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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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

所幸储真并没有咄咄逼人，她数次提起来，其实也无非是想看看师映阳紧张的样子罢了。

这副模样实在太好玩，是师映阳很不容易出现的另一面，储真就有点玩得停不下来而已。她看到师映阳窘迫的模样，暗自好笑，笑过又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要专心我的事情为好。魔界既然曾经是山明水秀之地，总要还它一个青山绿水。”

师映阳神色微动，她手握着储真，低声道：“有什么需要我的么？”

储真点了点头：“我虽然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不过人必然是需要的，或许还需要与万掌院商议。”

师映阳略一沉吟：“此事你尽可找童怡和沈寄两人，她们代表书院表了态，自然会全力助你。”

储真又点点头：“魔界变成如今这模样，与人修有关么？”

师映阳摇了摇头：“此乃天定，魔界灵气充裕，比人界高出数倍，两界相融，自然是灵气由多往少的地方旁落。谁也控制不了。”

储真默然不语，若是人力所为，那或许大家拚命一把，打败幕后黑手，便可迎来幸福快乐的结局。但这样天定的事情，却是人力无法挽回，却也最为可悲之事。

师映阳手按在储真手上，两人陡然之间变幻了地方。她们身处在一座高山之上，山上荒凉至极，一丝生命的气息都没有。但山顶却并不显秃，因为山顶之上，无声耸立着许许多多化作坚石一般的参天树木。

储真伸手摸了摸这些树木。它们高大又沉默，树皮和树心都已经彻底石化，变成了永远不能摇动的黑色景象。储真回想起此前她沿着巨大的石阶往上攀登时，目光里看到的那些光秃秃又尖锐的山峰，那些山峰上，是不是也有无数这样的景色。

这些昔日里，被人们称讚为仙境的景色，如今只剩下这些……满地的尸骸。

这一瞬间，泪水涌上。储真知道环境的变动会让生物大量死亡，可她也只是看到文字或是视频短短的一段。而今这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她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情。

师映阳覆上了储真的手。

“或许有一天，等到魔界彻底和人界相融，灵气平衡，魔界也会如同人界那般，再有绿草如茵的时候。”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储真喃喃自语。

师映阳笑了笑：“万掌院说，千年万年，总会有那么一日的。”

储真撇了撇嘴：“那太长了，那可不行。”说完，她又道，“两界交融……你们怀璧其罪，那岂不是注定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