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屏幕上相互环绕的两个圆,垂眸思索,那模样仿佛在考虑什么生死存亡、一夜八百亿的大事。
李听白也禁不住屏住呼吸。
良久,央酒深沉吐出两个字:“星球?”
“嗯?”
“星球是星星吗?”
“嗯。”
央酒眯起眼睛:“在宇宙里更亮吗?”
李听白又嗯了一声,眼睛里却闪烁着对这对话的浓重不解。
终于,男人重重点头,小声嘀咕,揭示了自己的目的:“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去,以后要带宋疏去看。”
李听白:“……”
不愧是小宋老板认证的恋爱脑!
她连忙低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迅速记下一行字:连做物理题的时候,都要想着带男朋友去看最亮的星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平均每七分钟,央酒就要念叨一下男朋友。
“早上的礼物该配一套把人挂满。”
“这首诗好听,一定要给他读。”
“……”
“中午该做什么好吃的呢?”
听见这句,李听白放下奋笔疾书的手,想老师所想。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但还不到需要冷气的程度,茶棚的玻璃门尽可能拉开。阵阵清风卷着一股独特的清香袭来。她偏头看向顶空。
棚顶,一片洁白的槐花映入眼帘。
“那个怎么样?”
央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皱起脸:“吃我?他好像不喜欢。”
“什、什么?”
李听白脑袋一片空白。
似乎有一种车轮子从脸上碾过的感觉。
四月底至五月初,是槐花盛放的季节。在青城镇,槐花是晚春的季节专供美食,炸、蒸、汤、饼,都再美味不过,因此近来无事时常看见有人举着竹竿去打槐花。
宋疏家的,自然也被盯上。
“抱歉,我希望它可以好好开放。”
“也是了,书店里有这样一整片槐花真是漂亮,打扰啦。”
送走邻里,宋疏还专门来问过央酒:“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总来折你吗?”
槐花成串,朵也小。
说是打槐花,其实是用工具连着枝折断的,该是很痛的。
在青年担忧自责的目光里,妖不屑道:“哼,这世上只有我吃别人的份儿。”
宋疏猝然被逗笑。
是了,在他小时候,这妖甚至好奇过软乎乎的人类幼崽吃起来如何,谁敢吃他呢?
“那就好。”
注视着他的笑容,央酒试探:“你想吃我吗?”
宋疏摇摇头,转身去打扫书店了。