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酒眨眨眼睛,张开五指按在肩头的黑色脑袋上:“会死,但肯定在你后面。”
这种回答,也只有他说得出口了。
花草鱼虫、鸟兽人类,甚至包括恒星与宇宙,每一样存在的生命或长或短,都会迎来自己的终结。
但世界上不存在生死簿,年月日时分秒都定得清清楚楚。死亡的节点是个模糊的界限,或许一不小心就死了,或者因为一个偶然还能继续。
急诊科的时间是世界上最短也最长的,在外等待的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度秒如年,无论你是何作态,在这里都是平常。
眼前来来往往,有哭声,有争执,更多的是奔跑。
“让一让,让一让!”
医生与护士推着病床迅速前进,青年下意识把脚往椅子下缩,鼻尖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宋疏忽然感受到央酒在转头,他的声音自肩膀共振到头骨。
“好了。”
宋疏猛地抬头,发现急诊室的灯还亮着。
树妖的能力超越人类感知,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白色大门,果然没两分钟门被打开,医生与病床先后出来。
宋疏立刻起身,迈步过去。
病床上阿婆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他抬手看向医生,对方肯定地颔首。
“暂时没事了。”
宋疏彻底松了口气,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束紧的绿丝绸带失去支撑,一圈一圈,旋转着滑落在地。
作者有话说:
昨天意料之外的加班,最近有点忙,今天二合一提前更补上。
我写一章要在电脑前一动不动要四个小时才能写完,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时速两千呐!!!「疯狂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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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
◎央酒也是家人。◎
阿婆是心肌梗塞。
医生说但凡再晚上一会儿, 可能就错过抢救时间了。经过药物治疗,状态已经稳定,转入心内科。
此刻, 阿婆正在病房里卧床休息。
宋疏进来时,她醒了, 偏头望向窗户, 苍老含糊的嗓音缓慢感慨:“下雪了。”
玻璃窗紧闭,白窗帘立挂两旁。黑夜里树枝张扬着黑色的阴影,飞雪随风飞卷。
宋疏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阿婆转眸,看着青年坐到面前。她弯起新月般的眼眸, 笑眯眯道:“昏倒前我就在看雪,我想初雪时来, 初雪时走,也好。”
宋疏身体前倾,凝眉强调:“医生说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