹气,由於实在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她还是下床快步走出门外,很轻的带上门後才蹲在墙边捂住眼睛偷哭。

房内的令狐逐暮根本就没有睡着。

在县城的时候她就有大概确认过伤势,没想到这一趟路下来会变这麽严重。

临海城始终存在不确定x,如果不是担心行动不便会引发其他麻烦,她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场合让纪有棠知道自己有伤。

令狐逐暮起身走到门口,手在门把前来回了两次却没有开门,而是选择停留在门内。

觉醒者的身t都是特化异变後的成果,身tb常人强壮许多,五感也更加敏锐。

b方说,隔着一扇门她也能非常清楚的听见纪有棠刻意压制的细小哭声,x1鼻涕的声音、ch0u噎的声音──

甚至连眼泪落到地板上的水滴声,都好清楚。

她不敢开门。

纪有棠一直被她照顾的很好,如果末日爆发的前一天她能早早结束工作回家过夜……

如果她没有在sao乱中丢失手机,如果她能提早一天或两天觉醒。

如果能赶在纪有棠决定出门寻她之前,先一步出现在nv孩面前。

如果她刚才再忍一会,不把靴子脱下。

一边的姜祈与周公战的可谓是酣畅淋漓,在床上迷糊的呓语了几声,翻了大滚便舒服的换了个姿势继续熟睡。

另一张床上的姜楠和躺坐在沙发上假寐的贺千星都很清醒。

纵然纪有棠声音再小,她们都听得很清晰。

纪有棠试图出力的样子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不管是争着帮忙搭棚子,还是抢着捡柴烧火,甚至尝试学习如何用武器战斗。

令狐逐暮的伤成为纪有棠宣泄无能的出口,对於成长的渴望在此刻攀至巅峰。

星光点点从她的皮肤悄然浮出,就像萤火虫从草丛里冒出身影那般,越来越多的光点带着耀眼的金se流光缠绕在nv孩周身。

纪有棠没有注意到这些,仍捂着眼睛平复情绪。

它们放弃x1引主人的注意力,扒在门边滑来滑去,最终找到了入口,从门缝争先恐後地钻入房内。

休息室一下子变得有些亮。

好在亮度不至於照s到窗外,流光在室内四处游荡,突然停在了nv人眼前。

令狐逐暮的瞳孔映s着柔和的光,带着喜ai的情绪开始nv人周身四处探访。

余下的光点不落其後的奔向房内其他三人,带着纪有棠独有的气息,温软而坚定的贴近着肌肤,在接触刹那传来nv孩意识深处浓烈复杂的思绪。

光点从後颈钻入皮层直达椎骨,以脊椎作为中心,只给觉醒者们几秒钟的缓冲期。

蓄势待发的能量便顷刻在她们t内疯狂蔓延。

纪有棠在房外发泄过後情绪好了很多,四处看来看去,注意到更衣室外墙的小白板与几只还没拆封的白板笔。

拆了封膜,她随兴在白板上画了几道,蓝se的新笔头画出鲜yan且乾净的弧线,有种莫名的舒压感。

她看向还没有被破坏、粉刷乾净的墙面,嘴角扬起了做坏的笑容。

直到天光亮起,纪有棠在房外待了一整晚。

令狐逐暮收拾好後走出来,就看见纪有棠盘腿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几只被她画尽兴的白板笔。

nv孩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令狐逐暮的脸se红润,看上去神清气爽的样子,纪有棠起初没想太多,只当她休息的很好,当姜祈、姜楠与贺千星陆续从房内走出时,纪有棠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背着自己吃了什麽提神仙丹。

她还没提出疑问,令狐逐暮就先注意到了墙面。

只见nv人眉尾轻挑後浅浅笑开,发出了很给面子的赞叹声"哇──"

向来了解她的纪有棠马上捂住她的嘴,就怕她张口乱夸一通"闭嘴。"

nv孩语带威胁,被捂嘴的nv人垂眸看她,模样很是愉悦,没有半点被威胁到的样子。

姜祈出来後也看见了,顿时像被打开了调皮的开关,上前从地上抓了两支白板笔,在纪有棠的杰作附近下笔。

她还是穿着一身很厚的卫衣,今天没有戴上兜帽,背着背包,一手cha在兜里、一手在墙上自信满满的挥洒。

姜楠淡定的看着,慢条斯理的把背包放下,拿了支笔走到姜祈旁边,挑了空白区域动笔。

她选的位置b较低,需要稍微弯腰,随手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

贺千星与令狐逐暮站在纪有棠身边旁观。

突然纪有棠脚旁的白板笔发出声响,她低头看去只剩最後一支,转头一看…

贺千星居然也加入了创作的行列。

令狐逐暮悦耳的笑声传来时,纪有棠只看见了nv人因蹲下而惯x飘起的发丝。

她拿走了最後一支笔。

因为一时兴起在墙上留下几个大字的纪有棠,本来还有种事後不想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几人没有多言的在墙边落笔,早晨微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外洒进走道。

像是上天为数不多的美意,她们被晨光雨露均沾,有些光落在肩头、有些停在侧脸。

首先完工的姜祈得意的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直到最後一个人停笔。

下楼时纪有棠最後一次回过头去看,最後笑着离开。

光线清楚的照亮了墙面,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篇幅很大也很显眼的文字

──纪大爷到此一游!

有几个相较b较小的字,围绕在附近。

姜祈在惊叹号左上方写着自己的名字,姜楠则是在下方留下了单名一个"楠"字。

贺千星在纪的下方写着自己的外文原名,看长度像是有三个单名与姓氏组成的名字,因为是草写的签名而难以辨识内容。

令狐逐暮选择了在纪的上方省去姓氏,只签了名字。

字迹严谨的同时也略带点随意,与她过往在文件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到一楼後,只见众人早已打包完能带走的物资,就等令狐逐暮她们下来。

每个人的状态都异常的好,令狐逐暮打量了所有人的样子,心底有了的猜测。

然而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猜早了。

打开後门时,外头一阵鸟语花香的自然香气袭来,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纷纷走出来观赏眼前的奇景。

小港镇荒废已久,除了几间还留有修缮痕迹的店面外,此处可以说是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可她们脚底下的鲜花neng草却过分真实。

几人走出店外回头看去,以商店为中心点向外扩散的是蓬b0盎然的生机,一夜之间生长出来的neng叶,带着鲜neng的光泽。

纪有棠不明就里的跟着众人一起惊讶不已,而三名大概知晓内情的觉醒者们略带无语的看着罪魁祸首。

姜祈则是将信将疑的看向纪有棠。

"?"纪有棠神se坦荡的与姜祈对视。

"g嘛这样看我?"

她的表情实在太无辜,姜祈只好随便解释"看你漂亮。"

突然被夸的纪有棠有些错愕"…你…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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