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种感性的事物,他或许更愿意沉浸在程序和逻辑中,心如止水,捱过这不好也不坏的一生。
从这边的商业街打车回小区价格一直很不划算,何璟看了看表,掐着点上了公交。
这班车已经过了几个站,座位已经满了。
何璟走到车尾,手扶在吊环上,准备站着将就几站。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个颇有存在感的人走上了车。
他戴着兜帽,痞帅又冷淡,侧脸线条凌冽分明,一双锐利的眼睛往车厢里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猎物。
可能是他戾气太强了,有人站起来想给他让座,他一概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何璟的身后,微微俯下身来,压低声音,音色带着摩挲后的颗粒感:“听说,你想当我姐夫?”
车子已经抖着身子发动了,他的身边也挤满了人,下一站还有一段距离,根本就没有逃脱或是下车的可能。
秦钰鸩在他姐姐眼皮子底下的时候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压着性子做乖狼,现在逮着机会,终于来跟他示威了。
车上十分拥挤,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秦钰鸩靠近他,手按在何璟背后的椅子上,将他整个人圈住,逃无可逃。
秦钰鸩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垂着眼眸看他,很有压迫感。
或许是看他戴助听器以为他听不清楚,秦钰鸩故意凑近何璟的耳朵,捏了捏他的耳垂,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允许吧。”
何璟冷笑着反驳道:“你允不允许,与我有干系?另外,二十一世纪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你姐姐的自由恋爱?”
秦钰鸩的脸色几变,眉眼带着露骨的锋芒,看起来好像想当场将他生吞活剥。
何璟带过很多顽劣的学生,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处事标准,面对这种威胁丝毫不怵。
就在这时,车厢猛得抖动了一下,何璟身旁的胖子站立不稳,手肘差点打在他戴助听器的耳朵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挡在了何璟的脸侧,稳稳当当地护住了他。
他离的很近很近,何璟差点误认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激怒到了,一时怒火攻心,想来打他。
一声谢谢堵在喉咙里正要说出来,他一抬眸,却看秦钰鸩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还追别人呢,自己都保护不好。”
那一刻,何璟的心像是被一排小刺扎了一下,有点疼。
公交到站,他似乎也没兴趣同他周旋,侧过身子,混不吝地看着他,低语道:“听说你想当我姐夫?我劝你你想都别想,不想被我缠上就离她远点。”
车门关闭,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
何璟的拳头暗暗攥紧,不知是不是被这混蛋的话气到了,他的腹中有隐痛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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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何璟面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回味着自己糟糕的一天。
秦钰鸩。
多少年不见,还是这么顽劣。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回到电脑桌打开了学生提交的论文,专注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