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左边掉右边,去擦右边,左边的眼泪又啪嗒啪嗒。他实在顾不过来, 只好收回环住人类肩的手。
一手一张纸,啪叽按在两只眼睛上。
宋疏的视野变成白茫茫一片, 他委屈地抽吸两下,鼻音浓重,语气却软得像撒娇:“干嘛?”
“你怎么又哭了?”
什么叫又?
宋疏竖起一根食指, 为自己正名:“今天是第一次。”
央酒妥协,更换措辞:“你怎么哭了?”
青年再次沉默。
手里的纸巾被浸湿,央酒松开手更换。在他笨拙地准备把人类男朋友脸上的两个“出水口”再次堵住时,宋疏抿唇, 直接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央酒愣了下。
“谢谢。”
“嗯?”
宋疏重复:“谢谢你们。”
远在千年以前, 竟有人为救自己努力过。感激复杂之心,无以言表。
当然更令他感动的, 是道士与荼靡之间的故事。与其说感到, 不如说是一种悲伤, 仿佛看见自己的哀伤。
央酒摸摸他的后脑, 安慰道;“你也给了他更久的生命。”
否则道士依然会自寻死路。
在世上了无执念, 便不会有那白头翁,也不会有历经千年的鬼魂。
宋疏却更难过的皱起眉头,不断摇头。
他不认同。
于道士而言,或许消失才更快乐。
宋疏轻问:“然后呢?”
“然后?”
央酒环抱住人类,继续道:“然后他讲完故事,给了我一只锦囊,需要在此生最紧急的时刻拆来看,之后就消散了。”
消散了,也就没有再没有见面道谢的机会。宋疏敛眸,很是遗憾。
不过注意到妖话语中的锦囊,他突然觉得不对。青年从妖的颈间昂首,忽然反问:“金色锦囊?”
央酒惊讶:“你怎么知道?”
“……”宋疏面无表情:“你猜?”
妖乌瞳眨眨,片刻后终于想起了什么,偏头轻咳一声。
幸好,当时随手塞过来的纸条没有被宋疏扔掉。素色宣纸展开,墨水晕染出三个形状。
央酒凑过去,读出来:“衣呢哥?”
宋疏纠正:“是g。”
这种符号拼音以外的叫法,妖暂未涉及,他歪头询问:“什么意思?”
“英语词缀,表示现在进行时。”
“现在进行?”央酒跟着重复,眉头疑惑地拧在一起,还是不明白。
“什么意思?”
宋疏将纸翻过来,调过去,怎么都看不懂其用意。
他摇摇头,将纸塞给妖:“不知道。他跟你强调需要最紧急时刻打开,估计是与当时情景对应吧,现在看不出什么。”
“不像。”央酒反对。
宋疏偏头:“那你说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